我本還想再聽聽,此時電梯門開了。
她們兩個也沒有繼續往下說,估計是看着電梯里人太多了吧!
最前面的人按下一樓,電梯慢慢的下降。
我正好站在一個女醫生的身邊,她面色不太好,一頭烏黑的頭髮披散着,低着頭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嘻嘻……嘻嘻……”
忽然之間,我聽到嬉笑聲在電梯裡響起。
那聲音清脆的很,就像是小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聲。
電梯裡沒有孩子,無端端的這麼一響,倒是把人給嚇了一跳。
“醫生,你的手機響了。”
在那個女醫生邊上的一個病人好心的提醒。
女醫生這才如夢初醒一樣,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手機一拿出來,果然是手機發出的。
多半是個喜歡孩子的女人,否則怎麼會用孩子的笑作爲鈴聲呢?
只是我這個想法還沒在腦海裡成形幾秒,就被無情的打斷了。
“砰”的一下,女醫生的手機掉在了地上,她雙手捧住腦袋,神情慌張又不安,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地上。
“不要找我,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不是我,不是我,別纏着我,求你了,求你了!”
恰逢電梯此刻到達樓層開了門,她像發了瘋一樣的擠開人羣衝了出去。
“喂,你的手機。”
我叫她,她也沒反應。
一電梯的人都顯得很尷尬,因爲我站的近,只好彎腰撿起她的手機。
鈴聲已經停止了,但上面並沒有顯示未接來電。
手機屏幕上也只是一張普通的照片圖紙,除此外,並沒有奇怪的地方。
“小丫頭,你撿了她的手機,就還給她吧!這個醫生好像是兒科病房的。”
“好吧!”
我握緊手機,在下一層下了電梯,然後往上爬了一層。
直接去了護士站,“你好,剛纔你們科有個漂亮的女醫生。將手機掉在了電梯裡,我撿到了,但不知道她叫什麼,所以只能拿給你們,希望歸還。”
“好的,麻煩你了,謝謝。”
我送回手機,就回家了。
原本以爲這件事就只是個小小的插曲,誰都會碰到過。
但沒想到,第三天的時候,我去看姜小魚的時候,又碰到了那個女醫生。
她此刻正在姜小魚的房間裡哭哭啼啼的說着什麼。
等我一進去,姜小魚就對我笑了笑,“小熒。有工作上門了。”
我走進去,將買來的水果放在了牀頭櫃上,隨口就問,“怎麼回事?”
“你聽她說就好了。”姜小魚對那女醫生說,“劉醫生,你先別哭,總要把事情講清楚,我才能夠幫你的,對不對?你先坐下,反正有時間,慢慢說就好了。”
“對呀,劉醫生,你先坐,擦擦眼淚。我這個姐姐對這方面的事很在行。她一定可以幫你的。”
我拿着紙巾走向劉醫生,還給她搬了把椅子。
扶着她坐下的時候,突然覺得不太對勁。
她穿着白大褂,寬鬆的。但還是依稀可以看到微微隆起的腹部。
站着的時候不是特別明顯,但坐下後就突出來了。
她懷孕了?
“姜大師,您這次一定要幫我呀!”
劉醫生一開口於,我就忍不住笑,每次有人叫姜小魚大師的時候,我就覺得很違和。
但偏偏姜小魚在面對正事的時候,態度表情非常到位,絲毫看不出骨子裡的性子是如何的。
這表面功夫,我一直很佩服。
“我絕對會幫你的,但你要先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頓了頓,她又補充道。“要一字不差的,若是有什麼隱瞞,導致事情失敗,我可不會負責,且照單全收。”
劉醫生點點頭,抽泣的說,“我會把錢給你的。”
“好。”
我也找了個地方坐下,等着劉醫生將事情緩緩道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解開了白大褂的扣子,露出了微凸起的肚子。
果然懷孕了。
但她的表情且不是幸福。
指着肚子,她顫抖的音色緩緩吐出。
“昨天早上,我起牀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肚子有些微突,當時我也沒有在意,就直接去醫院上班了。可是中午才吃完飯,我就吐了。我的身體向來很好,突然之間吐了,大家還開玩笑說我該不會是懷孕了。我只是笑笑,然後就去了洗手間。但去了之後,解開衣服就發現,我的肚子又突出了一些,比起那種吃飽飯後的微突,完全不一樣,它大了一個圈。讓我想起晚上的那個夢,心裡很不安,然後就去了b超室,找了我一個老同學,要求做一個b超。可是沒想到,沒想到——”
“你是真的懷孕了。”
姜小魚接下了她的話,音色篤定,是絕對的事實。
我也猜到了,她那肚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懷孕了。
只是怎麼會兩天功夫就變得這麼大的?
“你說的那個夢,是什麼夢?”
我只是好奇的一提,她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微張的嘴脣也在細微的顫抖着。
“我、我夢到了一個孩子,確切的說,是一個纔出生不久的嬰兒,他追着我跑,不管我到哪裡,他都不放過我,一直喊我媽媽,說要鑽進我的肚子裡。我很害怕,一直在跑,但怎麼都逃不掉,直到,他一頭栽進了我的肚子裡。然後第二天早上,我就發現肚子有些細微的隆起。一直到現在,才兩天功夫,它已經有三個月大了,我很害怕,但b超做下來卻證明這個孩子是健康成長的。但是、但是——”
她說到這裡,又停了下來,神色緊張,雙手緊握成拳,拽着肚子兩側的衣服,整個人不安到了極點。
我和姜小魚沒有說話,只等着她自己平息情緒,然後告訴我們更多的經過。
“但是,我還是完璧之身。”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頰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又似一種惱怒,說話的音色也是格外的輕微。
“我從沒和任何人發生過關係,而且昨天下午我就去了其他城市的大醫院檢查,檢查下來我依舊完好無損,但我還是懷孕了。我連着去了兩大醫院,都是同樣的結果。”
我和姜小魚一聽,都是一震。
雛兒懷孕,這事是真的奇怪了。
“姜大師。”
劉醫生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姜小魚的手。屈腿跪下。
“一定是夢裡那個孩子鑽進我肚子裡的緣故,我求求你,我不想就莫名其妙的有了這樣一個孩子,要是給我爸知道,他會打死我的,求求你,幫幫我,幫我取出這個孩子,多少錢我都會給你的,拜託你了。”
我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立刻上前去扶她,好說歹說,才讓她稍微穩定下來。
看她低頭哭泣的樣子,也挺可憐的,我擡頭示意了一下姜小魚。
她點點頭,從牀上下來,前前後後的研究着劉醫生的肚子,邊問,“你說夢裡的孩子,那個孩子爲什麼要跟着你不放?你以前見過那個孩子嗎?”
劉醫生一怔,好一會兒才點了下頭,低聲的說,“見過,就是幾天前在我們病房,死掉的那個嬰孩。他有很嚴重的先心病,在手術室的時候情況就不是太好,主任也和他父母談過話,叫他們做好準備。但才一週,孩子還是走了。當天晚上是我值夜班,也是我主導的搶救。只是孩子的父母不理解,吵着鬧着要醫院給說法,還說孩子的母親夢到孩子,說他不想死。”
“這件事我知道。”還真的是那天我從電梯處聽到的事情,“不是那孩子的父母最終又改變了態度,帶着孩子離開了嗎?後來他們來過沒?”
劉醫生搖了搖頭,“他們當時的態度很決裂,我們能夠理解。只是前後沒多久,他們就突然改變了主意,離開了,再也沒來過。我當時就鬆了口氣。”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改變主意,期間是不是接到過什麼電話,又或者見過什麼特別的人?”
“這個?”
劉醫生側頭回憶着,姜小魚看了我一眼,我走到她身邊低聲說,“我怕和老財主家的事有關係,當時老財主也是前後沒多久就改變了主意。”
她聞言,面色一變,下意識的咬緊了嘴脣。
老財主家孫子的屍體被君魑帶走的事,姜小魚也是清楚的。
現在又發生了一件差不多的事,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在意料之中。
畢竟君魑消失那麼久,突然出現,爲的不會單單隻有鎮魔石的。
我拍了拍她的背,無聲的安慰着。
那邊劉醫生卻已經想到了什麼。
“電話他們是一直在打,但多半是叫人之類的。因爲我是主要責任人,所以他們家屬一直盯着我不放,因此主任叫我離開。就在我去值班房暫避一會兒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穿着西裝革履的男人進了那個產婦的房間。”
“西裝革履的男人?”姜小魚的聲音陡然高了上去,原本摸着劉醫生肚子的手,用力的一壓,“那個人的頭髮是不是白色的,長得什麼模樣?”
“這個我不知道。”劉醫生搖了搖頭,“當時覺得奇怪是因爲那一家子人穿的都很隨意,是外地人在本地打工,所以突然有個穿的很正式的人進來,我就好奇的看了一眼。但並不是你們說的白頭髮的,否則我的印象會更深,但也只是個背影,臉沒有看到。”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姜小魚沉下眼,嘴裡重複着這句話,按壓在劉醫生肚子上的手,也格外的用力。
“姜大師,你怎麼了?姜大師?”
我看到劉醫生似乎很難受,連忙拉開了姜小魚,“你冷靜些,就算是他,對我們來說,至少有了一條線索跟蹤,但前提是你一定要冷靜控制住自己,否則一旦着了他的道,你只有輸的份!”
姜小魚好一會兒才鬆開了手,從地上站了起來,對劉醫生說了聲對不起。
“姜大師,我現在只擔心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才兩天,它都已經這麼大了,豈不是一個禮拜,我就要生了?萬一真的這樣,我肯定會成爲大關注的。我不想這樣,太丟臉了,我只想好好的過着自己的生活,所以,求你幫我拿掉這個孩子。”
劉醫生這麼緊張,我可以理解,畢竟一個還沒和男人發生過關係的女人突然間懷孕,才兩天就三個月大,這事萬一被報道出去,一定會掀起一片風浪的。
也會徹底打亂了她的生活,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只是,從第一次見她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有發現她身上有絲毫的怪異的氣息。
就連姜小魚研究了半晌她的肚子,最後也只是搖了搖頭。
“你的肚子並沒有奇怪的,我也沒感受到你的身上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那我該怎麼辦?”
劉醫生很緊張,我只能按壓住她,安慰道,“你先別急,聽小魚怎麼說。”
她這才安靜了下來,但還是坐的很緊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姜小魚。
姜小魚託着下巴想了一會兒,說,“去墮胎。若真的只是普通的懷孕,醫學的方法可以讓他離開。若不行,我再帶你去另一個地方試試。”
“可是——”
姜小魚看出了她的猶豫,理解的所,“你放心,我會給你弄個假的身份證明,然後帶你去其他醫院墮胎,絕對不會讓這件事被外人知道的。”
“謝謝你。”
劉醫生這才露出了微笑,姜小魚和她約定了時間之後,她就走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
姜小魚認識一個婦產科的主任,但不在這個城市,她等劉醫生走後,就聯繫了人。會盡快過去。
只是,這事或許和君魑有關係,我不想她到時候遇到再亂了方寸,所以想跟着一起去。
但姜小魚拒絕了我。
“有些事,我總要面對。即便你在,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和他的恩怨,只能由我們自己解決,你放心好了,這一次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
她轉身抱住了我,低低的笑聲猶在耳邊,“那次,真的很謝謝你,夏熒。”
我微笑,什麼也沒說,就算她做了這樣的決定,我們作爲好朋友,我也會傾盡全力去幫助她的。
第二天,姜小魚就和劉醫生一起出發了。
我原本以爲,她們此去,一來一回起碼要三天左右,已經算是快的了。
可沒想到,隔天我放學回家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了姜小魚。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彼時燭照也在,爸爸還沒回家,他們剛纔似乎正在說着什麼話。
見我回來,燭照衝我招了招手,我放學書包走到他身邊坐下,仰頭問,“劉醫生的事怎麼樣了?”
“不行,那個孩子根本打不掉。”姜小魚咕嚕咕嚕喝了一杯水,喘着氣說,“折騰了一個晚上,竟然又大了,b超顯示,現在起碼五個月了。我本想直接剖,但手術過程中出現了問題。”
“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嬰靈作祟?”
小孩子死後化作嬰靈的可能性最大,且他們屬靈不屬鬼,所以很難對付。
“不是。”
姜小魚將空杯子放在了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當時就在身邊陪着,劉醫生也是全程麻醉,當母體失去控制能力。即便嬰靈作祟,麻煩程度會比一般的時候低。但我那朋友就是下不去刀子,怎麼都無法劃開她的肚子,而且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昏倒。但那時候周圍根本沒有任何不對的氣息,甚至連孩子的聲音都從未發生過。我看着情況不對,就帶着人回來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劉醫生的肚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小魚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次還是隻能點頭。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看來,只能去鬼市,找鬼婆幫忙了。”
“鬼市?”
我眼睛頓時一亮,以前常聽奶奶說起鬼市的事,但她一次都沒帶我去過,現在姜小魚突然提起,我非常的激動。
“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
“不行!”
姜小魚想都不想的就拒絕,轉身去倒水喝。邊說,“鬼市不同於其他,能進入那裡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成天和鬼打交道的人,還有一種,就是孕婦。前者煞氣大,鬼會懼怕,後者爲陰,懷上嬰靈,則本體屬陰,進入鬼市,會被視爲鬼母對待。”
“那我也可以裝孕婦呀!”
“噗——”姜小魚一口水才入口,就全部噴了出來。
“你那什麼反應?難道不行嗎?”
她盯了我半晌,又看了看燭照,眼神古怪。說,“算了,我還是先去聯繫一下那邊,不理你。”
我泄了口氣,打算將主意落在燭照身上,可回頭就看到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你怎麼了?”
“你以爲鬼市的鬼都是白癡嗎?會連真假都分不出?”
他很嫌棄的數落我,我也嫌棄的撇撇嘴,嘴巴撅的老高了。
他則突然挨近我,冰涼的嘴脣緊貼在我的耳邊,微涼的氣息隨着聲音一度鑽入了我的耳膜。
如同羽毛劃過,撩起一抹顫慄。
他說,“但你若真想懷孕,晚上咱們就試試。”
那話音色低沉,如蜻蜓點水。在水面上泛起層層漣漪,明明應該是冰冰涼的溫度,卻讓我的臉火燒一樣的紅了起來。
“試試你的頭呀!”
我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頓時尷尬的很,從他懷裡掙扎着起來。
但太過於心慌,站起來的時候,沒站穩,整個人往後倒去。
我不願意倒在他的懷裡,所以隨手一撐。
“你的手?”
燭照眉頭一挑,看了看自己的腿,我更尷尬了。
顫顫巍巍的低頭看着自己手撐的地方,我縮了縮,又縮了縮,卻被他一手握住了手腕。
“再碰一下,你試試!”
糟了,已經是咬牙切?的聲音了。
“燭照。”
我弱弱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誰曉得他喉結一動,拽緊我的手腕用力一拉,就將我整個人拉入了他的懷抱。
另一隻手扣住我的後腦,就封住了我的脣。
我腦袋一轟,亂了。
然後開始強烈掙扎。
他平時親親也就算了,可現在姜小魚還在呀。我就算願意被他親,也不願意被人看到呀!
更何況,對方還是姜小魚!
果不其然,背後很快就傳來了她低笑的聲音。
但燭照依舊沒有放開我。
收緊的力道,快讓我無法呼吸,霸道的索取,比起任何一次都要來的用力。
我無可避免的嚶嚀出聲。他則衝我嘴裡吹入了一口冰冷的鬼氣。
然後越來越多,隨着喉嚨慢慢留下,擴散至我的全身上下,讓我每一處都充滿了和他身上一樣的冷意。
當神志在他的懷中,變得有些迷離的時候,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我。
我半睜着迷茫的眼睛看着他,只覺得身體發冷,臉卻滾燙的很。
“這樣就可以了。”姜小魚抄着手,笑吟吟的站在我的身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隙,“有了燭照的鬼氣,夠你在鬼市待上一晚了。”
我這才如夢初醒,剛纔燭照那樣親我,是爲了給我他的鬼氣嗎?
因爲我之前聽姜小魚提過,人要沾染上濃郁的鬼氣,只有彼此的結合,而長久的相處,做多隻能嚇退一些小鬼而已。
燭照拍了一下我的頭,說,“去了鬼市,不準離開我的身邊。”
我嘻嘻一笑,非常的開心。
之後姜小魚算了下日子,決定這週五晚上去鬼市,劉醫生的身體需要休息,否則會承受不住胎兒取出時的痛楚。
她和劉醫生聯繫了,這幾天也爲了防止突發事故,她住到了劉醫生的家裡。
約定週五晚上十點,就前往鬼市。
這天。我放學後,哪裡也沒去,就直接收拾書包回家。
但樑思思卻突然拉住了我,神神秘秘的樣子。
“你怎麼了?”我揹着書包就往校門外走去,邊走邊說,“我今晚有事,沒時間和你出去玩。”
“不是的。”樑思思跟在我身邊,解釋着說,“我是想問你,還記得高三2班的楊茹彤嗎?”
“記得呀,她不是談了個男朋友,還很高調,結果老師父母都找她談話的了嗎?”
這件事當時鬧得整個學校都知道了,那個女生不知道去哪裡談了一個男人。整天秀恩愛。
學校是明令禁止學生早戀的,就算有男女朋友的人,也都是很低調。
“是這樣沒錯。可我今天看到她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
“她好像懷孕了。”樑思思撓了一下眉毛,說,“今天中午吃過飯,我去洗手間,正好碰到她在裡面吐。而且她最近都穿着寬鬆的衣服,她這個人,是最愛漂亮的,整天都恨不得用緊身衣勾勒出自己的身材,來引誘別人。”
她說到這裡,我停下了腳步,回頭就問,“你確定是懷孕?看到她的肚子沒有?”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樑思思指了指我身後。我轉頭就看到楊茹彤和幾個女生一起往校門口走去。
她是學校的校花,原本就很多人都認識她,經過男朋友那件事,幾乎整個學校就沒有不知道她的人。
但此刻的她,雖然依舊談笑,只是整張臉不似之前的白裡透紅,反倒是透着一絲的蒼白。
遠遠地看上去就像是生了病。
“懷孕?”我摸着下巴,琢磨了半晌,對樑思思說,“你有沒有辦法去摸摸她的肚子?要真懷孕,還是可以摸得出來的。”
“這個看我的。”
樑思思拍了下胸,就朝前走去。
我則站在原地,回憶着關於楊茹彤的事。
“她的情況會不會和劉醫生的相似?若真是這樣,就不是巧合了。”
遊神的空隙。那邊楊茹彤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我好似聽到有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然後就看到樑思思利索的從她身上爬了起來。
然後朝她伸着手,抱歉的說,“對不起,我沒站穩,撞到你了。”
“你走路不長眼的嗎?”
楊茹彤惡狠狠地說着,但並沒有就此站起來,只是大吼,“你給我滾遠一點。”
“抱歉,抱歉。”
樑思思吐着舌頭,就往我這邊來,拉着我的手快速的往校門外走去。
我回頭看了眼楊茹彤,她也不需要身邊的人扶。自己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只是那動作,有些奇怪。
而且在她起身後,我好像在地上看到了一截東西。
但還沒看清楚,就被樑思思給拉遠了。
“你確定了沒有?”
樑思思一直走了老遠,才停下來,雙手一攤,有些自己也搞不清楚的說,“我摸到她的肚子,不是?的,但也不是平的。”
“那還會是凹陷的不成?”
我隨口一說,卻發現樑思思的眼神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