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賤蹄子。”她將文件狠狠地砸落到了玻璃門扉上,水性楊花的女人,她氣,她恨,這世界太不公平了,爲什麼香雪欣搞得她幾乎家破人亡?犯了死罪的她,殺了她爸爸與弟弟的女人,還毀了她毀婚的女人,可以這樣暢通無阻,在她眼前晃過來晃過去,她真的沒辦法忍受,這個世界還有沒有真理,有沒有王法?
整整一天,靜知心裡都難受得緊,也無心工作,子旋說老大讓她們辦一期關於新樓盤開發的週刊,她推脫說頭痛,讓子旋帶着手底下幾個妹仔去幹。
晚上八點,她坐在靠牆角的咖啡廳裡,擺放在眼前的咖啡早已冷卻,她沒有喝過一口,銀色光亮的舀子靜靜地放到白磁杯的邊緣,出神地望着窗外夜景,整個街面黯淡,唯有霓虹燈閃爍着五顏六色的華麗光芒,點綴的街道,這一帶是e市中心,全是開得餐飲業店面,晚上生意都很火爆,唯獨這間咖啡廳生意很冷清,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
回頭,清冷的眸光巡視了整間店面,數了數,大廳裡,前來喝咖啡的客人寥寥無己,也許是由於生意不好,服務員們都在用毛巾不停地擦着這兒,抹着那兒,深怕會被心情很差的老闆罵,這間咖啡店重新裝修過了,店面比起一年多前,佈局要優雅的多,吸引不了顧客應該有其他的原因吧!進入眼簾的全是一片豔黃,她細心觀察了一下,基本上每一張桌子都擺放了兩盆開着豔黃小花的花盆,那花叫什麼名兒?記得在書上看到過,可是,轉身就把花名兒忘記了,這種花的花粉週期很長,而且,味道很濃,許多的人都受不了這花粉的刺激,隔壁傳來了‘哈啾’聲,有人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她就看到那男人站起身,買了單匆匆離開,就是這個原因吧!花粉把客人趕跑了,老闆明明知道這花粉嗆人,不招人喜愛,偏偏還要在這兒擺上這麼多束花。
真是矛盾,賠本生意是肯定的了,看來這兒是換了老闆,記得去年,她來這裡相親時,這咖啡店生意火得幾乎來人都找不到位置,現在,真是不能比了。
就在她神思飄渺中,有一記聲音落入耳。“喲!這不是林小姐嗎?”
聞聲,靜知擡起頭,看到了一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男人一頭短髮梳得油光發亮,西裝也是上等面料,脖子上還戴着一條粗大的黃金項鍊,胳膊挽着一個個子高挑,卻穿戴華麗,長相挺一般的女人。
“林小姐,是不記得在下了?”男人見靜知一臉茫然,好心提醒道:“記得就是在這間餐廳,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呢!”他說得很含蓄,眸光盯望着靜知,露出一口烏七黑的黃牙,正是這口黃牙讓靜知想到他的身份。
“噢!顧先生。”
“虧你還記得我,林小姐,好久不見,你變漂亮了。”去年相親時,記得這女人戴着一副黑邊大框眼鏡,衣服也穿得挺保守的,如今,他眸光往她阿娜的身體上瞄了幾眼,賊心不死啊!
“顧先生,這是你妻子吧?長得真漂亮,顧先生真有眼光。”靜知不想奉承,她與他在這兒相過一次親,她與他相親的時候,江蕭應該就在她們身後的那一桌吧!他看見了她與這位顧先生整個相親全過程,一年多不見,這男人成暴發戶了,還泡上了美眉,是故意帶着這女人向她炫耀的吧!
“林小姐,哪比得起你啊?你可是嫁了一個優秀男人呢!”男人低下頭,故意把自己的手指擡得挺高,把玩着手中的黃金戒指,酸不啦嘰地又道:“不過,我好像聽說你們離婚了?還有,你父親也出事了吧?還有你的弟弟,唉,我看到心裡真難過呢!你說,如果當初我們倆在一起,也許,這許多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靜知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褪去,他這話很直白,說得靜知有些無地自容,好像在說,她就是地地道道的一個拜金女,巴不得嫁入豪門一生榮華享用不盡,卻落得如此悲慘的命運,豪門不適合你,林小姐。
“顧先生,緣份是天註定的。”
“也是,也是。”顧先生點了一下頭,身邊的女人瞪了他一眼,狠狠用手指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他叫了一聲急忙向靜知說了一句:“私陪,私陪。”然後,帶着身邊的女友疾步離開。
如果嫁給他,這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嗎?靜知搖了一下頭,拿起挎包起身走向吧檯結賬,走出咖啡廳的時候,天空一下子就變得陰霾無比,天突然間變陰霾,我心……灰濛濛的天空,讓她想起了那首《艾米,加油》的主題歌。
手機發出尖銳的聲音,她拿出手機一看,上面清楚地顯示着一串熟悉的號碼,這串號碼她熟悉到可以清楚地不是刻意去記,卻已經深埋在心裡,即便是看到這串號碼的,她心也會痛,擡指掐下,果絕地把手機放入挎包裡。
即然都決定放手,又何必要糾纏?
拖泥帶水不是她林靜知的性格,哪怕是她曾經爲他生過兩個孩子,她也照樣硬得起心腸。
她走到市中心廣場的天台下,那裡早已佇立了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微風偶爾撩起他大衣的邊角,他雙手揣在褲兜裡,牙齒咬着下脣,眼角的頭髮蓄得過長,遮擋住了眉骨,有一束微弱光亮打照了下來,隱約能看到那露出的顴骨,他又瘦了,是東奔西跑,心力交瘁纔會變成這樣的吧!
“你,還好吧?”心瓣尖涌起了的淡淡傷痛不是愛情,靜知心裡明白,他對她來說,只是一個親密的異性朋友,她們曾經彼此經歷了過一段浪漫的青澀的歲月。
好哥們兒,好朋友,親蜜的異性朋友,靜知沒有去定位,總之,她只知道自己早已不愛這個男人了。
不過,她仍然是關心他的,就算是她最親愛的哥哥吧!反正,她林靜知是林家的老大,從小到大,都沒嚐到過被哥哥寵愛的感覺。
“我看到新聞了。”男人擡起眼,臉逆着光,看不到他臉上任何一絲的表情。
“嗯!”“你打算怎麼做?”淡下眼瞳,他問她接下來會怎麼做,她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她該怎麼做呢?
“知知,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一切交給我。”這一生,他虧欠靜知的東西太多,反正,他都成了通輯犯了,都過了這麼多年在刀口下舔血的生活,無所謂再多加一樁。
意識到了男人接下來會做什麼,靜知抓住了他的衣袖:“不,你不要再管這件事了,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他現在被警方咬得緊,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驚動警察,如果他進去了,沒人能救得出來,警方的手裡握有太多他作奸犯科的證據,所以,她不能再讓他爲自己的事操心了。
男人緊緊地握住了靜知的手,他手是熱的,而,靜知的手卻涼的,就猶如一杯熱開水,與一杯冷開水,不一樣的熱度總是把他們隔絕在兩個不一樣的世界中,曾經,兩杯水有融合的可能,可是,他卻硬生生抹殺了那唯一的機會,是他辜負了她,是他對不起她,現在,他即使想要挽回這份感情,可是,也變得心有餘而力不足,這輩子,他註定是欠知知的,因爲他不同於常人的身份與家景,也就註定了他這輩 ...更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