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陽雜俎》:“舊說野狐爲紫狐,夜擊尾火出。將爲怪,必帶骷髏拜北斗;骷髏不墜,則化爲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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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媛打着呵欠從房間出來,泡了今晚的第八杯咖啡。用小銀勺兒攪動咖啡,看着咖啡頁面形成了個同心圓,一圈圈褐色的液體連同白色的泡沫幽幽地打轉——袁媛就覺得更困了。估計現在就算是黑咖啡都解決不了她的睏倦。
周正看袁媛衝咖啡,結果站在那邊半天沒動靜,便趕緊走過來;一瞧,嘖嘖,袁媛竟然站在那睡着了……
周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輕手將袁媛打橫抱起來,送到臥室去。剛小心翼翼想把袁媛給放下,結果袁媛一個激靈就醒了,“心瞳生了麼?”
周正只能無奈搖頭,苦笑,“我看出來了,心瞳要是再不生,咱們這一圈兒人都得瘋了。”
“就是啊,你說那個小東西怎麼那麼能折騰人啊!這都晚了十幾天了,她小老人家怎麼還不張羅出來?我都擔心死了,你說這再耽誤下去,一旦胎盤鈣化了,可怎麼弄?”
“別怕別怕,咱們一直觀察着呢,現在心瞳的羊水和胎盤的情形都良好;否則我們早就強行給她剖了,不會同意她堅持自然生產——看樣子,是那小丫頭真的是太懶了,小東西她自己一點都不使勁兒,光心瞳自己使勁兒都沒用,宮縮不夠……”
周正說着都忍不住樂。真是竹錦跟心瞳的女兒,果然與衆不同。今天下班回來前給心瞳做檢查,彩超裡頭,那小東西竟然還趴在子宮裡睡呢,蜷縮着小身子,嘴角還有似有似無的微笑,看着像個小狐狸似的……
袁媛也咬牙切齒,“小懶丫頭,等她出來,我不用接生醫生動手,我先衝上去照她屁股給她一巴掌——折磨死人了,不光她爸媽,咱們一大圈人都跟着精神不正常了快。”
周正抿嘴樂,輕輕給袁媛拉上被子,“老婆,這麼着,你別跟着熬了;昨晚上你都在心瞳那陪*一晚上了,今晚你先好好睡。一旦有動靜,我再叫你。”
周正說着轉身向外去。
“老公!”袁媛的睡意散了些,揉着眼睛叫,“你別忘了告訴段竹錦,讓他給咱們賠雙倍的咖啡啊。我們家就這麼點咖啡了,你看他左一杯、右一杯喝得這個來勁兒。他那麼有錢,讓他給我買咖啡!”
周正就抿嘴樂。老婆說的沒錯,今晚上竹錦是喝了他們家不少咖啡,這都第八杯了。
“我同意,讓他給買最好的,反正他燒包。老婆你說,讓他給咱們買什麼的咖啡?”
“牙買加藍山?”袁媛轉了轉眼珠。
坦白說,她跟段竹錦在糟蹋錢方面,真是絕對不在一個級別上。論及咖啡,她就覺着雀巢3+2挺好的呀,便宜又方便,她還真不知道那啥勞什子的現焙咖啡豆有啥好的;對於咖啡的產地、等級啥的更幾乎劉姥姥進大觀園……好在沒事兒她也假門假事兒地買幾本大部頭的時尚類雜誌瞄瞄,經常看見裡頭的小資女們談論着牙買加藍山,這纔不至於讓她此時露怯。
“嘁……那個不值得你張回嘴,跟我要一回的……”門縫裡忽然伸進來個腦袋,“我給你買貓屎!”
袁媛一聽就怒了,“你個折騰人不償命的段竹子,你偷着趴門縫!這是我們兩口子的臥室,你不怕長針眼啊你!”
竹錦眨眼睛天真地,“你們倆幹啥見不得人的事兒呢麼?這麼怕我看見?”
周正就樂,趕緊將竹錦讓進來,“你不啃產科的書了?”
袁媛還揪着剛纔的事兒不放,“你剛說什麼貓屎?我回頭就告訴心瞳去,你惡不噁心死個人啊你!”
竹錦翻了個大白眼兒,扭頭瞅着周正,“正正,她是你們周家的正妻不?這不會是你養在外頭的小三兒吧?還周家少奶奶呢,連這都不知道……”
袁媛的困勁兒算是都沒了,跳起來就想掐竹錦,被周正笑着攔腰抱住,“老婆大人,息怒,息怒啊。咱們大人不計小人過,某人現在正在精神混亂中,他巴不得找人吵架,能把他心裡的煩躁都發泄出去呢。咱可不給他當陪練!”
竹錦只能無趣地再翻了個白眼兒。
真沒意思,總讓他欺負得死死的周正,這會兒竟然也能看出他的居心來了。
他可不是心急如焚麼?他可不是想要拆房子了麼?心瞳肚子裡頭那個小東西,她死活不肯出來呀她,急得他這個當老爹的都要上迪拜找最高的那個樓跳下來了!
袁媛有老公護着,這才放鬆下來點兒,扭着頭低聲問周正,“他說給我買貓屎,這是不是故意羞辱我呢?貓屎能當咖啡喝麼?當肥料養花還差不多吧?”
周正只能樂,“竹錦說的是‘貓屎咖啡’。印尼有一種麝香貓,平素最喜歡吃咖啡果。它們吃了咖啡果後,不能被笑話掉的咖啡豆就跟着糞便一起排出。”
“這種咖啡豆因爲經過了麝香貓腸胃的發酵,會形成一種特殊的香味,從而讓咖啡的滋味極爲特別。這種咖啡出產極爲稀少,每年只能出產幾百磅,所以已經成爲奢侈品。”
“嘔……”袁媛捂住嘴,“好惡心……有錢人到了最後都成了變.態……就算再香,一想那個過程,能喝得下去纔怪!”
周正笑着瞟竹錦,“如果心瞳能順利分娩,那真的拿貓的排泄物衝成咖啡給他喝,他也能美滋滋地喝得一滴都不剩……”
竹錦哀怨地瞅着周正兩口子,“你們說,我這樣的醫學天才,怎麼當初就沒好好學學婦產科呢?我現在快速進修,可是爲什麼怎麼也沒有所得呢?”
袁媛解恨地說了聲,“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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