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萌世家
戈徽跟着媽媽奶奶站在一起,褚贏已經很有個生的樣子,尤其是手裡還拿着東西,身上揹着自己的小包,不像以前什麼東西都是需要教給別人來替他拿着老爺子精神矍鑠,只要是跟戈幀明站在一起,就能看出是不容摻假的父子兩人。
“媽媽。”戈徽不論是走到哪裡都會把自己最喜歡的芭比抱在手裡,然後一點也不怯場。大眼睛骨碌碌地看着機場裡來來往往的人,這裡的人跟自己說的都是一樣的語言,不像是在香港的時候,有時候真的是聽不懂他們嘰嘰呱呱在說些什麼。
“怎麼了?”褚璣給女兒穿的是厚厚的羽絨襖,這種東西唯一可以在北京禦寒的東西。小女孩不能穿皮草,要不然褚璣早就給女兒換上厚厚的皮草,但是那樣還會被人說三道四的,比如說會說大人寵女兒寵得太多,這麼小就給女兒穿這種衣服了。
“媽媽,這裡的人好多。比香港機場的人多多了。”戈徽很認真地看着媽媽;“不過他們說的話我都能聽懂,在香港說的話我也能聽得懂。”
“等會兒我們回家以後,等你換了衣服我們就能出去走走了。媽媽帶你還有哥哥們出去看看真正的北京,這可不是別人說的,或者是你在電視裡看的那樣的北京了。”褚璣摸摸女兒的頭髮,轉臉看着婆婆;“媽,等會晚上去吃烤鴨?”
“算了,油膩膩的誰吃那個。”婆婆笑起來;“妞妞你媽在北京朋友可不少,不過人家可都是第一次看到你跟豆豆,要是在外面遇到了一定要懂禮貌,知道了?”
“我知道,奶奶都教過很多次了。”戈徽抱緊手裡的芭比;“爸爸,爸爸。”戈幀明正好往這邊走;“寶貝兒,來跟爸爸蹭蹭。”
戈徽一下撲到爸爸懷裡;“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來接我們的車已經到了可以走了。”戈幀明笑着抱起女兒,兩個兒子跟在後面撇嘴;“只要是妞妞一撒嬌,不管什麼時候爸爸都會依着她。”
“又在嘀咕什麼呢?”褚璣聽到兒子的竊竊私語;“妞妞是妹妹,你們兩個小夥子要是也這樣走到哪裡叫人抱着哄着的話,就跟妞妞那樣穿裙子,媽媽保證把你們抱着到處走。”
“媽媽纔不會呢。”褚贏撇嘴;“媽媽最多是把我哄哄然後就是牽着手往前走,一定不會抱着我還哄啊哄的。”
“你知道,還要多說。”褚璣拍了兒子一下;“要是見到那些阿姨們,你最好收斂起自己這張嘴巴,不要像個小話嘮似的,逮誰跟誰熟絡。要是那樣的話,我可是不管你的。”
“媽,你見了那些阿姨們不也是個話癆。我看見你跟君君阿姨那天喝茶的時候,君君阿姨就跟我說您也是個話癆。”褚贏一點都不怯場從小就跟在媽媽身邊,不管是媽媽做什麼他都可以跟在身邊,但是現在一下多了個無所不至的妹妹,自己就變成了多餘的了。
“我跟你能一樣嘛!”褚璣牽着兒子的手在後面慢慢走,忽然蹲下身看着兒子;“是不是吃了妹妹的醋了?她是妹妹很多時候媽媽跟爸爸肯定是要寵得多一些,你跟豆豆都是男生,也要一樣寵着妹妹,不管有什麼事情都需要擋在妹妹面前。”
“我知道,還要擋在媽媽面前。”褚贏一扭頭,雖然被媽媽說中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媽媽說的確實也是真事,自己是有些妒忌妹妹被媽媽呵護在手心裡。
“知道就行你是爸爸媽媽的兒子而且是最大的一個·所以很多事情你就要像個男子漢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褚璣摸摸兒子的頭髮;“有件事,只有是回了北京媽媽纔會跟你說。你知道是爲什麼?”
“我知道,就是因爲那個人的原因。”褚贏一搖頭;“媽,我可以不見他嗎?這個人很忖厭,每次只要是見了我不管高興還是不高興,都是裝出一副爸爸的樣子,他哪有我爸對我好。
我纔不想理他。”
“媽媽知道你不喜歡他,所以媽媽會盡力減少你們見面的機會。但是有的時候不小心遇上了,你還是要做出一點樣子·如果真的是忍不了你就乾脆翻臉,一了百了最好。”褚璣把自己爲人的準則告訴兒子,與其說是在跟兒子說要怎麼做人做事,甚至是在告訴兒子,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
“那我就想他讓我忍無可忍,要不我就還要做樣子。真無聊。”褚贏跟着媽媽出了■,一股刺人的寒氣襲來,頓時打了兩個噴嚏。
“冷了#吧?”褚璣打量着兒子身上穿的羽絨襖,像個小雪球一樣;“先進了車裡面,等下回去的時候我們還帶更厚的羽絨襖。你跟豆豆兩個都換上,你們兩個在外面哪裡不去?”
“媽,奶奶不喜歡吃烤鴨。我想去吃·可以嗎?”剛纔聽到媽媽說烤鴨的時候,就是垂涎三尺。誰知道奶奶不願意去·只好自己去了;“我們自己去吃,奶奶肯定要吃平時那些總是在念叨的那些傳統美食。”
“誰也沒你精通。”褚璣笑起來,把兒子拉上車。不知道是誰準備的一輛雙排座的卡迪拉克;“這是誰準備的,這麼大的車廂?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我剛跟張謀打了個電話,馬上就有人給我準備了這輛車,我都不知道是誰做的。”戈幀明在前面笑道,戈徽坐在爸爸身上別提多高興了;“爸爸,這裡的人真多,一點都不像是在香港街上看到的,這裡好大好大哦。”
“贏在媽媽身上笑道;“媽媽,是不是啊?”
“你看豆豆比你小都像是個男生少言寡語的,你居然比你妹妹還要鬧騰,哪裡像是個男孩子,我真懷疑是不是生錯了。”褚璣笑着撥弄了一下坐在另外一側戈嬴的頭髮,戈嬴轉過臉;“媽,這裡就是北京了?”
“可不是,你覺得不是嗎?”褚璣也是很久都沒有回過北京,自從戈幀明在北京出事以後,就會對這裡心存不喜。
尤其是這裡還有很多擺脫不了的人和事,人一旦年紀大了就不會再有躍躍欲試的心情,更加不想跟那些人和事牽涉上任何關係。但是這次回來不僅僅是基於工作上的考慮,還有就是公公婆婆跟自己一樣,離開久了還是想要回來看看,那是一種天生的歸屬感,不管這裡曾經給自己帶來多少刻骨銘心的記憶,還是不願把這裡從生命中剔除掉。
“我怎麼沒有看到那個**。”戈嬴心裡的北京城恐怕就是個**了,那種碧瓦紅牆的裝飾確實會給人留下最深刻的記憶。
“等到了長安街就能看到了。”褚璣笑起來;“這裡還在高速上面,**是北京的中心,看到的時候就知道是什麼樣了。”
坐在那邊的老爺子和老太太兩人看着窗外不住倒退的風景,很有點像是自己記憶中的北京。
老太太不時指指點點;“這兒可是跟我們眼前看到的不一樣了,尤其是這裡的幾個風景都快變得不認識了。”
“我覺得也是,你看以前我們在這裡住過·尤其這邊的衚衕壓根就沒有了。”老爺子笑起來;“以前我們還常常去吃譚家菜,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了。”
戈幀明聽到這話,笑着轉過臉;“您要是想吃譚家菜的話,只要您媳婦一句話就能行了。她只要是到了金魚衚衕轉上兩圈,馬上就能有不用預定就能吃的譚家菜。”
“譚家菜可是不能輕易就有的。”老爺子有點質疑兒子的話,看向兒媳婦的時候有一絲懷疑,畢竟他們只要是想去吃譚家菜的話,恐怕要提前一個月預訂。
“譚老爺子跟我們很熟悉,我打個電話試試看。”褚璣笑起來,拿着電話撥過去;“我是褚璣,老爺子在嗎?”
“譚老,您今兒也在啊?我想來看看您,順便來解解饞,能行嗎?”褚璣笑着說道。
“是啊,我們家好幾個人呢,您看方便嗎?要是不行的話,那就改天#吧。”褚璣沒有絲毫強硬的意思,這件事只能是順着老爺子的話頭來說,要是非要強硬的話,那恐怕就沒有什麼事能辦成了。
“好的,那我們晚上見。”只是片刻的時間,褚璣已經是掛斷了電話;“可以了,我們收拾好以後就能去吃譚家菜了。”
“媽媽,什麼叫譚家菜?”戈嬴看着媽媽,又看看爺爺奶奶眉飛色舞的樣子。
“譚家菜是官府菜,想要吃的話我們等下就能試試了。”褚璣摸摸兒子的頭髮;“官府菜多半都是很精緻的樣子,比如說黃燜魚翅還有幾樣招牌菜。”
“魚翅,是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戈嬴露出一年悲天憫人的樣子。
“這又是跟褚贏學的。”褚璣有時候很拿孩子們沒辦法,這時候只能是報之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