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琤看着面前那個打扮的光怪陸離而且說話唾沫星子橫飛的幾個人,真是不知道樓下的保安經理怎麼讓她們坐電梯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你們找誰?”楚雲琤後面是厚厚的磨花玻璃門,裡面可以輕易看清楚外面的動靜,不過想從外面看進去好像沒這個可能。
“我找我表姐,褚璣。”爲首的那個女人單薄蒼白,水泡般的眼睛眼球微微往外凸,嘴脣厚實卻遮不住兩粒大得很突兀的門牙。口稱褚璣是她的表姐,看上去比褚璣老了不少。臉上額頭上寫滿了皺紋,長得不算矮居然還穿着一雙高跟鞋,楚雲琤習慣性地去看鞋跟,兩個鞋跟居然向兩個不同的方向有了磨損紋。
“褚小姐在開會,請等一下。”楚雲琤說什麼都不相信褚璣會有這樣的親戚,不過這也說不定是胡亂攀的。
“有那麼忙嗎!”嘴裡隨之開始唧唧歪歪,跟她一起來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她的老公。兩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寫上了歲月的磨難和痕跡:“也不知道一個月賺多少錢,還真以爲自己有多出色。”
“雲琤,你把剛纔說的文件拿進來。”內線電話想起來,褚璣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你不是說她在開會的,怎麼會在裡面說話?”號稱是褚璣表妹的女人有些沉不住氣起來,在這邊忍不住大聲叫道。
楚雲琤驚愕地張大嘴巴,褚小姐平時就算是臉色冷冷的性格酷酷的,對人說話卻是溫柔而平淡的。而且不喜歡有人在辦公室外面大聲喧譁,上次自己對人說話聲音大了一星半點,被她說成哪怕是穿了香奈兒也不是淑女範兒以後,就變得很注意自己的言行舉動了。這個說是她的表妹,怎麼這麼沒素質。
“誰在外面?”褚璣顯然是聽見外面說話的聲音,再一次問道。
“說是你的表妹。”楚雲琤將文件分類放好,褚璣已經從裡面出來。
剛剛言行舉動很放肆的兩個人看見褚璣,尤其是那個表妹一下子規規矩矩站好:“姐。”
褚璣每天辦公的時候照例要帶着那副黑框眼鏡,匆匆出來眼鏡都沒有取下來。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緊抿着嘴脣一句話都沒說。
“這是我老公。”表妹不由分說把身後的老公拉到前面:“快叫姐姐。”
“不必。”褚璣在那個男人開口之前迅速止住了他:“找我什麼事?”
“奶奶不行了,姑媽早上也從英國回來了。叫你回去看看,我來接你的。”表妹帶着一絲討好的笑容:“不知道你有空沒空。”
“我在開會。”褚璣接過楚雲琤手裡的的文件:“幫我訂晚上吃飯的臺子。”
“好的。”褚璣根本沒說吃什麼,一聽就知道是打的幌子。楚雲琤猛地點頭:“你中午吃什麼,要不我給你帶上來?”
“不用,還不知道開會到什麼時候。”褚璣轉身就走,身後的表妹似乎有些不甘心:“姐,要不我等你下班?”
“我這兒又不管飯,等那麼久幹什麼?”褚璣轉過身淡淡笑着:“餓壞了你,我可賠不起。”
“姐,你要是不去。說不定等下有人把奶奶擡到你這兒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表妹很無賴地笑道:“你這麼愛面子的人,只怕還是要受點損失的。”
“好,你願意等就等着吧。”褚璣毫不在意地一笑:“等會兒要是來了,別在外面嚷嚷。你們不怕丟面子我怕。”話音剛落,已經拿着手裡的文件進了辦公室。
楚雲琤從自己辦公室出來,看見兩個人還在這裡站着。要是別人的話,只怕早就讓保安經理上來請他們出去了。不過到底是褚璣的親戚,也不好做得太過火。只是把兩個人當作空氣,依舊是做自己的事情。
“我說你們這是什麼公司,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表妹的老公很義正言辭地站在辦公檯外面:“難道連杯茶都沒有。”
楚雲琤哦了一聲,轉身進去準備倒茶。褚璣坐在休息室煮着咖啡,滿屋子裡都是咖啡好聞的香氣。
“幹什麼?”放下手裡的文件,褚璣看着楚雲琤。
“他們要喝茶。”楚雲琤很認真地燒開水。“別把水燒開了。”褚璣很隨意地給楚雲琤到了一杯咖啡:“試試看,這次的咖啡豆是上回到北京開會的時候,後海那邊一間咖啡館的老闆送的。一直都沒有機會喝。”
“我先給他們倒茶出去。”楚雲琤指指手裡的茶杯。
“不急,等會兒用一次性的紙杯倒出去。就用這半開的水。”褚璣也不擡眼皮:“要是等着喝水的話,早就走了。說不定自己帶了開水和饅頭在外面啃呢。”
“呃……”楚雲琤聽見褚璣這話,幾乎笑出聲。不過褚璣教的,千萬不能做那個穿着香奈兒也沒有淑女範兒的人,還是努力忍住笑坐下:“你不是說下午出現場的,還去不去?”
“怎麼不去?”褚璣在文件上寫寫畫畫:“都是說好的,說話要算數。”
“咖啡好香,是南山咖啡豆?”楚雲琤聞慣了褚璣煮咖啡的香味,已經很能說出些道道來。不像葛安妮,跟在褚璣後面這麼久都不喜歡喝咖啡。
“我倒是覺得算是巴西的豆子,不像南山那麼醇。”褚璣喝了一口:“還是我姐從英國帶回來的好,不過她很難回來。”
“褚小姐,要是你姐姐回來之前能不能幫我從英國代購一些東西。國內的好貴,我又沒時間去香港。”楚雲琤這句話憋了好久:“我喜歡巴寶莉的風衣和包包。”
“好,你要什麼樣的告訴我。我直接跟她說。”褚璣笑起來:“我也喜歡他們家的東西,光是風衣就有好幾件限量版,包包就不提了。你這個年紀剛好可以開始預備這些東西。”
“我也是這麼想的。”楚雲琤笑嘻嘻地:“就是你說的那句話,女人要對自己好些。”
“好了,咖啡咱們喝完了。這半開的水也可以端出去了。”褚璣想了一下:“那邊櫃子裡還有年前過期的碎茶葉末,放點進去。”
楚雲琤眼睛瞪得大大的,褚璣居然還有這個閒心思跟外面所謂的表妹玩這個。不過褚璣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依着她說的把看上去依舊是一旗一槍的逾期茶葉在兩個杯子裡各放了一小撮。端着茶杯出去了。
褚璣坐在那兒繼續看自己的東西,咖啡壺裡溢出的香氣幾乎讓自己忘掉外面的事情。這羣人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斤兩,還真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難道以前的事情就是可以一筆勾銷的,居然到這時候來做好人。好啊,不是要自己去嘛。是個釘子他總要碰,這汗啊總是要出在病人的身上。
再說憋了這麼多年的氣,也是要出來的。錯過了這個機會,等着塵埃落定的時候再出氣就晚了。
《爲妃之道》誰說乾隆繼後是廢后的18586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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