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小姐，我？”瞿瀅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你怎麼不把我解僱？”
“你不想在公司上班？”褚璣打開支票看了看具體數額，便放在一邊：“還是覺得我這個老闆很不近人情，每天都給你們太大的壓力？”
“我只是覺得以你的性格，不會讓我留下，這種事凡是做老闆的都不會答應。要是我我也不會答應這個人留下的。”瞿瀅不敢看褚璣明察秋毫的眼睛，雖然這個人有些近視不過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眼睛裡。難道是留自己下來是爲了給人作伐子，以後自己就是個反面典型。
褚璣聽到這話不怒反笑：“如果你不想我把你看扁的話，你是不是應該拿出自己的本事來給我看？我這個人做事，從來不會摻雜私人感情在裡面。不是因爲你跟我好或者是不好，我就提拔你或是往下踩你。何況是關係到公司裡的事情，人力資源部是做什麼的？難道是我一個人說了就算的？”
瞿瀅被褚璣說得一句話都說出不來，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低下頭：“我會好好幹的。“
褚璣把辭職信放到她手裡：“我想你跟蘇荻會配合得很好，有什麼問題及時給我電話。“
“我去了北京，我先生跟我兒子是不是可以一起去？”瞿瀅艱難地問道。
“這是你的私事，不用來問我。”褚璣拿起一邊的報告：“而且你知道北京雖然是首善之區，不過那裡也是一個花花世界。”
“這個我會想的。”瞿瀅不明白褚璣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不過總算是保住了自己的一份工作，而且還是在部門主管的位子上，就算是賣掉了房子以後也可以賺回來。再說到了新的部門就是一個新的開始，想好以後怎麼做纔是最主要的。
“先去準備一下，過去的飛機票我已經訂好了。”褚璣簽完最後一個名字：“明天有一場現場新聞發佈會，你作爲新的負責人必須跟蘇荻一同出席。”
“今天就走？”瞿瀅驚愕不已，難道是說褚璣早就打算提拔自己到這個位子上，恰好自己又出了這檔子事情。
“嗯，今天就要走。”褚璣點頭：“過去以後，蘇荻會告訴你怎麼做。不用擔心別的事情。”
“好，我去收拾東西。”
瞿瀅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褚璣看着那張支票，如果每個女人都是這樣子顧家又覺得自己男人能夠賺錢養家，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賭錢？連房子都抵押了，要不是看着瞿瀅可憐說什麼都不會破例。爲了一個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可以不顧的男人，值得嗎？
“褚小姐，晚間的酒會還去嗎？”楚雲琤敲門進來：“我已經把機票給瞿小姐了。”
“去。”褚璣點頭：“我馬上換衣服。”
“褚小姐剛纔你在七樓開會的時候，有個外線電話找你。是我接的，她說是你們家阿姨。說丫丫的腿傷好了不少，就是吵着要媽媽。”楚雲琤把電話記錄給她，褚璣在上班的時候不喜歡接私人電話。手機基本都是工作電話。
“哦，我知道了。”褚璣沒什麼反應：“你去忙自己的吧。”
帶着一身的酒氣和疲憊，褚璣推開家門。幾乎在每個月裡一般的時間裡都會是這樣的時間才能回家，丫丫每天醒着的時候看不到媽媽。睡着了也不一定能夠知道媽媽在他身邊，寶貝兒你不知道媽媽是多希望能有多的時間陪在你身邊。
“回來了？”阿姨聽到外面的聲音，披着睡衣出來看到褚璣略顯疲憊的臉：“吃飯沒有？”
“吃了。”褚璣靠在沙發上，什麼酒會？其實不過是要陪着那些政府官員應酬周旋一番，只是自己已經走入了這個圈子就不可能再出來。而且註定是要在裡面走下去，到了今天這一步並不容易，要想以後都能夠一帆風順，只有讓自己繼續做這些跟本性極其相悖的事情。
“阿姨，丫丫的腿傷好了？”依稀還記得楚雲琤說阿姨打電話過去說的話。
“好多了，換藥的時候都沒有哭。小拳頭握得緊緊的，還跟我說：婆婆，丫丫是個小男子漢呢。”阿姨幾乎是把丫丫當做自己的孫輩了，說起來的時候滿是自豪：“換藥的醫生都誇他呢。”
褚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替丫丫感到自豪，別人的家孩子要是這樣子只怕全家人都要圍在身邊轉。可是她的丫丫，只有阿姨抱着去。
“丫丫是男孩子，這樣做是對的。”褚璣笑笑：“慢慢長大了只怕還會摔跤，只要能夠自己站起來往前走就是摔破了也不算什麼。”
“還沒見過你這麼狠心的媽。”也不知道是誇褚璣還是帶着一絲責備的意思，阿姨搖頭：“我看到有個媽媽帶着寶寶去打針，寶寶哭媽媽跟着哭，寶寶不哭了媽媽還在哭。”
“哭了並不會少疼一會兒，更不能解決掉根本的問題。”褚璣起身，身上那條赫本式的長裙服服帖帖勾勒出褚璣頗顯清瘦的身形。
阿姨看着她帶着微薄的醉意往自己房間走去，走路的時候有些歪歪扭扭不像平時那種安靜而挺直了腰桿走路的樣子，可能是又有些喝多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阿姨嘆了口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媽媽，媽媽。”丫丫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媽媽睡在自己旁邊，叫人的聲音就比平時大了不少。
“寶貝兒，你醒了？”褚璣抱着兒子親了兩下：“腿腿還痛不痛？”手指輕輕滑過兒子的膝蓋，摸上去已經是結痂了：“走路的時候要小心看路。”
“丫丫再不亂跑了。”丫丫摟着媽**脖子：“媽媽，肚肚餓了。”
“要吃什麼，媽媽給你去做。”褚璣把兒子抱在懷裡摟得很緊：“今天媽媽在家休息，陪着丫丫。”
“丫丫要吃披薩薩。”果然是對披薩興趣不減，每次要出去玩一定會拿着披薩打幌子，褚璣已經是瞭解了兒子所有的愛好。這個臭小子是不會放棄對披薩的熱愛的。
“好，等下媽媽換了衣服就帶你去吃披薩。”褚璣把兒子從牀上抱起來，昨晚洗澡以後都沒有回自己房裡睡，先只是想過來看看兒子。誰知道一旦貼在兒子身邊，就是什麼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就是那麼抱着他睡了一夜。
換好了衣服褚璣看着兒子又是活潑好動的樣子，還是小孩子恢復得快。才幾天的時間就跟沒事人一樣，要是換了個大人只怕還睡在牀上哼哼呢。
“媽媽，我的腿腿不痛了。”丫丫很神氣地牽着媽**手：“媽媽你看。”
“嗯，跟婆婆再見。”褚璣話音未落，丫丫已經到客廳去跟阿姨再見。
“說話”手機很不合時宜地響起來，褚璣接到電話的時候那種不耐煩地聲氣估計電話那頭都能夠聽見。
“半小時以後我到公司來。”褚璣的眉頭皺在一起：“幫我訂早上飛北京的機票，越快越好。”
“媽媽，你要上班班？”丫丫聽到媽媽發脾氣的聲音，很委屈的樣子叫人看在眼裡就覺得不忍心：“丫丫不能吃披薩薩了？”
“丫丫，對不起。媽媽今天有急事不能帶你出去了。”褚璣看着兒子滿是歉意：“明天，等媽媽回家的時候給你帶披薩回家吃，好不好？”
“媽媽，媽媽。”丫丫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媽媽，你說帶丫丫出去的。不能騙小朋友，媽媽。”一面說一面拽着的衣角不放，小小的身子扭個不住。
“媽媽公司有急事，對不起。”褚璣幾乎是用力拽開兒子的手：“媽媽給你說過，媽媽要上班的時候丫丫該怎麼做？”
“丫丫要聽話，跟婆婆在家。”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兒子可憐兮兮的樣子讓褚璣一直都很強硬的心驀地柔軟起來，可是那個爛攤子總要有人去收拾，如果自己不去的話會有很大的麻煩。
“那現在丫丫是不是應該鬆手讓媽媽走？”褚璣蹲下身抱起兒子：“寶貝兒，媽媽答應你：等媽媽從北京回來就帶你出去玩，不騙你。”
“媽媽，丫丫跟你一起去好不好？”丫丫祈求的眼神讓褚璣愣住了：“媽媽。”
“就這一次，以後都不許再跟媽媽撒嬌。”褚璣彷彿是下了決心一樣，要是真的拉開自己的手只怕自己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如果丫丫不跟自己撒嬌的話還能去跟誰撒嬌？
“就這一次，丫丫以後都是乖乖聽話。”三歲的小孩子只要是媽媽肯答應他的要求就好了，下次不下次的根本就不算數的。這麼大的小朋友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跟媽媽一起出去，除了過年的時候跟媽媽去香港玩了一次以後，根本就沒有機會賴住媽媽不放。
“阿姨，你抱着丫丫。我要收拾一點東西。”褚璣本來只要收拾兩件自己的日常衣服就完事的，這一下就是大動作了。雖然丫丫出門不再需要那些奶瓶和尿片，可是還有很多東西是必須帶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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