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褚璣看看時間：“你們慢慢聊。”
“我送你回去？”何清邈算是從她嘴裡聽到一句實話，不過是早就知道的結果。只是希望這件事還有機會能夠挽回些什麼，不過能有褚璣這樣一個朋友其實真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我打車吧。”褚璣頭也不回，何清邈也不管關靖宇就在旁邊看着。攆上去跟在褚璣後面：“都幾點了，你還打車？路上出了什麼事兒，我找誰去要人。”
褚璣也不附和他，自顧自往前走。何清邈跟着她一起往停車場走。
“你跟關靖宇認識？”褚璣坐在副駕駛座上，臉色冷凝得幾乎到了冰點。百無聊賴地朝
何清邈伸出手：“有煙沒有？”
“有。“何清邈掏出煙給她：“不許抽，點着聞聞可以。”隨手給她點着了：“你兒子肯定不喜歡你身上有煙味。”
“多事。”褚璣把煙放在嘴裡用力吸了一口，扭頭看着窗外燈火輝煌的高樓小區：“我準備在這兒買房子，幫我參考一下。”
“這兒的開發商還有幾個認識的，其實你現在住的就很好就是小了點。”何清邈想了想：“買大的買小的？”
“我就是覺得現在住的那裡小了點，要不是小區環境不算太好我都準備買下那個單元了。”褚璣朝外面彈了彈菸灰：“阿姨也很好，這一下省了我好多事。”
“褚璣，你不應該把自己繃得太緊。”神情落寞的女人總是很容易讓人覺得不設防，只是何清邈也很清楚，任何人不設防都有可能。唯有褚璣，不論是在什麼時候都是緊繃着一根弦，讓所有人都看見她那張足以凍死人的面具。
“嗯。”褚璣往外吐着菸圈，夜風吹來隨着可咳嗽了兩聲：“謝謝你送我回來。”
“我們之間還要說這個字？”何清邈又回到剛纔的話：“我看關靖宇對你跟對別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褚璣興致乏乏：“你們這些人每天都喜歡在這種事情上格外留心，我看你比那些娛記還要八卦。”
“你知道關靖宇在北京被人稱作什麼？傳媒界的李澤楷，那可是出了名的鑽石單身漢。”何清邈帶着冷嘲的笑容：“不過聽說女朋友還真是不少，你想啊有多少女星想要藉着關靖宇他們傳媒公司的宣傳造勢，只要關靖宇勾勾手，多少人排着隊過去。”
“關你什麼事，又關我什麼事？”褚璣面無表情地看着何清邈：“他做他的，我做我的。就算是我的公司比他們小，總有一天我會比他做得更好。其餘的事情都不跟我有關係，你說是不是？”
“我就知道這種話給你說了不頂用，只是想跟你說說。如果他有什麼過火的舉動，還是防着些好。以後他跟你的合作機會太多了，我還真是有點不放心。”何清邈很認真地看着她：“你這個人看上去冷得跟塊冰似地，誰知道內裡是不是。”
“我先替我自己謝謝你的好意，這種事我會當心的。”褚璣很平靜地點點頭：“你明天不是要到市委宣傳部去開會，要是遇到那個什麼宣傳部的汪處長，跟你說要那些什麼檔案的，給他東西的時候留點神。最好做個記號。”
“他纏上你了？”何清邈聽秦霖他們說過這個人，對於他的名人軼事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個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仗着自己披了件虎皮，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了。”
“我要的是證據，其餘的東西我管不了。”褚璣掐滅了菸頭：“你願意做就做吧，不做也算不了什麼。我自然有辦法。”
“你還是省省你那些辦法吧，我看你是忙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還有精力去做這件事？”何清邈很無奈地看着褚璣：“他是個公務人員，這類人都是那種平時在辦公室裡面坐着，沒有半點油水可撈。到了這種有機會可佔，油水可撈的時候還有不伸手的？”
“你是不是也撈過這種油水？”褚璣好奇地看着他：“你到現場的機會也不少，趁不趁着這種機會自己多撈一筆？”
“我有必要去拿那筆錢，我要是按這種錢還真是怕這輩子都沒人肯嫁給我呢。”
“就你這樣子，只怕很多人搶着嫁個你。真的，葛小姐不錯。比我好多了，你要是找了她真是什麼事都不發愁了。”
“我找不着你，找你的下屬是不是退而求其次？”到了褚璣住的樓下：“上去吧，明天我在公司你乾脆休息一天好了。”
“再說吧。”褚璣拿着包下車：“你開車路上小心，還好沒喝多了酒。要是被判成酒駕，我還要去交通局保釋你。”
“好了，上去吧。”何清邈搖頭，褚璣有時候明明是會很關心別人。不過流露出來的表達方式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
帶着一身的菸酒氣和身上原本帶着的香水味道，推開家門。桌上放着阿姨做好的湯，褚璣掀開蓋着湯的蓋子，一股濃郁的香氣飄過來。
“回來了。”阿姨拉開自己的房門：“我知道你只要是從外面回來，肯定是空着肚子的。晚上做了一碗雪菜黃魚羹，丫丫很喜歡還吃了不少。這是給你留的，吃了早點睡吧。”
“阿姨，謝謝你。”褚璣吃了兩口，看着阿姨還沒有睡覺的意思：“怎麼了，你還不去睡。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你媽媽打電話來了，說明天回來。你外婆病得進了醫院什麼特級加護病房。”阿姨在她旁邊坐下：“你要不要明天陪着你媽媽去看看。”
“我明天一大早要開會，哪有時間去做這種事。還有，阿姨要是她明天過來的話別給她開門，我這兒可是沒人沒錢伺候他們母女。”褚璣很冷漠地推開手邊的碗筷：“他們家的事有他們家孝順的兒子女兒孫女兒管着，我一個外人過問不了那麼多。”
“爲什麼你可以對我一個外人這麼好，怎麼對你媽媽就是一點都不留餘地？”阿姨很好奇地看着她。
“很多事情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解釋得了的，再說她喜歡一趟又一趟坐飛機兩邊跑，我一點意見都沒有。要是不是因爲公司的事情，我說什麼都不會跟他們家住在一座城市裡。”褚璣摘下手上的鑽石手釧和脖子上的珍珠項圈：“我丟不起那人。”
“這不都是一家的親戚，走到哪兒也是親戚。”李阿姨看她吃了兩口就放下，也不好意勸她再吃。
“親戚就不用了，這是別人家的事情。”褚璣拿起首飾：“阿姨，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