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好像是圍繞在身邊的小天使一樣,尤其是褚徽妘小小年紀面對閃爍的鎂光燈,感覺極好。身上那條公主裙也是在巴黎專門給她訂做的。沒想到這次穿起來還是很好,上次做的時候是不是會顯得長了一些,或者是小傢伙又長高了不少。?
“媽媽,我沒有你好看。”褚徽悄悄俯在媽媽耳邊:“你這條裙子甩他們幾條大街,我看那些記者都想來採訪你呢。”?
“說明我女兒很有眼光,知道什麼衣服好看。”褚璣握緊女兒的手:“你今天也很漂亮,你看別人家的寶寶都沒有你搶鏡頭。”?
“我纔不要做明星呢。”褚徽妘很有性格的扭頭:“做明星真沒意思,我要做製造明星的人。明星很快就沒了,沒意思。”?
“這麼說,你想做明星經紀人?”褚璣笑着牽着女兒的手往前走,褚贏炘和褚嬴楀跟在比爾身邊,一點也不覺得突兀。兩個小傢伙好像跟比爾相處得特別和諧,尤其是有時候三個人說話各說各的,中文法文混爲一談很有雞同鴨講的意味。不過兩個小子聽法文都沒有問題,關鍵在比爾身上。比爾有時候說不過他們的時候,只能是乾瞪眼。?
“媽媽,我想問你一件事。”到了酒會現場,褚徽妘學着媽**樣子,端着一杯五彩斑斕的雞尾酒坐在媽媽身邊。?
“什麼事兒?”褚璣抿了一口酒:“說吧。”?
“媽媽,要是伯伯把哥哥帶回去,可以嗎?”。褚徽妘很認真地看着媽媽:“我不要哥哥走,我喜歡伯伯,但是不想伯伯帶哥哥走。”?
“寶貝兒,哥哥不會走的。”褚璣笑笑:“只是順嘴說說,哥哥有他自己的想法,媽媽不干涉。但是在他成年之前,媽媽是他的唯一監護人。沒有人能夠從媽媽身邊帶走哥哥。”?
“那我和豆豆呢?”褚徽妘拽緊媽**手,小臉縮瑟了一下。?
“寶貝兒,怎麼了?”褚璣覺得女兒的手在手裡蜷縮着,全是汗水。小臉也不是蘋果樣的紅色,帶着一絲慘白。?
“媽媽,爸爸和那個阿姨來了。”褚徽妘忽然把杯子扔到一旁,什麼淑女風範都顧不得了,撲到媽媽懷裡:“我怕。”?
“寶貝兒不怕,媽媽在這兒。”褚璣抱緊女兒,轉過臉看到那個人身邊果然站着照片上無處不在的女人,而且兩個人好像是商量好了似地,一步快似一步的過來。?
“寶貝兒,你到比爾那邊去。不許他和哥哥們過來,你也不許過來。”沒想到要在這個場合解決這件事,而且會把自己苦心安排的發佈會弄得混亂起來,這個人的心思還真是深沉得很。?
“媽媽,我要跟你在一起。”褚徽妘不肯鬆開手:“媽媽我不過去。”?
“寶貝兒,媽媽馬上過來。”褚璣鬆開女兒的手,手裡的包始終攢得緊緊的。?
“很久不見,褚璣。”戈幀明也是一身挺拔的燕尾晚禮服,身邊的女人年紀不年輕了,但是兩個人捱得這麼近,不知道是要有意做給人看還是別的。只是不知道兩個早已過氣的男女,又是在國外,有誰會對他們加以關注。他們的知名度遠遠達不到外國記者的要求,這樣秀恩愛實在是個敗筆。?
“是啊,很久不見。”褚璣放下手裡的酒杯:“最近過得好?看樣子還不錯,怎麼柏林電影節有片子參與,我給組委會打個招呼需要嗎?”。?
“你少陰陽怪氣的。”戈幀明咬牙道:“我能有今天還是拜你所賜。”?
“應該是拜他所賜吧。”褚璣看看他身邊的女人:“怎麼,國內的債務解決了?那十萬塊是買了車還是做了別的什麼?後來到公司還要去領錢,尹俐俐給你沒有?”?
“你們做的事兒自己心裡清楚。”戈幀明看着她:“沒有了我,你不是又跟個法國人在一起,看來你身邊還真是沒有少過男人。”?
“是啊,我就是少不得男人。”褚璣笑笑,眼睛驀地聚焦起來。他手裡真的拿着東西,而且是個黑洞洞的東西,幸虧女兒兒子都不在身邊,要不只怕自己的顧忌還要多很多。比爾應該是會幫自己照顧好孩子的,如果一定要同歸於盡的話,這裡這麼大的場面也不辜負了。不過只是不甘心,這個人做了那麼多可惡的事情,爲什麼一定要自己陪着他玩??
“下濺”戈幀明身邊的女人忽然陰惻惻地說道:“就是你一定要插在我跟戈幀明之間,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不可能他剛起步的事業又毀於一旦。”?
“沒有我的下濺,誰養你?我不只養了戈幀明,還幫他把你養着呢。”褚璣淡淡一笑:“只是沒想到,花那麼多錢整容,還不如毀容呢。”?
“你才毀容呢。”女人手裡的東西忽然往前一潑,褚璣早就有了準備,就是這一瞬間的時候把手裡的包包擋在面前,馬上被燒灼出兩個大洞。手背上火燒火燎的痛,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伸到破洞裡面摸出自己始終都不曾離身過的那柄手槍,對着面前的男女舉起黑洞洞的槍口。?
比爾已經派人把外面負責安保的警務人員找來,片刻之內已經把三個人團團圍住。?
“媽媽。”三個孩子用中文大聲叫着,緊接就要跑過來。?
“別過來。”褚璣頭也不回:“過去,這邊危險。”她飛快地扣動扳機對着那個女人,就在要開槍的一瞬間,兩個德國警員過來從後面制服了戈幀明和那個女人。?
“媽媽。”孩子們再也忍不住,一下跑過來:“媽媽。”褚徽妘大哭起來:“媽媽,不要離開妞妞。”?
“媽媽沒事。”褚璣抱住女兒,兩個兒子把媽媽和妹妹擋在後面。褚贏炘看着戈幀明:“媽媽對你那麼好,你還說要對媽媽和我好,你就是這樣對我和媽媽好的。”?
“是你媽不讓我好過的。”戈幀明被人從後面扣住雙臂,戴上了手銬。警員從他身上繳獲了一把已經上膛的手槍。?
“你從來就沒對媽媽好過,媽媽爲你了做了那麼多事情。”褚贏炘依舊是擋在媽媽面前,漲紅着臉質問着這個男人。比爾過來抱住他:“小夥子,別讓媽媽難堪。把他們交給警方,會有相應的處理。你媽**手需要去醫院治療。”?
“媽”褚贏炘記起媽媽手上的傷勢:“你的手沒事吧?不少字”?
“不會有事的。”褚璣低頭看到自己右手背上已經有些微發黑的跡象,潑上來的東西應該是強酸一類的東西,要不是自己的手包擋在前面,恐怕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就會跟手背一樣:“你在這裡不能走,我自己到醫院去。”?
“不要緊,這裡有人。我陪你去。”比爾拉過褚贏炘和褚嬴楀:“我們陪媽媽去醫院。”?
褚嬴楀一下掙脫比爾的手,衝到戈幀明面前:“你從來就不是我跟妞妞的爸爸,永遠都不是。”?
“好了,豆豆。”褚璣站住腳,忍痛牽着女兒的手到了小兒子身邊,蹲下身看着同樣是漲紅着臉的褚嬴楀:“我不要做徒勞無功的事情,警方會好好處理他們的。危害公共安全是很嚴重的問題。”?
“媽媽,他們應該終身不得假釋。”褚嬴楀看着媽媽逐漸變黑的手:“媽媽,好痛吧?不少字”?
“沒事,我們走。”褚璣搖搖頭,褚徽妘眼淚汪汪的:“媽媽,對不起。”?
“寶貝兒,不**的事,爲什麼要說對不起?”褚璣微笑着看着女兒:“你的淑女風範呢?媽媽怎麼教你的,不管是發生了什麼都不許在外面哭,我們要用笑容來面對一切。是不是?”?
“是。”褚徽妘猛地點頭,兄妹兩個緊緊抓住媽媽受傷的手往外走。?
會場很大,這邊發生的情況除了之前在這邊的人知道少許的事情以外,在那邊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少數記者看到警方人員押着兩個華裔從便門出去,而主辦方的總策劃還有出品人都在開會之前離開了會場。?
“醫生,怎麼樣?”比爾看着給褚璣處理傷口的醫生始終都是皺着眉頭,沒有絲毫輕鬆的神情:“很嚴重嗎?”。?
“是強酸潑到上面了,算是二度腐蝕傷。而且有點傷到了末梢神經,可能會有一部分的功能障礙。”醫生看着褚璣冷汗橫流的臉:“想要回到以前的樣子,可能不行。如果恢復得好,可以後期植皮。但是手部神經的恢復不能保證會好,也就是手部的功能會有部分影響。”?
“我不能做什麼?”褚璣忍着痛讓護士沖洗傷口:“不能寫字還是別的什麼?”?
“比較靈活性的活動都有影響,而且很影響美觀。”醫生看着她:“你會覺得生活質量有改變。”?
“我就是想要做家庭主婦都不行了。”褚璣苦笑着看向比爾:“你覺得呢?”?
“我覺得沒什麼,又不是要你做什麼。正好讓你可以休息一段時間,等恢復的差不多了再做植皮是一樣的。”比爾掏出手帕遞給褚徽妘:“小公主,別哭了。媽**手會沒事的,別擔心。”?
“媽媽,對不起。”褚贏炘低着頭過來:“我沒能保護好媽媽。”?
“傻孩子,關你什麼事。不要跟媽媽說對不起,這不關你的事情。”褚璣用左手摩挲着兒子的腦袋:“不要責怪自己,很多事情不是你這個年紀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