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云溪這纔回過頭,柔柔說道:“其實我也是爲你好,你想想,薛貴妃難道打心裡是認可你的?她恐怕巴不得折騰你們武平侯府呢,這樣子折騰個一年半載到時候你們武平侯府還不是要都握在她永嘉公主的手裡了?”
方近卓連連點頭,討好道:“是是是!是我糊塗了,要不怎麼說我需要云溪幫我呢。”
吳云溪嗔笑道:“你少來了,我看是你巴不得要早日坐上這駙馬爺的位置,到時候也別怪我擋了你的升官發財路。”
方近卓急得不行,連連伸手發誓道:“我方近卓若是負了云溪,那就讓我……讓我……讓我不得好死!”
吳云溪心裡一陣輕蔑,面上卻是連忙蹙起了眉道:“不許胡說。”
方近卓這才趁勢拉過她的手,“云溪,可別再嚇我了,這麼多年來不管你怎麼面兒上討厭我我都能忍,可你千萬別在這種事上嚇我。”
吳云溪輕笑道:“你還怪我以前那樣對你?”
方近卓連連搖頭,笑道:“以前是我不好,總是想着法子纏着你。”
吳云溪淺淺一笑,“你今天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還不是想你了。”方近卓笑着又靠近了她一分。
吳云溪厭惡地退後到了窗邊,輕笑道:“你可別唬我,若是沒事我可要走了。”
“別別別,別走啊,云溪。”方近卓見她板起臉,連忙開口道:“還不是那三皇子的事?”
吳云溪一下子頓住了腳步,她現在最怕的名字恐怕就是薛貴妃那一脈了。
“怎麼了?”吳云溪回頭道。
方近卓皺眉道:“三皇子讓我明日和他去一趟湛山,再把那天的事完完整整地說一遍。”
吳云溪心裡頭大驚失色,她一直都在懷疑她的人手落到了誰的手上,莫非是落到了三皇子的手上?可那些都是死士,若是被捉住肯定是不會繼續活着的,就怕從那些死士的身上查出什麼關於吳家的東西來。
“你準備怎麼和三殿下說?”吳云溪盯住了他。
方近卓也很是無奈,“我就說我打獵追到了山崖邊,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事實上,除了原因是被吳云溪約去那裡以外,方近卓的確是什麼
都不知道。
吳云溪勉強一笑,“的確,我們都是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下作陰險。”
方近卓點點頭,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要是被我揪出來一定要他好看!”
和方近卓說好了口供後吳云溪便藉故先行離開了,她坐在馬車內心神不寧地乾脆掀起了車簾透氣,誰知道就那麼隨意一撇她就看到了顧璟的身影!
“停車!”吳云溪剛要掀開車簾下馬車卻又頓住了動作,她的視線死死地定在了顧璟身邊的一襲煙青色千水裙上,一身煙青色飄逸出塵,小巧和纖細的身形即使是請移步子也有種嫋娜之態。
視線再向上,果然是安子衿那張清清冷冷卻又莫名有些勾魂奪魄的臉!“又是那賤人!”吳云溪咬牙切齒地盯住了安子衿。
“小姐,可要奴婢服侍您下車?”那丫鬟不明就以,低聲問了句。
吳云溪瞪了她一眼,“要你多嘴?”那丫鬟連忙閉上了嘴。
街道上,顧璟小心翼翼地替安子衿擋住了周圍的人羣,雖是沒有將手放在她的腰上,可在馬車上的吳云溪眼裡他二人幾乎是貼緊了再並肩而行,顧璟的手就是攬住了安子衿的纖腰!
“她怎麼敢?!”吳云溪眸子裡滿是恨意,手心更是緊緊攥住了車簾,連指節都泛白了。
接道上人多得很,安子衿不解道:“我們這是要來找什麼?”
顧璟視線悠悠一轉,“子衿可信得過我?”
安子衿被完全堵住了話,自己倒是完全沒立場說信不過他,按照自己欠顧璟的人情,這條命都能去還了。
顧璟見她無奈卻扯起嘴角一笑地表情,心裡也是一動。
這兩人走着走着倒也多了幾分悠然自得,站在一起的顧璟和安子衿儼然一對璧人,雖都是安靜中蘊藏着清冷,但顧璟的俊美無儔和安子衿的眉目如畫都讓人一看就移不開眸子,此刻的顧璟也沒了往日的肅殺之感,緩緩走在安子衿身邊,彷彿是從畫中走出一般……
“娘!放開我娘!”
尖利悲慼的哭喊聲從人羣中傳出,兩個衙差模樣的人一把甩開一個身着粗布衣裳的少年,“給老子滾開,惹急了老子連你這個小兔崽子也一起
逮了去!”
“你放開我娘!”那身着粗布衣裳的少年瞪着那兩個衙差,眼眸中甚至閃過一絲殺意。
拿刀的衙差瞥了眼那少年,輕哼了一聲後對着周圍的人羣道:“這罪婦犯得是謀害主子的滔天大罪,現在那兵部侍郎府的少夫人還在牀上生死未卜呢,這樣的罪婦就是當場打死也是應該的!”
“原來是個謀害主子的奴婢,真是該死!”
“我看那小兔崽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上樑不正下樑歪!”
“剛剛我還以爲是官府仗勢欺人,沒想到真是瞎了狗眼!”
“簽了賣身契還妄圖謀害主子,真是罪不可恕!還不快抓起來!”
“是啊!抓起來!”
……
兩個衙差死死按住的那婦人卻是死死地盯着那少年,拼命地搖着頭,嘴裡發出的哬哬之聲很明顯,她是個啞巴。
“我娘是受了冤枉!你們官官相護……”那少年的目光更是兇狠起來,可又顧忌着衙差手裡的婦人,急得白了臉。
“別管這小兔崽子了,我們奉旨只要抓着女人。”說完兩個衙差便用刀背一把推開了那個少年。
街道的另一側,一個黃衣嬤嬤扶着一個衣着光鮮卻素淨的婦人走着,“王妃,今日寺廟中是祈福之日,集市也格外熱鬧,您今日走一走倒也好,一會兒還是趕緊上馬車吧,人多小心碰着了。”
平北王妃輕笑着望了望手邊擺攤的一些笑呵呵的百姓,“我也好久沒有出來閒逛了,更何況還是這熱鬧的時候,你瞧瞧,可不是就同滄州那兒的元宵節一樣,就是缺一些花燈。”
那嬤嬤笑道:“洛陽的花燈會一定也好看的很。”
平北王妃緩緩移動着步子,她身份尊貴,四周都是一些護衛和侍女將人羣隔開。
那杯狠狠推開的少年就不小心撞在了一個帶刀護衛的腳邊,那護衛連忙擡腳要踢,平北王妃低聲訓斥道:“只是個孩子罷了,扶他起來。”
那少年見到這陣勢再看平北王妃一身彩秀輝煌樣子,料定她的身份尊貴。
那兩個衙差見衝撞了貴人也忙要上前請罪,可就在這時候那少年卻突然一個箭步衝到了平北王妃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