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去人手,萬萬不可被人發覺我們盯上了那人。”顧璟下令的時候向來都是一片冰寒的氣勢。
林成一愣,他也顧不得安子衿還在這裡了,單膝跪地道:“爺!萬萬不可這麼做啊!我們好不容易擦乾淨一切證據,要是這人供出的手筆,爺分明知道那三皇子盯着我們許久了,這一次絕對不能撞上去!”
顧璟冷眸一眯,“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林成,動作快一些。”
林成感覺到了自己主子的那股極冷的氣勢,只得是躬身應了,可他卻偷偷地擡眼望了一旁悠閒飲茶的安子衿,這女人一次次地蠱惑自己的主子,甚至是一次次將主子推向懸崖邊!林成退出包間後緊緊攥住了拳。
安子衿的前塵往事可是早就被長易閣調查了個一清二楚,前些年在晉安的時候滿心都是三皇子,一個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快?不可能!這個安子衿一定有問題!
“頭,這事還辦不辦?”一個尋常百姓打扮的護衛溜到了林成的身邊。
林成恨恨地搖搖頭,“爺的意思是放他去見三皇子。”
“啊?”那護衛大驚,“頭,你是不是聽錯了!”
林成一掌拍向了他,“讓你撤就撤,廢話那麼多!”說完林成鐵青着臉離了如意茶館。
包間內,顧璟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起身走到了牆角的一處書櫃,伸手輕輕推開了一處書架,書架後的幾張古畫後是一處壁櫥般的木板。
“隔壁是?”安子衿跟了上來,隨後眼睛一亮。
顧璟知曉她聰慧,只是點了點頭,“猜得沒錯。”
安子衿皺了皺眉,“聽人牆角?”
“我放去的人,驗貨罷了。”顧璟說完便坐在了書櫃旁的圈椅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風輕雲淡地神態如同小憩,修長的手指輕搭在圈椅上。
安子衿跟着也坐下了,只是撇嘴一笑,心裡一陣唏噓,倒是沒想到顧璟這麼光明正大地偷聽牆角時連藉口也這麼地狡詐,這人可不是顧璟送去的麼……
而不遠處的望江閣內,方
近卓也急匆匆地趕到了,他站在門口,手還貼在臉上,仔細看纔看得出手心有個溼漉漉的布袋。
他遲疑地拿開那裝了冰的布袋,皺着眉問道:“本少爺的臉好些了沒?”
那隨從連忙道:“已經不腫了。”
方近卓的臉雖然已經不腫了,可還是能看得出五道指痕,他呲了呲牙,還感覺到腮幫子上隱隱作痛,“該死的,沒見過這麼粗鄙的女人。”
那隨從知道自己主子說的是當朝公主,只得是低下頭咬着牙忍住笑,那永嘉公主掌摑少爺的時候可是當着一應宮女太監的面。
方近卓又敷了會兒臉這才走進望江閣。
吳云溪此刻早就在樓上等着了,那夥計看到方近卓便笑呵呵地迎了上來,“方少爺,您來了!今兒還是弄幾個小菜?”
方近卓略擋了擋自己的臉,眼神飄忽道:“本少爺今日約了人。”
正說着樓梯上已經出現了吳云溪的身影,她淡淡道:“我已經到了。”
方近卓立刻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臉,“云溪來得真早,是我該死,是我誤了時辰!”
那夥計這才明白,隨後連忙張羅着引路到了包廂。
上好了茶水點心,方近卓便把人都趕了出去,吳云溪的視線在他的右臉頰遊離了一瞬,“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方近卓臉色一暗,“還不是今天去見了永嘉公主,不提了,那個女人兇悍的很。”
吳云溪關心的是永嘉公主有沒有說到過自己,於是又試探道:“永嘉公主怎麼她雖是不喜,可到底你是未來的駙馬,她怎麼能這麼做……”
方近卓隨手倒了杯秋露白,“你是不知道她今天看到我連話都沒說就甩了一巴掌,我也真是倒黴。”
吳云溪擔憂道:“你也別這麼說,你們到底是要成婚的……”
“云溪……你還不知道我的心思麼?我心裡有了你,還怎麼好好地對待別人?”
方近卓捉住了吳云溪摩挲着杯盞的手,吳云溪立刻就是心裡一陣嫌惡,可到底還是
忍住了,“近卓,我還是害怕,上回永嘉公主還召我進宮,字字句句都是埋怨之意,若是她和薛貴妃說了這件事,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呢?”
吳云溪咬了咬脣,霧濛濛的眼眸水波瀲灩,極盡楚楚可憐之態。
方近卓直直地盯着她的臉,“云溪……你……你放心,我已經和三皇子說過了,這件事都是我的錯,薛貴妃那裡等我母親入宮也會說的,你就放心吧,你要是怕……那我就儘快娶了那母老虎,到時候她想害也害不着你。”
吳云溪心裡再次鬆了一口氣,她要的就是這件事速戰速決別再牽連到她的身上了,她還要顧着自己的瑾哥哥呢,要不是爲了這件事她早就去安國公府了。
方近卓見她聽住了,笑着起身到了她身邊,“云溪,日後我一定不會委屈了你,她永嘉什麼也不算,娶她不過是薛貴妃怕自己的女兒名聲敗壞。”
吳云溪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點,“近卓,你還是快些解決了這件事吧,夜長夢多,我怕你反受其累。”
方近卓皺眉道:“我也想,可這薛貴妃的意思好像是要我們武平侯府準備個一年半載,我倒是煩得很,一個兇悍到這個地步的公主憑什麼要我們方家花這麼大功夫去娶。”
吳云溪眼睛一轉,起身柔柔地推了一把方近卓,“近卓可是糊塗了,這個時候若是向聖上請旨可就不同了,如今聖上龍體抱恙可不是需要件喜事揚一揚國運?”
方近卓一頓,隨後大喜過望地看向了吳云溪嬌媚的面容,恨不得撲上去一親芳澤,“還是云溪聰慧!”
這件事可好辦的很,只要再和禮部那些個古板的老東西通通氣,這事兒指定辦得成!
隨後方近卓又有些猶豫,“可這麼做會不會得罪了薛貴妃?”
吳云溪嗤笑道:“莫不是你怕了?上回還說願意爲我做任何事呢,我就知道什麼都是假的,你就留在洛陽做你的駙馬吧,我倒不如早些回滄州去。”
方近卓急得冷汗直冒,“別別別!云溪你別生氣啊!我去!我一定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