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畢竟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誰知道端木守志是怎麼想的,只要他願意娶,這事還真是誰也管不了!
不知道蓮生會不會管端木守志娶親的事,看樣子是不會管的,李思淺想着蓮生的做事風格,他不是那種肯管這種事的人,而且他跟端木守志雖說是兄弟,可這兄弟之情卻薄弱的提不起。
再說,端木守志有嫡親的三哥和三嫂呢,輪不着她多操心!
李思淺了隨手將貼子丟到一邊,這花會是肯定要去的,這閒事是肯定不管的!
寧海侯府的花會比李思淺預想的熱鬧,剛進了後園,李思淺就被一看到她就眉開眼笑的常山王宋太妃招手叫了過去。
“淺姐兒快過來!”
“乾孃有什麼喜事兒?”李思淺見宋太妃一臉的喜不自勝,挑眉問道。
“你過來我跟你說!”宋太妃顯的很神秘,湊到李思淺耳邊:“在相國寺掛單的忘川和尚,醫術高明的不得了,你聽說過沒有?”
李思淺眉梢挑的更高了,醫術高明?常山王府誰生病了?阿慧?
“這醫術也就算了,忘川和尚最會斷男女!”
宋太妃這句話差點讓李思淺噴出來,斷男女!這宋太妃真是盼孫子盼的眼睛都綠了!
“怎麼斷?抽籤?算時辰八字?”
“那都是唬人的!”宋太妃橫了李思淺一眼,一臉的你怎麼能相信這些,“得診脈!”
“你讓這忘川給阿慧診脈了?”李思淺瞪着宋太妃,宋太妃又橫了她一眼,“是懸絲診脈!我不是跟你說了,忘川和尚醫術了得,他會懸絲診脈!我是頭一回見這懸絲!就這麼細的紅絲繩,得用三根,忘川和尚診的可仔細了,足足診了兩刻多鐘,我告訴你,那忘川和尚說了,慧姐兒這一胎,十有八九是男孫!”
宋太妃笑出了聲,李思淺讓她說的窘窘有神!
“乾孃,這診脈斷男女,還有什麼懸絲診脈……”李思淺拖長聲音,從語調到神情都明明白白的表示出她根本不相信這些。“阿慧這一胎是男孫也罷,女兒也好,有什麼要緊的?只要這一胎順順當當,以後你抱孫子的時候在後頭呢,乾脆讓阿慧給你生個五男三女,讓一堆孫子孫女吵得你頭痛!”
希望越多失望越大,李思淺忍不住給宋太妃潑涼水。
“雖說頭胎生姑娘是好事,可咱們這樣的人家……你大姐也這麼說我,不過我還是喜歡孫子,算了算了,孫女也行,阿淺,你和華哥兒出了孝期也好些日子了,怎麼還沒動靜?請太醫過府診過脈沒有?是不是往南邊折騰這一趟累着了?”宋太妃眼睛盯着李思淺的肚子,發現了另一個差不多和孫子同樣重要的問題。
“乾孃!蓮生中了毒,身子一直沒好……”李思淺話沒說完,就迎上了宋太妃橫過來的鄙夷目光,她跟她還敢說這樣的鬼話,蓮生這毒,她心裡明白着呢。
“乾孃,”李思淺很有幾分尷尬,說起來也是,她和蓮生這恩愛的次數還真不少,可比她成親早、成親晚的,除了喬嬌嬌,都懷上了身子,就她,一切正常,可一點動靜還沒有,這事,好象確實有點問題。
“咦!嬌嬌也來了!”宋太妃一眼瞥見剛剛進來的林老夫人和喬嬌嬌,驚訝道。
李思淺聞言看向落後林老夫人半步的喬嬌嬌,幾天沒見,喬嬌嬌整個人更加憔悴枯萎,帶着濃濃的蒼顏白髮的枯槁味兒。
“她這是……”李思淺詫異非常。
“唉!”宋太妃的嘆息透着難過、憐憫、忿懣等等種種,“這孩子雖說當年脾氣確實是不好,確實嬌縱的太過,可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當年你和宗哥兒也沒少淘氣,可見這嬌縱淘氣也不能算折福的事,你說她這前世到底欠了鄭傢什麼?要被鄭家折騰成這樣?”
“又出什麼事了?”李思淺細細打量着越走越近的林老夫人和喬嬌嬌。
“她們府上那位林姨娘懷上了,唉,林氏真是昏了頭了,讓姨娘生頭生子,咱們京城老門老戶的人家哪家也沒這規矩!嬌嬌再怎麼也是個有脾氣的,鬧了一場,誰知道鄭栩竟動手打了她,還說她悍妒,殘忍不慈,要休了她,嬌嬌竟跑過來尋我,哭的什麼似的,直說不想活了,唉!”
“喬家呢?難道真管不了了?”李思淺奇怪了,喬嬌嬌那脾氣可是從喬侯爺身上承繼下來的。
“你這一陣子不在京城,唉,喬家如今不比從前,宋娘娘一天比一天不待見喬家,他們府上女眷都有小半年沒能進過宮裡了,一趟趟遞摺子,宋娘娘就是不見,太子也不待見喬侯爺,說是嫌他蠢,倒是鄭栩,如今很得太子歡心,你見過喬侯爺沒有?他也瘦得很,如今見誰都沒脾氣,唉,人哪!”宋太妃的語調裡透着沉甸甸的傷感。
李思淺默然。
原來喬家這脾氣也是可以改的啊。
“唉!”宋太妃又嘆了口氣,“那天嬌嬌哭的我一直難過到現在,我沒本事,明知道她委屈也幫不了她,要是你太婆還在就好了,你看看這孩子,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林氏這樣狠心狠手摺磨媳婦兒,難道不怕報應?”
李思淺想着喬嬌嬌當年的兇悍,跟着嘆了口氣。
“要不,你幫幫她?”宋太妃看着李思淺,突然冒了一句,李思淺忙擺手,“我可幫不了她!不是不幫,是幫不了!乾孃想想,這居家過日子的事,怎麼幫?她自己顧不住自己,別人能有什麼辦法?”
宋太妃歪頭斜着她,正要再說話,卻被林明月一聲招呼打斷:“二嫂,原來你在這裡!”
林明月腳步輕快,幾步上了臺階進來,先和宋太妃見了禮,裙子旋成花兒轉向李思淺連說帶笑:“前一陣子聽說二哥病的重,阿孃和我都擔心的不行,阿孃本來想去府上看望,可太婆說,越是病重的人越經不得打擾,阿孃就沒敢去,後來聽說二哥康復了,真是好人自有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