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們管!”水禾說完便想要越過他們直接離開,但是還沒走過去便被一個人攔着直接給推了回來:“還是讓我們安慰安慰你吧,保證讓你很快活!”幾人說着。搓着手越來越靠近水禾。
田全看着如此。直接拔出刀準備上前,巷子的另一端卻忽然走出個瘦瘦弱弱的男人:“原來你在這兒,害我一陣好找。一會兒要是府里人知道了。還不得把這都城掀翻了去。”
水禾微怔,一回頭看到熟悉的臉。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
那三個男人看着突然大嚎的水禾,嚇了一跳。
“你怎麼來了。”水禾抽抽搭搭抹了把眼淚看着突然出現的夜白。夜白只是笑笑,看着後面的三個男人:“哥兒幾個回吧。不然一會兒官府的人來了。可就不好辦了。”
那三人慫了一下:“你們是官府的?”
“不然呢?”夜白淡淡笑着,錦衣華服,氣度自華。
三個人看着夜白。越來越慫。想了想。還是跑了。
水禾看着夜白,終於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哭得眼睛都腫了,根本止不住。
“好了。不哭了。”夜白無奈的看着眼淚鼻涕一把的水禾,上前安慰道。
水禾斷斷續續的說着蘇景的事,說着心裡的憋屈,越說越難受,越說哭得越大聲,最後哭得都喘不過氣了,直接抱着夜白,哭得昏天黑地了。
夜白知道水禾的憋屈,這兩年不見,還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磨難呢,身體的都是小事,可是心上的才難受。
遠遠的,看着抱着夜白大哭的水禾,田全氣得面色鐵青,走來走去,幾度想上前把夜白扯開,可是到底理智戰勝了憤怒。看着夜白帶着水禾離開,田全這纔回了酒樓。
“你怎麼纔回來?王爺找你呢。”玲瓏看到田全終於回來有些不滿道。
田全冷冷瞪了一眼玲瓏,轉身直接往百里容錦那兒去了。
玲瓏氣得跳腳,眼睛都瞪圓了:“我招你惹你了,真是,活該一輩子娶不着媳婦!”
田全一聽這話,又想起了剛纔巷子裡看到的事情,氣得轉身就要拔劍,玲瓏也不甘示弱,拿起了藥粉就要打起來。
“你們在做什麼!”墨荷從裡面走出面呵斥道:“田全,王爺有事吩咐,快去吧。”
田全回過神來,忍住怒氣,瞪了眼玲瓏就走了。
玲瓏委屈的吐了舌頭:“跟個剛被人拋棄的小怨婦似的,剛回來就發神經!”
田全聽到玲瓏的話腳步一頓,玲瓏忙躲在了墨荷身後。
田全冷哼一聲直接進去了,墨荷卻疑惑起來:“你知道他剛剛從哪兒來嗎?”
“我哪兒知道。”說完玲瓏也走了。
墨荷看着田全的背影,面色微緊,轉身便跑了出去,剛纔一定是發生什麼了,能讓田全這麼介意玲瓏這幾句話的,一定跟水禾有關,難道田全剛纔見到水禾了?
幽靜的小院兒裡,水禾好不容易緩過來,才腫着燈泡眼看着夜白:“你怎麼會突然來了?”“因爲收到了她的消息。”夜白拿出一封信,落款是墨玉。
水禾頓時明白了:“小姐她是不是已經跟你們都聯繫上了!”
夜白點頭:“我也是偶然知道你還在這裡,所以纔來找你的,你在這裡晃悠什麼?”
水禾看着夜白,微微抿脣:“老鐵頭說,王爺在這裡。”
“四王爺?”夜白不解:“他不是已經……”
“沒有,老鐵頭讓我找他去救小姐。”水禾解釋道。
夜白微微皺眉:“他已經失憶,暫時是記不起小姐的,不過老鐵頭似乎有意幫你。”
水禾頷首:“他不想蘇墨少爺一錯再錯,但是似乎……”水禾難過的低下頭。
夜白輕嘆一聲:“罷了,我們這次來,說明小姐已經有了計劃,我們只需要配合就可以,不過老鐵頭這裡,倒是可以一用。”夜白笑起來,轉身便拿起了筆墨開始書寫。
城外,晴了好些天的天氣終於沒了,天上氤氳着烏雲,黑壓壓的,微冷的風在城中盤旋,人們裹緊了外套,匆匆的往家裡趕,因爲這天氣,誰都知道大雨將至了。
皇宮裡,聽着外面的雷聲,蘇景睜開眼睛,稍稍轉過頭便看到了守在牀邊的蘇墨。
“蘇墨……”蘇景虛弱開口,蘇墨猛然驚醒,看着蘇景已經睜開眼睛,臉上的欣喜很明顯:“你醒了!”
“好渴。”蘇景虛弱的說着,蘇墨忙轉身端了茶水來,小心的扶起蘇景親自喂她喝水。
待喝過水後,蘇景纔算真正的清醒了一些:“花蕊呢。”
蘇墨微微皺眉:“你不用管她……”
“我不想讓別人陪着。”蘇景微微皺眉。
看着蘇景蒼白的臉,蘇墨面色微沉,卻還是點了頭:“依你,明日一早我便讓她來伺候。”
“好。”蘇景笑起來,如幽潭般的眼裡依舊清澈,滿是笑意。
見蘇景笑了,蘇墨激動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好久好久不曾見她笑過了。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蘇墨小心翼翼的問着,看着蘇景,便如同看着易碎的珍寶一般。
蘇景微微搖頭:“只是有點餓了,還想喝清花小粥。”
蘇墨的脣角不可自已的揚了起來:“好,你等着,我馬上讓人送來。”
蘇墨忙吩咐了人去準備,昏黃的燭光微微搖曳着,讓蘇景的五官也變得柔和,蘇墨小心的將蘇景攬在懷裡,小心的抱着她,訴說着這幾日的擔心,似乎這一夜,外面大雨傾盆,這屋子裡卻溫暖的不像話。
待喂蘇景用過晚膳之後,她便又歇下了,蘇墨也讓人仔細守着,自己則轉身出了房門。
“皇上,您今晚回宮嗎?”守在外面的大太監有些欣喜的問道。
蘇墨微微皺眉:“去皇后宮裡。”
“外面的大臣們都在候着,您要不要見一見?”太監勸道。
蘇墨冷冷看了一眼跟着的太監:“讓他們回去,以後誰若再敢替廢蘇妃一事,立即摘了官銜回家去養老!”
看着決絕離開的蘇墨,小太監嘆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慕容然至今想不明白,爲何她計劃好的一切,爲何會突然被推翻。
“皇上駕到!”
隨着宮外的聲音傳來,躺在牀上幾乎已經不能動彈了的慕容然興奮的轉動着眼珠子。
“參見皇上……”
“全部退下!”蘇墨忽然寒聲道。
衆人聽着蘇墨的話,猶豫的看了一眼慕容然,但慕容然現在已經給不了他們指令了,只得悻悻然退下。
宮門被關上,頓時偌大的宮殿裡只剩下幾盞搖晃着的蠟燭和蘇墨。
蘇墨走到慕容然的牀邊,看着已經不能動彈的慕容然,面色冰冷:“今日來,朕只問你幾句話,你若是如實回答,朕便保住你皇后的位置,從此既往不咎,但若是你敢有一句不實,慕容家立即便給你陪葬!”
慕容然愣住,她沒想到蘇墨已經想要毀了整個慕容家。
“我問你,若是同意,你就眨兩下眼睛,若是不同意,你只需要眨一下眼睛就可以。”
慕容然的眼眶裡滿是淚水,看着絕情的蘇墨,眨了兩下眼睛。
夜色黑沉,雷聲越來越大,雨也越來越大,似乎想要一個晚上就沖刷盡人間的污濁。
蘇墨從皇后的宮裡出來時,周圍的宮女太監們紛紛跪下,不敢擡眼直視,因爲現在的蘇墨,似乎更加可怕了。
蘇墨離開,宮女們趕忙衝進去看慕容然是否有事,但是還好,慕容然還活着,直視面如死灰,嘴角還帶着一絲報了仇般的諷刺笑意。
那夜蘇墨問了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到了第二天,蘇景馬上便被冊封爲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集萬千寵愛爲一身。
冊封貴妃的消息一處,立即轟動朝野上下,大臣們敢怒不敢言,只敢喝醉了才罵一句妖孽禍國。
百里容錦知道的時候,已經離開席雲城了,留下了葉月讓玲瓏的父親照顧。
“王爺,您真的決定讓南朝再敗嗎?”耶律猛問着抱着孩子一臉冷肅的百里容錦。
百里容錦捏捏蛋蛋粉嘟嘟的小臉,頷首:“你只管去做便是。”
耶律猛不敢質疑,也從未質疑過,現在找到了百里容錦他心裡也有了底,不過看着他懷裡的孩子,卻越看越眼熟。
“你在看什麼?”百里容錦察覺到了耶律猛的眼神。
耶律猛微微皺眉:“這孩子我好想看到過,當時他只有幾個月大。”
“你見過?”百里容錦微微一頓,轉頭看向耶律猛:“你在哪裡看到的?當時他父母可在身邊?”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就在前幾個月,我被大雪困在草原,被一個南朝的女人救了,那時候她便抱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身邊還跟着兩個下屬。”
“是嗎?你能確定這個孩子便是你見到那個嗎?”百里容錦繼續問道。
看着有些奇怪的百里容錦,耶律猛沒多想,只是微微搖頭:“我是個大老粗,跟那孩子沒多接觸過,不過卻知道她娘好像是帶着他去找他爹的,而且他孃的模樣該是絕色,而且人也很聰明,是個奇女子,像她那樣的人,應該不會把孩子弄丟。”
百里容錦聽到耶律猛的描述,微微鬆了口氣,照他這般說,那這孩子的娘應該不是那個葉月。
“這是王爺你的孩子?”耶律猛忽然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