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羣看着手裡的木雕小人,冷冷一笑。早就知道蘇景不簡單,沒想到自己帶了給小廝來,居然還能發現這樣的秘密。
“喲,景兒妹妹。”楊羣走過穿花門。上了湖上的小橋。卻正好看到端端站在小橋上的蘇景。
蘇景淡淡看着一臉猥瑣的楊羣:“東西拿來。”
“東西?”楊羣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起來:“景兒妹妹,你說的可是這個小人兒?”楊羣揚起手裡的木雕小人笑起來。
“嗯。給我。換你一條命,不虧。”蘇景看着楊羣嘴角冷冷勾起。
楊羣看着蘇景瘦弱的模樣,誇張的大笑起來:“蘇景,你瘋了還是傻了?”
“你不想交?”蘇景笑看着楊羣。楊羣揹着手走進蘇景。深深吸了一口:“景兒妹妹,你身上可真香啊。”
“那我今晚四更時在後院角門處等你,可好?”蘇景看着楊羣笑開。
楊羣看着蘇景的臉。一臉不敢置信:“你當真?”
“你手裡的東西對我來說十分重要。”蘇景笑道。
楊羣笑起來:“景兒妹妹。你素來聰明,這般輕易我可不能相信了,不若,你隨我去我房間如何?”
“你的院子裡守着的難道不都是老太太的人?”蘇景看着楊羣笑道。
楊羣也皺起了眉頭:“那倒是。”說完楊羣沉思起來,擡眼看着蘇景:“景兒妹妹,你看現在周圍也沒人,要不就趁現在?”楊羣說完,人已經貼了上來。
蘇景看着急色的楊羣,微微搖頭:“你竟然這般求死心切,那我也不爲難你了。”
“你什麼意思……”楊羣話沒說完,就感覺喉嚨一緊,接着整個人便被蘇景掐着脖子提了起來:“現在小木人可以還給我了?”蘇景笑看着楊羣,楊羣來不及多想,趕忙從胸口把小木人拿了出來,蘇景看着小木人,淺笑,提着楊羣,直接跳入一旁冰冷的湖水中。
楊羣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蘇景居然選擇這種方式,開始不斷的掙扎起來。
蘇景鬆開手死死的按住掙扎的楊羣,冰冷的湖水刺激着她,但是她看到楊羣時,胸中的恨意早已經如熊熊烈火一般已經掩藏不住了。
楊羣還在掙扎,可是蘇景卻被人攬住了腰帶着往上浮去,蘇景心中一冷,手裡的匕首回頭便朝着後來人紮了過去,可是一回頭她就愣了。
百里容錦看着蘇景又氣又心疼,讓跟着過來的田全死死按着楊羣,自己則帶着蘇景出了湖水,趕忙拿了一旁放着的披風給蘇景披好:“你不要命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前段時間才差點因爲掉到湖裡差點沒了命!你要死了我怎麼辦!”百里容錦紅了眼睛看着絲毫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的蘇景,氣得不行。
蘇景聽着百里容錦生氣的話,再擡頭卻只看到他赤紅了的眼眶裡滿眼的心疼,伸出手攬着他的脖子,把臉小心的往他臉上蹭蹭:“我是氣急了。”
“以後不許氣急。”百里容錦心疼的一把攬着蘇景,方纔遠遠的看她跳入湖中時,他真是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好。”蘇景悶悶的應了聲,眼眶早已經蓄滿了淚水,鬆開百里容錦,揚揚手裡的小木人:“你看,他差點就成別人的了。”
百里容錦看着蘇景眼中些微的不安,揉揉她的手:“不會的。”
蘇景這才咧開嘴笑了起來,百里容錦也用內力迅速烘乾了衣服,蘇景自然也學着,可到底內力不夠,只是百里容錦一把把她攬在懷裡,倒也不覺得冷了。
過了片刻,田全抓着還沒死透了的楊羣出來:“蘇小姐,怎麼處理?”
“灌醉,把褲子扒了,扔下去。”蘇景看着田全冷冷道,本來可以讓楊羣遲點兒再死的,可這傢伙的小聰明讓他這下也算死得乾脆了。
“好嘞,不過還差個女人。”田全明白蘇景的意思,忽然睜開眼睛:“找幾件女人的衣服應該也可以。”
蘇景淺笑:“你去辦吧。”蘇景笑看着田全,不過卻沒想到田全這一下倒還真是幫了自己一個忙。
“回去吧,天冷。”百里容錦疼惜的看着蘇景,看着她紅彤彤的鼻子,笑起來。
蘇景仰頭,看着百里容錦微微抿起的薄脣,腳尖微微踮起便在他脣邊吻了一口:“你怎麼會突然過來?”蘇景笑嘻嘻道。
百里容錦無奈的搖搖頭,看着調皮的蘇景笑道:“正巧從蘇府經過,你且先回去,待我處理完事情便來尋你,今日之事可不會就這麼完了。”
蘇景把頭在他身上蹭蹭:“知道了。”
百里容錦無奈的看着蘇景,打橫將她抱起,足尖輕點便消失在了內院,無聲無息。
田全找來了一應的東西,這才扒了楊羣的褲子將他又推了下去,不過看着手裡頭的衣裳,田全賊兮兮的笑了笑,將衣服凌亂的扔在一旁,轉身便也消失了。
羅香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怎麼回的家,可是一回家就看到了守在家門口的水禾。
水禾歡喜的跑過來,卻驚訝的看着羅香:“羅香,你怎麼了?”
羅香搖搖頭:“水禾,你怎麼來了?”羅香聲音嘶啞。
水禾側身給羅香看了一箱小姐準備好的嫁妝:“這是小姐給你的嫁妝,特意讓我送來的。”
羅香愣了,看着那一箱子用紅綢帶綁着的嫁妝,頓時淚水就止不住了,直接跪在地上痛哭了起來,也許小姐早就知道了,也許當初讓她準備出嫁時小姐就已經知道了一切,之後讓她回家準備嫁妝,是在給她機會讓她離開,可是沒想到,她還是出賣了小姐。
“羅香,你怎麼了?”水禾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可是隻看到羅香木然的回到了自家的院子裡,關上了房門,嫁妝也沒帶走。
水禾不明白羅香怎麼了,但是小姐既然吩咐了,她自然不能違背小姐的意思,便使人把嫁妝擡進了羅家也就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當下人發現了散落在湖邊的衣服和湖面上漂浮起來的屍體時,整個蘇府都震驚了。
楊老太太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在用早膳,可是聽吳媽媽來告訴自己楊羣與人廝混而酒後落入湖中身亡後,一口飯沒嚥下去,卡在喉嚨裡,直接將她嗆暈了。
楊羣是楊玉兒的族中兄長,雖然沒什麼感情,但是現在楊羣一死,楊老太太的計劃便失敗了一半,而且楊家世代一脈單傳,楊羣是族中唯一的嫡子,現在他死了,與族中都沒法交代。
“可查出了昨晚與兄長在一起的女子是誰?”楊玉兒看着低着頭的吳媽媽問道。
吳媽媽擡頭,似有爲難,而此時楊老太太也清醒了過來,死死盯着吳媽媽:“說,到底是哪個該死的!”
“回稟老太太,發現的衣服、是陵兒小姐的。”吳媽媽開了口,卻看到衆人滿是不信的眼神,吳媽媽立即跪了下來:“下面的人來回稟那些衣裳確實是陵兒小姐的,但是陵兒小姐昨晚似乎並沒有出院子。”吳媽媽說道。
楊老太太只覺得氣得頭腦發暈:“昨晚是幾時出的事?”
“不知道,那時該是天色已晚,且婆子丫環都歇下了。”吳媽媽回稟道。
“都歇下了怎會知道她是出了院子還是沒出院子,她的秉性你還不清楚麼,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當初的承德王庶長子,葉然辰不都是她用這種手段得來的,還有那些匪徒,沒殺了她難道還是因爲別的?”楊老太太氣瘋了,唯一的嫡孫子就這麼死了,她還哪裡有臉面去見楊氏族中的人,哪裡還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來人,給我把她叫來,我要打死她,打死她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楊老太太氣急,大喊起來,可是門外楊陵兒已經到了。
“小姐,咱們還進去嗎?”香兒看着停住了腳步的楊陵兒問道。
楊陵兒面色煞白,她沒想到祖母居然會這麼說她:“我……”
“陵兒,你怎麼在這裡?”蘇峰皺着眉頭也趕了過來,楊陵兒面色煞白,看着蘇峰,哆嗦着嘴:“我沒殺人。”
蘇峰皺眉:“這件事自會移交官府處理。”蘇峰話才說完,就聽到房間裡面傳來驚叫聲,便趕忙掀起簾子走了進去。
楊陵兒站在門外,死死咬着嘴脣,眼裡早已滿是怨毒,可是還沒轉身走開,就看到楊玉兒掀了簾子走了出來:“楊陵兒,這件事真不是你做的?”
“自然,你肯相信我?”楊陵兒看着並無多少悲傷之色的楊玉兒。
“我信你沒用,要老太太信你才成。”楊玉兒走下來看着楊陵兒:“我覺得這件事倒不像是你做的,更像是府裡更聰明的那個人做的。”
“你是說……”
“對,就是她,只不過我們現在沒有證據,也就沒辦法證明你的清白。”楊玉兒看着楊陵兒頹喪的樣子道。
楊陵兒滿臉怨恨,可是卻沒有一點兒辦法,楊玉兒走下來,靠近楊陵兒,聞到她滿身的草藥氣,皺眉離遠了一些:“現在就有一個好機會,你可願意幫我?”
“你的意思是,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楊陵兒驚喜的看着楊玉兒。
楊玉兒瞥了一眼正在房中忙碌的人,冷聲一笑,這一次這麼好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