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確定。”莊宸墨的心裡一團亂,可現在不是他後悔的時候,他必須先找到紀晴歌再說!
莊宸墨再對孫中易說:“你幫我去找找她平常聯繫得多的朋友,我回家去問問媽,看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準備掛電話,莊宸墨趕緊又補充一句:“有她的消息馬上通知我!”
莊宸墨拿起車鑰匙就要去劉淑那兒,秦耀攔住他,道:“我來開車,就你現在這樣,指不定要出什麼事。”
“快點兒!”莊宸墨怕來不及。
他擔心就錯過這麼一會兒,紀晴歌就被人綁了去。
上次她被綁架,他已經痛心又自責。
這一次,他不能再接受那樣的事情發生!
秦耀送莊宸墨到劉淑住的老房子,莊宸墨敲開門,劉淑與紀必文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等着他的來訪。
“爸,媽。”莊宸墨雖然急,但還是記得先打招呼。
越是在慌亂的時候,莊宸墨越是不能自亂陣腳。
見劉淑與紀必文並沒有好的態度,莊宸墨聯想起在廈市旅遊時他們兩看他怪異的眼神,心中越發覺得有些事情需要攤開來說。
“爸,媽,晴歌不見了。打她電話也是關機。”莊宸墨說。
“你不用找她。”劉淑很平靜的開口,“她有事去了個地方,過兩天就會回來,已經跟我們說過了。”
莊宸墨忙問:“她去哪兒了?”
“宸墨。”紀必文語重心長,“晴歌把事情都告訴我們了,她想跟你離婚,是不是?”
“爸。”莊宸墨着急,“我和晴歌之間的事情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請你告訴我她在那兒,我當面找她談。”
“不用了。”劉淑冷冷出聲,“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們都清楚,現在她要離婚,並不是你的錯,是她不對,你也沒必要再找她。”
“媽。”莊宸墨不解劉淑的態度,“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們不要瞞着我。”
“能出什麼事?”劉淑反問莊宸墨。
莊宸墨完全沒有頭緒,紀晴歌突然說要和他離婚,劉淑與紀必文對他的態度忽然冷淡,這一切,都好像是沒有前兆似的。
“你們感情的事,我們做長輩的插不上手。”劉淑說,“但現在,我女兒已經做好決定了,希望你放手,和她離婚。”
莊宸墨見劉淑態度堅硬,知道紀必文向來都是講理的人。
“爸。”莊宸墨看向紀必文,“晴歌昨天還被人困在火場,差點兒出不來。她現在一個人在外面亂跑,我擔心她出事!”
“什麼!”紀必文聽了莊宸墨的話,瞬間激動起來,“她被困火場?她怎麼沒告訴我們?”
“怕你們擔心,所以,晴歌想保密。”莊宸墨說。
見紀必文有反應,莊宸墨趕緊說:“我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說要跟我離婚,但她今晚上說的那些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爸,請你告訴我她在哪兒。我和她是夫妻,有問題我們可以一塊兒解決。”莊宸墨很誠懇的說。
“宸墨呀!”紀必文輕聲嘆息,“和晴歌分開吧,你們兩並不合適。”
莊宸墨越來越急,他以爲劉淑或許對他有誤會,但紀必文至少會願意給他解釋的機會啊!
可現在,他們兩的態度都這樣堅決,這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莊宸墨忙問:“爸,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看紀必文與劉淑兩人都閉緊口風,莊宸墨更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既然出事了,他怎麼可能讓紀晴歌一個人撐着?
紀必文與劉淑都閉口不談紀晴歌的事,只口口聲聲讓莊宸墨放棄。
放棄?
莊宸墨一聽到這個詞,心裡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他和紀晴歌這一路走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彼此說好要在一起,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爸!晴歌在哪兒?她到底在哪兒?”莊宸墨着急的問。
“你走吧。”劉淑見莊宸墨不肯放棄,索性下起了逐客令,“你也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爲什麼非得選我們晴歌呢?”
“媽。”莊宸墨輕聲,“我和晴歌……”
“好了好了!我不想聽你囉嗦。”劉淑起身,拉着莊宸墨到門口,“你走吧!我們家不歡迎你!”
“媽!”
“快走啊!”劉淑發起脾氣,“你非得逼着我心臟病發纔開心是不是?”
“宸墨,你先走吧。”紀必文也跟着勸。
莊宸墨無奈,劉淑有病在身,他不能跟她硬來,想找紀晴歌,還是得他去找熟人才行!
莊宸墨與秦耀站在門口,面對着緊閉的大門,莊宸墨只能輕聲嘆氣。
“她會去哪兒?”莊宸墨像是在問秦耀,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別太着急了。”秦耀說,“就像她爸媽說的,她只是有事離開兩天,等她回來了,想要找你離婚,你自然就能見到她了。”
雖然事情是這樣沒錯,但莊宸墨現在沒有這麼淡定。
他擔心紀晴歌會出事,一天見不到她,他的心就一天不能靜下來。
他更加是害怕,就在他等待她回來的這段未知時間裡,她會不會就已經下定決心,無論他說什麼,她都非要離婚不可!
莊宸墨甚至都不知道他和紀晴歌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連個具體的理由都不告訴他,只告訴他要離婚,他怎麼能接受這個結果?
秦耀看着莊宸墨,他的眼睛第一次這樣黯淡無神,站在那兒擡頭望天,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秦耀的眉頭緊緊皺着,難道在不知不覺中,紀晴歌在莊宸墨心裡的分量已經有那麼重要了嗎?
……
紀晴歌離開家,她漫無目的,世界之大,卻好像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擡頭看着天,黑漆漆的,就像是超級惡魔身上的巨大披風,隨時飛下來,將她卷得不見蹤影。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還颳着冷人的風。
紀晴歌搓了搓手臂,路燈堅強地挺力在馬路兩旁,什麼惡劣的天氣都阻止不了小販的熱情還有情侶的恩愛。
紀晴歌看這街邊一對對情侶手挽着手,臉上的笑容明媚燦爛。
而她卻是馬上就要離婚的人了,形單影隻,這一次,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復原傷口。
“咦!這不是我家小鴿子嗎?”一個甜美的女聲響起。
聽見這個聲音,紀晴歌的眼睛一睜。
她忽然擡起頭,看見出現在眼前的季微。
季微比紀晴歌大一歲,依舊沒什麼變化,穿一套白色的運動裝,戴頂棒球帽,齊肩的黑色長髮扎高成馬尾。
她皮膚膩白,眉形如柳,晶瑩清澈的眼睛水靈靈的,秋波流轉,在清風中猶如一朵百合花在夜間盛開。脣角帶着淺淺的笑意,有三分清冷,又有三分天真浪漫,美得渾然天成。
紀晴歌愣了會兒,然後忽然抱着季微,跳了起來。
算起來,她們兩已經有大半年不見了。
“哈哈!季寶貝!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紀晴歌邊跳邊笑,緊緊地抱着季微不肯鬆手。
季微咳嗽了好幾聲,打開紀晴歌,喊道:“你這個瘋子!想勒死我啊?”
紀晴歌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她的狐朋狗友不少,但與孫中易和季微玩得最好。
更何況,那些狐朋狗友沒有一個是可以說心裡話的,而孫中易又畢竟是個男的,很多心裡話並不好說。
紀晴歌唯一指望的就是季微,可季微卻酷愛旅遊,常常還不開手機。
這段時間,紀晴歌找不到人傾吐,都已經快憋死了!
“季寶貝……”紀晴歌聲音哽咽。
“你少在我面前裝可憐啊!你匆匆忙忙玩閃婚,倒是開心!說好的伴娘呢?說好的紅包呢?我不會輕易原諒你的!”季微嘴裡說着不原諒,但聲音裡沒有一絲生氣。
紀晴歌眼睛一溼,又抱着季微,“哇”一聲,像小孩子一樣大哭出聲。
季微有些慌,她平常和紀晴歌兩人關係太好,打打鬧鬧習慣了,看盡了她各種窘態,但瞭解紀晴歌並不是愛哭的人。
哪怕是被那幾位前任劈腿,紀晴歌也只是喝酒耍耍酒瘋,然後偶爾吧嗒吧嗒掉幾滴淚,從來沒有見她哭得這麼傷心過呀!
“你這是怎麼了?”季微問,“不會是太久沒看到我,想我想到哭吧?”
紀晴歌一個勁的點頭,“季寶貝!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
“你丫睜着眼睛淨說瞎話!”季微很不給面子的拆穿紀晴歌,“說吧,這次你是發生什麼事了?”
紀晴歌這才捨得鬆開季微,擦了擦眼睛,淚水掉了一滿手。
季微心疼着,但也不動聲色,等着紀晴歌自己說話。
“你能不能帶我出去玩玩?”紀晴歌問季微。
“什麼?”季微有預感,這次紀晴歌肯定受了很大的刺激。
季微問:“你捨得你家那位新婚丈夫?”
“可不可以不要提他?”紀晴歌委屈。
季微的大眼睛一眨,知道紀晴歌肯定是和莊宸墨之間鬧矛盾了!
“想散心啊?”季微喃喃,“我知道一個超級棒的地方,正準備偷偷溜去!現在,我大發慈悲,帶上你吧!”
紀晴歌淚眼朦朧的問:“去哪兒?”
“我還會拐賣你不成?”季微說着,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將紀晴歌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