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沒上課的紀晴歌竟覺得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雖然她還是能堅持把筆記做好,但已經沒有了從前那種專注的感覺。
在她心裡,好像一直記掛着一件事:莊宸墨在外面等她。
她會想:他在外面會不會無聊呢?
紀晴歌看了眼老師,偷偷『摸』『摸』地從包裡拿出剛纔吃飯前新買的手機,然後給莊宸墨發個信息過去。
“宸墨,你在幹嘛?”
莊宸墨一見紀晴歌發信息來了,他先向車子外面看了看,不見紀晴歌,忙回信息。
“在看書。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紀晴歌看見消息,彎脣一笑,回道:“身體好着呢!擔心你無聊,就問問。”
莊宸墨將書放回原位,椅子調後,舒服的躺着,拿手機和紀晴歌發信息玩。
“不好好上課,瞎擔心這些幹嘛?”莊宸墨問。
紀晴歌撅了撅嘴,她好心好意擔心他會無聊,他竟然說她是瞎擔心!
真是沒良心!
“紀晴歌!”老師點名了。
紀晴歌還沒聽見,坐在她旁邊的都俊傑忙拿腳踢了她一下。
紀晴歌不滿地看向都俊傑,小聲道:“你幹嘛?”
“紀晴歌!”老師加大了聲音。
紀晴歌趕緊看向老師,心知自己開小差被發現了。
向來還比較喜歡她的老師皺起眉頭,說:“這個問題你來回答一下。”
紀晴歌心虛地低下頭,她剛纔根本沒聽老師講了什麼呀!
“越是最後幾節課,講的內容越是關鍵。我希望大家既然來了,就不要浪費時間。”老師教訓道。
隨後,老師又語重心長起來:“總課時不到100個小時,在你們的人生中佔據的比例小之又小,但如何發揮出大的功效,是你們各自的本事。”
說完,老師看了眼紀晴歌,才道:“你坐下。”
紀晴歌老實地坐好,都俊傑得意一笑,小聲道:“活該!讓你上課玩手機。”
紀晴歌白了都俊傑一眼,懶得搭理他,打起精神,認真上課。
莊宸墨左等右等,不見紀晴歌再發信息過來,他有些着急了,在車裡坐得都不安心。
莊宸墨又給紀晴歌發個短信:怎麼了?
等了十分鐘,紀晴歌還是沒回話。
莊宸墨急了,下車,往紀晴歌的教室走去。
透過窗戶,莊宸墨看見紀晴歌認真地在聽課。
他長嘆一口氣,懸起的心終於放下了。
都俊傑發現莊宸墨,他很不屑地移開眼,在心裡道:這莊宸墨是守妻奴嗎?紀晴歌上個課還要趴在窗口看!
都俊傑故意向紀晴歌捱過去,道:“筆記借我看一下。”很親密的樣子。
紀晴歌專心上課,根本沒發現莊宸墨來了,都俊傑向她借筆記抄,她也覺得比較正常,並沒有多想。
莊宸墨眉頭一擰,雖然知道都俊傑是故意的,但也只能在心裡吃點兒乾醋。
至少在莊宸墨的心裡知道,紀晴歌不會個是腳踩兩條船的人。
等到下課,紀晴歌扭動脖子,活動活動筋骨,快速將筆記本收到包裡。
“我們一塊兒去吃宵夜吧?”都俊傑湊到紀晴歌身邊,熱情的邀請。
紀晴歌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說:“我老公在等我呢!”一臉的幸福甜蜜。
“把你老公也帶上不就行了?”都俊傑不爽道。
“我傻啊!”紀晴歌完全不給都俊傑面子,“放着二人世界不過,加上你這麼個電燈泡?”
“晴歌,好了嗎?”莊宸墨的聲音在教室門口響起。
紀晴歌看向門口,見莊宸墨進來了,她趕緊起身,拿上包,小跑着到他身邊,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大了:“我好了!可以回家了!”
剩下都俊傑待在原地,眸光一片黯淡。
莊宸墨看向不遠處的都俊傑,紀晴歌挽着莊宸墨的手,道:“回家吧。”然後,很有禮貌的看向都俊傑,說:“先再見啦!”
莊宸墨暗笑,剛纔都俊傑故意給他受的氣,現在紀晴歌可是不知不覺全幫他討回來了!
回到車裡,莊宸墨並沒有急着發動車子。
“怎麼了?”紀晴歌疑『惑』的問。
莊宸墨問:“怎麼沒看見蕭良?”
“我沒跟你說嗎?他早就被退學了。”紀晴歌說。
“爲什麼?”莊宸墨不解。
“具體原因不知道,你問秦藝然比較靠譜。”紀晴歌的語氣酸酸的。
紀晴歌發現,現在只要一牽扯到秦藝然的事情,她就比較敏感。
莊宸墨淡笑,輕輕一聲:“回家吧。”
消防部隊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蕭良下班後就離開了,而且在一間酒店沒出來,沒有放火時間。
而且查了各路的監控,也沒有查到可疑人物。
莊宸墨總覺得不對勁,這件事如果不是蕭良做的,會是李婕嗎?
但他也查了李婕的出行記錄,她一整天都在逛商場,更加沒有放火時間了。
莊宸墨想不通,難不成,會是徐思穎嗎?
“宸墨。”紀晴歌握住莊宸墨的手,“在想什麼哪?這麼出神?”
“在想放火的人。”莊宸墨沒有隱瞞自己的擔心。
“我排除了蕭良,也排除了李婕,現在只剩下徐思穎,又覺得,以她的『性』格,暫時不會想到殺人。”莊宸墨說。
“可是,也沒別的仇人了,對吧?”紀晴歌問。
紀晴歌並沒有懷疑放火的人是秦藝然。
畢竟,以秦藝然高傲的『性』子,肯定是想要讓紀晴歌痛苦的看着她和莊宸墨在一起纔會覺得爽吧!
“你別擔心。”莊宸墨溫柔出聲,“我一定會找到那個人,讓你安全。”
“我會沒事的。”紀晴歌笑着說,“那人並沒有先殺掉我再燒了我,而是鎖了門之後,放的火。”
“可見,他一是擔心事情不成會敗落,二是想看到我在死前還痛苦一番。”紀晴歌分析道。
莊宸墨點頭,“這我都想到了。”但他的面『色』還是凝重,“想要你生不如死,就更加麻煩。”
紀晴歌聳聳肩,說:“不要因爲他把生活都過緊張了,放心吧,我會小心,不出多久,他肯定會『露』面的。”
除了這樣,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
莊宸墨發動油門,帶紀晴歌回家。
這個夜,風突然大了起來,熱了這麼久的港都,好像終於有了點兒要下雨的趨勢。
“宸墨,你的藍襯衣要不要洗?”紀晴歌蹲在廁所裡喊。
“嗯。”莊宸墨應了聲,然後,從書房出來,到廁所一看,紀晴歌正蹲在那兒幫他洗衣服。
“怎麼還不睡?”莊宸墨心疼的握住紀晴歌的手。
“把衣服洗完就去睡了。”紀晴歌說。
莊宸墨疑『惑』的看着紀晴歌,平常她都是把衣服順手丟進洗衣機裡,怎麼今天想起用手洗了?
“我的衣服放洗衣機就可以了。”莊宸墨輕道。
“那怎麼行!”紀晴歌眯着眼睛笑。
她嘀咕着:“衣服放洗衣機洗,基本都是單身男士的做法。你有老婆了,夏天的衣服又不髒,順手搓幾把就乾淨了,不容易變形。”
莊宸墨溫柔一笑,道:“擺脫單身真好!”
“快去忙吧,我馬上洗完了,然後就去睡。”紀晴歌說。
莊宸墨今天晚上要處理公事,只怕,是要忙到很晚很晚了。
莊宸墨在紀晴歌的額頭輕輕一吻,道:“衣服先放在這兒,你今天一天夠累的,先去睡。”
紀晴歌不依,“馬上就洗完了。”
“乖。”莊宸墨抓着紀晴歌滿是泡沫的手放在水龍頭底下衝乾淨,然後,抱起她到牀上去。
“給我十分鐘!”紀晴歌商量道。
“十分鐘足夠睡着了。”莊宸墨掀開被子,讓紀晴歌睡進去。
紀晴歌敵不過莊宸墨,見他將燈調暗,她安分的窩在被褥裡,空調的風剛剛好,可以睡個好覺!
等莊宸墨忙完,他輕手輕腳走回宿舍,紀晴歌已經睡熟了。
趁着微弱的燈光看她,睡顏就像是個天真的孩子,沒有煩惱,沒有憂愁。
他輕撫了撫她額上的短髮,睡在她身旁,她很自覺的就靠過來,窩在他的懷裡。
莊宸墨輕笑,這已經是他好熟悉的睡覺方式了!
夜晚的安靜被黎明的喧鬧所取代,休息一晚的人們繼續投入到快節奏的生活中。
紀晴歌懶懶地窩在被褥裡,昨天晚上她就像打了雞血似的不想睡,今天就困得像樹袋熊似的不想起來。
“再不起牀,上班就要遲到了。”莊宸墨說。
“嗯。”紀晴歌長嘆一聲,“什麼時候我要自己當老闆,然後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
莊宸墨笑得無奈,與紀晴歌必不可少來一個早安吻,兩人收拾好一切,又要開始一天的忙碌。
到公司門口,紀晴歌下車,莊宸墨也跟着下車。
“你幹嘛?”紀晴歌忙問。
“送你上去。”莊宸墨的口吻很自然。
紀晴歌瞪大了眼睛,“要不要這麼誇張?”心裡頭卻很誇張的在甜蜜膨脹。
“別磨蹭。”莊宸墨的臉頰微微起了點兒紅暈。
莊宸墨不放心,可他又不能將紀晴歌綁在家裡,所以只能將她送到辦公室的座位上,然後就將她暫時託付給孫中易。
“你自己也小心。”紀晴歌說。
“不用擔心我,他不敢對我『亂』來。”莊宸墨很有自信的說。
畢竟,預謀殺害國家的公職人員,罪名可就大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嘛!”紀晴歌一本正經的教訓。
莊宸墨笑着颳了刮紀晴歌的小鼻子,眸光全是寵溺。
由體貼溫柔的丈夫親自送上公司,紀晴歌自然又得到同事們的又一遍羨慕。
她的虛榮心很好的得到滿足,也不忘催促道:“快去『政府』吧,你最近又忙又累的,別擔心我。”
莊宸墨看看時間,確實不早了,道:“中午你和孫中易一塊兒吃飯,晚上我來接你。”
然後,匆匆忙忙的跑走。
紀晴歌無奈的搖頭,嘀咕着:“總是把我當小孩子看待,顯得我多低能啊!”
“他也是關心你。”孫中易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