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忙了小一個月,終於從大營那邊回來了。涵因卻沒有去門口迎他,李湛走上照水樓,涵因也沒在繡架前面忙着,而是歪在臥房次間的軟榻上睡着,髮髻隨意挽起,只隨意繫了件外袍,一副慵懶模樣,此時丫鬟們也都不在,也沒有人通報,直到李湛進了門,涵因才張開眼睛。涵因要起來,卻被李湛按住了:“躺着吧。”
李湛一身戎裝,顯得人分外英武。涵因敲了敲堅硬的鎧甲,笑問道:“大英雄回來了,這身沉不沉?”涵因剛剛睡醒,睡眼惺忪,眼光半帶着迷茫,說話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李湛坐在榻上,嗅到她衣袖間的香氣,一陣心猿意馬,笑道:“一場仗都沒打過,什麼大英雄?”
涵因坐了起來,幫他解下鎧甲,放在一邊,卻並沒有叫丫鬟去準備洗澡水。而是大膽的伸出手,探入李湛的胸口,柔軟纖細的小手拂過他的胸肌,一直順着向下滑動,之後在他條塊分明的腹肌上撫了又撫。之後另一隻手,指頭一鉤,將外衫的繫帶扯了開。
李湛這大半個月都在軍營,此時那裡還忍得住,用手一拽,將涵因的外袍扯下。誰知涵因的中衣卻是一層薄紗,只在重要部位繡了刺繡遮擋,一對玉兔翹挺挺的從刺繡鴛鴦的間隙中彈出來,涵因輕呼一聲,忙用藕臂擋在胸前,在李湛眼中卻是一副任君採擷的誘人模樣。
“原來涵兒早有準備啊。”他一把將那對在眼前輕顫的彈軟握在大手中用力的揉捏,摩挲着柔嫩的尖部,涵因耐不住,嬌呼了起來。鬆鬆搭在一起的衣帶在兩人一拽一拉之間徹底扯開,涵因的私密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李湛的手探了過去,笑着在涵因耳邊低聲說道:“看樣子是等急了……讓爲夫來餵飽你……”說着身子一挺,入了進去。
兩人小別勝新婚,纏綿良久,方纔盡興。
祈月在淨房早就準備好洗浴的器具。聽見裡面拍手,便兌好了熱水,隔着門回道:“老爺夫人,可以沐浴了。”
涵因被李湛折騰的渾身發軟。攤在牀上哼道:“你先去吧,我先睡一會兒。”
李湛笑道:“別懶,洗過了再睡舒服些。”
涵因卻耍賴道:“人家腿都軟了,走不動……往後我纔不做那樣的姿勢……”
李湛卻一臉壞笑的逗着她:“我看你剛纔很是盡興呢?”
涵因瞪他一眼,用涼被矇住了頭。李湛把被子扯下來,哄道:“都是我的錯,都怪我。讓我的涵兒累到了,好啦,去洗澡吧。”說完,把她橫抱起來,走進淨房。
兩個人沐浴過後,李湛跟涵因躺在牀上說起在大營這些日的事情。
涵因問道:“聽說你一去便斬了兩個校尉,大街上都傳遍了,可是真的?”
“嗯。我把他們的編制打散了,然後叫他們第二天到校場集合訓練。結果有兩個校尉故意沒有再規定的時間帶隊過來,還說是新兵不服管束。於是我就把他們兩個給砍了。”李湛笑道。軍隊裡頭砍掉不服從命令的兵士立威是從孫武起就開創方法。吳王闔閭讓孫武訓練宮中的美女,並且讓自己的兩個寵妃帶隊,宮女們說說笑笑,故意搗亂,孫武就把吳王的兩個寵妃給殺掉了。這是軍中盡人皆知的故事。不過那兩個沒長腦子的校尉,大概以爲李湛是個文官,文官最喜歡糾結在道理上,不會把他們怎麼樣,於是在那裡胡攪蠻纏,把罪過都推到那些新兵頭上。他們卻沒想到李湛理都不理他們的辯解。直接下令砍頭。
這之後那些軍官們才知道李湛的厲害,不敢不聽話了。
涵因笑道:“夫君果然好手段,竟這麼快就把西北大軍震懾住了。”
“從前雖然沒有領過這麼多的兵,不過確是知道軍中的習慣跟規矩,這也不是去打仗,把他們震懾住還是不成問題的。”李湛在涵因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涵因忽然想起來。問道:“夫君可見過皓輝哥哥和樑鬆之樑公子?”
“嗯,剛要跟你說呢,我把幾支精銳部隊都保留了下來,其中就有你二表哥他們,正好經過整編,校尉缺額,我看了看他們的軍功,已經積累的足夠了,我就把他倆提了上去。”李湛笑道。
涵因有些疑慮:“不會被人說是提拔裙帶吧。”
“怎麼會,他倆的軍功是實打實的,何況,我也正缺得用的人,舉賢不避親嘛,有他們兩個在,我也放心不少。再說,也不止提拔了他們,還有別人。這件事就算說道兵部去,也算不上什麼把柄。”李湛跟涵因保證道。
涵因笑着點點頭:“這樣就好。我是怕有人說你的閒話。”
“不要緊,只要問心無愧就行了。而且我已經跟郭懷安打過招呼了,也寫了奏摺。皇上既然准許我便宜行事,這件事在我的職權範圍內,說也說不出什麼。”李湛說得胸有成竹。
“前幾天,我讓李光弼去了軍中,他可找你去了?”涵因問道。
“還說呢,他也忒招搖,騎了那樣一匹馬就去了,我把他安置在了騎兵營。不知多少人對他那匹馬又羨慕又嫉妒。”李湛又笑又嘆:“他說那匹馬是你給的?”
涵因點點頭,笑道:“不是之前就跟你說了麼,趙家送了一匹好馬,叫烏雲踏雪。他上次是爲了咱們刺史府出頭,所以就賞給他了。”
“你倒是大方,那麼好的馬不先想着給自己夫君,倒便宜了那個毛頭小子。”李湛半開玩笑的說道,那樣的馬他不動心是假話,不過他也並非小氣之人,也就僅止於此了。
涵因笑道:“千金埋馬骨。涼州有最好的馬場,就算夫君都看不上,這裡想要弄到西域的好馬也容易。”
李湛颳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想不到夫人還有這等見識。你說的沒錯,要讓他們知道跟着我幹一定會有好處。那小子倒是幹勁十足,就是欠磨練。”
“那是,我已經許了他,以後他立了功,我就把沁雪那丫頭給他。”涵因又說道。
“怨不得他這麼積極。”李湛笑道:“你倒是很看好他。”
“是夫君你說的,他是天生的將才。還要好好培養他。我這不是跟着你說的做麼。”涵因嗔道,她自然不能說另一端歷史裡頭李光弼大大的有名,所以纔要籠絡他。
李湛摟着她,笑道:“能不能成才還要經過真刀實槍才能知道,希望他不會辜負你這一片苦心。”
“你好容易閒了下來,就在家多歇幾日吧。”涵因抱着他撒嬌道。
李湛勾着她的下巴,調笑道:“怎麼還沒把你餵飽。”
涵因推開他的手,啐道:“都使持節西北諸軍事了,還沒個正形。”
“跟自己老婆還要什麼正形。”李湛是世家子弟,很少對涵因用“老婆”這種白話稱謂,這次去軍營,跟那些士兵同吃同住,又跟他們聊天,也學會了這個詞。
涵因在這個時空兩世,接觸的都是這些世家子弟,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過這個詞了,還以爲這個時代不用這個稱呼,今天驟然聽到,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胸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動,對李湛笑道:“你叫我什麼,再叫一遍。”
“老婆……我聽那些兵士都這麼叫自家媳婦呢,你覺得怎麼樣?”李湛笑着解釋給她聽。
涵因把頭靠在他的胸口:“我喜歡,往後就咱們兩個的時候,你就這麼叫我。”只可惜在後世與“老婆”這個詞對應的“老公”現在的意思是稱呼父親或者老年人的。
“老婆……老婆……老婆……”李湛一變叫着,一邊又親了親她。
涵因握着他的手:“你到底能在家待幾天?”
“明天再歇一天,後天便去衙門。我得把將軍府的各職司移到州府府衙,好方便辦事。”李湛說道:“另外籌糧的事情還要加緊,我壓着軍中把糧食調出去給那些開荒打井的兵戶,但是現在雖然冬麥已經成熟了,等到糧食交上來還要十多天的時間。必須讓那些不肯合作的富戶們出出血了。李諦查賬也應該查得差不多了。”
“夫君想要怎麼辦?”涵因問道。
“自然是讓他們把侵吞的良田退回來。”李湛說道,有些不明白涵因爲什麼要問這個理所當然的問題。
涵因冷笑道:“索家、安家擺明了跟夫君作對,難道夫君便要這樣輕輕放過不成?夫君恐怕不知道吧,現在姑臧大街小巷都在傳着謠言,說夫君將府庫的糧食都吞了,所以張克行才上書彈劾,你又用了奸計把張克行逼走了。一般老百姓哪裡知道這些事,必然是某些人想要趁你立足未穩,製造謠言,讓皇上對你起疑。而造謠言的人,八成是索家、安家的。這幾家就算把吞掉的吐出來,他們也只會更加怨恨夫君罷了,而且還是會找一切機會繼續折騰,根本起不到震懾作用。”
李湛皺起眉來,看着涵因,問道:“那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辦?”
“就像夫君斬那兩個校尉一樣,夫君這第一次出手,也要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們,和你作對的代價。索家長房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