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宛從咖啡店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初‘春’的第一場細雨。。更多最新章節訪問: 。(閱讀最新章節首發.)空氣涼溼,寒風陣陣,她一個人獨自這樣走在三月溫柔的細雨與風裡,忽覺錯過許多,惋惜不已。
這樣令人渾身輕快的空氣,在她深陷那些黑暗糾葛之時,不知錯過了多少,真是可惜。
她這次執意要幫顧漫,即使他們不說,甘宛也從其他人的眼神裡看出疑‘惑’和不贊同。
只是一想到顧漫未來的日子都會過得如此艱難,她就不忍。她的從前已經因爲上一代人的愛恨糾葛而錯過了許多,她不想這個因果惡‘性’循環下去。
不忍心啊,始終是她的最大弱點。
顧漫沒錯,她只是腦子閉塞了一點,歸根到底也是她從小到大被灌輸進去的觀念影響,從譚妙妙那裡受到的影響太大,以致她都分不清什麼是自已的,什麼是別人的。
只是一味地認爲自已看上的東西就肯定是自已的。
說真的,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就應該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而甘宛認爲她受到的教訓已經算大了,不需要把一輩子都賠進去。
這樣隨意的邊走邊想,咖啡店已經在身後很遠很遠了,心頭那股沉重的情緒在見過黃大餅、被細雨沖刷過後變得輕鬆起來。
甘宛走不動了,在路邊小公園坐下,這時正是人們都在辦公樓裡最忙的時候,這裡四周沒有一個人,安靜極了,她既享受又害怕,坐了一會兒,掏出手袋裡的手機,她手指在上面無意識的划着,劃到了商懷諍三個字。
“嗯?”他接她的電話,從來就不肯好好打招呼。
“……你在哪裡?”
“怎麼了?”商懷諍輕笑了一聲,“想見我?”
甘宛沉默。突然就不知該向他說什麼,畢竟這次也算是她先斬後奏,只好就這樣沉默着等他掛電話。
商懷諍任她沉默了許久,直到話筒裡傳出的呼吸聲越來越輕,才緩緩開口說:“告訴我你在哪裡,我來接你。”
甘宛微怔,沒有握着手機的那邊手伸出去接天上飄零的細雨:“商懷諍,你知道我幹了什麼?”
手心裡涼絲絲的,微癢,話筒裡,他的聲音一如既往,沒有起伏:“嗯。”
她頓了幾秒,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會不會阻止我這樣做?”
要是他阻止,甘宛也沒有辦法。畢竟顧漫這次算是犯了他的大忌。
電話那邊又沉默下來,甘宛揣着一顆心,不由得開始計算黃大餅現在究竟去到哪裡了。要是按正常的路程計算的話,他正在去機場的路上;但要是遇上某些意外,那可就說不定了。
想了想,甘宛覺得自已還是主動坦白的比較好。
“我是想了很久,纔有這個決定的。”她收回被淋溼的手掌,輕笑一聲,說得毫不在意的樣子:“要是你這次阻止,那我也唯有下次繼續努力咯。”
“嗯?”
商懷諍眯起黑眸,嗓音輕緩:“你這算威脅嗎?”
即使隔着一條電話線,甘宛仍可以輕易聽出他話裡深藏的危險。
她挑起眉眼,半似玩笑的語氣:“不算哦,要是威脅商boss你,我會直接說自已行動的。”
根本不需要假手於人。
話筒裡再次沒有聲音,甘宛也不再說話,兩人都沉默地捏着各自手裡的電話……比拼耐‘性’。
“呵,”良久後,商懷諍終於開口,卻是舊話重提:“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甘宛微怔,他是妥協了?
正要試探清楚,忽然,眼角處閃進一抹熟悉的背影,她連忙站起來往那道背影追過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沒什麼事情,晚上見。”
“那好,晚上見。”他頓了頓,等她先掛了電話。
“需要派人攔截他嗎?”
電話掛下,原本一室安靜,等他說完電話的人再次開口說話,方自揚看着神情疏冷的他:“黃子峰還有十分鐘就到達機場了。”
商懷諍雙手搭在身前,如墨渲染般的眉眼沉靜不動,過了差不多有三分鐘,他才緩道:“不用。”
隨她。
只要她高興。
“白法醫!”
甘宛小跑步地朝着前面的人追上去:“白法醫,等等。”
白素腳步一頓,半轉過身,看見是甘宛後,她眼裡閃過一點疑‘惑’,直接開口:“甘小姐,你好了?”
甘宛那天受到的打擊似乎‘挺’嚴重的,纔是幾天功夫,她‘精’神已經完全復原過來了?
“好了。”
甘宛站定在她面前,淺笑:“白法醫,謝謝你。我一直想找你道謝。”
“嗯,”白素暗利的雙眸上下打量着她:“小事,不必要掛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最好可以忘記我出現過的這件事。”
只用幾天時間甘宛‘精’神就能重回以前,要不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強大,就是……
想到第二點可能‘性’,白素打量她的雙眼更是‘精’利,澄清無澈的眸光直直地往甘宛湛清的眸底看進去。
“呃,白法醫?”
甘宛被她看得心裡一突,反‘射’‘性’的垂下眼眸避開她的打量,然後擡起手‘摸’‘摸’自已臉頰,不着痕跡地把話題轉出來:“我有什麼不對嗎?”
白法醫是她第一個遇到氣場上旗鼓相當的‘女’人。
她在職場上練就起來的高冷懾人氣場,就連姚子羚有時候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但白法醫不但全然無視,還盯着她打量了這麼久。
而且,甘宛覺得自已直覺要是沒錯的話,白法醫甚至是比她還要厲害的人物。
就不知道她除了是法醫之外,隱藏在下面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什麼?
一定不簡單。
甘宛在打量白素的時候,白素也在打量她,並且自動忽略甘宛看着自已的疑‘惑’眼神。
“甘小姐,”白素直言不諱:“你回來這幾天有沒有經常發噩夢或者睡不着?”
甘宛:“除了第一天回來的時候做了一整天的噩夢,第二天好很多了。”
至於第二天爲什麼會恢復迅速,甘宛白透的耳背悄悄染上一抹薄紅,有點不好意思的朝白素笑笑。
商懷諍整天整夜的陪着她,她根本無暇去想其他的。
“那好,”白素看出她那笑容下的羞澀,點頭:“要是你這段時間覺得不舒服的,我會建議你去看一下心理科,創傷後遺症也有隱‘性’的。”
甘宛怔楞下來,半響後才微微點頭:“好的,謝謝。”
“我走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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