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將陸昊陽完全摘了去。
霍慬琛哪能不清楚妻子那點心思,也不點破,倒是擰眉想了其他去了。
還能想什麼?
自然是有關地圖的事。
妻子既然已經知道,他清楚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這事目前還在商量階段,還沒完全確定。”
有關方誌呈,霍慬琛是謹慎的。
“是因爲只有一半地圖嗎?”慕槿歌拉着他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方誌呈很是狡猾,這個人明知他們知曉他在海城的目的,就算是損失一半人員卻仍舊不慌不忙,可見此人心思之沉之穩。
對他就要一擊必中。
而半張地圖,他並沒有多大的把我可以引他上鉤。
“方誌呈狡猾,如今又有陳家在背後暗中相助,想對付他機會只有一次,所以必須慎重。”
慕槿歌瞭解,不然剛纔也不會那樣問。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另一半地圖,這樣才能知道具體位置,只有拋出具有足夠誘惑力的誘餌,獵物纔會上鉤。
“林安正在尋找剩下的那一半,最近也有了新的進展。”
聞言,慕槿歌眼睛一亮,“真的?”
對上妻子亮如星辰的瞳眸,微笑不期然也浮上嘴角。
擡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絲,笑道:“這麼開心?”
慕槿歌點頭。
“如果說慕言一直是我的心病,那這個方誌呈就是你的心病。心病一日不除會擔心終有一日會釀成大禍。”
夫妻同體,他關心她的時候,她又何嘗不擔心他。
“我父親是在前往審判的路上出的意外,當時死傷嚴重,十六車追尾,其中十輛車看不出原來模樣,裡面的人更是無一生還。”
他雖說的平靜,但那種傷痛她也曾經歷過失去家人的痛苦,所以懂。
不由緊了緊他的手,拇指溫存的摩挲,那是安慰。
霍慬琛淺淺一笑,那些過往提及或許會有所波動,但也不至於無法承受。
“所有人都認爲我父親當時當場死亡,卻不知在回到車裡時,他曾試圖救一對夫妻。”
慕槿歌只知他父親被人陷害,後遇上連環車禍,死於意外。
但不知其過程還如此曲折。
“其實他完全可以逃生的,但因爲救助那對夫妻,最後他連自己的命也賠了進去。”
這也是後來查到的。
也正是這一點,讓他找到了有關後半部分地圖的消息。
慕槿歌聰明,一開始或許沒有想到,但沉靜下來,細細思索,很快就能明白其中深意。
頓時,她道:“你的意思是地圖當時其實就在父親手裡,他在意外救人的時候將地圖再給藏了起來?”
當時,霍偉鈞雖涉嫌叛變,但到底身份特殊,再法院庭審之前他是取保候審的。
怕是沒人會想到,他會將那麼重要的東西會在那個時候反倒帶在身上。
“地圖我父親一定帶在了身上,但他死後所有物品都被人搜走保存,留作證物,是最後案子結束後,我和哥纔拿到父親遺物。裡面沒有地圖。”
地圖當時被霍偉鈞帶走了,但最後歸還給他們的物品卻沒有。
只有兩個可能。
一是,當時將霍偉鈞所有遺物搜走的人當中就有幕後之人並將其帶走;二是,在出事之前霍偉鈞就將東西給藏了起來。
如果是第一個可能,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多事。
那麼只可能是第二個。
而當時,霍偉鈞出事,唯一接觸的人只有那對他試圖挽救的夫妻。
“那對夫妻還找得到嗎?”
當年車禍慘烈,公安局必定留有檔案,只要去查應該就能知道對方底細。
“01年檔案室發生火災,許多案件都被燒燬,保留下的只有一部分,而這起連環車禍所有有關檔案一併燒燬,沒有半點保存。”
這麼巧?
“01年起火屬於電線老化,確實是意外。”當時其實已經在維修當中,可到底還是出了紕漏,爲此還懲治了不羣人。
“那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找到那對夫妻?”
眼看着就要真相大白,怎甘心就止步於此?
當初發生事故,必定留下亡者信息,但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如若間隔時間短或許還有跡可查,可偏偏過去了那麼多年,要查起來太難,猶如大海撈針。
而慕槿歌不知道的是,就是這個霍偉鈞臨死前還曾接觸過這麼一對夫妻也是順着方誌呈這條線查到的。
如果沒有方誌呈這個人,當年的事情當真就是個死局了。
霍慬琛起身,朝妻子伸手,後者會意的將手落在他掌心,瞧着他握緊,然後帶着往屋內走去,一同響起的還有他平淡的嗓音。
“既然發生過的事情,總會有跡可循,只是需要時間。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這麼點時間又怕什麼?”
這條線他也已經命林安斷了,方誌呈那邊如今要查起來,怕是更加困難。
沒關係,雖是比速度,但更多的卻也是比能力。
方誌呈贏在對當年事情的瞭解,而他則是勝在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再厲害這裡也是他的地盤。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屋。
慕槿歌停了下來,拽了拽被他牽住的手,“所以,你這也是有辦法了呢?”
話雖如此,但終究想要他一個安心的回答。
霍慬琛擡手,指尖在她額前輕彈了下,“要關心這麼多事就不累?”
慕槿歌想說累,但如若累可以替在乎的人分擔,這累倒也甘之如飴。
“你願意累,可我捨不得。”
但霍先生情話信手拈來,不給她說的機會,兀自將人打橫抱起就往樓上走去,中途有傭人經過,目睹此景紛紛垂首凝目,大膽的平靜而笑容溫和,膽小的則雙頰緋紅眼神閃躲。
但霍先生無視旁人心思,抱着上樓的時候還不忘在她脣上親了親,“醫生答應讓你出院的前提是什麼還記得嗎?”
慕槿歌抿了下脣,乖巧的不再說話了。
她又怎麼不記得。
強行要求出院,只因離開家太久,與兒子分離的太久,大難不死,在放下所有的憂慮過後,便是瘋狂的想念。
所以,她無視醫生的不允許強行出院。
“不得過度操勞,要多休息,心情放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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