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峰接過,點開了視頻……
當時間一點點流逝,當他看到的視頻內容越來越多,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到最後完全是直接對着手裡的ipad就否認,“不可能!”
齊政凱聽着他的不可能,怒斥道:“這都上電視了,你還給我說不可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之前是怎麼跟我保證的?”齊政凱越說越惱火,最後直接是一巴掌拍在來沙發扶手上。
抿着脣,雙目冷戾,眉宇更是怒擰着。
一張佈滿褶皺的老臉上全然是對他對這件事處理不當的不滿。
還以爲萬無一失,可最後還不又讓人給找到來解決的辦法。
“那筆錢怎麼樣?”齊政凱又問。
沒能整垮林躍,那好歹也要得到那筆錢。
這次爲來幫那個女人,他們齊家可是出來不少力,一定要儘快拿到錢,免得再生意外。
齊峰將ipad放下,齊政凱說話的間隙他也已經冷靜下來。
他真沒想到那麼個小丫頭竟然有那樣的本事,可以讓央行的最高決策人親自出面批這筆貸款。
這也就算了,那些平日裡就算是他要見也要愉悅的大人物,就算他們有齊家這樣的背景在也未必能說見就見的人,她卻在這兩天見了個徹底。
哪一家出手都能拉林躍一把。
甚至於這一次,林躍不僅沒能破產,甚至還能說因禍得福,一旦所有項目啓動,貸款下來,林躍不出兩年的時間,要比過去還要上升一個臺階不止。
“爸,我會查清楚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先是央行後又有國企,這事怎麼看都不尋常。
這可是霍慬琛都不見得會有的人脈,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而且這麼多年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哪裡來的本事?
其中一定有貓膩,他只要找到其中的貓膩,到時一樣可以攪得他們腥風血雨。
齊政凱點點頭。
“往慕家那邊查查,慕世勳看着道貌昂然,可這麼多年林躍私底下不知道幫了慕家多少。最不想林躍倒閉的就是他,或許是他牽線也說不定。”
這麼多人一起,一個小丫頭片子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
雖然報道上用扶持私人企業爲理由,但過來人都看得明白,並非如此。
“加快腳步,最好是所有項目啓動之前,現在只是簽約,只要找到其中問題所在,或許還能阻止。”齊政凱又補充道。
這一刻,齊政凱倒希望還真是慕世勳在背後牽線,這些年慕世勳礙於身份原因一直不插手慕家生意上的事情,如果這次他插手了,而換屆在即,或許還真的就可以……
挽救了林躍,但如果可以拉下慕世勳,倒也不失爲一個很好的機會。
齊峰點點頭,“爸,我會的。”
“對了,我剛問你,不是說她從瑞士回來就能拿到那筆錢嗎?錢呢?”
提到那筆資金,齊峰略微沉默了下方纔開口,“那筆錢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齊峰委婉的解釋,“爸,你也知道這麼大一筆資金,當初慕董事長設立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人拿到的,其中還有一些盤根錯節的事,等處理好了就可以拿到了。”
齊政凱都這話倒是沒有懷疑。
畢竟如果是自己也會這樣做。
那麼大一筆資金,如果這麼輕而易舉就能拿到,也太過隨意一點。
手續繁雜是應該的。
再等等無所謂,但也還要謹慎一些,以防萬一。
“叫人盯着點幕言,這個女人不簡單。”
齊峰點頭。
幕言不簡單,他甚至有種這筆錢或許他們也拿不到的錯覺。
尤其是在林躍從央行貸到款後,想要再扳倒林躍已經沒了希望。
就算曝出當年慕語父親的醜聞,之後怕也只不過就是小小的風浪,掀不起大浪了。
林躍穩定,這筆錢對林躍來說就變得不那麼重要。
如今這筆錢對他們來說也真的就只是錢了。
而幕言,沒能如願整垮林躍,自己反倒弄得猶如過街老鼠。以後在帝都怕是也生活不下去,要離開,等所有事情解決完,這個女人指不定還真就將所有的錢都帶走了。
當然,這些話齊峰沒有對齊政凱說。
畢竟他跟幕言在這些合作之下,還有一件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的約定。
錢對他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他只要……
齊峰沉了沉眸,心底已然有了自己的主意。
“你心裡有數就好。”齊政凱滿意的點點頭,先前的怒火也漸漸消散了。
之前他也沒完全的相信這一次真的就可以讓林躍徹底垮臺。
能垮臺最好,不能的話也沒關係。
拿到那筆錢,對他們也不虧。
畢竟,如果林躍真那麼容易對付,他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都被慕家壓一頭。
“好了,你快去辦,越早查越能找到證據。”
齊峰點頭,然後起身出去。
外面見到父親出來的奇遠之立刻迎了上去。
“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慕槿歌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本事,是不是慕家人在背後幫忙?”奇遠之心有不甘地詢問。
直到昨天林躍還是在垂死掙扎,不過一天的時間就起死回生,分明是可以將那兩個曾都羞辱自己的女人踩在腳底下,最後還是讓她們翻了身。
等這一刻,他等了那麼久,最後卻是功虧一簣。
“我跟你爺爺也是這樣懷疑。等調查清楚就知道了。”眯了眯眸,不甘心的又何止奇遠之一個。
比起他,齊峰更希望林躍就此完蛋,最後整個慕家都陪葬。
“你立刻找人去調查一下,我倒要看看這個慕槿歌是怎麼得到那麼多人的支持的。”
一個快要破產的企業,哪裡來的前景?
什麼扶持私人企業,全都不過是藉口。
奇遠之點頭,“我已經叫人去查了。”
……
帝都連日來的豔陽天隨着林躍簽約的完成也一併消失——
本是蔚藍的天空,此刻陰雲密佈,暗沉的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帝都一處待拆遷的民房內,老舊的窗柩前,幕言與周偉明並排而列,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周偉明擔憂的看着她,如今的她不願讓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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