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了個餃子給她,霍慬琛這纔開口,“嚐嚐,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如何?”
慕槿歌揚眉。
第一次做就跟藝術品似的,他還讓不讓其他人活呢?
“包的都是清爽的食物,應該可以吃。”很快,霍慬琛又補充一句。
雖然頭三個月過去了,但慕槿歌的妊娠反應並沒有好多少,許多以前愛吃的現在都不喜歡,反倒是一些絕對不會嘗的東西現在反而時常念着。
口味改變太大,饒是霍慬琛都無從把握。
只是瞭解到什麼食物適合孕婦,哪些吃了不錯,就都會拿來給她試試。
萬一喜歡呢?
早飯時間霍慬琛很忙,中間接了幾通電話,但通話時間短暫,倒是伺候慕槿歌用餐讓這個男人頗爲手忙腳亂。
實在是慕槿歌吃得太急,餃子又是剛做出來的,餡燙着,他也是一時忘記提醒,在初初嚐了味道不錯後她之後便有些吃得太急,燙着了。
霍慬琛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替她拭去脣瓣油漬,還得給她夾些其他吃的,中間還不忘叮嚀她慢些。
半山別墅內的衆人,看着自家少爺“賢良淑德”的模樣,饒是以前見過少爺寵少奶奶,可仍舊抑制不住心底的驚訝。
好像沒有底線,總能一日比一日的更寵。
“慢些,沒人跟你搶。”
慕槿歌是真餓了,也是許久沒吃到這般合她胃口的食物。
自己做的東西她能喜歡,霍慬琛自然也是最高興的。
瞧着她吃的開心,霍慬琛也看得開心,但這份開心看着她眉宇間的暗影時通通化作了愧疚。
擡手撫上她的眉眼,這一刻卻是說不出任何一句愧疚的話。
夫妻時間長了,似乎就會有着心意上的相通,很多時候不需言語,也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就好比此刻的慕槿歌。
她不曾避開男人落在眉骨上的手,卻是停下了筷子,神色清麗美好。
她說:“以前總想着術業有專攻,會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場合才能將自己的潛能激發出來……”
那個時候年輕,有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幹勁,懂得一步一個腳印,卻也渴望令人震撼的挑戰。
就好比盛林的百億收購案。
那一次她忙於學業的同時更是將所有時間都排擠出來專心處理這個。
結果總算不曾辜負老師所託,而她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其實這樣的成就感是會讓人上癮的。
林躍帝皇,同時交到了她的手裡,何嘗又不是一種全新的挑戰。
她本就不是一個會躲在男人背後的女人,眼前的處境或許會讓她疲憊,但同時也是充滿鬥志。
因爲這些讓她清楚,原來自己也是可以保護她所在乎的這個男人的。
“如今的挑戰讓我熱血沸騰。”
霍慬琛一愣,隨即啞然失笑。
他心疼於自己沒能護她周全,讓她孕期還需要如此繁忙操心。
如若是別的女人怕是這一句不累不哭,可她卻說熱血沸騰。
這不是安慰話,她眼底璀璨的光騙不了人。
本以爲她的疲憊是擔心勞累所致,如今看來在擔心勞累的同時她懂得讓自己去享受。
不說了,摸摸她的頭,他問:“中午想吃什麼?我做了給你送過去?”
目前帝皇還離不了她,雖然將計就計清楚了霍偉銘的勢力,但也不是全部。
而且那人還沒倒,如果最後有他的支持,想要翻盤也不是沒機會。
不過——
想到之前在霍偉欽辦公室目睹的場景,慕槿歌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沒有霍偉欽的插手,只需要處理一個霍偉銘要容易許多。”
提及霍偉欽,霍慬琛的目光沉了沉。旋即,眼底有陰冷光芒掠過。
“子珩怎麼樣?”
給她拭去嘴角的碎屑,霍慬琛轉移話題。
慕槿歌輕嘆一聲,也不勉強。
霍偉欽如今就是他心上一道不願與人爲知的傷,就好比當初她親眼目睹母親從自己眼前摔下去。
如果子珩沒有保護她跟孩子出事,或許他也不至於這般痛苦。
放下筷子,慕槿歌過去,伸手將男人的抱到懷裡,這一刻除了擁抱,她好像也不知道還可以爲他做什麼。
“醫生說度過了危險期,但能不能醒來……”還得看造化。
或許有奇蹟呢?
奇蹟,她一直都期待着這個世界上有奇蹟。
霍慬琛微微將她推開,眉眼如常,先前的冷戾森寒全都消失不見。
他笑得溫雅,“還沒說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慕槿歌點頭,有些話題他既不願多談,她不勉強就是。
有些傷,確實需要時間。
她想了想,一連報了好幾道菜名,這纔打住。
有關霍家那段過去,也只能等眼前的事情完結後再說。
慕槿歌凝眸看向遠處,目光恍然。
子珩,你可知你給我們留下了一道難題。
……
霍慬琛被保釋,外界傳言卻沒有一刻的停歇,且越來越嚴重。
到最後,人人敬重愛慕的霍三少,幾乎快成了過街老鼠一般的存在。
尤其是當警方公佈那二十幾個被他窩藏的罪犯曾今所犯下的罪行,甚至其中有罪犯倒戈他就是他們的老大,因不滿他殘暴的統治,想要叛變卻被施以暴行。
短短時間,霍慬琛就了希特勒式的存在。
在海城他成了恐怖、憎惡的對象。
有不少市民,尤其是那些曾被那些罪犯傷害過的家庭,全都聚集起來。
守在帝皇外示威,更有不少守在半山別墅必經的道路上吶喊咒罵。
……
帝皇林躍集團總經理辦公室——
慕言翻看着新聞,當看到留言幾乎都是辱罵並且聲討時,她緩緩勾了勾脣。
沒想到這一次事情反倒有着意外的進展。
雖沒能弄死慕槿歌,但將霍慬琛拖下水也是不錯的。
恐怕他自己都沒想到,當初憤怒之下,讓人將人擄走會給自己帶來這樣大的麻煩。
“媽……”慕瑾柔也正看着那些新聞,當看到幾乎所有人都對他指控時,她的心情卻並不如慕言那般暢快。
甚至帶着淡淡的憂傷。
這是她深愛多年的男人,是她決定共度一生的男人,如今卻落得這步田地。
“小柔,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去愛!”慕言聽到她喚自己,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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