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突然,慕言發出一聲冷笑,佈滿血絲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慄。
靳瑤瑤本能的停住腳步,眉頭緊緊皺着,沒出聲,但對於她這一聲不明意味的笑,卻是打心底的討厭。 www✿ тт kān✿ ¢〇
“讓開。”須臾,靳瑤瑤再次出聲。
慕言半靠在門框上,泠泠而視,眼底毫不掩飾的陰狠讓靳瑤瑤悄無聲息的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怎麼,怕我?”慕言絮語而言,眼神瘋狂而狠戾,“你是該怕我的。這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就該多珍惜,你說你沒事趟這些渾水乾什麼?”
說着,擡手就要去撫她的面頰,但被靳瑤瑤避開。
手頓在半空中,慕言也不覺得尷尬,單手收回,“姐妹情深?嘖嘖……希望你們能一直這麼情深下去。”
說着,慕言在她困惑的眼神下,越過她朝裡面走去。
靳瑤瑤豁然轉身,看着進去倒水喝的女人,眉頭緊緊擰着。
她,這話什麼意思?
這女人很會玩弄人心,指不定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就是想讓她胡思亂想。
就算她如今還想對自己做什麼,那也要她還有這個本事。
要知道,他們現在最怕的就是她不出手,只要這個女人敢對她出手,就一定可以抓住她的把柄。
靳瑤瑤不理,轉身剛要離開,身後卻再度傳來慕言森森的聲音。
“對了,你一定知道陳家爲什麼收養你吧?”
突然的詢問,讓她再度停下,雖一遍遍告訴自己不可上這個女人的當。
他們讓她失去了所有,這個女人就算不能完全報復回來,那也會讓你脫一層皮的。
可身體就像是不受控制,尤其是在知道老爺子對陳子墨做的那些事情後,她偶爾也會想想,爲什麼,爲什麼當年他會收留自己?
“陳家人一個個都惟利是圖,心狠手辣,從不輕易相別別人,就連自己的親孫子都防備對付,你一個外人憑什麼要收留你?”
每一個字就像是一枚針,快而狠的紮在了她的心上。
“你又知不知道爲什麼陳雄堅持要讓陳子昂娶你?”
靳瑤瑤承認,慕言這一下真的掐中了她的命門。
生活十幾載,她再不諳世事也看得出來爺爺的精明市儈。
但不管他在外界對外人如何?對她卻是從頭至尾的疼愛,所以有時候就算察覺出些什麼,她也自動的忽略不讓自己去多想,但此刻被慕言這麼提出,這些她不願多想的問題就像是她鎖在心底的秘密被人偷偷的打開了盒子,放了出來。
手握着茶杯的手越發用力,臉上卻故作鎮定,“慕言,你不用在我這裡花這些心思,你說的任何話我都不會相信的。”
是嗎?
她不同慕槿歌,可以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
她還太稚嫩,那明顯強裝鎮定的姿態讓慕言嘴角的弧度越發擴大,她靠着吧檯,保養得宜的神采依舊火辣,舌尖輕掃過脣瓣,分明快要五十歲的女人,硬是讓她演繹出了幾分妖魅的味道。
如地獄裡勾魂的妖精,她低低的笑,如今的她似乎再無所謂隱藏,將內息深處最爲殘暴狠戾的一面暴露出來。
“希望你在得知陳家兩位公子爲何都要跟你結婚的時候你還能這麼說。”
靳瑤瑤眸色狠狠一縮,指尖因爲太過用力而泛白。
她像是缺水的魚,在陸地上徒勞的掙扎,對上她笑意深冷的目光下,她近乎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靳瑤瑤放下水杯,雙手更是狠狠的撐在辦公桌上,身體微彎,大力的呼吸着。
從自己辦公室出來的陳子墨,恰好看到了她慌亂進入自己辦公室的模樣,腳步微頓,讓身邊的人先行離開,黑色西褲包裹的修長長腿邁着高貴的步伐自發的朝她的辦公室移去。
“你怎麼呢?”
突然的聲音讓靳瑤瑤更是嚇的整個人都彈跳了起來。
猛的轉身,錯愕的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一張臉極爲的蒼白難看。
陳子墨眉頭擰得緊而深,方纔在她跳起來的時候已經伸出了手自發的扶住了她的腰。
“怎麼回事?”
陳子墨再次出聲,靳瑤瑤卻像是陷在自己的思緒無法出來一般,眼神有些迷茫與空洞,卷積着排斥與恐懼。
雖然從恢復記憶後她確實不怎麼喜歡自己靠近,但陳子墨還不曾見她如此過。
緊凝着她,寬厚的大掌卻是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撫着她的背,幫助她冷靜下來。
那一下下溫柔的撫摸,靳瑤瑤拽着他衣角的手漸漸鬆懈了下來,好一會後才推了推他,“我沒事。”
陳子墨自然不信。
都嚇成這樣了還沒事?
“你是覺得我今天沒帶智商出門?”陳子墨往前靠了靠,不退反進,逼問意思明顯。
靳瑤瑤最不喜歡的就是他這霸道姿態,緋脣微抿,眼底情緒漸漸散去,剩下的只有不滿與慍怒,“你有這東西?”
“……”這還是陳子墨第一次被人質疑智商,而且還是一個幾乎被人認爲笨的女人。
這感覺……
偏生她還說的一本正經,倒是讓他有幾分氣笑不得。
最後,他俯身就在她脣上咬了下,看着她因爲驚恐而倏然瞪大了雙眸,心中鬱結總算消了些,妖孽的俊顏上是滿不在乎的狂妄與恣意妄爲。
這裡可是她的辦公室,他這樣是否太大膽?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呆在公司等我晚上接你回去。”陳子墨揉了揉她的發。
從來帝都後,爲保她的安全她跟陳子墨是住在一起的。
同一幢別墅,不同房間,不過入住前應她要求,家裡必須安排傭人和保姆。
倒不是她覺得自己多矜貴需要人照顧,她不過是不想只有兩人同處一空間,有傭人在,這男人多多少少會收斂一些,她也有安全感一些。
她才恢復記憶,霍慬琛也沒打算強行逼迫她,自然應允。
每天兩人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
來帝都後,除了工作他清閒得每天都是準時上下班。
而她,這邊沒有朋友親人,上下班後能去的自然也只有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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