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弧度溫柔,落在她發頂的手都帶着透心的暖。
“你有時間可以常來陪簡姨。”
陸青青眼睛一亮。
她這人生來沒什麼理想,父母和兄長也全都寵着她,做什麼都隨她心意。
當初學琴是這樣,念商也是這樣。
後來畢業,她什麼都不想做,在家當個專職米蟲他們也是一副只要她開心的態度。
人生很圓滿,最起碼她的家人給她足以讓很多人羨慕的生活。
但卻也讓她到後面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可今天看着簡凝,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事可做,心像是被什麼鼓動着,拉扯着。
那麼迫切的想要去做一件事,這還是第一次。
看着她明亮雙眸,楚崬蓮嘴角輕揚,輕輕的拍了拍,“喜歡?”
陸青青用力點頭,“我有父母兄長,爺爺奶奶也健在,我家沒有其他家族的勾心鬥角,可能說出去也沒幾個人會信我生活的世界會這麼簡單。”
“我知道,不論是哥哥還是你們,都在極力給我一個乾淨的世界,讓我可以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我從小沒被人欺負過,從來都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難過的事情就那麼幾件,小白的死,跟夢夢他們的斷了往來,再來就是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
安靜的車廂內,只有她輕柔的話語,她訴說着她鮮少透露的內心,目光深遠,彷彿隨着言語也一同沉浸在那些過往裡。
“尤其是這段時間,我甚至天天詛咒老天,爲什麼要讓我喜歡上一個不喜歡我的男人?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催的人。可是當看到簡姨……”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就連她自己恐怕都不曾察覺那絲絲的哽咽,“我不知道失去丈夫,失去女兒,家被毀會讓人多絕望?我卻明白了,原來我的那些根本不值一提。”
車突然停了下來,楚崬蓮靜靜的看着她。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深沉如淵的眸光讓陸青青有些不適應的別開了目光。
只是當他微熱的掌心捧住她的臉,迫使自己面對他時,驟然加快的心跳彷彿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四哥,你……”
所有的話都隨着突然而至的吻停止。
陸青青瞪大着雙眼,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如若頭頂有兩隻長長的耳朵,必定也會豎起來。
人被扣在安全帶內,手被壓在兩人胸膛之間,完全受制,可也不知道掙扎,呆呆的,任由他撬開自己的脣齒,溫柔的探入,一點點引誘着……
沒有預期的抗拒,乖順的讓他想要更多。
楚崬蓮心情是激動的。
本以爲她要從安煬這段感情裡走出來會需要一段時間,卻不想這次帶她過來,會有這樣的收穫。
會因爲林家人而瞬間走出了那個死衚衕。
這是陸皓陽勸了七年都不曾做到的事情。
本以爲很難磨滅的痕跡,原來也並非他所預想的那般艱難。
這樣,她是否就會放下安煬?這樣,她是否就會看到他的存在?
霍慬琛的車上,慕槿坐在後面,霍慬琛開車,林安在副駕駛。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夜色降臨,黑夜猶如深色的幕布,遮擋住了整片天空。
本該星光璀璨的夜空,今日卻難尋一顆星辰。
天氣預報說,明天將有暴雨。
回來的路上,已經開始起風,吹得樹葉呼呼作響。
這是一條偏僻的道,路上車輛很少,路燈在高達的數目下都顯弱小。
在一個路口,世爵突然停了下來。
林安已經解開了安全帶,兩人沒有言語,交換了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推開車門然後迅速的消失在夜色裡。
從簡凝離開前近乎貪婪的用手指感受林安的模樣時,慕槿歌就明白,這一次林安不會跟他們一起回去。
他有任務了,而且這任務可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兇險。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慕槿歌情緒更加的低落,她靠着椅背,雙腿併攏斜放着,手卷着長髮,深色凝重。
“林安不是一個人。”霍慬琛透過後視鏡,將她眼底的難受盡收眼底。
今天帶她過來不是想要影響她的心情。
“那裡有一羣兄弟的等着他,他不會有事。”是肯定也是堅決。
不期然,慕槿歌想到離開前他對簡凝的承諾。
她知道,這個男人說到做到。
可世事無絕對。
有時候意外來得猝不及防。
因爲經歷過,纔會倍感不安。
“林安十歲就跟在戚老大身邊,戚家暗堂,專門訓練特殊人才。任何一個拿出去都是以一敵百的能手。林安是他們的老大。”
慕槿歌有些意外,她清楚林安這種人必定是經受過專業的訓練,但沒想到會是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地方和方式。
戚家,跟他在一起後,對戚家她也多少了解一點。
一個很神秘的家族,歷史悠久。大家都清楚戚家是黑道世家,卻不知戚家還有個專門訓練各種頂尖人才的地方叫——暗堂。
顧名思義,進入暗堂的人本就是千里挑一,能夠完成所有訓練出來的都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更何況林安還是他們這羣人當中的老大。
最初的林安不會比普通人強多少。但自小的經歷讓這個男人必須強大起來。
是至親的仇迫使他走到如今。
慕槿歌撫着肚子,似乎有些累了,眼睛微微闔上,低聲呢喃着:“我希望可以給我們孩子一個安穩太平的環境成長,不要像你我一樣經歷那些。”
霍慬琛的眸光瞬間深諳起來,他凝視着前方,扶着方向盤的手卻是緊了緊。
會的,他一定會給他們母子一個“太平盛世”的事。
回到半山別墅的時候,慕槿歌在後座已經睡着了。
霍慬琛小心的將她從車內抱出來。
有傭人看到過來,被他眼神制止。
亦不準任何人制造聲響。
他知道,她其實比他還淺眠。
只是懷着孩子讓她容易累。
抱着人直接上樓,拒絕文叔想讓傭人進來幫忙,霍慬琛剛將人放到牀上剛準備起身,就被勾住了脖子。
她微微掀開了眼皮,看了眼後又很快閉上,“不要去,陪我躺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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