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祥酒樓被查封,從衙役到的那一刻起,任何人都不得進出。
沈喬跟顧煊把齊王妃送到了門口,兩人便帶着阿旺和笑笑留了下來。
幸好剛纔午時已過,在裡面吃飯的人並不是很多,只有兩三桌客人。
因爲最近涼州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所以停留在涼州府的人也少,這樣一來,住宿的客人也少。
雲祥酒樓除了沈喬他們一行人住以外,其他還有五間房的客人,有兩間住的是走商的商人,還有兩間是路過府城的趕路的人,在此歇腳的,另外一間房的人事發的時候卻是沒有在酒樓,而是外出了。
這些他們都是從涼州府衙的捕頭聶鋒那裡得知的。
因爲齊王妃離開,蕭和作爲侍衛是必須跟上的。
現在酒樓裡就只剩下衙門的人,酒樓的人,還有就是客人。
聶捕頭帶着沈喬跟顧煊一起詢問了當時在酒樓的所有人的情況,包括酒樓的廚子都沒有放過。
但大家都有事做,並且能夠有人證明。
這事,看着十分古怪。
聶捕頭帶着兩人最後問話的是酒樓的廚子,所有的廚子那個時候都在後廚吃飯,並沒有什麼可疑的行跡。
“聶捕頭,這啥時候咱才能離開吶?不可能一晚上都不能離開吧?”
主廚師傅有些鬱悶地看着聶捕頭問道。
“此時我也做不得主,還得聽大人的吩咐。你們也仔細想想,看今天上午可有什麼奇怪的人來過,或是奇怪的事情發生。”
聶捕頭道。
“有什麼奇怪的人吶?不都是平時來往的送菜,送肉的。除了這些,誰還會來廚房?”
其中一個廚子道。
“肉?”
沈喬腦子裡突然有什麼東西出現,但閃的太快,她抓不住。
“嗯哪,每天都有人送新鮮的肉,新鮮的菜,咱們酒樓可是......”
那廚子巴拉巴拉地說了一通,但是沈喬是一點都沒有聽見。
肉?
肉?
她腦子裡只有這一個字。
“顧煊,我們去客房看一下。”
沈喬突然拉起顧煊就朝着住宿的那棟樓去了。
涼州府的雲祥酒樓有兩部分,一部分是酒樓,另一部分是客棧。
底層全是吃飯的地方,二樓有一半是包房,另外一半是客房,三樓則全是客房。
齊王妃一行人全部都住在三樓。
顧煊隨着沈喬又來到了之前齊王妃住的地方。
聶捕頭吩咐過,齊王妃所住的地方是案發現場,不讓閒雜人接近。
就連沈喬跟顧煊到了門口,都被衙役攔下。
直到後面的聶捕頭跟了上來,衙役才放行。
顧煊正準備說聶捕頭幾句,被沈喬攔下了。
“喬喬?”
顧煊有些不解,疑惑地看向沈喬。
“聶捕頭做得沒錯。其實剛纔義母受驚之後就不應該待在這裡了,幸好笑笑她們也沒怎麼走動,這是犯罪現場,的確要保護好。”
沈喬解釋道。
這話倒是讓聶捕頭高看她一眼。
沈喬朝着聶捕頭點點頭,然後拉着顧煊進屋裡了。
聶捕頭笑了笑,然後跟上。
沈喬拉着顧煊直接進了裡屋,到了那個據說是掛着腿的架子上。
“聶捕頭,我想請問一下,當時那條腿是用什麼東西掛在這個架子上的?我剛纔沒想起問笑笑了。”
沈喬道。
“沒用什麼掛,膝蓋是彎曲的,直接這樣。”
聶捕頭上前,比了個姿勢,道。
沈喬點點頭,沒再問什麼了。
聶捕頭比劃的姿勢就跟一個人坐在一個坎上,膝蓋是彎曲的,大腿跟小腿呈直角的樣子。
只是,是怎麼做到的?
按理說,能夠保持那種姿勢,若是人完好無損倒是行,但只是殘肢的話,那就有些困難了,旁邊又沒有東西支撐。
“喬喬,有什麼問題嗎?”
顧煊見沈喬問了一句之後不說話了,又盯着架子上看,於是問道。
“沒有。”
沈喬搖了搖頭。
架子上有血跡,地上也有,血跡早已經幹了。
沈喬蹲下,仔細地觀察地上的血跡,應該是那小腿吊着的時候,從腿上滴下去的。
看完後,沈喬又站了起來。
那大腿當時所在的地方一攤更大的血跡。
只是,跟地上的有些不一樣。
架子上面的血要淡一些。
沈喬又蹲下,看向地上。
雖然齊王妃要的是最好的上房,但這間屋子也沒有全部鋪上地毯,正好,這架子下面就沒有。
所以,血滴到的是木板上。
木板上的血滴幾乎都很濃,但旁邊還是有些跟架子上的差不多一樣淡。
更奇怪的是,地板上有幾滴大滴的只有中間是鮮紅的,旁邊都十分暗淡。
“水。”
沈喬突然起身,道。
“渴了嗎?”
一直在旁邊看着她蹲下起身又蹲下的顧煊立馬問道。
“不是我要喝水,而是,這些血中有水。”
沈喬說着,把自己發現的不同指給顧煊跟聶捕頭看。
“若是這樣的話,爲何會有水?”
聶捕頭道。
“聶捕頭,你不該問爲何會有水,你該問這個血是從何而來?”
沈喬道。
“嗯?血不是因爲腿被砍了而流出來的嗎?”
聶捕頭下意識道。
“對呀,被砍了纔會流血,但被砍了一段時間之後都流完了,那又是從何而來呢?”
沈喬道。
“那萬一不是一段時間呢?就砍了沒多久就拿過來了呢?”
聶捕頭又道。
“你傻啊!”
不等沈喬開口,顧煊直接說道。
“這間屋子外面有宮裡的大內侍衛守着,就連外間守着的丫鬟都有武功的。說
明他不是從正常途徑進來的。
或許他根本就是之前就在這裡面藏着,等人到了之後,把腿放在架子上,從窗戶走了。
而這腿,肯定不會是他剛砍的,一定是砍了之後,用冰給冰起來了,冰化了,則有水了。
而且他根本不可能是剛砍的,因爲客棧沒有異常,他剛砍的話,提着一路過來,那路上必定有血跡,不管他掩藏得再好,總有些地方會沾到的,所以,這腿肯定是用冰冰起來的。”
顧煊可肯定的道。
其實就在沈喬說水的時候,他就在往這個方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