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白楓看着董倚嵐急急遠去的背影,木白楓心口便是覺得一陣陣的刺痛,謝全忙是從帳子後面繞了出來:“公子,爲何今日不向他說明真相呢?”
木白楓搖了搖頭嘆息道:“他如今的樣子,我們跟他說什麼都是徒然的,他不會再相信我了。”
謝全道:“公子,你沒有試過一次,怎麼知道就不可以呢,當日只是他不知道真相如何,若是她知道的話,我不相信她沒有絲毫的感動。”
木白楓回過頭來,看着謝全的臉,認真的道:“那件事情,你對誰都不能說?這件事情,也不能告訴他。”
謝全咬了咬牙:“當日,是公子拼了性命,才救下他的命,可如今,公子卻不讓他知道,爲什麼?”
木白楓皺了皺眉頭,緩緩的坐了下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所要做的,只是找出當日的真相,可如今看她這個樣子,我很擔心,將來的事是她是否能夠承受得起,若是她能像忘卻我們的過往一樣,忘卻過去,忘卻安邦侯府的舊恨,那便是最好的結局,只是可惜,她偏偏不願意。”
謝全點了點頭,道:“當日之事,我們已經問心無愧,公子,你或許不向他解釋清楚。”
木白楓回過頭來:“難道你不知道,他對我,也是同樣恨意滿滿,當日之事,我也無法解釋。”
謝全看着董倚嵐的身影,道:“公子,世子的事情我完全可以向姑娘說明,其實,我們也是一直在找尋的,只是,眼前沒有線索罷了,我相信,姑娘一定會理解這些的。”
木白楓看着他道:“算了,這個事情,先不要說了,至於世子,你們若是能找到的話,這是最好的結果,眼下我已無法讓他釋懷,可是世子也許可以。”
謝全聽到這句話以後心裡一陣痠痛:“公子的意思是?”
木白楓看了看他,道:“要是她願意隨世子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忘記一切逍遙江湖,倒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謝全聞言低下頭沒有說話,只是扶着他,道:“公子,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木白楓點了點頭。
董倚嵐回到府邸之中,思前想後,竟然發現,自己這些年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徒勞無功的,眼下,紅綢已經打探到了東都王府,雖然,對世子的事情上,因爲王府的世子平叛有功,雖然下落不明,但畢竟,功勳卓著,皇上特許東都王府,功過相抵,貶爲庶人,三日後逐出京城,董倚嵐聽到這個消息後本應高興,此刻卻是高興不起來,董倚嵐決定前去,昔日沒落的東都王府去看一下即將離京的東都王府衆人。
昔日巍峨的東都王府,此刻已是門可羅雀,甚至門口連通報的下人都沒有,董倚嵐和紅綢主僕二人一路沿着熟悉的道路,朝裡面走了過去,這東都王府自己前後也是來過幾次的,眼下這般凋零落魄,董倚嵐也不僅感慨萬千,幾人憑着感覺來到,昔日東都王府的後院,依稀看到幾個貼身的丫頭。
幾人看到董倚嵐這個時候竟然還敢前來,面上的表情也是異常複雜。
董倚嵐走上前去,輕聲問道:“王妃和郡主呢?”
幾個丫頭似是才反應過來,連忙跑進去報告,董倚嵐也是隨着走了進去,卻是看到郡主,一張憔悴的臉頰。
董倚嵐對郡主微微行禮,郡主道:“這個時候也只有你還會來看我。”
董倚嵐沒有說話,只是朝裡面看了一眼,鼻息之間,聞到一股刺鼻的湯藥味兒,董倚嵐心頭一顫,便是道:“王妃的病,怎麼樣了?”
郡主搖了搖頭,拿帕子拭了拭眼角:“母親的病如今越發的嚴重了,再加上二哥下落不明,只怕,是不好了。”
董倚嵐微呆了呆,卻是咬了咬牙,對郡主低聲道:“眼下這個樣子。王府裡頭你要多盡些心纔是,畢竟,眼下你們已經和往日不同了,王爺還在流放,這王妃還有這王府之中,也全靠你這個主心骨了。”
郡主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幾人正在門外說着話,裡面有小丫頭走了出來。
郡主忙是緊張兮兮的站起身來:“怎麼了?,是不是母親那邊有什麼事情。”
小丫頭朝二人福了福身說:“王妃娘娘說,想請董姑娘過去一趟。”
郡主聞言方是釋然的點了點頭,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董倚嵐,小丫頭卻是看了看郡主道:“夫人還說,想請郡主,去外面看一下外面的藥,有沒有煎好?”
郡主有些懵懂。董倚嵐心裡確實已經有了幾分明瞭,董倚嵐看了看郡主一眼道:“既然是王妃的吩咐,你就先下去吧,你就先去看一看要吧,看來不會休息話要單獨對我說,郡主能懂得到,母親想跟你說什麼?不該聽到,我也不知道,你放心吧,王妃就是跟我說了什麼,我想應該是今晨的一些事情,或許以後是自己的一些事情吧!總之聽王妃的不錯,我先進去了,你也趕緊去看看藥吧。”
郡主想想她的話也在理,便是順從的點了點頭。又也不放心的朝裡面看了一眼。
董倚嵐道:“郡主放心,我會小心說話的,王妃的身子,我心裡有數。”
郡主感激的點了點頭,這才隨着丫頭出了房門。
董倚嵐微微順了口氣,這才繞過屏風,走了進去,裡面的陳設雖然一切如故,但是人氣確實少了許多,昔日養尊處優的東都王妃此刻躺倒在牀上,只能由着貼身的丫頭扶着才勉強靠在牀頭上,董倚嵐上前俯身行禮。
東都王妃卻是雙目沉靜的看着他,面無表情。
董倚嵐,走上前來,東都王妃方纔揮揮了揮手,示意丫頭們全都退下。
待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二人都是沉默了一會兒,王妃看着董倚嵐的臉道:“我知道,你對世子並非無情,只是,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做。是不是?”
董倚嵐聽到這句話以後,手心微微一顫,看着東都王妃消瘦的臉頰,輕聲道:“王妃娘娘真是觀人入微,沒想到。早已洞悉一切。”
東都王妃難道是爽快的輕輕的點了點頭,看着董倚嵐的臉道:“今日,你能告訴我,你和安邦侯府,到底是什麼關係?”
提到安邦侯府,董倚嵐的臉上,便是微微一顫,擡頭望着眼前神色平靜的東都王妃,道:“昔日安邦王府的事情,王妃娘娘並非一無所知,是嗎?”
東都王妃定定地看着董倚嵐的臉,沒有正面回答,卻是輕輕嘆了口氣:“果然是一切,有因必有果,近日東都王府遭此滅頂之災,果然是報應,報應。”
董倚嵐卻是一言不發,東都王妃看着她的樣子,目光看着窗外的枯葉,道:“當日我們在香積庵相識的一切,都是你刻意設計的,而後你接近世子,接近我們東都王府,也是早有預謀的,是不是?”
董倚嵐看着眼前心如明鏡的東都王妃:“你說的這一切。只是猜對了一半,我確實是刻意的接近王府,可是對世子,我卻從未想過,會將世子拖入如此萬劫不復的境地。”
東都王妃絕望的閉上眼睛,任眼角渾濁的熱淚滾了下來:“一切都是冤孽。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