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五百萬只是爲了讓你守口如瓶,而現在你違背了我們的協議,陸辛瞳,”司徒尚軒的聲線很低,聲音裡聽不出怒氣,卻像是輕諷,“你覺得,憑你的能力,還得出那五百萬嗎?”
“或者說,陸老跟允浩,有可能借你五百萬嗎?”他只是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裡,周邊像是凝聚了氣勢,“你覺得付筱年配不上我,那麼,你認爲誰配得上我呢?”
他輕笑着上前以指勾住她的下巴,低下聲線,“還是你認爲,你,陸辛瞳可以!?”
辛瞳呆呆的凝望着面前的這張俊臉,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來,“我——”她剛說了一個字,司徒尚軒已經不屑的甩開她的下巴,然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如果在你眼裡看來,付筱年是如此的不堪的話,那麼我可以很好心的告訴你,付筱年做過的事情,起碼比你有意義一百倍,而你,你什麼都不是,你還比不上付筱年!”
辛瞳的嘴脣上下抖動着,眼看着司徒尚軒跟沾了髒東西一樣的用手帕擦着手指,頓時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抓狂的喊道:“司徒尚軒,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喜歡你這件事?”
“司徒尚軒,我喜歡你,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她咬着下脣,清澈的眸光讓人心憐,“你知不知道,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對我這麼好過,我就不相信,你會不知道。”
“對,我知道!”司徒尚軒倒是一點都不含糊的承認了。
“你知道........”辛瞳不敢置信的喃喃着,禁不住倒退了一步,臉上有些落寞跟彷徨,“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她突然瘋狂了起來,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盯着他的眼,“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那麼你爲什麼不說,你不說,這是爲什麼——”
她像是在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浮木,只是那個真相,讓她又哭又笑,“司徒尚軒,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歡你,但是你卻沒有阻止我,也沒有告訴過我,啊?”
她覺得好笑,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笑的事情呢?“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喜不喜歡你,跟你無關,對嗎?”
辛瞳一向精明,在這件事情上一眼便知,但是,她居然還是估錯了。
“就跟付筱年喜歡你一樣,對不對?她追了你兩年,你還是無動於衷,這就跟我喜歡你一樣,對不對?”有淚滴淌下眼眶,滴落在柏油馬路上,被熱氣蒸發,她的聲音,飄渺的像付筱年此刻的心情,心痛,絕望,“因爲對於你來說,我跟付筱年,都是可有可無的人,對嗎?”
付筱年的身子貼在身後的樹幹上,緊緊的像是要融入身後的樹幹之中,她不敢哭,她不敢嗚咽,她不敢出聲,她怕出聲,她更怕被他看到。
一切事實就如同辛瞳所言一樣,她一直以爲努力的,努力的去走進他的生活,最後到後來發現,不僅是她,就連辛瞳,他也不愛。
你可以讓一個愛別的女人的男人愛上你,你卻無法讓一個對誰都失去愛的能力的男人愛上你,因爲在他眼中,你跟別人,始終都是沒有區別的。
窒息的沉默,沉默到付筱年覺得天空中照下的陽光,如此的刺眼,頭也暈暈乎乎的。
夠了,真的夠了,她聽得真的夠了,付筱年扶住身後的樹幹,慢慢撐起自己的身子,輕踩着步伐離開,然後坐進了自己的甲殼蟲中,車身倒退了一段距離後才調了個頭,悄悄而去。
“付筱年跟你,不會一樣。”司徒尚軒在聽到她這句話時,不知道最後哪裡來的衝動,大方的承認道:“我跟付筱年,正在交往!”
他說完,也不理會她,徑自坐入了世爵中,調了個頭後發動引擎離去。
徒留下身後的辛瞳,一臉的錯愕,最後面容上才緩緩升起了悲涼。
付筱年趕到公司到車庫停了車在辦公室裡坐了將近五分鐘的時候,司徒尚軒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辦公桌前,她臉上的悲悽尚未收起,就被他看見,嚇得付筱年一動都不敢動。
司徒尚軒的手卻是隔着辦公桌極輕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審視着她臉上的表情,“怎麼了,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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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知曉了她的想法,替自己解釋道:“我跟辛瞳什麼都沒有發生,就是送她回了一趟她的老家,然後我就回來了。”
他這,算是解釋嗎,付筱年垂下眼瞼去,卻被司徒尚軒從辦公桌後拉了出來,清冷的碧眸似乎帶上了某種溫度,“走,剛纔不是誰說要去兜風的嗎,現在我帶你去。”
他想想也對,既然他已經說了跟付筱年在一起,那麼,他有理由對她好一點。
付筱年抽回手,不理會司徒尚軒驟然的僵滯,純心的鬧脾氣想要考考他,扳起秀氣的面容道:“我現在不想去兜風,我想去逛街。”
她不等他回答就說,“你還是去忙你自己的吧,反正逛街本來就是女孩子的專利,料想你也不會陪我去,我自己一個人去好了。”
她說着就要往外走,卻被身後的男人扯住手臂,“付筱年,你今天怎麼了,我有說不肯陪你去嗎?”司徒尚軒的長指捏上她的鼻頭,“既然你想去逛街,那我陪你去好了。”
付筱年傻愣愣的看着他,甚至連被他拖進車中都沒發覺,等到發覺之後付筱年已經站在了商場外,眼睜睜看着他伸出那隻瑩白如玉的手掌拉過她的手心在他的手掌裡,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掌,一股暖意從雙掌從傳遞出來,付筱年還是沒有回過神,直到眼前的男人衝她溫潤一笑,“怎麼了,不是說要逛街麼,怎麼站着不動呢?”
他的指尖親暱的點上她的額頭,“付筱年,傻了麼?”
“尚軒,”付筱年想確認下是不是真的。
“嗯?”司徒尚軒揚起熟悉的眉峰。
“你,你真的是尚軒嗎?”付筱年小心翼翼的要求,“如果你真的是尚軒,那麼答應我一個要求,好不好?”
手掌中的感覺是熟悉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卻是是司徒尚軒本人,卻讓付筱年感到受寵若驚,何時,司徒尚軒有這樣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