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黑色的轎車車身已經停在了他們的面前,矮胖男人朝着司機諂媚的微笑過後,便拉開了車門把付筱年推了進去,並不忘威脅道:“路上給我老實點,不然我知道了,非得有你苦頭吃。”
付筱年白了他一眼,不回答。
“聽到沒有?”矮胖男人見付筱年不作答,便又伸手推了一把。
司機從後視鏡裡望來,略含殺氣的眼神斜了一眼矮胖男人,登時讓後者噤聲。
而這個小舉動,付筱年沒有看到,她只是在想着她該怎麼逃跑。
車身快速的啓動,整部車子裡,只有開車的司機跟後座的付筱年,付筱年正咬着脣,想着怎麼逃跑,前座的司機卻開口了,“小姐,在想着怎麼逃跑嗎?”
“呃——”心事被拆穿,付筱年的有點心虛,卻也不否認。她就是想逃跑,咋滴!
“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動這個念頭——”司他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危險,不過付筱年可不怕,理直氣壯道:“我憑什麼不能動這個念頭,”現在這車裡就他一個男人,況且還在開車,難道他還能停下車來抓她麼,她要是敢跳車那又如何?不過,跳車,付筱年吞了吞口水,死了咋辦,暫時還木有那個膽子。
“你可以試試?”他的面容很平凡,那雙眼眸卻格外的有震懾力,從他的目光往後輕飄飄的掃過她一眼,付筱年的整個人都像被定住了,動彈不得。這個人,太可怕了!
一路上司機的車速越來越快,而付筱年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怎麼逃。
等到有意識的時候,車身已經停下,車門被打開,黑西裝的司機站在車門外,“小姐,請!”付筱年坐在車內一眼望去,立馬從車上跨了下來,差點踩了個空,幸虧司機及時的扶了她一把,只不過又快速的縮回手去。
這是一棟西歐風格的別墅,讓付筱年放棄逃跑的理由是,別墅外居然有一排黑衣保鏢,足足十幾個人多,這讓她在放棄逃跑目的的同時更加驚愕,那個人販子到底把她賣給了誰?這個情況,她應該就是被賣了,於是估算沒錯誤,應該就是這裡的主人。
很快就有這裡的管家把她領到了她所屬的房間,白色的牆壁,牀單是白色的,房間內的東西清一色都是白色的,卻透出簡單明朗的風格。
付筱年看到這樣的房間,倒是舒心了幾分,她最喜歡的還是白色,所以就連在自家裡,房間也是白色基調的。
“小姐,今後您就住在這裡,有事可以找我,我是這裡的管家。”管家是個中年女人,一張蒼老白皙的面容上卻無第二種表情。
“請問——”付筱年絞着手,“請問我爲什麼會來這裡,這裡的主人是誰,還有,是這裡的人買了我嗎?”
付筱年的問題讓管家錯愕了下,轉瞬才面無表情的說道:“小姐,這些都是主人的事情,我們不方便過問。但是先生有交代過,讓你放心住在這裡,至於他什麼時候會來跟您解釋,恐怕得等到先生回來了。”
“那麼先生——”付筱年還想再問。
“先生的行蹤一向不是我們傭人可以過問的,也許是一週也許是半個月,”管家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了,這才躬身退下,“小姐,要是沒事的話,我先下去了。”
“嗯嗯,你下去吧。”付筱年的面上沒有多大表情,心裡可是樂開了花,一週、半個月,太好了,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回來了,那麼,她纔有足夠的時間逃跑啊。
夜深,萬籟俱靜,有樹葉的沙沙聲浮動着月黃昏,清風過,一縷黑影飄過窗前。
窗戶是打開的,隱約可見屋內的場景,清清冷冷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黑影攀上了窗戶,繼而關上了窗門,質問的聲音慢悠悠的從身後響起,夾帶着疑惑,夾帶着沉痛,“爲什麼?”
‘付筱年’像是專門在等着他一樣,穿着一身的睡袍笑意盈盈的看着進來的司徒尚軒,“什麼爲什麼?”她不着痕跡的反問。
司徒尚軒的心中一痛,爲了來問她,特地挑了晚上,換下了白衣着了一身的黑衣,此刻他穿着一身的黑融入了她的房間內,卻更顯冷峻。
“下屬說,你不願意跟我回去,爲什麼?”他不解的看着這個女人,一身的紅色睡裙,聘婷的站在那裡,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們之間,悄悄改變了,司徒尚軒不敢想,這個爲此改變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又爲什麼還要來問我?”‘付筱年’有些咄咄逼人,清秀的面貌上不見往常看到他的欣喜,而是冷淡,“尚軒,趁現在格萊特家族的人沒有發現,你還在早些出去,不然被他們看到,可就糟了。”
是的,她現在在格萊特家族,因爲婚事已近,又因爲她最近的溫馴,約克森特地把她接到了本家,爲此,她的心裡很高興。由此可證明,約克森是真的喜歡這個女人的,她的地位已經穩固,沒想到司徒尚軒竟然還會來糾纏,她覺得,她不該這樣溫吞了,必須用一種激烈的方式,讓這個男人對她死心。
“你,你竟然趕我走?”司徒尚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眸光中滿是震驚。
“不,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還有,我已經要嫁給約克森了,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再繼續聯繫爲好。”她研究過付筱年說話的方式,不可過於激烈,免得司徒尚軒有所察覺。
“不,我不相信!”司徒尚軒突然衝動的上前扳住她的肩膀,“付筱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真的打算嫁給約克森,你不愛我了嗎,你不愛我了嗎?”
“付筱年,你說過你愛我的!”他固執的要把這個信念植入她的腦海裡,他不會相信,眼前這個人口中說出的話是真的,不,那不是真的,那一定是假的。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她的眼光閃了閃,不動聲色的拂開他的手,“尚軒,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不要執迷不悟。”
“過、去,”他喃喃念着這兩個字,碧眸鎖定了她臉上的表情,可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跟後悔,“付筱年,我跟你之間,怎麼可能成爲過去,怎麼可能已經是過去——”他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碧眸幽深的像要吞噬掉她整個人。
‘付筱年’握緊了雙拳,長長的指甲似乎陷進手心中去,她不明白,爲什麼她看着這個男人,竟然不忍心,不過,爲了達到她的目的,再多的不忍心,都要統統放下。
“是的,已經是過去,早就成爲過去,從我答應嫁給約克森的這一刻開始!”她清晰有力的吐出這句話,似累了般說道:“尚軒,你不是不愛我麼,既然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可以擺脫我,你應該爲此感到很高興纔對,怎麼,我看到你好像不高興啊?”
“我不愛你?”他喃喃着反問。
“難道不是嗎?”‘付筱年’的俏臉一整,“你知道我討厭辛瞳,你還要帶着她來找我,你說說你什麼意思?難道這應該是你愛我的證明!?”
司徒尚軒的喉間一堵,竟不知道拿什麼來反駁,“筱年.......”
“說不出話來了吧,既然說不出話來,又爲什麼還要來找我?”
“司徒尚軒,兩年了,我追了你兩年,可是我得到了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得到。”連她也不敢置信,這個人皮的主人,居然如此執着。從她拿到這一手信息起,連她都不禁震動了。
“兩年了,我得到了你的冷眼,你的不屑一顧,你的不愛。除此之外,我得到了什麼?”
她反問,他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確,這兩年多來,他幾乎沒給過她一個正眼,一個好臉色,想到此,司徒尚軒就覺得愧疚。瞧瞧他從前,都做了些什麼?
“筱年,”他握住她的手,她甩開,他繼續鍥而不捨的握住她的掌心,“從前,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我現在知道我錯了,那麼你,你願不願意再給我個機會?”司徒尚軒本就是驕傲之人,說出這句話,算是最大的讓步。
“晚了,”‘付筱年’輕嘆道:“尚軒,已經晚了。”
她轉過身,譏諷的看着他,“司徒尚軒,我追了你兩年多,你憑什麼要我無止盡的等下去,就因爲我愛你,所以我註定成爲這場愛情裡的輸家?”她的口氣飄然的帶着嘲諷,讓他聽了很不舒服。
“聽着,有些話我只說一遍!”
‘付筱年’冷然的看着他,“司徒尚軒,我即將成爲約克森的妻子,我不再愛你,從今以後,你跟我沒有半分關係,再無任何的關係,我希望假如有天我們碰面,我們也能相見不相識。請你記住,我不再愛你!”
她轉過身,無情的話語飄散在他的耳邊,“司徒少爺,現在已經很晚了,如果你沒有其它的事情,請你出去,我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