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娜出事了?
藍歡顏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個嫺靜女人的樣子。在見過她之後,藍歡顏總是在想,如果自己到了她那個歲數,仍能像她那樣嫺靜溫柔,明明有四十多歲的年紀,卻有着三十歲的風韻,還保有二十多歲的容顏,那簡直就是太美好的事情了。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她出事了。
藍歡顏總是很難把印象中的她與教父的女人劃上等號。總是認爲像她這樣外表柔弱的女人最多也就是養在家中的“花瓶”吧!這個花瓶不是在貶低她,只是實在想不出合適的形容她的詞了。
但是聽到他們說她是因爲把先中一槍的德納羅護在身體下面,爲他擋了不少子彈時,藍歡顏說不出心中是個什麼樣的感受了。
第一個感覺就是震撼。再沒有什麼比這種感覺最先衝入藍歡顏大腦了。那樣柔弱的她,是什麼力量讓她可以做出那樣的舉動。僅僅是因爲愛麼?一定不只是這些。在那一瞬間,蘇珊娜一定來不及想其他的吧,只是一門心思想要保護她的男人。
她的男人?這幾個字又一次震撼住了藍歡顏。不管外界是怎麼評論德納羅的,可蘇珊娜卻認定這個用了一生的時間對她好的德納羅,比她生命更重要。他是她的男人,不是教父,不是惡徒,只是對她好,深深愛着她的,她的男人!
而自己呢?想到這裡,西蒙的樣子就這樣浮現在眼前。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兩個身上。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藍歡顏在心中假設着,卻驚而發現,很有可能的結果就是西蒙把她護在身下,保她周全。
而她呢?做得到像蘇珊娜那樣嗎?藍歡顏沒了答案。她愛他,可以愛到爲他而死嗎?
藍歡顏忽然好想西蒙。連德納羅都遇襲了,說明事態已經非常嚴重了。那麼西蒙也一定處於危險之中。不行,她一定要見到西蒙,守在他身邊。現在對於她願不願意爲他而死,她沒有答案,也許當事情發生時,當沒有時間容她多想時,第一時間的反應就可以說明一切了。
“我要見西蒙!”
想通了一切的藍歡顏擡起頭正色面對眼前被西蒙派來名爲照顧實爲保護的一男一女,說出了要求。或者說不是要求,而是決定。她不要再無憂無慮地待在這四季如春的海島之上,整天無所事事,逃避着現實中的一切。
猶記得那一次離開西蒙之前,兩個人之間曾經有過交談。西蒙曾經說過他的黑暗甚至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說是她甚至連想都想不到的。如果那代表着受傷或者是死亡的話,她願意去面對。
她愛西蒙,也許她還不能確定願不願意爲他去死,但她願意爲他去試試。也許陪在他身邊註定充滿着危險,也會對他每一次的外出擔驚受怕,但她願意去面對。
“藍小姐!”兩個人自然要盡到西蒙離開之前交待他們應盡的責任。
“不用勸我。也許在這個時候我老實待在這裡,可能會給西蒙減少麻煩,但是這是一種逃避的行爲。我不想只做養尊處優的花瓶,我要陪在他身邊。我是西蒙的女人!”
一男一女對看了一眼。在此之前,他們是有些想不明白他們的首領究竟是發了什麼瘋,瘋狂喜歡上了這個女人。總在想是不是因爲大老闆喜歡中國女人的緣故,從小耳濡目染的西蒙也有樣學樣,迷上了中國女人。又或者是對公主的移情作用,但不管怎麼說也不認爲這份熱情能保持多久。
可是在這一刻,他們有些改變想法了。但就算是改變了想法,他們也不可以讓首領的女人在沒有得到首領的命令下回去那不勒斯。
似乎是看出這兩個人是不會讓她離開這座島的,藍歡顏明白他們是職責所在,所以也沒打算爲難他們。手裡不是有西蒙離開時留下的衛星電話麼?是時候給他打電話了。
六天了,第一次非常堅定的按下按鍵,播出號碼。原本以爲需要處理太多事情的他,怎麼說也要等上半天才會接聽電話的,可是才聽到第三聲等候音,對面就接通了。
“歡顏,出了什麼事?”他的聲音是急促的,聲音裡充滿了焦急。
藍歡顏知道那是對她的關心,這個電話是留給她有急事的事情時打的,現在她突然打電話,他一定以爲是出了什麼事情。感受到他的擔心,藍歡顏心裡暖暖的,雖然知道他並不可能看見,但仍是面帶臉容,聲音溫柔地回答。
“沒有事,你不需要擔心,我什麼事情也沒有!”
藍歡顏明顯聽到那邊鬆了口氣的聲音。
“你沒有事就好!沒有事就好!”
急促焦急的聲音沒有了,所代替的是疲累的聲音。聽得藍歡顏心裡酸酸的,心疼極了。德納羅遇襲,蘇珊娜仍在昏迷。他一定爲此而忙壞了吧,也因爲他們是在來那不勒斯的路上遭遇到事情而自責。
藍歡顏明白,如果不是因爲他一直陪在她身邊,也許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是她耽誤了他。如果說他有責任的話,她要付起一半來。
“我想回那不勒斯,我不要再待在島上了。”
“不行,現在太亂了。你不能回來。你在那裡很安全。不要回來分我的心!”
最後一句是頓了一下之後加上去的,很明顯的西蒙怕之前說的不能勸服藍歡顏繼續待在島上。
“不要!也許我回去會分你的心,但是你敢說我在這裡,你在那邊,你不會惦記着我?我在你身邊,這樣你偶爾回來就可以第一眼看到我。而我也不用在這邊爲你擔驚受怕,如果一定要爲你擔心,我寧可選擇可以看到你的那一種。”
聽到電話那邊沒有聲音,藍歡顏知道西蒙在聽着。她想了想加了上最重要的一句話。
“我是你的女人,所以我要在你的身邊陪着你,不管有多大的危險,我都要陪着你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