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車隊相當的龐大,有幾輛馬車裡裝的是在京城周圍的城鎮中收集的藥材,還有很多的御醫和大夫同行,再加上幾百名的將士,組成了這個人數衆多的車隊。
這麼大的車隊最怕遇見的便是劫匪,所以車隊儘量從官道上行駛,即便是有小股的劫匪出沒,也害怕方瑋倫這些穿着盔甲的兵士,所以衆人一路上很順利,還有兩天的時間就要到達目的地了。
這天傍晚,衆人準備休息一晚第二天天亮再啓程。楊恪這半個月以來一直在騎馬,嬌皮嫩肉的,大腿的根部已經磨破了皮,不管走路還是坐下都疼的不行,但她還是儘量忍着,聽到可以休息一晚,便高興起來,晚上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抹上點傷藥,以免拖了車隊的後腿。
“恪兒,給你,乾糧!”方瑋倫生火把餅烤熱,纔給了楊恪。
楊恪用力咬了一口大餅,雖然烤熱了,但是真的很硬,好在大餅是最禁餓的食物。他們本來不用這樣吃苦的,卻是因爲趕時間,沒時間做飯,才吃乾糧,度過這許多日子。
今天有一整晚的時間休息,便有人生火做飯,不一會,就有人給方瑋倫和楊恪盛了兩碗粥過來。
楊恪輕聲道了謝,喝了口熱乎乎的粥,突然有點想哭。她不管是在穿越前還是穿越以後,都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從沒吃過這般難吃的大餅,從沒喝過這麼難喝的粥,但是看着這些將士習以爲常的表現,自己就算有再多的眼淚也忍下去。
“恪兒,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哭了?”
楊恪吸吸鼻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沒事,就是被粥燙到了!”
吃完飯,楊恪就回了馬車去休息,順便給自己上藥。楊恪這些日子都是和方瑋倫同住一個馬車的,她以爲這個時候方瑋倫還在吃飯,不會回來,沒想到楊恪剛剛脫了褲子,方瑋倫便闖了進來。
“啊!你快出去!”楊恪連忙提上褲子,不小心碰到傷處,頓時疼的眼淚流了下來。
方瑋倫這個時候其實是不應該進來的,只是他注意到楊恪這一整天都不對勁,走路吃飯都彆彆扭扭的,總像是有事情似的,見她進來馬車,便想問問她到底是什麼事情,纔跟着上了馬車,沒想到被自己看到她雪白的大腿。
方瑋倫放下車簾,自己守在馬車外面,心砰砰的亂跳。他不是沒經過人事的,可腦子裡卻總是浮現出那一雙雪白的大腿。
“恪兒,你,你怎麼了?”方瑋倫總算想起楊恪的不對勁。
楊恪上着藥,知道方瑋倫在外面守着,有些害羞還有些甜蜜又有些擔心,不知道剛剛他看到什麼沒有。
“我沒事,就是騎馬被磨破了皮。”楊恪的話語中有些因爲疼痛而發出的顫抖。
方瑋倫一聽就想闖進去,想起楊恪正在上藥,又停住了腳步,道:“恪兒,你是不是很疼?”他想起這些日子以來,楊恪從沒叫過
一聲苦,說過一聲累,想着她忍着痛給自己上藥,心裡越發的愧疚,他虧欠她太多!
“沒事,還有兩天就到地方了,放心吧,我能堅持的住!”
方瑋倫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楊恪,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從小到大從沒受過這樣的苦,而且這一去也許再也回不來了,爲了我值得嗎?”
“阿倫,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爲了你,值得!”楊恪覺得喜歡一個人一定要讓他知道纔好。
“恪兒,你?”方瑋倫突然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好。
“阿倫,你進來吧,我好了!”
方瑋倫進了馬車,見楊恪已經穿好了衣服,正躺着休息,見了方瑋倫進來,臉上浮上一抹粉紅。楊恪臉上的妝早已洗乾淨了,此時這抹粉紅配着楊恪柔嫩的臉龐,格外的吸引人。
方瑋倫躺在楊恪的身邊,見了她可愛的小模樣,剛要吻上去,便聽到一聲大喊:“敵襲!”
方瑋倫一躍身跳下了馬車,關心的聲音傳來:“恪兒,在馬車裡呆着,別出來!”
楊恪趕緊起身,袖子裡邊的袖弩已經裝好箭支,右手拿了一條鞭子,左手拿着刀,她已經把所有能準備好的都準備好了,但是她不準備出去,她幫不上忙,但是也不能拖後腿。
外面的響聲越來越大,刀劍相交的聲音劈劈啪啪的嚇人,只聽嗖的一聲,一支箭射在馬車壁上,箭頭穿過厚厚的木頭,正好捱到楊恪的臉頰,嚇得她不敢再靠着車壁,而是縮在車廂的中央。
楊恪本來想不出去的,可是被外面的聲音擾的心煩意亂,又擔心方瑋倫,便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車簾,向外看去。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外面的空地上已經躺了很多的屍體,但是沒有一個是穿着盔甲的,都是劫匪,楊恪便放下了心,只是這些劫匪全部蒙着臉,顯得有些奇怪。
四處一看,方瑋倫正拿着一把刀耍的虎虎生風,和一個蒙面人對打,可以看出來蒙面人也是個高手,兩人出招的速度很快,楊恪根本看不出來誰佔上風,但是看見方瑋倫沒有受傷,心裡很高興。
除了這兩個人在對打,其餘的劫匪已經全被消滅了,將士們一部分正在打掃戰場,一部分在圍觀自己的統帥和人過招,還不斷的有加油的聲音傳來。
楊恪見沒有事情,便也下了馬車,笑眯眯的走到將士們的中央,看兩個人的過招。蒙面人被這麼多人圍着也不害怕有人暗中使出手段,一直打的很厲害,但是眼睛卻不時的瞟一眼樹林的方向。
楊恪心生懷疑,便向着樹林看過去,一個蒙面人正趴在草叢中,手中的弓箭閃亮亮的發着光,箭頭所指方向正是方瑋倫。楊恪一驚,一邊大聲喊着“阿倫小心!”,一邊揚起右手,袖中的弩箭準確的向着那個人直射而去,那個人雖然見機得快,躲開了一點,但還是被楊恪射中了肩膀,轉身逃跑了。
和方瑋倫過招的人見弓箭手被發現,而且刺殺任務也失敗了,也不再戀戰,使用了一個假的招式,騙過了方瑋倫,一躍身鑽進樹林,也消失了蹤影。
方瑋倫剛纔聽見楊恪的喊聲,只想馬上就確定她到底有沒有事情,此時也不去追那個蒙面人,只是趕快的跑到楊恪的面前,呵斥道:“不是叫你別出來嗎?你出來幹什麼?受傷了怎麼辦?”
楊恪被一串的呵斥弄得一愣,反應過來以後心頭卻浮起淡淡的甜蜜,也不管他說什麼,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這張平時很冷淡,但是對自己卻很溫柔的臉,突然間就很想親親他,當然楊恪也的確是這麼做了,她踮起腳尖,在方瑋倫的脣角印上一個吻,然後笑着跑上了馬車。
方瑋倫被親的一愣,站在原地呵呵的笑,衆將士難得見到自家統帥這般冒着傻氣的樣子,都哈哈大笑起來。方瑋倫被笑的不自在,清咳兩聲,收斂了笑容,一板臉,嚇得衆將士立刻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方瑋倫上了馬車,見楊恪還在笑着,貝齒咬着嘴脣迷人的很,立刻就撲到了她的身上,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二個吻,剛纔楊恪偷襲的那個纔是第一個。
方瑋倫吻上了這個想了很久的脣,咬起來清清涼涼的,他用自己的脣一遍遍描繪着她的脣形,像是在吃美味佳餚一般。
楊恪的心砰砰的一直在跳,像是要跳出來一樣,她忍不住的臉紅氣喘,卻還是加深了這個吻,讓彼此更貼近一點。
一吻過後,方瑋倫很沒有情調的問起楊恪弓箭手的事情。
“恪兒,那個弓箭手長得什麼樣子?你可看清了?”
“沒看清,他蒙着臉。阿倫,我覺得這件事情有古怪,你看,劫匪就是劫道的,爲什麼還要蒙着臉,除非”楊恪頓了頓,竟然和方瑋倫同時說道:“怕咱們認出來他!”
方瑋倫又說道:“和我對打的那個人雖然武藝高強,但還是差我一籌,但他好像對我的招式很瞭解,一招一式都剋制着我,所以纔會拖了這麼長時間,看來,確實是熟悉的人,否則怎麼會如此瞭解我?”
楊恪同意的點點頭,道:“是啊,他們明顯已經計劃好了,知道那個人奈何不了你,便派了一個弓箭手埋伏在草叢裡準備見機行事,殺死你!”說到這裡,楊恪突然間想起地上散落的兵器似乎是很好的,一點不比御林軍的差,不會是官兵吧?
“阿倫,咱們去查一下那些屍體,也許可以發現一點線索!”楊恪拍拍方瑋倫的胳膊,示意他起身。
方瑋倫壓着楊恪不起來,說道:“別擔心,我已經讓人查看過了,這件事情我來解決就好!你只負責好好陪我就行了。”說完,又伏下頭,對着楊恪吻了下去。
楊恪一邊拍着他的背,一邊說:“你別鬧,我要去看看,不查清楚我不放心,唔,唔,別”話音消失在方瑋倫的吻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