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婷抽出自己的手,搖搖頭,“你別說了,我不會吧小風給你的。”說完拿起包就離開了。
顧洵看這樣她離開的背影很是疑惑,上一次自己找到她時,她已經很動搖了,說是考慮考慮,爲什麼這一次態度那麼堅決了?是不是背後有什麼人在使絆?
而他不知道,這一幕幕都被禾雲如派出的探子拍的清清楚楚。
——
探子將拍到的照片剪輯出來,故意挑了一些曖昧的寄給了禾雲如,禾雲如看到照片後暴跳如雷。
“顧洵!既然你那麼忘不了那個女人和孩子,那我就殺了你唯一的兒子,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禾雲如看着電腦裡曖昧的照片,就差把電腦給砸了,一雙紅脣已經氣得微微顫抖。
她知道這件事不能自己出手,不然顧洵一定會知道,思前想去於是想到了禾清。
禾雲如站起身來,朝禾清的房間走去,這件事能辦好的,能用的人也只有禾清了,又有誰能想到一個即將嫁給死人的人會去殺人呢?
禾雲如撬開禾清的房門,禾清打開房門一看門外的居然是禾雲如,心裡頓時就在想是不是又有什麼事要她去辦。
禾雲如走進禾清的房間坐了下來,擡眸看着禾清,禾清被她看的一直低着頭,
“禾清,你就要嫁到霍家了,你不是一直想在這個家裡有地位嗎?”禾雲如一語道破禾清的心思。
“我沒有……”禾清不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只是一直低着頭,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
禾雲如諷刺一下笑,“不用跟我裝,只要幫我在完成一件事,你就可以夢想成真了。”
禾清聽聞禾雲如這話,微微擡眸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
“顧洵的私生子,我覺得不該活下來,你覺得呢?”禾雲如詢問道。
禾清微微一愣,她想殺了小風?“我……我……”
禾雲如站起身來,拍拍禾清的肩膀,“放心吧,這件事沒人會懷疑你,做不做都是你的自由,不過如果小風還能活過兩天,我怕你的婚禮不是婚禮,而是葬禮,我可不想參加一個葬禮。”
禾雲如說完就走了,嘴角浮現一抹邪惡的笑意,她料想禾清一定會做這件事。
禾清看禾雲如離開後,癱瘓的坐在地上,她不想再殺人了,她不想再做一個傀儡了,她想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禾清想了一個晚上,想到能幫自己的也只有禾汀了,於是一邊買兇殺人,一邊派人通知了禾汀,希望禾汀可以想到辦法阻止這場暗殺,她不想在背上一條人命了。
禾汀剛剛走到裡禾家不遠的地方,突然一個人出現了,塞給他一張紙天轉身就跑,禾汀看着那人的背影微微戳眉,再看看手中的紙條,於是打開看了看。
上面寫着:禾雲如讓我找人殺了小風,我不想殺人了,能不能幫幫我。
禾汀看着紙條鳳眸一眯,這上面沒有署名,但是禾汀第一就猜想到了給她紙條的是禾清。
禾汀嘴角一揚,看來禾雲如終究還是忍受不了了,要下殺手了,事情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
禾汀拿出手機撥通了顧洵的電話。
“喂?”電話那邊傳來了顧洵的聲音。
“是我,禾雲如買兇殺小風,你自己看着辦吧。”禾汀毫不廢話,開門見山說道。
“禾汀?你怎麼知道?別開玩笑了,她沒有那麼狠心。”顧洵以爲禾汀在開玩笑,在他眼中,禾雲如善嫉妒,耍脾氣,但是要殺了他唯一的兒子她還沒那麼狠心。
禾汀冷哼一聲,“事情我已經透露給你了,放不放在心上是你自己的事。”
禾汀說完就掛了電話,事情已經告訴他了,如果他不放在心上,只能說他沒有兒子命,在說自己什麼時候跟他開過玩笑了?禾汀冷笑一聲朝禾家走去。
——
而另一邊的陳婷帶着小楓出了院,小風自上一次昏迷後,情況現在已經好多了,和正常孩子差不多了,所有禾汀請假期間,步俊瑜就准許他們出院了。
陳婷本來擔心禾雲如對他們下殺手,不想出院,但是步俊瑜已經證明小風沒事了,所以陳婷只好帶着小風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的陳婷神經緊張,總怕一個不小心有什麼人盯上他們,整個人神經兮兮的。
“媽媽,我想買玩具。”一直以來都住在醫院裡的小風,對外面很懷念,剛剛得知自己可以出院時心情好的不得了,這纔回到家中就忍不住想出去逛逛。
陳婷微微皺眉,她不想拒絕小風出院後的第一個要求,但是又不得不提防禾雲如,看着小風期待的眼光,陳婷終於點點頭,帶着小風出去了。
一路上,小風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玩的不亦樂乎,陳婷一直提着的心似乎也被小風感染,漸漸變得輕鬆起來。
“媽媽,我要這個小車。”小風指着一個玩具挖掘機道。
“好。”陳婷高興地拿錢幫他買了下來。
就在小風拿着玩具玩絕技開心時,陳婷忽然感覺後面有什麼人盯着他們看,趕緊回頭看了看,卻沒發現什麼可疑的。
陳婷回過頭來,心想莫非是自己神經敏感了?可是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看,而且是特別真實的感覺。
陳婷趕緊抱起小風朝人羣多的地方走去,趁着人多,陳婷趕緊抱着小風回到了家中,鎖上了門,一顆心也微微放下了。
看來她對禾雲如的恐懼真的很大,應該說對小風的安全很在意。
晚上,顧洵回到家中,一進門就發現禾雲如坐在客廳,也沒開燈。
“怎麼沒在房間?”顧洵換好鞋子坐在禾雲如身邊疑惑道。
禾雲如看看顧洵略帶輕蔑的一笑,“還不困,你如果困了就先上樓吧。”
顧洵微微皺眉,雖然她這話說的很平常,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可是沒有夜晚不困的習慣。
忽然又響起了禾汀下午給他來的那通電話,心裡緊張起來,就更覺得禾雲如有問題,莫非禾汀說的是真的?
“那我就陪你喝一杯吧。”顧洵走到架子上,拿出一瓶紅酒,倒了兩杯,走到了禾雲如面前,遞給了她。
禾雲如點點頭,雙眸一閃,接過紅酒,“這樣也好。”
禾雲如見顧洵有興致想要喝一杯,自然也不會拒絕,這些日子他們的關係一直不好,她也希望通過今晚可以改善一下。
“我去樓下那些水果。”禾雲如的臉頰上抹上兩抹紅暈,害羞着走出了房間。
顧洵看着禾雲如離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走到酒櫃旁邊,將紅酒瓶的瓶塞扒開,又拿出兩隻晶瑩剔透的高腳杯放在桌面上,然後將紅酒傾倒而出。
倒完紅酒,顧洵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安眠藥放入了其中的一個酒杯中,然後他端着酒杯坐回到沙發上,將酒杯放在水晶茶几上等着禾雲如。
禾雲如一無所知,她端着切好的水果回到房間,神情越發的嬌媚。
“我切了一些蘋果和桃子,還有今天新買的車釐子,嚐嚐。”禾雲如一屁股就坐在了顧洵的大腿上,一隻手勾住顧洵的脖頸,另一隻手將一顆鮮紅的車釐子塞入顧洵的嘴裡。
無論言語動作還是眼神,她都在挑逗着顧洵。
可是她卻不知道此時的顧洵心已經冰冷起來,表面上的配合,也抵不過心底的冷意。
顧洵淡淡一笑,掩飾着心底的厭惡,說道,“等把禾清的婚事忙完了,我們就出國玩兒幾天,你最近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禾雲如嬌嗔,“我心情不好是因爲誰啊!”說着,她的粉拳輕輕的錘着顧洵的胸口。
顧洵輕輕一笑,他握住禾雲如的纖細的手腕,沉聲道,“好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
禾雲如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她端起酒杯,送到顧洵的嘴邊。
顧洵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這杯酒,因爲這正是他放了安眠藥的酒杯,他淡然一笑將酒杯推到了禾雲如的面前,“你先喝,我喜歡看你喝紅酒優雅迷人的樣子。”
禾雲如被顧洵的甜言蜜語哄得有些暈眩,她盈盈一笑,舉起酒杯就一飲而盡。
顧洵的眼底掠過一抹暗芒,心底的不安漸漸平復。
他端起另一隻酒杯,也將紅酒一飲而盡。
接着他有將酒杯給滿上,禾雲如不假思索的又是一飲而盡,而顧洵則是換成了慢慢啜飲。
這時,禾雲如漸漸感覺有些頭昏,她揉着自己的額頭,問道,“洵,你開得是那天的紅酒啊?”
“就是咱們上次去法國,那瓶七六年的。”顧洵故意挑選了一瓶酒精度數大的紅酒,就是爲了防止敏感的禾雲如發現端倪。
禾雲如因爲頭昏沒有想那麼多,她雙臂勾住顧洵的脖頸,撒嬌道,“我們去牀上吧,我好昏哦。”
“嗯,好。”顧洵將禾雲如攔腰抱住,他走到牀前將禾雲如輕輕的放到牀上,然而禾雲如卻已經昏睡了過去。
顧洵爲了防止意外,還有手輕輕的推了推,“雲如,醒醒,雲如?”
可是禾雲如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沉沉的睡着。
顧洵這才放了心,他穿上外套,立刻走出了房間。
他不敢開車擔心被已經入睡的禾家傲和雲秀琴發現,而是選擇步行走出禾家,半路攔了一輛出租車。
向司機報了地址,司機立刻將他拉到了目的地,然而他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一切。
——
陳婷在給小風洗完澡後,就抱着小風哄他入睡。
自從小風動完後術後,每天晚上都能睡一個香甜的覺,陳婷已經非常的滿足了。
看着懷裡的兒子紅撲撲的小臉,陳婷的臉上浮現出慈母般的笑意,兒子就是她的一切,她可以不要錢不要任何的東西,卻不能沒有兒子。
想到自己從前犯下的過錯,她真的追悔莫及。
甚至想着自己不該受到了顧洵的蠱惑,成了他的情人,不然自己也不會懷孕,然而生下小風。
小風也不會來到這個人世,承受着小小生命不能承受的痛苦。
幸好遇見了禾汀,雖然一開始她並不喜歡禾汀,但是她知道禾汀是小風的救命恩人,同是也是自己今後唯一的希望。
想要徹底拜託顧洵和禾雲如的糾纏與追捕,她只能依靠禾汀。
咚!
門外忽然傳來異樣的響動,陳婷微微蹙眉,想必又是隔壁家養的貓咪跳到了她家的陽臺上將花盆給撞倒了。
陳婷輕輕的給小風也蓋好被子,準備去瞧瞧。
忽然,房間的門把手輕輕的轉動,然後慢慢的被推開。
陳婷這才意識到不好,看來是有人潛入進來,想要做些什麼。
陳婷第一個反應就是牀上的小風,她立刻撲向牀上將剛剛入睡的小風抱在了懷裡。
此時門已經被推開,一個穿着黑色衣服手裡拿着消音手槍的男人站在門外,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陳婷。
陳婷早就嚇得雙腿發軟,甚至連吼的力氣都沒有,她出於母親的本能死死的將小風護在懷裡。
小風被陳婷抱着有些喘不開氣,他睡眼惺忪,嘟囔道,“媽咪,怎麼了?”
然,小風話未落音。
只見陳婷卻嘔出了一口鮮血,原來是那個殺手已經開槍,子彈直接射入陳婷的胸口。
她痛苦的看着小風,艱難的用手捂住小風的眼睛,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看到這一幕,更不希望他會因此揹負着仇恨度過一生。
她知道自己不行了,如果小風還能活下去,她希望他好好的。
陳婷低聲不知在小風的耳邊說着什麼,小風已經嚇得在陳婷的懷裡瑟瑟發抖。
她感覺自己全身冰涼,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
“你是誰?!”剛剛走上來的顧洵出現在殺手的背後,陳婷忘記將外面的門鎖上,他這才得以走入。
殺手沒有想到會被人撞上,殺手本就冷酷,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的面容,準備殺人滅口。
顧洵也是一怔,沒有想到對方的手裡有槍。
而他越過殺手的身子看見已經死亡的陳婷,還有不知死活的小風,他雙眸陡然銳利,“可惡!”
然,他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抵不過殺手手裡的槍。
殺手的臉上露出冷酷的笑容,對着顧洵的胸口就開了槍。
顧洵向右閃躲,子彈雖然沒有射穿心臟,可是還是打在了偏離幾寸的胸口。
顧洵痛苦的到底悶哼了一聲,他看着殺手已經將槍口對準了小風,卻無能爲力。
顧洵用手捂住胸口想要起身去救小風,可是他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此時殺手已經將手指放在扳機上,準備開槍。
“呃!”殺手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咚的一聲他手裡的手槍掉落在地上,然後身子就像是空空的面口袋一樣攤到在地上。
顧洵雙眸睜大,只見殺手的眉心赫然出現一把銀光閃閃的手術刀,而一個輕而慢的腳步聲不門外傳來。
禾汀邁着優雅的步子蹲在了顧洵的面前,冷笑道,“嘖嘖,真慘啊。”
“咳咳!”顧洵狂咳,臉頰也憋成了豬肝色,“求求你去看看小風,看看他還有沒有活着。”
小風是他唯一的希望。
禾汀施施然的起身,她走到陳婷的屍體,將陳婷的雙臂撥開,然後將嚇得呆怔的小風抱了出來。
禾汀微微一嘆,輕輕的在小風的脖頸上一捏,小風就昏了過去。
然後她給警察和120急救中心都打了電話,靜靜得等着他們的到來。
在此期間,禾汀沒有說過一句話。
須臾,警察和救護人員都趕來了,他們將重傷的顧洵和昏迷的小風都帶走了,而死掉的殺手,他們也不敢追問禾汀太多。
明知道是禾汀殺的人,他們也不敢得罪,畢竟禾汀的背後是冷氏,還有禾家,霍家,甚至要有戚長軒。
他們草草了事,法醫將陳婷的屍體蒙上白布也帶走了。
禾汀拉過一個正在取證的女警察說道,“幫忙調查一下陳婷還有沒有其他的親戚,那個孩子需要人來養。”
女警察微微頷首,“好的,冷夫人。”
禾汀嘴角微微一彎,自己還沒有和冷君池結婚,卻已經被稱爲冷夫人了,看來她這輩子都別想摘掉這個頭銜了。
可是說真的,她其實很享受。
雖然現在冷君池昏迷不醒,可是她有信心一定可以將冷君池救醒!
禾汀交代完以後,她就離開這裡,冷君池還需要人照顧,她不能再次多做停留。
回到別墅,禾汀洗了一個澡,她出去的這段時間是雷翰在照顧冷君池。
其實冷君池昏迷不醒,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照顧的,可是禾汀卻不放心,不想冷君池的身邊沒有人。
她打發了雷翰去休息,而後自己就坐在冷君池的牀邊,握着他有些冷的手,沉默不語。
她靜靜的看着冷君池睡去的容顏,嘴角微微一彎,低聲道,“冷君池,是你改變了我,可是你這麼睡着,真的讓我很心煩,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牀上的冷君池卻沒有一點動靜。
禾汀繼續說道,“我變得越來越容易心軟了,你說我這樣真的好嗎?”
“唉,冷君池,我居然有點想念你做的飯了”
“冷君池,你不醒來,我就給你做摘除手術了啊,到底是拆除什麼,你懂的。”
“冷君池……你太過分了……”
“……冷君池……我居然覺得很寂寞……”
禾汀碎碎的念着,她已經從來沒有察覺到原來自己也可以說這麼多的話,原來她一直覺得冷君池不重要。
自己的那顆冰冷的心也不會有悸動的時候,甚至在答應嫁給冷君池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感覺。
雖然在後來的相處中,冷君池確實將她感動了,可是她仍覺得自己不夠愛他。
可是直到他失蹤的那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所有的情緒都被冷君池牽引着。
他真的做到了,慢慢的滲透了到了她的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沒有他,自己真的覺得好寂寞。
而門外的容兒和雷翰都是默默無語,容兒更是感動得一塌糊塗,她還拿出了手機偷偷的將這段錄了下來。
雷翰輕輕的拍着她的腦袋,“你幹嘛?”
容兒抹着眼淚低聲道,“當然是等冷大哥醒了給他看啊,他到時候一定非常感激我的。”
雷翰默默的看着她,被禾汀知道,她一定會被修理的很慘的。
雷翰將門輕輕的掩上,對容兒道,“尊重一下別人的*,走吧,去休息了。”
容兒有些不甘心,最後還是隨着雷翰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而禾汀握着冷君池的手,趴在了牀邊,慢慢的睡着了。
——
轉天,禾汀是被手裡吵醒的,她睜開眼睛,拿起牀邊的手機,“什麼事情?”
電話那邊傳來禾家傲低聲的聲音,“做完顧洵住院,你爲何不通知家裡?”
禾汀微微蹙眉,原來一大早就來興師問罪了,她冷哼道,“顧洵是啞巴嗎,他不會自己通知你們或者讓護士通知嗎?”
禾家傲被問得啞口無言,他也是被雲秀琴吵得暈了頭,“行了,你先來醫院,有好多事情等你處理。”
“呵,爸爸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嗎?”禾汀站起身子走到窗邊,她將簾子拉開,溫暖的陽光立刻灑滿整間房間。
“你什麼意思?”禾家傲不滿的問道。
“你忘了我們簽署的協議了,從此禾家的一切都與我無關。”禾汀好心的提醒道。
禾家傲冷聲道,“那是說的公司,現在家裡亂成一團,你先來醫院,快點!”
說完,禾家傲不由分說的將手機掛上,他走回到顧洵的病房,看着房間裡沉悶的幾個人,心裡也是惱火。
就沒有一天太平的日子。
禾汀在掛上電話後,一點也不着急。
她先給冷君池擦臉淨身,又給他換了新的衣服,餵了一些水,然後將自己的血給他喂下一些。
她暫時找不到合適的解藥,可是她的血可以百毒不侵,這說明一定能夠起到解毒的作用。
容兒和雷翰端着做好的早點來到房間,看見禾汀正在喂血,容兒心中泛起一抹心疼。
長此以外,禾汀的身體一定受不了,她皺了皺眉,“雷翰,中午你去買一隻烏雞回來吧。”
雷翰知道容兒想要幹什麼,他微微頷首,“好,我知道了。”
禾汀沒有理會他們,她將自己的手腕抽回,拿起一旁的紗布包紮好,“我去趟醫院,你們幫我照顧一下君池。”
“你先吃點早點吧。”雷翰實在是看不過去了,禾汀這樣根本就是在變相的折磨自己。
他們看得出,禾汀是在自責。
自責自己是一個醫生,卻無能爲力。
“不用了,一會在醫院吃。”禾汀搪塞到,其實她是真的吃不下,完全沒有食慾。
雷翰微微皺眉,看看桌子上準備好的飯菜,嘆息一聲,“那好吧。”
禾汀點點頭,拿起牀頭上的外套,親了冷君池一下,雙眸一暖,“等我回來。”說罷起身就走了。
雷翰看看禾汀疲憊的樣子,只能乾着急,禾汀的性子出了冷君池,怕是沒人征服得了。
“雷翰,你說他什麼時候醒啊?”容兒看着禾汀的背影,指指牀上的冷君池道。
雷翰瞟了容兒一眼搖搖頭,“什麼時候想醒就醒了吧。”
這些日子禾汀爲冷君池做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睛裡,他們都很痛心,很感動,可是有不嗯能夠爲他做點什麼。
雷翰看看依舊一動不動的冷君池嘴角一低,君池,這個女人爲了你付出了太多了,不忍心的話就快點醒來吧。
——
醫院裡。
顧洵躺在病牀上,看着吊燈,心事重重的,陳婷死了,小風的撫養權只能歸自己所有了,這倒也是遂了他的心願,可是陳婷的死,他卻很是自責,再怎麼說他也從來沒想過讓她死。
顧洵深嘆一口氣,想要翻身卻不免扯痛了傷口。
這時禾雲如打開病房門走了進來,看到顧洵吃痛的模樣,趕緊走了幾步。
“別動,我幫你。”禾雲如扔下包包,趕緊扶着顧洵動動身體。
顧洵看禾雲如走來也沒說什麼,只是態度不再像從前那般。
禾雲如在昨晚的只顧洵受傷後,就趕緊趕來了,因爲早晨有點事情處理,看着顧詢睡着後便離開了,現在事情辦完了,又急匆匆趕來了。
“怎麼樣了?”禾雲如坐到顧洵牀邊道。
顧洵點點頭,“還好死不了。”
禾雲如聽到他這話臉色一變,他知道顧洵在爲陳婷的事生氣。
“說到底你還是在乎那個女人是嗎?”禾雲如看着顧詢,臉色已經陰沉下來。
顧洵冷笑的看着禾雲如,“你覺得我是因因爲這個生氣的嗎?”
禾雲如眸光一變,“那是因爲什麼?”
顧洵搖搖頭,沒有說話,既然她在裝糊塗,那他們之間就沒有必要再浪費什麼口舌了。
“你說啊。”禾雲如見顧洵閉上了眼睛不理她,繼續說道。
顧洵對她越是冷漠,她就越覺得挫敗。
忽然顧詢張開雙眸,眸色陰冷,“你敢說你是去殺陳婷的?你敢說你的目標不是小風?”
禾雲如看着顧洵怨恨的表情,心中一驚,但是表面卻裝得若無其事,“那又怎麼樣?如果不是你先背叛我,我又何苦這麼費盡心機?如果不是你對那對母子念念不忘,我用得着這樣嗎?”
顧洵微閉雙眸,胸口的傷再痛,也及不上此時他心裡的痛。
經過這一樁樁的事,他們二人的關係早就大不如前,現在更是降至零點時,就在這時,禾家傲和雲秀琴敲敲門走了進來。
禾家傲和雲秀琴走到病房不遠處,隱隱約約聽到了二人的爭吵,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
禾雲如見禾家傲走了進來,趕緊收起了一張臭臉,拿起桌子上的水遞給了顧洵,“來,喝點水,別讓人擔心。”
顧洵微微皺眉,看到禾家傲和雲秀走進來後,終於接過了禾雲如手中的杯子。
就算他們二人在有隔閡,但是在禾家傲等人面前還是必須裝的恩愛一點。
“顧洵,感覺怎麼樣了?”禾家傲提着一籃子水果放在桌子上問道。
顧洵微微一笑,搖搖頭,“沒事了,勞煩你擔心了。”
“放心吧爸,我會好好照顧他的。”禾雲如緊跟着說道。
禾家傲聽聞這話點頭,眉梢有了喜色,“那就好,我還以爲你們之間鬧不和呢。”
因爲陳婷和小風的事,禾家傲一直覺得顧洵和禾雲如之間感情有了問題,今日陳婷又死了,禾家傲更覺得顧洵會因爲陳婷的死,而忽略了禾雲如的感受。
“沒有。”顧洵言不由衷的說道。
禾雲如看着顧顧洵緊跟着點點頭,只是神色卻有些異常。
“那就好,雲如,這是給顧洵熬的粥,你給他成一碗吧。”禾家傲指指桌上的保溫筒說道。
禾雲如點點頭,打開保溫桶盛了一碗,隨後拿起湯勺,走到顧詢面前,幫他吹了吹,餵給他喝。
“沒事就好,好好養傷,你們兩個單獨聊聊吧,我們先出去了。”禾家傲說罷轉身離開了病房。
雲秀琴看看禾雲如嘴角一揚,也跟着出去了。
禾家傲和雲秀琴剛剛離開,他們之間的氣氛立馬就變了。
良久之後。
“顧洵,陳婷死了,我也很後悔,不如這樣吧,我來撫養小風,就當做是彌補我的愧疚,好不好?”禾雲如看着顧洵道。
顧洵思索了一會,搖搖頭,“小風還是我自己來帶吧,就不用你麻煩了。”
經過這一件事,顧洵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以前她對禾雲如的瞭解遠遠不夠,禾雲如既然能爲了嫉妒想殺了小風,也能爲了嫉妒折磨小風,如果真的答應了她,他就更對不起陳婷,更對不起自己唯一的兒子。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對小風怎麼樣?所以不敢答應我?”禾雲如知道顧洵的心思,“你想想如果我真想怎麼樣,就算你來撫養他,我還是有機會把他怎麼樣。”
顧洵聽到她這話,雙眸浮現一絲狠絕,儘管這些禾雲如並沒看到。
“我知道了你不會把小風怎麼樣,但是小風還是不要跟着你比較好一點,畢竟是你殺了他的母親。”顧洵看了一眼禾雲如道。
禾雲如雙眸深處一冷,“那就把他送去孤兒院,起碼那裡是無憂無慮的。”
“小風只能跟着我。”面對禾雲如,顧洵還是沒有鬆口,因爲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小風是將來最重要的一個人。
以後如果禾氏姓顧,那小風是唯一一個繼承人!
“顧洵,你非要把他擱在你身邊,讓我難看是不是?”禾雲如低吼一聲。
顧洵嘴角一斂,“只要你不說,就沒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禾雲如臉色難看的不行,小風的存在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恥辱,她看到小風就會忍不住想到顧洵的背叛,想到顧洵的背叛他就無法忽略小風的存在。
——
而另一邊,步俊瑜在小風的房間裡照顧着小風,小風只是受到驚嚇,並沒受什麼傷。
步俊瑜看着小風,心想,陳婷對小風來說就是他的一切,而小風卻眼睜睜看着陳婷死在了自己眼前,不要說是一個孩子,就是一個大人也受不了這份痛苦吧?
看着小風熟睡的童顏,步俊瑜微微嘆息,希望小風醒來後可以恢復到從前的純真,不要讓陳婷的死造成陰影。
隨着一聲異動,步俊瑜發現小風的手動了一下,隨後小風緩緩張開了雙眸。
步俊瑜見小風醒來趕緊站了起來,“小風,感覺怎麼樣了?”
小風看着步俊瑜,不知爲什麼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下來,“我做夢了,夢到媽媽死了,叔叔,媽媽呢?”
小風左右看看都不見陳婷的身影。
小風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陳婷,他還以爲昨晚那件事只是一個夢。
步俊瑜看着小風,不知該怎麼告訴他陳婷已經死的事實。
小風看着步俊瑜難以開口的樣子,微微撇嘴,“我媽媽是不是真的死了?”
良久之後,步俊瑜還是點點頭,這件事他早晚都會知道,也早晚都得面對。
“你騙人,媽媽不會死的,媽媽不會死的。”小風忽然大哭起來,邊哭邊下牀,“我要去找媽媽。”
步俊瑜趕緊將他抱了起來,“小風,你聽我說,媽媽真的死了。”
小風絲毫聽不進去,一直在他懷裡掙扎着,“媽媽不會死的,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媽媽。”
步俊瑜抱着小風,神色也有一些痛苦,身爲醫生他看過太多生死離別,可是小風只是一個孩子,卻眼睜睜就看着自己母親死在自己面前,他也覺得生活對他太不公平了。
住在小風隔壁的顧洵正在跟禾雲如說小風的撫養權問題,卻聽見了隔壁小風撕心裂肺的哭聲,顧洵不顧身上的疼痛,趕緊下牀跑了過去。
顧洵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哭的不能自己的小風,心裡狠狠揪了一下。
“小風,爸爸在這,不哭……”顧洵接過了步俊瑜手中的小風,將他抱在懷裡安慰道。
小風窩在顧洵懷裡,不斷地打他,“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媽媽!”
“小風乖,媽媽已經死了,以後爸爸會好好照顧你的。”顧洵絲毫不鬆手,他的臉色因爲小風的掙扎變得難看,顯然是小風弄疼了他的傷口。
“我不要,我要媽媽……”小風放棄了掙扎,只是一個勁地哭,任誰哄他安慰他也沒有用。
“媽媽……”小風一直喊着陳婷,任誰都是於心不忍,一雙好看的眸子,此時已經滿是淚水。
此時的禾汀剛剛來到醫院大門,禾家傲給她打電話後,雖然她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別墅,但是在路上她可是浪費了夠多的時間。
禾汀猜想,此時的醫院一定已經亂成一股粥了吧?這就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禾汀想起禾家傲給自己打電話時的語氣,一陣冷笑,現在這點程度的麻煩你都覺得受不了了,以後禾氏面臨消失的時候,你會不會瘋掉呢?禾汀嘴角一揚。
禾汀剛剛走進住院部,就聽到了一個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仔細一聽就知道是小風的哭聲,看來他應該已經知道了陳婷死去的消息。
陳婷的死,是她沒有料想到的,只不過她的死不是她造成的,所以她也不覺得對小風有什麼愧疚。
禾汀走進小風的房間,發現步俊瑜,顧洵和禾雲如都在,看來一個小風就把他們折騰的束手無策了。
禾雲如看到禾汀來,雙眸滿滿的都是敵意,而禾汀則一路全程將她忽視,徑直越過了禾雲如。
小風看到禾汀,掙扎的更厲害,想要脫離顧洵的懷抱。
顧洵被小風踢到了胸口,再也忍不住疼痛,終於將小風放了下來,那藍色的病服上,此刻已經鮮血一片。
“姐姐。”小風恢復自由落地之後直接就朝禾汀跑了過去。
小風抱着禾汀的雙腿,哭的撕心裂肺,“姐姐,媽媽死了。”
禾汀看着腿上的小風黛眉一低。
禾雲如看到了顧洵胸口的傷口,趕緊走了過去,“你的傷流血了,趕緊去包紮包紮。”
顧洵搖搖頭,眼光一直放在小風和禾汀身上,隨後回眸看看禾雲如,“我沒事。”
禾汀看也沒看他,只是小風一直抱着她,她無法行走,本來她是想把小風挪開的,但是觸及到他傷心的臉蛋時,她就在也狠不下心來,不由得苦笑,和冷君池在一起的時間,她發現自己都快變成菩薩心腸了。
想起冷君池,禾汀的心再次被狠狠地紮了一下。
禾汀微微嘆息,拉開小風,蹲下身來幫他擦乾眼淚,柔聲道:“小風,媽媽臨死時告訴我,讓小風像個男子漢一樣活着,不能哭不能軟弱,要堅強的活着,讓那些想你們死的人好好看着。”說完這話,禾汀有意無意的看了看禾雲如,二者一個眼神在場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時間病房的氣氛有些怪異。
“所以小風不能哭,一定要笑着生活,那樣的話媽媽也會很開心的。”禾汀繼續說道。
小風聽完她的話,不太懂的點點頭,但是不再哭的那麼撕心裂肺了,隨後抽搐道:“真的嗎?媽媽真的是這麼說的嗎?”
禾汀點點頭道:“你覺得姐姐會撒謊騙你嗎?”
小風搖搖頭,堅定地說道:“不會。”
禾汀嘴角一彎,“那就是了,所以小風可不能再哭了哦。”
“嗯。”小風重重的點了點頭。
在他心裡一直都很喜歡禾汀,除了陳婷,他相信喜歡的也只有禾汀了,而那個自稱爲是他爸爸的人,反倒讓他覺得那麼陌生那麼害怕。
小風剛剛停止了哭泣,禾家傲就隨後趕來了。
“禾汀,你出來一下。”禾家傲站在門口道。
禾汀黛眉一皺,走了出去。
“禾汀,警察局想了解了解這件事,你把這件事情解決一下。”禾家傲知道,這件事只有利用冷氏的身份才能壓下來。
禾汀嘴角一揚,冷笑的看着禾家傲,“這件事是禾雲如一手策劃的,我沒將她供給法庭就不錯了,你還想我怎麼解決?”
禾家傲聽到禾汀這話,臉色微變,“這件事你也在現場,追究起來,誰也逃不開責任。”
禾汀嘴角一揚,“我是沒的在乎,你女兒做的這些是顧忌你老婆也逃不開關係,你老婆逃不開關係,估計她肚子裡的孩子也逃不開關係。”
禾汀說完就回到了病房,禾家傲看着禾汀離開,知道她在威脅他,卻又因爲雲秀琴肚子裡的孩子只能忍下這口氣。
而病房裡,禾雲如看着小風,又提起了要撫養小風的事情。
“小風,跟着阿姨一起生活好不好?”禾雲如一臉討好的看着小風道。
“我不要。”小風害怕的趕緊鑽到了禾汀身後尋求庇護。
只見禾雲如臉色微微一變,尷尬的彎着腰。
禾汀看着禾雲如,臉色暗沉,“禾家早有協議,私生子不能繼承禾氏財產,就算小風也是如此。”
禾雲如看看禾汀,直起腰來道:“我不會讓小風繼承財產,只不過小風是顧洵的孩子,我撫養他也算是合情合理。”
禾汀黛眉一揚,禾雲如這話說的倒是有情有義,可惜也只是說得好。
禾汀看看自己身後的小風,小風正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禾汀,似乎在無聲的拒絕禾雲如的話,禾汀也知道,小風跟了她一定好不到哪裡去。
“既然這樣,就讓小風自己來選擇跟誰吧,孩子大了,想跟着誰他自己有權決定。”禾汀看了看禾雲如,似乎在問她同不同意。
小風懇求的目光,她無法拒絕。
“這樣當然好了。”禾雲如如果拒絕只怕是不妥,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
禾汀點點頭,又看向了其他人,“你們的意見呢?”
“我沒意見。”首先開口的是顧洵。
“這樣對孩子也公平,我們也沒意見。”禾家傲代替雲秀琴也同意了。
禾汀微微頜首,看向小風,“小風,你自己做決定,願意跟誰就跟誰。”
“我要跟着你。”小風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禾汀。
在場所有人臉色俱是一變,特別是顧洵,自己一直想得到小風的撫養權,沒想到陳婷意外死了,現在又來了一個禾汀,他更沒想到的是,小風居然選擇跟着禾汀也不跟着他這個親生父親。
禾汀黛眉一皺,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隨後看向衆人,“既然這樣,你們都沒意見吧?那我們就走了。”
禾汀在衆人的目光下將小風帶走了,禾汀心裡想着,她已經託警察尋找陳婷的家人了,一旦找到了她的家人,她就會把小風交給他們,到時候就讓他們帶着小風離開這裡。
所以禾汀就把小風帶回了別墅,最高興的就是容兒了,因爲她自己就是一個孩子王。
“你叫什麼名字啊?”容兒大姐姐般的問道小風。
小風看看容兒,有些害羞,“我叫小風。”
容兒咧嘴一笑,朝小風伸出一隻手,“小風你好,我叫容兒。”
小風看容兒這麼好相處,漸漸地不再拘束,“你好。”小風握住了蓉兒伸出來的手,算是打招呼了。
兩人相覷一笑,開始玩鬧起來。
禾汀和雷翰看着他們兩個,都是無奈的搖搖頭。
禾汀繼續給冷君池研製解藥,沒日沒夜的,她的身體狀況似乎也越來越不好,而且他堅持每天三次給冷君池餵食自己的血,雷翰容兒看着禾汀每天割手腕三次,都是心疼不已。
但是冷君池卻還是醒不來,他們都在祈禱,祈禱冷君池爲了禾汀也要醒過來。
“小風,把球傳過來。”容兒朝小風揮揮手。
只見容兒對面的小風手上拿着一顆籃球,正在蓄勢待發。
禾汀看着二人,再看看地上的玩具,黛眉一低,這個家很快就變成兒童樂園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禾汀剛要去開門,雷翰就先站了起來,“我去吧。”
禾汀點點頭。
不一會兒雷翰帶着展饒和向烈走了進來。
禾汀見他們也來了,這才停下手上的活,去招呼他們。
“誒,這是誰家的孩子?”展饒看着小風一臉不解。
“我去,你和君池什麼時候有了兒子?都這麼大了?”向烈一臉快要死的模樣看着禾汀。
禾汀白了向烈一眼,向烈看着禾汀的眼神聳聳肩一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展饒同樣給了他一記白眼。
“小子,你叫什麼?”向烈攬過小風笑嘻嘻的道。
“小風。”小風乖巧的說道。
他對這三個大男人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感,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絲毫不覺得陌生。
展饒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禾汀,“他就是。……”
禾汀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展饒也明白的點點頭,他大概能猜得出禾汀爲什麼會把他帶回來,不由得一笑,看來君池把這個冰山女人改變了不少啊。
禾汀招呼完他們,便繼續去研究解藥了,而展饒他們與容兒和小風打成一片,也都像一羣孩子一般,打打鬧鬧的。
只是禾汀沒注意到,在她看不到的背後,他們總是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着她。
轉眼間幾天又過去了,冷君池還是沒有甦醒,禾汀在家陪着冷君池。每天都會陪他說說話。
“冷君池,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嗎?”禾汀摸着他又長出來的鬍鬚說道。
“你呀,天天這麼睡,我要照顧你吃飯洗澡,跟你說話,你說你要怎麼回報我?”禾汀摸摸她的劍眉,嘴角一彎,這雙濃密的眉毛她真的喜歡的不得了。
“那這樣吧,你趕快醒來,把欠我的婚禮補上,把我娶回家好好養着,每天給我做飯,抱着我睡覺,好不好?”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我可給你記着呢,等你醒來後娶我,我一定……”
一滴淚,滴落在了冷君池的臉上,慢慢滑落。
禾汀擦擦眼角,微微一笑,“我發現我現在真的很愛笑,可惜你看不見,想看到的話就快醒來吧。”
禾汀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吻,轉身又去研究解藥了。
容兒每天就這麼看着禾汀跟冷君池說話,那些話聽的她都忍不住落淚了,容兒吸吸鼻子,轉很離開了。
“叮鈴……”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禾汀微微皺眉,放下手中的活,起身去開門,自從冷君池昏迷不醒後,家裡每天都回來人探望,當然除了冷老爺子就是他那幾個兄弟了。
禾汀打開門一看,居然是肖恩和妮可。
“怎麼是你們?”禾汀本來以爲是展饒他們呢,沒想到居然是他們。
“怎麼,不歡迎啊?”肖恩看着禾汀有些吃驚的樣子微微一笑。
禾汀回以一笑,搖搖頭,讓開了道,“進來吧。”
肖恩點點頭帶着妮可走了進來。
“你們怎麼來這裡了?”禾汀清肖恩坐下後,幫他們倒了一杯茶道。
“妮可是交換生,我陪她一起來,所以我問冷爺爺你們住那裡。”肖恩道。
禾汀點點頭。
原來妮可是以交換生的身份來到C國的,魯賓不放心,所以就讓肖恩跟着一起來了,肖恩心想好不容易來到C國,所以向來看看冷君池,怎奈他聯繫不上冷君池,所以就聯繫了老爺子。
而妮可,自從一緊別墅,就一直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着別墅,禾汀看着妮可無奈的搖搖頭,而肖恩也注意到了妮可不尊重的行爲。
“妮可!能不能坐下來?”肖恩略帶警告的說道。
妮可不滿的回眸看看肖恩,又將眸光放在了禾汀身上,“這就是你和君池的家?”
禾汀停頓幾秒,隨後點點頭。
“可是你們還沒舉行婚禮呀,爲什麼要住在一起?”妮可對冷君池的幻想還沒破滅,現在看禾汀就像看敵人一樣。
“妮可!”肖恩喝止住了她,回眸看看禾汀道:“聽說君池病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禾汀搖搖頭,神色有些暗淡,“還是一直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禾汀不意外他知道冷君池的事情,估計也是老爺子跟他透露的吧。
“有這麼嚴重嗎?”肖恩神色凝重,他雖然聽說了冷君池病了,卻沒想到這麼嚴重,禾汀的醫術他略有耳聞,君池受傷她一定會拼盡全力相救,但是現在君池還在昏迷不醒,說明他的情況很糟糕。
禾汀兒微微嘆息,“我會盡力的。”
肖恩看着禾汀臉色很不好,本來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現在更加蒼白,而且還很是憔悴,看來是爲了君池的事太累了。
他在雷翰那裡得知,禾汀現在還每天三次給他喝自己的血,肖恩看着禾汀慘不忍睹的手腕,實在於心不忍,但同時又很羨慕冷君池,他爲了這個女人願意付出一切,而這個女人爲了他同樣會付出一切,世上最美好的事,不就是心心相印,至死不渝嗎?
“禾汀,你放心吧,就算君池一直昏迷不醒,我菲利普家族也會一如既往的支持冷氏,決不食言。”肖恩看着禾汀兄弟情深的說道。
冷君池現在昏迷不醒,禾汀現在蒼白憔悴,他也想爲這兩個人做點什麼。
“真的很謝謝你,肖恩。”禾汀由衷的說道。
他知道肖恩是個花花公子,卻沒想到會這麼重情重義。
肖恩搖搖頭,他做的這些和她爲冷君池做的根本不算什麼。
“能帶我去看看君池嗎?”肖恩開口道。
禾汀點點頭,帶着肖恩起身走向了二樓,妮可在得知冷君池昏迷不醒後,突然安靜下來,也跟在他們身後前往了冷君池的房間。
而容兒一直站在一個角落裡盯着妮可,她在剛剛她和禾汀的對話中猜想。她應該喜歡冷君池,所以她現在有了任務,必須把妮可弄走,爲禾汀掃除障礙。
禾汀帶着肖恩來到二樓的房間,此刻的冷君池正享受着陽光的沐浴,金燦燦的光輝撒在他的臉上,如同一幅動人心魄的畫,觸痛了禾汀的心,觸動了妮可的心。
肖恩走進冷君池,看着他毫無異常的臉,俊眸一眯,世上最可怕的病就是這樣,明明什麼事情也沒有,明明好的不得了,但就是昏迷不醒。
肖恩彎着腰,附在冷君池耳邊輕輕道:“君池,你的女人爲你付出太多了,如果你再不醒來,倒下的就是她了,你忍心嗎?”
“還有,你不醒來沒關係,我一直都很喜歡禾汀,我不介意替你照顧她,我給你幾天時間考慮,如果你不給我答覆,我會不顧一切搶了她,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吧?”肖恩說完便站起了身,看着冷君池微微一笑。
君池,你這個護妻狂現在是不是很憤怒?那就趕緊起來打我一頓吧,一定要起來。
“妮可,我們走吧。”肖恩回眸看看妮可說道。
臨走時肖恩回眸看了一眼冷君池,“君池,很憤怒吧?”
禾汀不解的看看肖恩,只見肖恩朝她神秘一笑,轉身走下了樓。
“哥哥,我想住下來照顧冷哥哥。”妮可走到半道忽然說道。
“不行,姐姐不喜歡陌生人住在這裡!”還不等肖恩說什麼一直跟在後面的容兒嚷嚷起來。
妮可回頭看看容兒,有些不解,“她是誰?”
容兒撇撇嘴,“我纔要問你是誰呢,憑什麼住在我姐姐家?”
此時的肖恩和禾汀已經來到了一樓,而他們兩個依舊在二樓攘攘。
禾汀看看容兒那架勢,恨不得吃了妮可,他太瞭解容兒的實力了,單純的打嘴仗應該不會輸。
“我是菲利普家族的女兒,你呢?”妮可一臉驕傲的說道。
她想拿菲利普家族來壓壓容兒的氣焰。
“是嗎?原來這麼大的家族也會有沒教養的人,怪不得人人都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容兒一臉鄙夷的後退兩步。
妮可被容兒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是溫室裡的花朵,而容兒是經過家人慘死,親人陷害的人,氣場妮可一定是壓不住。
“你……”妮可指着容兒氣的說不出話來。
禾汀與肖恩對視一眼,都覺得不能讓他們繼續鬥下去了。
“我我我什麼?看不慣呀?你打我呀。”容兒一臉挑釁的看着妮可,眼裡都是不屑一顧。
妮可被容兒氣到了,深伸出一隻巴掌來,真的想出手打她。
“行了!”肖恩大喝一聲,泡上了二樓,將妮可拉了下來。
而容兒卻一臉幸災樂禍的朝妮可吐吐舌頭,禾汀眸光一冷看着容兒,容兒立馬低下頭不說話了。
“鬧夠了沒?”肖恩眸色深沉的看着妮可,妮可剛要反駁,觸及到肖恩的眼神,知道他是真生氣了,也不敢說話了。
肖恩轉身看向禾汀,“對不起,從小被慣壞了,給你添麻煩了。”
禾汀搖搖頭,瞟了一眼容兒,“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肖恩一笑,“那我們就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們。”
禾汀點點頭,他知道肖恩這次來一定是有什麼事要辦,也不好多留。
“哥哥,我想留下來。”妮可還是不願離離開。
肖恩瞪了妮可一眼。
妮可委屈的看了看禾汀,“我可不可以留下來?”
禾汀黛眉一低,這是爲了留下來都不惜求自己了?她要是不答應,畢竟是菲利普家族的人,不太好,她要是答應了,這以後的日子肯定沒得肅靜。
“你住在這裡也只會給禾汀添麻煩,還是跟我走吧。”肖恩看向禾汀,“我們走了,好好保重。”
禾汀正在發愁該怎麼回答,肖恩首先開口了,或許她是發現了禾汀的爲難。
禾汀趕緊點點頭,“路上小心點。”
肖恩俊眸一眯,點點頭,拉起妮可就走了,妮可十分不情願的一步三回頭,最終消失在了別墅門口。
等肖恩妮可離開後,禾汀看向二樓的容兒,只可惜二樓哪裡還有容兒的影子,那丫頭早就知道事情不好,不知跑哪去了。
禾汀搖搖頭,無奈的笑了笑,着丫頭鬼心眼可是真多。
禾汀走到房間,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回眸看看冷君池,黛眉一低,隨後走進洗手間,端了一盆水出來。
“來,我們洗澡了。”禾汀將冷君池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道。
禾汀打了個哈欠,版冷君池擦着身體,滿滿的就沒了動作,她……不知不覺得睡着了。
忽然禾汀猛的驚醒,搖搖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繼續給冷君池擦起身體。
“你知道嗎,我是第一次這麼沒日沒夜的照顧一個人,媽媽曾經說過,如果幫一個男人洗澡了,就必須嫁給他,所以冷君池,快點醒來娶我吧。”禾汀嘴角一揚,被自己的謊言逗樂了,如果他能聽見自己說什麼,那他現在一定也笑了吧?
禾汀幫冷君池洗完澡,將他放下後,自己去了浴室洗澡。
容兒走到房間裡,聽到浴室裡的水嘩嘩作響,就知道禾汀在洗澡,忽然容兒撇到禾汀放在椅子上的衣服,走過去拿了起來,打算幫她洗了,她太累了。
就在容兒拿到他的襯衫時,忽然發現襯衫上有血跡,心裡一驚,她都快忘了,禾汀身上還有傷。
容兒扔下衣服衝進了浴室,正好撞見禾汀正在處理傷口,一雙眸子頓時眼淚汪汪的,她的傷口還沒癒合呢。
禾汀看着闖進來的榮兒微微皺眉,觸及到容兒的淚水,禾汀才知道她爲什麼闖進來。
“哭什麼哭,放心吧,我沒事。”禾汀一笑而過,將傷口處理好,走出了浴室。
容兒跟在她身後哭的止也止不住,“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好不好?再這樣下去,冷哥哥醒不了,你也倒下去了,那我們怎麼辦?”
容兒心疼禾汀,看到禾汀這麼累,她的心就很疼。
禾汀將她抱進懷裡,拍拍她的頭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她不會倒下去的,冷君池不行她就煤油倒下去的理由,她也決不允許自己倒下去。
又過了一天,禾汀還是沒日沒夜的研製解藥,還是一天三次讓冷君池喝她的血,不管雷翰怎麼說禾汀都不聽,不管其他人怎麼說她還是按照自己的方法來,就算容兒抱着她痛苦,不讓她做也沒用。
很快,禾清的婚禮到了,禾汀的身體卻越來越虛弱,現在的她已經憔悴的再也沒有從前了那個禾汀的樣子了。
禾汀看着日曆,鳳眸一眯,隨後走向沙發。
“雷翰容兒,我要去霍家參加婚禮,君池就麻煩你們了。”禾汀拿起衣服說道。
“姐姐,不不去可不可以?”容兒慢吞吞的說道,她真的不放心禾汀自己一個人走進霍家。
禾汀搖搖頭,“你在這裡幫我照顧君池,這樣我才能放心辦事。”
“可是……”
“放心去吧,這裡你不用擔心。”雷翰打斷了容兒的話,他知道他們無法說服禾汀的決定。
雖然明知道如此,但是心裡卻還是很擔心,她已經憔悴了很多,今天的霍家婚禮一定危險重重,需要她解決的事情一定不少,她這麼孤軍奮戰能應付的過來嗎?
禾汀似乎看出了雷翰的擔心,回眸對他一笑,“放心吧,我還是從前的我。”
雷翰點點頭,禾汀轉身離開了別墅。
——
禾清的婚禮是在半夜舉行的,因爲是冥婚,所以不可能在白天舉行,而並可也只有禾家霍家兩家人。
禾家人和霍家人都已經來齊了,都在等着新娘子的到來。
雲秀琴看着這到處陰森森的冥婚,渾身爲雞皮疙瘩,“這麼陰森森的,萬一衝到我肚子裡的孩子那可怎麼辦。”
禾雲如雖然沒說話,但是看得出來她也很害怕。
禾汀嘴角一揚,一個這麼多人在的冥婚都把這母女倆嚇成這樣,萬一哪天她們單獨遇上個什麼鬼什麼的,還不她們嚇死?
而霍家人就比較安靜了,畢竟冥婚是他們提出來的,他們也只是想給霍語找一個媳婦,想想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不一會兒遠處的路燈下就出現了兩抹身影,是禾清與伴娘。
禾清身穿一身黑色禮服,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格外瘮人。
禾汀站在一旁,若有似無的眼神輕輕的瞥了一眼不遠處臉色苦悶的禾清,嘴角微微一彎,勾出一抹攝魂奪魄的冷笑。
禾清的目光也同樣沒有離開過禾汀,她也在等。
本來就已經深秋,黑暗的霍家別墅外的庭院更是漆黑一片,只有門口那一排排的白色蠟燭特別的明亮。
果然是冥婚,霍家爲了羞辱禾家,真是什麼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
李美青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衫長裙,坐在一家之主的位子上,聽說霍遠東並不喜歡自己老婆的決定。
所以這場婚禮也就沒有參加,而是以公務繁忙給脫了。
禾汀淡淡的掃了一眼禾家傲,其實他也可以不來的,多少有些自取其辱。
看着自己的女兒被冥婚,也不知道他的心裡作何感想。
禾汀打着哈欠,她知道自己最近精神有些不濟,而且身體也不是特別的好,有些虛弱。
不過這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舉行冥婚的大廳特別的陰暗,所有人又默不作聲,氣氛十分的尷尬。
李美青對管家遞過去一個眼神,管家點點頭,從一旁的供桌上拿起來霍語的照片,交到了禾清的懷裡。
“抱着吧,沒了活人你還能抱個照片呢。”李美青不冷不熱的說道。
禾清滿臉的不情願,看着霍語的遺照,黑白照片裡,他的笑容是那麼的詭異。
可是她不安的看了一眼眼神凌厲的李美青,只能接了過來,心裡卻非常的反感。
“霍夫人,這婚禮要到什麼時候舉行?”禾汀可沒有時間在這裡這麼耗着。
李美青雖然對禾家恨之入骨,對禾清的態度也不好,可是對於禾汀她可是百般的忌諱。
她可是冷家獨一無二的少奶奶,而且冷君池還將自己的股份給了她,這件事情傳出去後,不知道讓多少女人羨慕。
她倒是也奇了怪了,禾汀這冰冷的模樣,哪裡招男人喜歡了。
騙騙自己的大兒子霍言似乎非常喜歡她。
可是她已經是別人嘴裡的肉了,還是放棄的好,而且他們霍家也不想得罪冷家。
李美青笑了笑,“要等到十二點。”
禾汀冷眸如刃,“霍夫人這時間已經無所謂了,何必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這場婚禮你目的何在,我們彼此心知肚明,還是趁早結束的好,別鬧的最後大家都不愉快。”
李美青嘴角微微抽了抽,她眼睛隨意瞟了一眼其餘的人,妥協道,“好吧,那就現在開始吧。”
“霍夫人,按照之前的約定,禾清嫁到霍家,雖然是冥婚可是卻有可以繼承霍家財產的權利,你不會忘記吧?”禾汀提醒的問道。
“當然。”李美青就知道禾汀會提起這個,她笑了笑對管家說道,“把合約拿來,先給冷少夫人看看。”
言外之意,雖然禾家傲是禾家的一家之主,可是在這裡,還是禾汀說了算。
禾清對禾汀倒是頗爲放心,畢竟若是讓禾家傲看,估計怎麼都無所謂。
禾汀接過合約粗略的掃了一眼,“霍夫人果然心思細膩,比如這條寫的很清楚,禾清不得出軌,不得與其他男人曖昧,不然就失去繼承權。”
李美青眼眸閃過得意的神色,她就不信禾清這年紀輕輕能夠守得住這份寂寞。
禾汀自然知道她目的所在,笑道,“霍夫人,你加的這條非常好。”
禾清的眼眶裡卻泛起了一抹淚水,她真的很不甘心,可是卻又沒有人可以幫自己。
“那是當然。”李美青笑眯眯的說道。
“可是你們卻只給了百分之十的繼承權。”禾汀的冷眸陡然一冷,“這百分之十可以保證禾清安然到老嗎?”
“你什麼意思?”李美青忽然明白禾汀這是話裡有話。
“呵,很簡單,你寫的這條可以留着,但是繼承權從百分之十提到百分之三十,你看如何,畢竟她將來無依無靠,也就只有錢了?”禾汀的話卻說得合情合理。
李美青皺了皺眉,她像是禾汀這是得寸進尺,可是卻又不敢。
“呵,連個孩子都生不下來,要那麼多的繼承權幹什麼?”李美青還想留着這些給霍言的孩子呢。
“既然你不同意,這婚也就算了吧。”禾汀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過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說出去的,霍家欺人太甚,居然連給繼承權都是如此的小氣,再者說,這冥婚可是禁止的,萬一讓上面的人知道,你就不怕影響了霍遠東和霍言的前途嗎?”
李美青早起氣得咬牙切齒,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且她現在就算反悔都來不及了。
可惡!
“百分之二十五。”李美青心疼的說道。
禾汀淡淡一笑,“就百分之三十,一分不讓。”
李美青心中慍怒,她笑容有些陰沉,“好!”
反正今日禾汀從她身上拿去的,他日絕對全部討回,她就不信禾清耐得住寂寞!
禾汀笑容越發沉靜,她將合約交還給管家,笑道,“我知道律師在,麻煩讓他現在就修改一下。”
管家接過,不由得看了李美青一眼,像是在詢問。
李美青不情願的點點頭,管家這才轉身離去。
李美青心有怒火,她眼睛一轉,計上心來,“呵,行啦,一會兒簽完約,就可以入洞房了。”
禾清不得有一怔,她忐忑不安的問道,“什麼洞房?”
“當然是和我兒子了,就在他死去的房間裡住上一晚就行了。”李美青得意洋洋的說道。
禾清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一直蔓延到頭頂,她不安的眼神從一言不發的禾家傲的身上一直看到沉默不語的禾汀的身上。
她現在絕望的要死,可是卻又無能爲力。
驀地,禾汀微微擡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禾清知道她在暗示自己,只要在她這裡揭穿雲秀琴的陰謀,禾汀就可以幫她。
她是真的害怕,不想住在那種地方,想想都覺得腿軟,她也是作孽太多現在有些怪邪歸正了。
而且她對霍語確實有些心虛,自然不願意。
此時,一股瘮人的涼風順着敞開的門和窗戶吹了進來,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抖。
李美青一開始也覺得有些心慌,可是想到今天的日子,她忽然淚流滿面,“一定是我的兒子回來看我了,兒子,嗚嗚……”
本就陰沉的大廳,因爲李美青瘮人的哭聲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禾汀揉着自己的額頭,真是越來越麻煩。
“家傲,這裡真的太可怕了。”雲秀琴躲在禾家傲的身後,瑟瑟發抖的說道。
就連一向膽大的禾雲如都緊緊的貼着自己的母親,若不是禾家傲要求禾家的人都必須來,她早就留在醫院裡照顧顧洵了。
“行了,安靜一些。”禾家傲倒是非常的鎮定,而他的鎮定卻是來自於站在不遠處的禾汀。
他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從自己的女兒的身上找到安全感,禾汀沉冷的氣勢果然是讓人難以忽視。
想必這也是她爲了會讓冷老爺子放心將昏迷不醒的冷君池,交給她的原因。
李美青嘴角噙着一抹狠辣的笑意,她就喜歡看着禾家的人跳腳的模樣,不過她也不會忘記禾家人裡還有一個禾汀。
“真是麻煩,不就是讓你在死過人的房間裡睡一晚上嗎,你害怕什麼,做賊心虛啊!”雲秀琴忍無可忍的說道。
禾家傲狠狠的瞪了雲秀琴一眼,“胡說八道!”
雲秀琴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她慌張的堵住自己的嘴巴,連連搖頭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的。
禾汀嗤聲一笑,真是蠢貨。
禾清心中剛剛還在想着要不要忍一忍,可是聽見雲秀琴這麼說,她的心徹底的涼了。
“阿姨,你這是什麼意思?!”禾清雙手死死的捏着霍語的遺像,恨不得將遺像扔出去,狠狠的砸在雲秀琴的身上,替毛雪華出一口惡氣。
雲秀琴沒有想到禾清居然敢頂撞自己,她不悅道,“我什麼意思,禾家爲了你的婚事,花了大筆的錢,你要是因爲這些小事就悔婚,首先禾家丟不起那個人,而且錢都打水漂了!”
禾清氣得全身發抖,她張了張嘴巴,怒道,“阿姨您一口一個禾家,可是你是禾家的人嗎?”
“你說什麼,你個小賤人!”說着,雲秀琴揚起手掌就衝了過去。
奈何,大廳裡光線黑暗,雲秀琴壓根就沒有留意到腳下的路,結果她踩到了地毯凸起來的部分,重心不穩身子向前到了去。
禾家傲想要去攙扶,可是爲時已晚,雲秀琴就那麼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且是正面朝下。
“哎呦,疼死我了!”雲秀琴毫無形象的滾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禾汀眼底閃過一絲暗芒,禾清倒也是聰明,將雲秀琴惹怒讓她自尋死路。
禾雲如快速跑了過去將雲秀琴扶住,她捂着雲秀琴的肚子,急道,“媽,小心肚子裡的弟弟。”
說完,她還狠狠的剜了禾清一眼,讓她廢話!
經過禾雲如的提醒,雲秀琴這才反應過來,她捧着肚子,“疼死我了,我得孩子啊,我的兒子啊。”
禾汀險些笑出來了聲音,這對母親也是奇葩。
禾家傲一聽到兒子兩個字,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他走到雲秀琴的身邊,將她抱起問道,“你有沒有事?”
雲秀琴自然不敢因爲禾家傲這才反應過來扶自己而發怒,她心虛,只能裝出痛苦的樣子,“家傲,我疼。”
“我送你去醫院。”禾家傲擔心的說道。
雲秀琴不知道該不該去,不由得看向禾雲如。
禾雲如似乎是一直都要安排,她點點頭,“是啊,媽我們先送你去醫院吧。”
“禾汀,你留下。”禾家傲知道這裡也只有禾汀才能擺平。
禾汀點點頭,反正她也不想去醫院看雲秀琴演戲,只是淡淡的說道,“好。”
禾家傲抱着雲秀琴立刻走出了霍家,禾雲如卻緊隨其後。
禾清卻有些不甘心,她還沒有替毛雪華報仇,而禾汀卻又沒有任何的表示。
而禾汀卻有了新的考量,禾家傲似乎對雲秀琴並不在意,甚至連她肚子裡的孩子都表現的有些太過去敷衍。
禾汀冷眸微眯,她有一種直覺就算她們揭穿雲秀琴的肚子是假的,想必禾家傲也會原諒她,她們又何必多此一舉。
此時,管家已經拿着改好的合約回來,身後還跟着一名律師。
而後在禾汀和律師的見證下,禾清終於簽了字。
禾汀讓禾清將合約收好,又對李美青笑道,“希望霍夫人可以好好照顧禾清,怎麼說,她孃家人還在呢。”
李美青的嘴角抽了抽,“是,這我自然知道。”
她心中卻暗忖,自己一個長輩不需要她一個小輩來教做人。
禾汀笑了笑,她轉身看向禾清,“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禾清點點頭,跟着禾汀來到院子裡。
外面冷風習習,寒意森森,讓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鑽了出來。
白燭搖曳,陰森的可怕。
“剛剛……”禾清想要問禾汀答應過她提毛雪華報仇的,可是爲何她卻收手了呢?
可是,她不敢去質問禾汀,畢竟自己也沒有那個勇氣去揭穿王秀琴。
禾汀冷冷一笑,“難道你沒有瞧出來嗎?”
禾清胸口微微一緊,她不知道禾汀說的和她想的是不是一件事情。
她微微沉吟,“你是說爸爸他其實……”
禾汀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你自己心裡明白就夠了,我想不用我們出手,咱們的便宜老爹似乎早有安排。”
禾清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動手,不然沒有扳倒雲秀琴,卻會被他們給記恨上,以後自己的日子更加不好過。
今天雖然得罪了雲秀琴,可是卻也試探出了禾家傲的態度,也算是有些收穫吧。
“記住這裡是霍家,你以後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霍家,後面的事情自己好好把握吧,你是想要錢還是自由,自己決定。”禾汀也懶得再去管他們的事情。
現如今這件事情也可以告一段落,她必須留下時間去照顧冷君池。
她不會讓冷君池沉睡的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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