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莎用力的推開司空,衣衫不整的她躲到禾汀的身後。
司空妖冶如貓一般舔了舔自己的脣,很是不甘,他衣衫凌亂的來到禾汀面前,低低一笑,“居然被撞見了。”
“禾汀,救我。”妮莎的聲音顫抖的厲害,她抓着禾汀的手冰冷如冰。
“你有什麼值得我救的?”禾汀面色陰寒如霜。
妮莎身體微微一顫,她知道禾汀想要有用的東西,如果她無法提供,那麼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如果她說出,那麼秘毒會真的殺了她。
她進退兩難。
“我知道給秘毒製造毒藥的科學家的名單。”妮莎不想被司空折磨致死,跟在禾汀身邊還有一線生機,然而司空只想她死!
“你知道?”禾汀沉冷疑問。
“我是唯一一個從低級成員爬到高級成員的人。”妮莎紅着雙眼,這也是爲了司空等人排斥她的原因。
“好,我信你一次!”禾汀篤定,妮莎不會騙自己。
司空這種人太過邪氣,想必整人的手段也是殘忍,從妮莎的表現就能看出。
程天川濃眉輕蹙,薄脣抿起,“想要從我這裡帶走人,可是沒那麼容易的。”
一道凌厲的目光灼燒在禾汀的身上,讓人背後一凜。
“我到要看看誰有這種本事,敢阻攔我的女人。”
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低低的嗓音異常好聽,宛如天籟傳入禾汀的耳中。
而這個聲音也讓在場的人爲之一振。
禾汀眉眼彎出明媚的笑意,那是平日裡看不見的風采。
他來了。
冷君池步伐穩健而瀟灑,偉岸挺拔的身影倒影在腳下的大理石上,一身手工的黑色西裝將他襯托的神秘而高貴,給人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
他圈住禾汀,禾汀自然的用手環住他的脖頸,他低頭輕輕的吻着她的額頭,“我來了。”
她知道他來了,所以她安心。
冷君池收回在禾汀身上情意繾綣的溫柔眼光,陰鷙如隼的鳳眸非常犀利的落在對面程天川的身上。
程天川再過鎮定,可是心中也難免緊張一下。
他眉目收斂,“冷總,許久不見。”
冷君池悠然自得,他高大的身軀抱着禾汀,一雙鳳眸含着冷笑,銳利的看着程天川。
“多說無益,賭一局如何?”冷君池神色清淡,帶着與生俱來的霸氣。
程天川微斂深幽的眸子,面上卻坦然自若,勾起薄脣,“好啊,我正有此意。”
冷君池聲線乾淨低沉,雲淡風輕的說道,“我們來比槍法。”
程天川眸光深暗,爽快的答應道,“好!”
“奎,去做準備。”程天川吩咐道。
司空摸着自己的下巴,邪魅一笑,“天川,冷君池很狡猾,你可要當心了。”
程天川眸色深沉而清冷,“不必,冷總的爲人我信得過。”
冷君池卻沒有理會,他擁着禾汀,眼神寵溺,“等我,一會兒就回家。”
禾汀的手攀在冷君池寬廣的胸口,“嗯,速戰速決,我和孩子都餓了。”
孕婦都容易餓肚子的。
“嗯。”冷君池溫柔頷首,眸色溫然。
一樓正廳,奎做好了準備。
他們這次的槍法對決,他們要比的是將擺放在麻將牌上搭成塔形的撲克牌打掉。
只能打掉最上面的一張,下面的不能倒下。
對於他人來說這是不可能完成的挑戰。
他們來到下面,觀衆立刻圍成一個圈,將他們包圍住。
妮莎走路的時候,雙腿發軟,容兒手疾眼快將她扶住,安慰道,“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沒有說話。
司空路過妮莎身邊的時候,故意嚇她,見妮莎全身一抖,陰邪一笑,轉身走到程天川的身後。
對決還沒有開始,司空揚起魅惑的脣瓣,“冷總,你可要想出去,幫助妮莎就能與和秘毒,宣戰!”
冷君池冷漠而淡然的對上他的黑眸,不疾不徐道:“我與秘毒早已宣戰,欺我女人,便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司空暗暗咬牙,好霸道的男人!
奎手裡拖着托盤,黃色的綢緞上擺放着兩把黑色而泛着凜冽光澤的槍。
冷君池與程天川各自拿起手槍。
二人檢查槍的手法都非常的華麗優雅,明明是很威脅的東西,偏偏在他們細長的手指尖產生了美感。
檢查完畢,二人同時邁步肩寬的步子,手臂伸直,槍口對準了十米外的搭在麻將牌上的撲克牌。
每一個撲克牌塔是用三張撲克牌搭成,他們必須打掉橫在最上面的那一張,而下面的豎立的兩張不能動。
所有人屏息凝視,只有禾汀顯得不以爲意,因爲她篤定冷君池必贏!
程天川對於禾汀堅定的眼神,有些不悅和反感,自大的人就是要給他們重重的一擊!
砰!
砰!
兩聲槍響。
冷君池與程天川一同扣動了扳機。
所有人同時看向十米外的撲克牌,塔尖上的撲克牌都被打掉,勝負難決!
“哼,平局。”司空眼神不屑。
沒等程天川吩咐,奎就動手準備重新準備。
“等等!”
禾汀阻止,她用手指了指安裝在羅馬柱的攝像機,“我要看那個。”
衆人疑惑的望着禾汀,而奎卻看向程天川。
程天川微微頷首,奎立刻讓監控室的人將剛剛的畫面調出來。
工作人員搬出一臺高清電視機,畫面回放,兩張牌確實都是被子彈打掉的。
禾汀卻拿過遙控器將鏡頭放慢,一開始衆人不能理解禾汀的做法,可是看清畫面以後,他們都明白了。
程天川在打掉最上面的撲克牌後,下面的兩張牌有輕微的晃動,而冷君池的撲克牌卻穩如泰山。
勝負已定!
程天川看着冷君池高湛的的槍法,面色沉鬱,看來,這次是自己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連他都忍不住驚歎冷君池的勢力,好可怕的男人。
冷君池慢悠悠看向程天川,眸低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程總,下次再見。”說完,冷君池牽着禾汀的手,高調離去。
容兒長舒一口氣,攙扶着妮莎跟在身後。
司空有些不甘心,他想要攔住他們,絕隊不能讓妮莎跟着他們走!
程天川面如冰霜,眼中殺意盡顯,卻冷靜的說道,“讓他們走,難道你想死在冷君池的槍下嗎?”
司空想起冷君池的槍法,他嚥了咽口水,心有不甘。
從賭場出來,冷君池的兩名屬下迅速靠近,將妮莎接了過去。
“名單。”禾汀眼神冷淡。
“這次你救了我,我絕對不會背叛你的。”妮莎語氣虛弱,她似乎被司空折磨的不輕。
禾汀冷冷一笑,最好如此。
——
“爲什麼放走他們?!”賭場的一間包間內,司空坐在沙發裡不甘的質問着。
“你有本事就去將他們留住,不然就閉嘴!”程天川薄脣微啓,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司空,語氣輕描淡寫。
程天川目光清冽,“冷君池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的背後有菲利普家還有伊諾,我們惹不起,至少現在是這樣。”
司空嗤笑,“這次秘毒派我來就是要和你聯繫除掉冷君池的,希望程總不要讓我們失望。”
司空眸子泛着冷意,卻笑眯眯的看着程天川。
程天川目光狠辣,毫無溫度。
他在B城被冷君池欺壓的太久了,是時候反擊了。
這次有了秘毒這個神秘組織助陣,他勝券在握,至於司空的威脅,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夜幕四垂,霓虹燈交相輝映,街道兩邊人來人往,清冷的月,泛着朦朧的光芒,高高懸掛於天。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此時,車上只有禾汀與冷君池,剛剛雷翰來接走了容兒。
冷君池眸光悠然,嘴角噙着笑意,“你身邊那個小奸細告訴我的。”
禾汀蹙眉,是容兒。
“程天川這個人很危險,以後你不要單獨見他。”冷君池叮囑着,一個韜光養晦如此之久的人,如今卻突然嶄露頭角,這說明他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
他知道程天川一直將他視爲敵人,所以必須小心應對。
禾汀見冷君池鳳眸深沉而清冷,難道見嬉皮笑臉的他露出這麼嚴肅認真的神情。
她自然也不會輕舉妄動。
冷君池俊美的側臉俊有些緊繃,車窗外朦朧的燈光打在他臉上,堅硬的輪廓愈發深刻,俊美無雙。
他忽然感覺自己太嚴肅了,他溫柔一笑,“別擔心,我說過要保護你的。”
禾汀垂眸淺笑,她一直都相信,從未懷疑。
——
這日,禾汀拿到了妮莎提供的完整的科學家名單,這些名單上的一些名字都是得過諾貝爾生物化學獎的人。
禾汀眸色一沉,這些人制造出來的東西,足以毀滅世界。
然而,她不是什麼和平使者,不過是一個從地獄逃出來的惡魔。
她心裡已經有了計劃,將這些的妻子兒女控制住,這樣才能方便後面的行事。
名單直接交給向烈,他是國際刑警,這種調查的事情交給他再合適不過,而她只需要在家裡靜靜的等待結果就好。
這件事情,他們還是有先機的,因爲司空並不知道這些科學家,而且他就算聯繫秘毒,他們也沒有完整的名單,需要各自聯繫管理的人,進行保護或者轉移,這樣就給禾汀他們爭取了時間。
行動還算是順利,現如今禾汀和冷君池手裡已經掌握了六名科學家,還有五名不知所蹤。
只要能夠阻止司空和禾凱復合作,怎麼樣都是好的。
“該死的!”
程天川名下賭場的一間辦公室裡,司空將手裡的手機狠狠的扔到了牆上,砰的一聲巨響碎成了好幾瓣。
程天川眼神陰鷙如墨,“不必如此激動。”
“我不甘心!”司空暴怒,因爲他們,導致他的計劃只能延後。
可惡,就這樣就別怪他,現在就除掉他們了!
——
禾汀的妊娠期進入到第七個月。
現在的她食指大動,食量見長,可是卻依舊消瘦,除了肚子在長大,四肢毫無改變。
又到了去醫院檢查的時間。
自從禾汀將自己子宮異位的事情告訴給冷君池,即便之前檢查幾次都安然無事,可是冷君池就是緊張。
醫生給禾汀正在做B超,醫生忽然驚訝的說道,“禾醫生,你看!”
她用手指指着屏幕讓禾汀看。
禾汀黛眉微蹙,眼睛一順不順的盯着屏幕。
冷君池也跟着緊張起來,望着屏幕。
禾汀卻嫣然一笑,聲線低而溫柔,帶着一抹驚訝,“是雙胞胎。”
“什麼?!”冷君池這個作爲父親的簡直是目瞪口呆,他全完沒有想到上天如此眷顧自己,一下子就給了他兩個孩子。
“是的,雙胞胎,之前檢查的時候,前一個寶寶把後面的擋住了,今天卻非常的清晰。”醫生也替他們開心。
“今後還有多注意,離孕產期越來越近了。”醫生好心叮囑道。
“是,我知道了。”冷君池心底非常的高興,眉絲眼角都是壓制不住的狂傲的笑意。
從檢查室裡出來,冷君池對禾汀更加關懷備至,生怕她磕了碰了。
禾汀卻覺得,他有點過頭了。
“君池,你不必如此緊張,沒事的。”禾汀只能安慰着這個準爸爸。
“一下就有兩個孩子了,我只是覺得有些不真實,”冷君池感嘆,“要照顧兩個孩子,以後相處的時間就少了,我明明還期待等你產後可以……”
他曖昧不明的一笑,眼神裡滿是濃濃的愛慾,想忽視都不行。
禾汀嘴角抽搐,白裡透紅的小臉愈發紅潤。
“胡說什麼呢!”禾汀幽怨的看着他,這個男人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真的是夠了。
冷君池曖昧至極的摟着禾汀的軟玉溫香曖,挑起眉毛,“這種事有利於夫妻和諧。”
禾汀就知道這個男人沒正行!
他們從醫院離開,不知何時,一輛車卻跟在他們的身後,緊緊隨行。
禾汀駕駛着車子,忽然注意到後視鏡裡面出現了一輛黑色的車子,一直緊緊地跟在他們的後面,禾汀心中微微一動,一轉方向盤拐了一個彎。
“你要去哪裡?”見禾汀突然改變了方向,還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跟蹤的冷君池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問道。
“似乎有人在跟着我們。”禾汀淡淡的說道,同時不慌不忙的將車子開上了另外一條道路,當她看到那輛黑色的車子依舊跟在自己後面的時候,已經可以肯定自己是被人跟蹤了。
冷君池沒有回過頭去查看情況,知道要是自己回頭查看,那些跟蹤自己的人一定會發現他們已經暴露了這一點,說不定可能會採取什麼極端的措施,若是車上只有他一個人,他倒也不擔心,但是現在車上還有禾汀在,他不會願意冒任何的風險。
“找個地方停車吧!”冷君池冷着一張臉說道,眼中隱約藏着幾分的擔憂。
“沒關係,我可以甩掉他們。”聽了冷君池的話之後,禾汀不僅沒有慢下速度就近停車,反而是直接一踩油門,加快了速度。
冷君池愈加的後悔了,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該答應讓禾汀開車的,原本只是不想拒絕她,若是早知道會有人跟蹤,他就應該果斷的選擇自己開車的。
“這樣太危險了!”冷君池不贊同的看向了禾汀,雖然這樣做的確是有可能會甩掉跟蹤者,但是也很有可能會出現什麼意外。
“你要相信我!”禾汀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無視了冷君池擔憂的目光,將車速瞬間就加了上去。
冷君池望了一眼禾汀的大肚子,苦笑了一下,自己要是相信禾汀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知道把孩子從肚子裡面給顛出來啊!
市區裡面本來車子就多,所以限速六十碼,但是禾汀卻好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一樣,直接一腳油門就將速度飆到了一百碼,冷君池看着禾汀在車陣裡面靈活的左躲右閃,一顆心也高高的懸在了半空中。
緊跟在後面的車子也加速追了上來,顯然並不願意就這樣放棄跟蹤的好機會。
禾汀看了一眼後視鏡,看到緊跟不放的黑色車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然的笑意,隱約帶着幾分的殺意,看得坐在一邊的冷君池愈加的擔心了。
“你放心好了,沒有百分百的保證,我是不會帶着你和……寶寶們冒險的。”禾汀握緊了方向盤,望向冷君池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的柔和,車速卻是一直也沒有降下來。
冷君池看看前方,恰好是一個十字路口,而他們直行的方向綠燈已經開始閃爍,即將變成紅燈。
“前面要變紅燈了。”冷君池略帶緊張的提醒禾汀,如果變了紅燈,那麼從兩邊過來的車子很可能會撞到他們,要是急剎車停下來的話,後面緊追不放的車子很肯定會追尾。
禾汀臉上依舊帶着幾分的冷意,但是眼神堅定,充滿了自信,接近路口,不僅沒有降速,反而又加快了車速。
漂亮的流線型銀色跑車就好像是一道閃電一般的劃過了路口,從衆人的眼前飛快的掠過,緊隨其後的一輛黑色車子卻慢了一秒,與兩邊開過來的車子撞在了一起。
聽到後面傳來的砰的一聲巨響,禾汀看了看後視鏡,見後方的路口一邊混亂,確定已經甩掉了跟着自己的車子之後,這才慢下了速度。
“下次不許再冒險了。”見禾汀慢下了車速,冷君池這才把高高懸着的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面,但是還是板着臉對禾汀說道。
“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禾汀定定的看向了冷君池,若是換做以往她可能會冒險,但是現在車上坐着的都是她在意的人,她便不可能拿他們冒險。
見禾汀如此的自信,冷君池有些無奈,“拿你我總是沒有辦法。”
“事實證明,我並沒有做錯。”禾汀自信滿滿的說道,就成功甩掉了跟蹤者這一點,她並沒有做錯,相信以那些車子剛起步的時速,應該也不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傷亡。
冷君池無奈又寵溺的看了禾汀一眼,伸出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她的肚子,柔聲說道:“寶寶們,你們也一定被嚇到了吧!”
“纔不會,他們只會覺得興奮罷了。”提到還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禾汀的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意,縱然是再冷情的人,面對自己的孩子,也會變得溫柔起來。
禾汀和冷君池平安無事的回了蓮岸別墅,冷君池將調查跟蹤者的事情交給了展堯,很快就接到了展堯的來電。
如同禾汀所預料的那樣,雖然跟蹤他們的人不幸撞斷了一條腿,還受了一點皮外傷,但是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正在醫院裡面接受治療。
“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到底是誰在暗中跟蹤我們了。”冷君池接聽展堯電話的時候並沒有躲開禾汀,所以她自然也是聽到了冷君池和展堯的對話,帶着一絲興奮的說道。
“不行!”冷君池將禾汀壓回了牀裡面,嚴肅的看着她說道:“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就在家裡面好好地休息吧!”
剛剛纔被禾汀給嚇過,到現在他都還覺得自己的心都沒有安穩下來,生怕讓禾汀去醫院只會再嚇到自己,所以冷君池堅決了阻止了禾汀。
“好吧,那你去吧,但是結果一定要告訴我!”禾汀看看冷君池,知道自己剛纔可能是真的嚇到他了,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不強硬的要求一起跟去了。
冷君池微微鬆了一口氣,在禾汀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吻,替她蓋好了被子,溫柔的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保證,等你醒過來,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
“小心!”看着冷君池走出了門,禾汀在冷君池關上門之前,輕聲對他說道,“我可不希望我孩子們的爸爸出什麼事情。”
“當然,我可捨不得你……還有我們的寶寶們。”冷君池聽到禾汀有些冷然的關心,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喜悅,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幾分,要不是還想要從那個跟蹤者的口中問出幕後的主使者,他還真的不想離開。
爲了防止這個人會逃脫,展堯在查到了他之後就派人守在了病房的門口,管保沒有一個人可以在沒有監視的情況下接近這個人。
“那個人在哪裡?”冷君池陰沉着一張臉出現在了醫院裡面,臉色黑得如同鍋底灰一般,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了。
雖然這次的跟蹤被禾汀驚險化解了,但是一想到這個人讓禾汀以身犯險,冷君池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般降到了底部,臉上的表情也愈加的難看了。
“就在這裡面。”展堯指了指身後的病房,看看冷君池的臉色,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當炮灰比較好,所以再給冷君池指明瞭病房之後,馬上就離開了。
冷君池攜帶着一身滾滾的怒火走進了病房裡面,看到了被禾汀耍了而撞斷了一條腿的倒黴鬼。
見到冷君池走進來,這人非常的緊張,要不是斷了一條腿,幾乎就要跳下牀逃跑了。
“看來你知道我是誰了!”見到這人如此的表現,冷君池就知道他一定是認出自己了,冷着臉面無表情的看向了他,眼神冷淡,幾乎是在看一個死人,“死,或者說出你背後的人。”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雖然心裡面怕得要死,但是這人還是嘴硬故作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目光卻不斷的躲閃,根本就不敢看向冷君池。
冷君池沒有說話,只是冷着臉掏出了手槍,拉下了保險栓,將槍口對準了這人,手指微微彎曲,似乎下一秒就會扣動扳機一樣。
“不,不,不要,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見冷君池拿出槍指着自己,眼神中泛着殺意,這人知道冷君池並不僅僅只是在威脅自己,立刻驚慌了叫了起來,臉上寫滿了恐懼的神色。
“你不說,我也一樣知道是誰指使你的。”冷君池冷冷的說道,擡手瞄準了這人,扣動了扳機。
已經裝上了消音器的手槍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靜靜射出的子彈卻是一下子就貫穿了病牀,卡在了地板上。
這人驚魂未定的看着冷君池,捂着被子彈擦過的手臂,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指使我來跟蹤你的人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一隻手戴着手套,他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來跟蹤你,我知道的已經全部都告訴你了。”被冷君池這麼的一嚇唬,也不用冷君池問了,這人直接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都交代了一個乾淨。
冷君池冷冷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彷彿要將他整個人都給看穿一樣,嚇得這人瑟瑟發抖,臉白如紙,望向冷君池的目光中滿是驚恐。
冷君池收回槍,直接轉身離開,目送着冷君池走遠了,這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聞到了空氣中瀰漫着的一股腥臭味,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被嚇得小便失禁了。
根據這人的描述,冷君池一下子就猜出他說的人到底是誰了,看這人的模樣,也知道他不敢欺騙自己,便不再繼續浪費時間了。
——
“沛沛,你覺得這條項鍊怎麼樣啊,是不是很配你啊?”禾家美拿着一堆的珠寶首飾的圖冊翻看着時不時的詢問一聲躺在病牀上的禾沛。
禾沛躺在病牀上,望着頭頂的天花板,一臉面無表情,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代嫁新娘應該有的表情。
雖然與司空的婚禮已經提上了日程,但是禾沛的心裡面還是萬分的不情願,只是禾家的人似乎對於此事都喜聞樂見,根本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連她的親生母親也不站在她這邊。
“沛沛,我知道你心裡面不高興,但是女人總歸是得有一個歸宿的,司空人長得帥氣,家世也好,就算他做錯了事情,也願意負責任娶你,又有什麼不好的呢?”見禾沛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禾家美苦口婆心的勸道。
禾沛沒有說話,但是心裡面卻覺得憤憤不平,眼中閃過了一絲的怨恨,只是她低垂着眉眼,倒也沒有被禾家美髮現。
禾家美說了一會兒,見禾沛一聲不吭不理會自己,便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自顧自的幫禾沛挑着珠寶首飾。
禾沛悄悄地看了禾家美一眼,眼中閃過了一絲的精光,然後又低下了頭,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等到禾家美離開病房後,禾沛馬上就從衣櫃裡面取出了自己的衣服,換下了病服,悄悄離開了醫院。
“去禾氏集團。”禾沛隨手攔下了一輛的士,一上車就將自己窩在了後座上,急切的說道。
的士司機看了禾沛一眼,覺得她有些奇怪,倒也沒有多問什麼,載着她就來到了禾氏集團。
禾沛一下車,就急急忙忙的跑進了禾氏集團,目標很明確,就是顧洵的辦公室。
看到禾沛神色慌亂的衝了進來,禾氏集團的員工都有些愣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禾沛早就已經上了電梯,直奔顧洵的辦公室而去了。
禾沛的心裡面很清楚,所有禾家的人都巴不得自己可以嫁給司空,根本就不會給自己反對的餘地,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只有顧洵!只是可惜,自她住院起,顧洵一次也沒有來看過她,這才逼得她不得不親自來找顧洵。
只是她剛剛走到顧洵辦公室的門口,就聽到了從裡面傳出來的笑聲,禾沛仔細一聽,立刻就聽出其中一人正是顧洵,而另一人卻是……禾雲如。
禾沛握着門把手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略一猶豫之後,她還是選擇了打開門,畢竟要是她不抓住這次的機會的話,只怕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
顧洵正和禾雲如說着話,忽然聽到開門聲,看過去一下子就愣住了。
禾雲如見顧洵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疑惑的轉過身去,待看到站在門口望着顧洵的禾沛的時候,表情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你來這裡幹什麼?”禾雲如冷着一張臉開口問道,看向禾沛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厭惡。
禾沛直接就無視了禾雲如,將目光定定的看向了顧洵,眼神哀怨又悽婉,眼淚噙滿了眼眶,看上去似乎有些迷離。
禾雲如心裡面別提有多麼的氣憤了,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緊緊地抿着嘴脣,看向禾沛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的凌厲。
“禾沛,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顧洵淡定的問道,語氣有些生疏,望向禾沛的眼神也顯得很冷淡。
見顧洵如此冷淡的對待自己,禾沛的心裡面微微一痛,但是想到自己即將被迫嫁給一個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的人,還是鼓起了勇氣,開了口,“你……願意娶我嗎?”
禾雲如看着禾沛,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要不然怎麼可能聽到禾沛問出如此離譜的問題來呢?!
顧洵也有些錯愕,根本就沒有想到禾沛居然會這麼的問,他雖然是不甘心禾沛就這樣嫁給了司空,但是他只是不甘心一顆棋子就這樣被人取走而已,他對禾沛根本就不是真愛,更何況他還需要禾雲如幫忙籌集資金,又如何會另娶他人呢!
“你怎麼說?”禾雲如涼涼的望向了顧洵,等着他的回答。
“雲如,我愛的永遠就只有你。”顧洵見狀,趕緊表明自己的心意,自從上次的生日宴起,禾雲如對自己的態度就冷淡了許多,顧洵害怕自己會弄巧成拙將禾雲如推離自己的身邊,所以最近一直在討好禾雲如。
禾雲如冷哼了一聲,顯然不怎麼的相信顧洵的話,只是擡眼望向禾沛的目光中卻滿是嘲諷,“你也聽到了,還要繼續待在這裡嗎?”
“……我不相信!”禾沛輕輕地說道,幾乎自言自語,望向顧洵的目光中卻多了幾分的失望。
顧洵將禾雲如攬到了懷裡面,神色親暱,仿若站在門口的禾沛就不存在一般的對禾雲如說着甜言蜜語,哄着禾雲如。
看到自己所愛的人居然懷抱着其他的女人,一臉親暱的說着綿綿情話,禾沛的心一下子就好像是被人刺了一刀,狠狠的攪動了一番,痛得幾乎無法言說。
雖然心中對於顧洵始終是存了一個疙瘩,但是看到禾沛,禾雲如的心裡面更加的不舒服,直接伸手勾住了顧洵的脖子,拉低他的頭,將自己的脣貼了上去。
看着兩人在自己的面前旁若無人的纏綿,而自己愛的男人更是自始至終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自己,禾沛滿心的憤恨涌向四肢百骸,終於再也看不下去了,哭着跑出了禾氏集團。
淚水模糊了眼前的景物,禾沛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這裡,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停在路旁的一輛車子忽然啓動,直直的朝着她衝了過來。
“小心啊!”有路人看到這一幕,着急的大喊了起來,想要提醒禾沛注意車子,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禾沛被撞倒在地上,泅出了一地的鮮血。
幾個目擊者急急忙忙跑了過去,見禾沛傷勢嚴重,趕緊叫了救護車,趁着衆人慌亂的會兒,撞人的車子已經一溜煙的開遠了。
禾汀聽人說了禾沛遇車禍住院的事情,倒也沒有放在心上,藉口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也沒有去醫院探望禾沛,只是無意中看到電視上關於這件事情的採訪,幾個目擊者的說辭時,這才起了疑心。
幾個目擊者都說那輛撞人的車子一直都停在禾氏集團外面的路上,待看到禾沛出了禾氏集團,這才撞過去的,電視上播放出來的監控錄像也證明了這一點。
“怎麼了,表情怪怪地?”冷君池過來,見到禾汀拿着遙控器,看着電視發呆,表情還有些奇怪,便好奇的問道。
禾汀將之前新聞又給冷君池回放了一遍,然後開口說道:“看來這是有人故意要撞向禾沛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
“還不就是那些人!”冷君池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以禾沛和顧洵的關係,禾雲如想要禾沛的命也不奇怪。”
“我倒是不覺得這是禾雲如做的,畢竟要是她用這種方式來除掉禾沛,實在是太容易讓人懷疑到她的頭上了,我想禾雲如應該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來纔對。”禾汀黛眉微蹙,總覺得這件事情有玄機。
冷君池從禾汀的手中拿下了遙控器,伸手撫平了禾汀皺起的眉頭,“好了,你就不要再皺眉頭了,這件事情最該煩惱的人也不是我們,再皺眉下去,小心生出來的孩子也是苦瓜臉。”
雖然冷君池竭盡全力想要轉移禾汀的注意力,但是禾汀卻一直想着這件事情,連帶着吃飯的時候都有些漫不經心。
冷君池看着禾汀不知道第幾次將筷子戳到了桌子上,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她的手中拿下了筷子,“算了,我帶你去醫院好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禾汀有些興奮的說道,看上去似乎很急切的模樣,連吃飯也顧不上,拉着冷君池就往外走。
然而到了醫院後,禾汀才覺得無比的失望,當事人禾沛還在昏迷之中,而其他的禾家人在探望過了禾沛之後都已經離開了,只留下禾家美在醫院裡面照顧着她,禾汀站在病房門口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無趣,直接離開了。
“既然都來了,那就去看看禾清吧!”禾汀忽然想起來禾清也住在這家醫院裡面,想到她錄下來的證據幫了自己不小的忙,邊想着過去看一看。
冷君池雖然希望可以馬上把禾汀帶回家藏起來宛如珍寶一樣好好地保護起來,但是見禾汀興致勃勃,也不好拒絕,只好陪着禾汀一起去了禾清的病房。
禾汀推開禾清病房的門,看到坐在禾清病牀邊上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戚長軒也沒有想到禾汀居然會過來探望禾清,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一臉坦然的站了起來,對着站在門口的禾汀和冷君池點了點頭,便起身要走。
“你怎麼會在這裡?”禾汀想到之前自己看到戚長軒在禾清病房門口經過的事情,愈加的都覺得戚長軒奇怪,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