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展堯倒是有些意外,對於冷君池與禾汀的矛盾,他並不關心,在他的眼中,這兩個人是不可能分開的。
“展堯,餘光南在現場,你去找個人跟着簡桃溪,我要看!”禾汀很想知道簡桃溪和餘光南的事情。
展堯微微一嘆,他就知道。
“估計是跟不到,我在簡桃溪的身上放了竊聽器,你要不要聽?”展堯也早有準備。
“我要聽。”禾汀倒是佩服展堯,做事面面俱到,難道冷君池離不開他。
須臾,禾汀的平板電腦自動打開了一個網頁,似乎是一個在線直播,接着裡面就傳來了簡桃溪的聲音。
簡桃溪似乎也正在做採訪,回到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可是過了五分鐘,忽然裡面發出一聲低沉的叫聲。
接着,她就聽見了一個男人略帶憤怒的聲音,“簡桃溪,爲什麼你要來這裡?”
簡桃溪受驚不已,她呼吸有些緊張,“餘光南,我在哪裡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招惹了冷君池,媽的,他女人就去我的家政公司找彆扭!”餘光南憤怒的說道。
禾汀冷笑,看樣子米小涵那邊得手了。
“什麼家政公司?”簡桃溪雙眸睜大,一臉不解的看着餘光南,他怎麼還會涉及家政行業。
“特麼的!知不知道那是老子這幾年來的心血,該死的!”餘光南骯髒的咒罵着,甚至從裡面傳來砰地一聲,似乎他爲了宣泄自己的憤怒,用拳頭揮在了什麼樓道的放置消防工具箱上。
緊接着,簡桃溪滿是惶恐和驚慌的聲音傳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已經分開了,我難道選擇新的生活也錯了嗎?”
“新的生活?!”餘光南譏諷的看着簡桃溪,他怒不可遏,一把揪住簡桃溪的頭髮,用力的讓她揚起臉蛋,他粗糲的手指摩搓着簡桃溪光滑的臉頰,哂笑,“你去開始新的生活我自然管不到,你就算爬上哪個公子哥的牀我也管不到,可是你不該去招惹冷君池!”
簡桃溪全身發抖,她聲音孱弱,“我和君池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我現在孤苦無依,我不找他找誰?”
“找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是他!”餘光南知道這裡是B城,自己沒法做到隻手遮天,但是冷君池可以。
甚至,他想讓誰從此消失,那個人就絕對不會再留下任何的隻言片語的消息。
就連他存在過的信息都能抹掉,絕對不是開玩笑。
而他自己辛苦經營的家政公司居然被他的女人給搗毀了,更加可恨的是,自己精妙的僞裝居然被他們識破,這纔是讓他惱火的。
他清楚的知道,冷君池身邊的女人有多厲害,也知道她是個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這種女人怎麼會輕易放棄冷君池這塊肥肉,即便是妮可糾纏着冷君池,最終也不得不面對現實,按照肖恩的安排與自己相親。
他知道自己不是與妮可相親的人中最優秀的,但是絕對是最勢單力薄,需要依附菲利普家族勢力的人。
這種人可以說最好的控制,而肖恩也不過是給他的妹妹找一個忠實的狗。
他不在乎,只要能夠通過菲利普家可以獲得更多的好處,這點恥辱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然而,簡桃溪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找到了冷君池,害得他的心血付之東流,他怎麼可能輕易饒過她。
“招惹有婦之夫,簡桃溪我居然都沒有發現你是這麼有手段,既然這麼有能耐,你倒是讓禾汀那個女人從此消失啊。”餘光南狠狠的揪住簡桃溪的頭髮,恨不得殺了她。
簡桃溪不敢相信的看着餘光南,臉蛋上的五官有些扭曲,看着這個曾經摯愛的男人,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滿是死寂。
那幾年的感情就像是一塊薄冰,隨隨便便一腳就碎了。
“簡桃溪,我給你一個機會,一是讓禾汀放棄對我的調查,二是我拉着你一起死,別忘了你我濃情蜜意時那些照片。”餘光南打算破釜沉舟。
簡桃溪雙頰滾燙,她又恨又怒,“你怎麼不去求妮可?”
“你特麼的在和老子開玩笑嗎?”餘光南更加的用力,這是種事情雖然被菲利普家族的知道,並不算什麼,可是卻丟了面子。
而且菲利普家與冷君池的關係,他非常的清楚,並不會因爲區區一個他而破裂。
他是不會那麼冒險讓菲利普家的人出面解決的。
肖恩更加不會容忍自己的妹妹嫁給一個罪犯。
“君池,他是不會聽我的。”簡桃溪還在拒絕,她心中冷意橫生,就算這一刻餘光南在自己的面前死掉,她覺得自己都不會哭。
“那咱們就走着瞧!”說完,餘光南猛地鬆開簡桃溪的頭髮,他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亂的西裝,衣冠禽獸的說道,“簡桃溪,你最好不要動歪腦筋,不然就算你和冷君池在一起,我也會日日折磨你,不信你可以試試!”
簡桃溪全身一抖,她知道餘光南不是開玩笑,把他逼急了什麼都會做。
她沉默不語,只是期盼着餘光南從自己的面前消失,她不想看見這個衣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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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音頻又恢復正常,簡桃溪似乎也回到了記者媒體前,端出自己一副清高溫潤的模樣,有些乖巧可人,卻又有些冷若冰霜。
禾汀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她對尚未掛斷電話的展堯說道,“可以了,看樣子簡桃溪要行動了。”
展堯無可奈何的說道,“君池的意思是按照你的意思來。”
禾汀眉心舒展,“OK,那你們有什麼情況也記得通知我一聲,順便告訴冷君池,不要隨隨便便的侵入我的電腦,不然有他好瞧!”
別以爲她不知道,展堯能夠給她輕易的播放音頻,這說明冷君池早就讓人侵入了自己的網絡。
說得好聽是讓自己掌握情況,說得不好聽他根本是在變相的監視自己。
展堯不可置否,他關斷電話,就去找了冷君池。
冷君池已經從記者羣裡出來,他站在一件陶土藝術品前,細細端看,簡桃溪確實在這方面有些天賦,但是並不高。
冷君池淡淡的看着,有些興致缺缺。
展堯將與禾汀的通話內容告訴給冷君池,只見他輕輕一笑,眉宇間卻是風華絕代的魅惑,“我女人就是聰明。”
展堯眯着眼睛看着冷君池,這傢伙真是妻奴,甚至有些狗腿。
哪裡還是高高在上的冷君池,誇自己的女人那傲嬌的眼神,真是讓人無力吐槽了。
“君池,你在這裡。”簡桃溪一臉平靜的來到冷君池的身邊,好像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何事?”冷君池語氣淡淡,眼神也是清冷的好似今天冰寒的天氣。
簡桃溪微微一抖,明明展覽館內暖氣十足,可是她卻還是感覺到徹骨的寒意。
冷君池那麼清清淡淡,目光審然的看着自己,讓她莫名的心慌。
以前,冷君池是不會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的,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麼?
簡桃溪嘴角勉強的扯了扯,露出極爲不自然的笑容,她要相信冷君池,還在乎着從前的情誼。
他答應過自己的父母會好好的照顧自己。
簡桃溪不由自主的咬咬脣瓣,“我想說今天展覽結束後要不要一起吃飯?”
冷君池表情淡然,他望着眼前的那件陶土,雙手抱臂,微微頷首,“可以,介不介意我帶一個人?”
簡桃溪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原本是想和冷君池吃飯的,卻沒有想到他還要帶人來。
簡桃溪笑得有些慌,她微微頷首,“當然可以,不過是一頓家常便飯。”
冷君池笑得優雅清冷,他轉身對展堯說道,“堯,聯繫妮可,我在梵蒂斯酒店請她吃飯。”
簡桃溪聽到妮可的名字眼神更加的不自在,她努力的讓自己的笑容自然,卻還是有些控制不住。
展堯立刻拿出手機聯繫了妮可,他只說冷君池請她吃飯,卻沒有說簡桃溪也會去。
妮可非常激動,她掛斷電話後立刻聯繫了服裝師和化妝師,決定今晚一定要驚豔,她纔不要嫁給一個窩窩囊囊的男人。
她真是越來越懷疑自己哥哥的眼光,餘光南雖然長得非常的英俊帥氣,可是和冷君池相比還是差了很多。
而且,他站在自己的面前看向自己的眼神,總有些猥瑣,這讓她非常的不舒服。
她微微沉吟,想了半晌,看樣子她也有必要採取一些手段才行。
簡桃溪依舊應付着媒體記者,而冷君池則是被請到貴賓休息室等待,他百無聊賴,就拿出手機和禾汀聊天。
只不過禾汀對他有些愛答不理,這讓他非常的鬱悶。
“老婆,你晚上吃什麼?”冷君池關懷備至,發簡訊過去。
禾汀正在喝着舒姐熬得魚湯,她看到他的簡訊,蹙蹙眉,回道:“剛剛纔吃午飯,你和我談論晚飯做什麼?”
禾汀擡頭,優優正在客廳裡拿着一本兒童故事書看得津津有味。
“優優,過來一起喝湯。”禾汀格外喜歡優優,只不過她有些瘦瘦巴巴的,一看就有些營養不良。
不過禾汀在吃東西或者做事情的時候,她是不會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非常伶俐,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這點讓禾汀非常的喜歡。
聰明伶俐的孩子總是討人喜歡的。
優優聽到禾汀叫自己,立刻從書本里擡起頭,“姐姐,我不餓。”
其實她早就餓了,畢竟是在長身體的時候,而且因爲還要熟悉環境,她也不敢多吃。
“沒關係,陪我一起喝。”禾汀淡淡的看着優優,小小年紀卻如此敏感謹慎,到底是現實生活磨練人,雖然優優的眼瞳澄澈,可是卻抵不住她在那種環境下長大所擁有的成熟。
優優也不推脫,她跑向禾汀,高高的雙馬尾一晃一晃的,帶着童真氣息。
她爬上椅子,乖巧的等着。
禾汀立刻拿着乾淨的碗給她盛了一碗,她冰冷的眼神變得格外溫柔,“多喝點。”
“謝謝,姐姐。”優優舔舔嘴脣,其實她聞到香味的時候就忍不住了,可是知道這是給禾汀的,又是在人家的家裡,自然不敢奢求。
禾汀緩緩放下碗,她靜靜的看着優優,都說女兒是媽媽貼心小棉襖,若是自己也生個女兒就好了。
她一定把她寵得像一個公主,想想自己悲慘的童年,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孩子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決不允許!
“媽媽。”優優看見舒姐來到餐廳,聲音有些發虛。
禾汀擡頭看着眼神責備的舒姐,淡然道,“不必如此,家裡沒有那麼多尊卑規矩,我也不喜歡那種感覺,你們拘謹我也不自在。”
舒姐溫然一笑,臉頰上卻滿是歉然,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女兒是個孩子,然而住在別人的家裡,拿着工資,還奢求別人尊重自己,真是異想天開。
可是禾汀雖然冷冷冰冰的,但是她確實是個平易近人的女人。
而且她發現禾汀似乎對小孩子格外的喜歡,雖然面對成人的時候,她的眼神總是冷酷無冰,可是在面對優優,或者自己獨處和肚子裡的孩子自言自語的時候,她的眼神總是格外的溫柔。
舒姐沒有說什麼,她放下手裡的鮮蝦可樂餅,無奈的搖搖頭,又回到了廚房。
優優見自己的媽媽沒有說什麼,繼續開心的低頭喝湯,而禾汀將可樂餅整盤都放到優優的面前,“吃吧。”
“謝謝。”優優的聲音甜甜的,聽得人格外心情舒暢。
此時,禾汀得手機震動,她瞥了一眼,一看是冷君池發的簡訊,“晚上在外,勿念。”
禾汀冷哼,回道,“關我何事。”
冷君池笑得囅然,“你太冷漠了,我要想個辦法把你綁在身邊。”
“做夢,讓你爺爺看見你和我又糾纏在一起,說不定這次就會親自動手,警告你在我沒有找到沈家秘密財產前,你給我安分點!”禾汀不悅的回道。
“做我秘書吧,這樣我可以天天看到你,用你另一種身份,如何?”冷君池無法忍受禾汀不在自己的身邊。
禾汀蹙了蹙眉,“冷大總裁,你已經卸任了。”
“安心,你以爲我爺爺明天來家裡是爲了什麼?”冷君池笑得陰險,一切皆在算計中。
禾汀瞭然,都說薑是老的辣,最終還不是栽在孫子的手中。
“晚上和誰一起吃飯?”禾汀問道。
“兩大緋聞女主妮可和簡桃溪。”冷君池回道。
禾汀嘴角抽了抽,該死的,自己不問他就不說了是嗎。
冷君池,你給我等着!
禾汀沒有回,後面冷君池又發了兩條簡訊,她都沒有回,她心中鬱結居然同時和這兩個女人吃飯,看樣子是有好戲看了。
有好戲看居然不叫上自己,真是可惡!
然而,冷君池沒有說,是因爲他知道禾汀會問,他不過是想讓禾汀緊張自己,如果他知道禾汀生氣的點,是因爲無法親眼目睹一場好戲,說不定會嘔出一口老血,鬱郁而亡。
禾汀喝着魚湯,心裡盤算着要如何教訓一下冷君池。
終於到了展覽館閉館的時間,這次的陶土展還有一天,在啓動了安保程序後,簡桃溪這纔跟着冷君池離開了這裡。
簡桃溪笑眯眯的來到冷君池新買的邁巴赫前,她打開副駕駛的位子,卻聽見冷君池有些冰冷的聲音不悅的傳來,“坐後面。”
簡桃溪的手微微有些僵硬,明明之前都沒事,她心中有些酸澀,卻揚脣一笑,“好的。”
她露出即委屈又懂事的笑容,她心裡明白這樣的笑容任何男人都無法抵抗。
等到她來到後面的座位坐穩後,冷君池載着她去往梵蒂斯酒店。
而另一邊,禾汀做好了準備,拎着自己的皮包,出了沈家老宅的大門。
哼,冷君池,你給我等着!
——
冷君池帶着簡桃溪來到自己早就預定好的包間,這裡一共有四個位置,卻只有三個位置擺放了餐具,也預示着會來幾個人。
冷君池動作優雅,落座在餐桌最正中的位置。
而服務生抽出他左邊的空椅子給簡桃溪坐下,簡桃溪點點頭,款款落座。
片刻,門外卻響起敲門的聲音,包間的棕色木門緩緩打開,一個身材高挑,打扮豔麗的女人站在那裡。
她婀娜走來,一身紫色優雅長裙,背後開着深V,露出背後光潔白皙的肌膚。
妮可金色的長髮高高盤起,慵懶而性感,五官深邃的臉蛋上的妝容更是精緻,讓人別不開眼睛。
簡桃溪放在雙腿上的手卻緊緊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妮可實在是太耀眼了。
光彩奪目,豔麗超羣,她站在那裡不說話,又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妮可的臉上也有片刻的怔然,她原以爲冷君池真是邀請了自己,卻沒有想到還有一個女人。
簡桃溪一開始背對着她,她立刻分辨出這不是禾汀,禾汀的氣場太滿,不會給人這種清湯掛麪的小清新的感覺。
而且她穿着質量很好的棉質長裙,外面穿着長款的粉色毛衣長衫,妥妥的文藝範。
如果說自己是公主,那麼禾汀就是女王,至於眼前這個清秀的女人,也只算是小姐碧玉而已。
“君池,我來了。”妮可笑得優雅,她來到冷君池的右手邊落座,一雙碧藍色的眼睛若有似無的打量着簡桃溪。
“介紹下,簡桃溪,陶土藝術家,妮可,菲利普家族的三小姐。”冷君池語氣淡淡的介紹着。
然,在聽完他的介紹後,簡桃溪和妮可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古怪,她們早就知道對方,卻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她們不禁懷疑,冷君池是否是故意這麼安排。
“簡小姐,你好。”妮可最先反應過來,如果自己在這裡和簡桃溪撕破臉,那麼她在冷君池心裡也會顏面盡失,她自然不傻。
簡桃溪也同樣如此,絕對不能讓冷君池知道自己的過去,她也柔柔一笑,“你好。”
“君池,你怎麼沒有告訴我簡小姐也來了,早知道我會做好準備的。”妮可雖然不會明面上和簡桃溪過不去,可是暗地裡還是要刺激刺激她,讓她知難而退。
她能夠擊敗禾汀,一個簡桃溪自然也不會放在眼中。
簡桃溪知道妮可話裡有話,她知道自己直接和妮可槓上非常不划算,而且自己也不是那種喜歡用氣勢壓倒別人的人。
她淡淡一笑,“到是我唐突了,早知道就不邀請君池了。”
妮可微微挑眉,怎麼,難道說是她先邀請的冷君池,冷君池然後又邀請了自己嗎?
可是,妮可心裡卻非常的高興,這說明冷君池也許無法忍受和簡桃溪一起吃飯。
簡桃溪偷偷的觀察着妮可,果然她上鉤了。
“君池喜歡清靜,吃飯的時候確實不喜歡打擾。”妮可自以爲是的說道。
簡桃溪一副非常相信的表情,“原來如此啊,可是上次我們在別墅裡吃飯,君池倒是挺開心的。”
妮可表情微微一頓,別墅,吃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冷君池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山觀虎鬥。
這時,穿着制服的服務員來到冷君池的身邊,俯身低語,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冷君池沉穩的面容露出一抹邪魅而寵溺的笑意,“讓她進來。”
服務員點點頭,起身來到門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戚小姐。”
話音未落,一個清冷的身影悄然出現,她穿着米色的大衣和鬆鬆垮垮的藍色毛衣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戚,戚嵐?!”妮可見過她,臉頰上浮現一抹愕然,畢竟她以爲戚嵐已經被禾汀出掉或者離開了。
簡桃溪倒是提過戚嵐這個名字,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
戚嵐不是一個非常美豔的女人,可是那清清冷冷的氣質卻足夠震懾別人,特別是那雙冷如玄冰眸子,像是猝着冰碴,冷得可怕。
“好久不見。”禾汀故意改變了一下自己的聲音,讓簡桃溪和妮可都聽不出自己的本音。
妮可微微蹙眉,“戚小姐你的嗓子?”
“身體不適,嗓子有些受影響。”禾汀早就想好了理由,她坐在冷君池的對面,笑得冷而媚,“偷吃居然不邀請我,我還以爲這裡會有我一個位子?”
冷君池微微動了動身子,他雙肘戳在餐桌上,雙手交叉放在脣邊,笑得意味深長,“這裡的位子不重要,關鍵是我的心裡有你。”
“哼,油嘴滑舌,上餐吧我餓了。”禾汀語氣清冷,明明不通過不癢的一句話卻反客爲主,讓人以爲她纔是女主人。
這裡的服務員自然知道戚嵐的身邊,冷君池的情婦,這是可以確認的。
畢竟禾汀失蹤的三個月裡,只有她經常出現在冷君池的身邊,而且關係最爲親密。
“好,請稍等。”服務員非常恭謹的說道。
“等等,給她一些清淡的食物。”冷君池的心裡可是惦記着禾汀的身體,懷孕是不能吃得太寒的食物。
“別呀,你們吃什麼?”禾汀隨口問道。
“今天主餐牛排。”服務員說道。
“來這麼好的地方卻吃牛排,我記得你們這裡最好吃的是澳洲螃蟹,來來,每個人兩隻,反正是冷大總裁請客嘛。”禾汀笑容滿面的看着冷君池,眼底卻是一片冷意。
冷君池笑得邪魅,“你在怪我沒讓你來?”
他毫不避諱的看着禾汀,眼神裡滿是寵溺和神情,一時之間妮可和簡桃溪都愣了,她們不懂冷君池到底喜歡的是還在沈家別墅的禾汀,還是眼前拽拽的戚嵐。
然而,她們更加不知道的是,兩人是同一個人,所差的不過是一張人皮面具而已。
禾汀拿着菜單微微頷首,卻對一旁的服務員說道,“我要神戶牛肉,給他們三位一人兩隻螃蟹,就這樣。”
說完,她合上菜單交還給服務生。
冷君池笑容滿面,沒有說什麼。
可是妮可和簡桃溪卻有些爲難,螃蟹雖然好吃,可是吃起來並不優雅,即便眼前有一堆的輔助工具,也無法阻止那兇殘的吃相。
她們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立刻明白戚嵐就是故意的。
服務生態度依舊恭謹,畢竟冷君池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三個女人的地位。
服務生退下後,包間內只剩下四人。
禾汀面無表情,她左顧右盼,發現只有自己面前什麼都沒有。
她微微一嘆,無可奈何的拿起冷君池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氣清水,然後放回去。
冷君池非但沒有嫌棄,禾汀才放下,他就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畢竟他也“口渴”。
妮可和簡桃溪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之間的交流,似乎太過情意繾綣,一時之間她們都成了擺設。
須臾,包間的門被推開,服務生拿着新的餐具進來,一一擺放在禾汀的面前。
然後就是她點的牛肉,而給其餘三人的正是新鮮的澳洲螃蟹。
禾汀吃得優雅,可是其餘的三人都沒有動手,她皺了皺眉,懶得去打理另外兩個女人,卻對冷君池問道,“怎麼你不喜歡我點的東西?”
冷君池其實並不愛吃螃蟹,和吃相無關。
“你想吃嗎?”冷君池反問道。
雖然螃蟹是涼性的東西,孕婦不宜多吃,可是禾汀確實有些饞了。
她點點頭,“想。”
冷君池寵溺一笑,他拿起一旁的工具開始慢條斯理的分解螃蟹,他將螃蟹肉一一剝好,然後乾淨的盤子內,然後放到禾汀的面前。
禾汀不顧妮可和簡桃溪越來越不自然的眼神,吃得心安理得。
這種感覺是什麼,報復的快感嗎?
禾汀冷眸微微一眯,感覺還不錯。
妮可也開始動手,她確實羨慕戚嵐,居然能夠打敗禾汀,獲得了冷君池獨一無二的寵愛。
難道自己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她的心思微微一沉,臉頰上卻浮現一抹輕柔的笑意,“戚嵐小姐這些日子去哪裡了,好久沒見到你了。”
“被冷大總裁金屋藏嬌了。”禾汀不假思索的說道。
妮可暗暗咬牙,不過是冷君池的情婦,居然如此的理直氣壯。
她心中冷笑,決定刺激她,“戚嵐小姐,很喜歡這種身份嗎?”
“什麼身份?”禾汀故意裝出不懂的表情,她非常順利的看見妮可的臉色變得鐵青。
妮可神色默默,當着冷君池的面,她可說不出情婦二字。
一直沒有說話的簡桃溪,卻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呀!”
然而,她的聲音卻並沒有換到冷君池的關懷,反倒是禾汀悠悠道,“喲,居然被刺傷了,看來梵蒂斯和簡小姐的八字相沖啊。”
簡桃溪有些委屈,她眼眶泛紅幽幽的看了一眼冷君池,卻發現對方的目光都在戚嵐的身上。
她心中滿是酸楚,默默得將手指含在嘴裡,故作楚楚可憐。
然而,禾汀還沒有表示什麼,妮可卻露出嫌棄的表情,她覺得簡桃溪是惺惺作態。
“簡小姐,一個人來B城的嗎?”禾汀嘴角一彎,用手指勾了勾服務員,“去給簡小姐哪一張創口貼來。”
服務員點點頭,立刻去辦。
“是的。”簡桃溪非常溫順的回答,她知道戚嵐比妮可還要難對付。
“怎麼男朋友沒有陪着你?”禾汀故作大驚小怪的問道。
簡桃溪眼神一慌,她搖搖頭,“我沒有男朋友。”
“是嗎,你怎麼楚楚可憐,我想沒有男人不喜歡吧,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呢?”說着,禾汀悠然悠然的看着冷君池,笑得意味深長。
冷君池知道禾汀想要表達什麼,他淡淡一笑,“不是男人都喜歡可憐的女人,畢竟相對於林妹妹我更喜歡王熙鳳。”
“你口味真重。”禾汀挪逾道。
冷君池笑得深沉,“嗯,確實。”
簡桃溪卻臉色蒼白,冷君池的態度已經表明的很清楚,他並不喜歡自己。
而且冷君池不是賈寶玉,他可不是多情公子。
妮可暗暗蹙眉,戚嵐來就是來攪局的,她隱隱有些擔憂自己的計劃,戚嵐在這裡跟本無法實行。
可惡!
看來只能另作打算了。
禾汀不緊不緩的吃完最後一塊牛肉,她緩緩起身,“我吃好了,先回去了,冷大總裁你可要記得早點離婚啊,一頓飯三個女人陪,豔福不淺,不過要當心無法消受啊。”
諷刺的說完,禾汀邁步走出包間,她還回味了這裡的牛肉,確實很不錯。
冷君池望着禾汀的背影,嘴角的笑越發的狂肆。
他也跟着起身,從懷裡拿出兩張請帖,“明天,冷家別墅,再見。”
說完,他追隨着禾汀的背影而去,留下大眼瞪小眼的簡桃溪和妮可。
包間內的氣氛一下子就陡然轉冷,妮可冷冷的看着簡桃溪,冷笑道,“不自量力。”
簡桃溪自然也不會任由妮可奚落自己,“你在說自己嗎?”
妮可臉色一頓,少頃卻嫣然一笑,“就憑你的出身和長相,想要搶走君池,你覺得不是不自量力是什麼?”
“你又如何,出身高貴還不是被別的女人搶了先機。”簡桃溪譏諷道。
妮可碧藍色的雙瞳微微一暗,“我到底是不是被人搶了先機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冷君池只屬於我一個人,我勸你不要浪費時間,早點滾回去吧。”
簡桃溪深深不悅,“我看你纔是癡人說夢,你哥哥不是給你介紹了男人了嗎,怎麼一個男人還不夠還想要一個人嗎,我都不知道堂堂的菲利普家的三小姐,如此的人盡可夫!”
妮可被簡桃溪惡毒的話刺激的血氣上涌,她驀然起身來到簡桃溪的面前,揚手就要去打她。
簡桃溪也還算是聰明,見情況不妙,她也站起身來,身體往後退。
妮可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她扶住桌子的邊沿,怒道,“你居然敢躲!”
“難道要任由着你欺負?”簡桃溪冷冷的看着妮可,“出身菲利普家怎麼這麼單純呢,妮可小姐奉勸你一句,不是所有的人都怕你,冷君池不愛我又如何,我們的感情依舊比你深,你敢出手對我,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妮可氣急敗壞,“你以爲他還有精力顧及你?別做夢了,一個禾汀一個戚嵐,你根本沒有機會。”
“有沒有機會,不是你說了算的,”簡桃溪蒼白的臉頰緩和了一些,她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衝着妮可挑釁的揚揚眉,轉身離去。
整個包間內只剩下妮可,氣得直跺腳!
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
冷君池追着禾汀出了門,禾汀正要攔着出租車,他一把將禾汀攔腰抱住,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都出來了,你還想去哪裡?”
禾汀冷冷一笑,“冷大總裁,前方八點鐘方向和右側轉彎處可有你爺爺的人,你確定要這麼抱着我?”
冷君池笑得邪魅狷狂,“當然,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禾汀覺得可笑,天天膩在一起有什麼可聊的,她揉着自己的額頭,“可以啊,去看電影吧,我記得有一部特工電影上映了,還不錯。”
“好。”說着,冷君池鬆開禾汀,拉着她的手朝着自己的車子走去。
上車後,冷君池給禾汀繫好安全帶,這次穩穩地開車離開了梵蒂斯酒店。
偏巧簡桃溪從裡面出來,看着冷君池帶着戚嵐離去,心中一片荒涼,她咬着脣瓣,心裡不禁的想,冷君池到底會不會幫自己。
冷君池驅車載着禾汀去了附近一家電影院,按照禾汀的要求購買了電影票,他特意賣了情侶座位,這樣就不會有人打擾。
來看電影的有很多情侶,他們的手裡捧着爆米花和可樂,禾汀有些羨慕。
也許普通的戀愛就是這樣,一桶爆米花,一瓶可樂就滿足了。
冷君池看出禾汀所想,他讓禾汀稍等,立刻去賣了爆米花和可樂回來,然後拉着手進了電影院。
坐在舒服的椅子裡,冷君池將禾汀攬入懷裡,讓她緊緊的靠着自己。
電影尚未開始,正是播放廣告的時間。
禾汀微微仰頭,電影院裡忽明忽暗的光線中,冷君池完美的俊臉如此好看,難道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
“在想什麼?”冷君池即使沒有低頭都能感受到禾汀灼熱的目光,若不是因爲這是電影院,若不是因爲禾汀有孕在身,他一定吃了她!
他的心裡更是想着,若是禾汀喜歡看電影,以後就在家裡弄一個小型的電影院好了,不過是要購買一些電影版權,這不算什麼。
“在想你爺爺如果知道你又和”戚嵐“糾纏不清,會不會瘋掉?”禾汀打趣的說道。
冷君池邪惡的看着禾汀,他低頭咬着禾汀的耳垂,“這不是很好,讓他見識一下自己孫子的魅力。”
禾汀搖頭淡笑,“怎麼想到把妮可和簡桃溪湊到了一起的?”
“你不覺得這樣可以加快她們之間矛盾嗎,明天她們都會來冷家別墅,你猜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冷君池笑得陰險。
“你怎麼不將餘光南也邀請去,會更熱鬧。”禾汀望着大屏幕,電影即將開始。
冷君池抱着禾汀,他用自己的下巴蹂躪着禾汀的頭頂的柔軟的頭髮,沉聲道,“他已經讓自己的秘書聯繫我,說明白來拜訪我了。”
“呵,這戲真是精彩。”禾汀冷聲笑着,“電影開始了,別說話了。”
冷君池低低的“嗯”了一聲,然後抱着禾汀專心致志的看電影吃爆米花。
不過讓禾汀比較鬱悶的是,她每次喂冷君池吃爆米花,他的舌頭就會故意舔自己的手指,非常的討厭。
溼溼的,滑滑的,還癢癢的。
——
電影結束後,禾汀和冷君池一起走出電影院來到路邊。
冷君池讓禾汀稍等片刻,自己去取車。
禾汀打量着四周,冷老爺子的人還在,似乎一直都沒有離去。
她倒是不在乎,自己頂着戚嵐的這張臉,想要失蹤就把面具摘下,沒人會發現。
反正找不到人,苦惱的是他們。
她暗暗地想着,忽然從前方的轉彎處開來一輛車,明晃晃的車燈照得禾汀眼睛刺痛。
心裡立刻明瞭不好,立刻身體向後退去。
果不其然,那輛車直奔自己原本的站立的地位而來,她站立的地方正好有一個消防栓,那輛車撞到消防栓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