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說,也可能是這把槍的高仿,因爲這種槍支在1990年就停產,到現在都二十幾年了,就算保養得很好,也不可能可以用得真順滑。”年份多久的手槍,很容易卡殼走火自傷,非常危險。
“你知道哪裡有這種手槍?”席辰睿問。
“我知道有一個人非常喜歡收藏槍支,他甚至有擁有一個機械博物館,而且非常巧合的,他就是我們公司的高層,或許我可以從他身上下手。”周軒和席辰睿對望一眼,兩人顯然都明白指的是誰。
“是誰是誰?是不是隻要我們查到那個人是誰,就能讓一切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孟小然激動地說。
席辰睿失笑,伸手擦掉她嘴角的肉沫:“不一定,還不能這樣武斷就肯定下來,因爲我們的對手非常狡猾,沒準他在和我們玩兜圈子的遊戲,把很多人都牽扯進來,讓我們無從下手。”
周軒抓了一塊披薩站起來,“我去查查看。”說着就往外走——開玩笑!看錶哥那個模樣分明是要進入溫情模式,自己存在可是好多餘的哦!
周軒默默在心裡給自己點了三十二個贊,覺得自己真是貼心小棉襖!
這麼識相的弟弟很值得成爲本文的邪魅男二!(然而那只是想想)
“那我能幫你做什麼?”孟小然吃得嘴巴油膩,眼睛亮閃閃地問。
席辰睿溫柔地用紙張擦擦她的嘴角,柔聲說道:“你已經幫助我多的了,沒有你,我們怎麼都不會有這麼多用的線索。”
孟小然倒不覺得這個有什麼,很隨意地回答:“這有什麼,我們可是夫妻。”
席辰睿稍微怔了一下,眼底的笑意更深,如同鋪滿了細碎的鑽石,熠熠生輝。
夫妻啊……
第一次聽到她親口承認。
真美好。
周軒的調查還沒出結果來,席辰睿他們又面臨新的問題。
傷者家屬向媒體爆料,說席氏集團違法以非一日兩日,他們工地用的水泥粉其實都是不符合國家檢驗標準的,這是席氏爲了獲取最大利益而做出的事情。
衆所周知,不符合標準的水泥粉穩定性差,建成的房子存在極大的危險,國家是明令禁止使用不符合水泥粉,如果席氏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他們的要面臨的可就不單單是名譽受損這麼簡單,那可就是整個工程無限期停止。
一時間席氏集團股市波動極大,甚至還出現了二十年來都沒有出現過的崩盤跡象。
白琛分析,造成這麼大的事故,肯定是有黑手在背後推動,否則不可能會如此嚴重。
但是現在暫時還不是追究黑手是誰的時候,席氏連夜組織公關救急,奮鬥了一整夜之後,才勉強穩住。
席氏的後臺是歐洲皇室,因爲夏柳茹的關係,如果席辰睿主動開口求救的話,他們不會坐視不理,然而席辰睿卻從沒有這個打算,自從席氏被他接手,他便一直想要脫離王室獨立生存,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時刻,他不想開這個口。
即便夏柳
茹不止一次提起過。
一夜之後,股市彷彿回覆了平穩,然而他們依舊是嚴陣以待,生怕再被使絆子。
媒體素來對這個屹立百年不倒,富可敵國的企業有着非常濃厚的興趣,只是可惜上至總裁下至員工,平日裡都生活得和教科書似的,能挖到的東西一點爆點都沒有。
這次工程事故他們都聞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氣味,總覺得這個神話好像要被終結了似的,所以他們深入摸索,即便是一件小事也不放過。
比如,席辰睿住院期間除了幾個朋友來探望外,沒有一個親戚來探病,媒體就說《疑不滿席辰睿決裁能力,董事會竟無一人前去醫院探望,總裁之位是否換人?》——因爲席氏是家族企業,董事會大部分是族人,然而事實是席辰睿需要靜養,婉拒了探病。
比如,鍾離心作爲席辰睿的老婆的閨蜜,這天下班後沒什麼事情做,就拎着個果籃去了趟醫院的探病,去的是正好孟小然不在,她不過就是幫席總裁削個蘋果,誰知道就被假扮護士的狗仔給拍了,到第二天的報紙標題就是——《二度情變!席辰睿婚外情人真面目曝光!》
倒不至於讓鍾離心和孟小然姐妹反目,只是鍾離心被孟小然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妹妹,你我日後可要好好伺候席總裁啊。”
害得鍾離心從此後不敢再踏入醫院半步。
……
這樣的的標題層出不窮,到每一條都是捕風捉影,用來往後開胃還不錯,要說可信度,那就是完全爲零的。
席辰睿不在意外面的報道說把他的形象怎麼毀,他現在每天都在和醫生講道理。
“我的傷口雖然還沒完全癒合,我的血管也還沒連到一起,我也接受靜養休息,可是我出院不成嗎?我回家靜養不可以嗎?”
“不行,你的身體非常虛弱,現在你還需要繼續留院觀察,以防會有什麼後遺症。”醫生木然地說。
一聽到後遺症三個字,孟小然就覺得好危險,立即和醫生站在一條線上,對席辰睿的出院要求堅決駁回:“在醫院躺着!哪裡都不準去!”
席辰睿覺得自己再躺兩天就會發黴。
因爲他已經很久沒有得超出三天的時間都無所事事。
幸好第二天周軒就帶來了一些線索和他一起分析,總算沒有讓他太無聊。
看着手裡的幾張A4紙,席辰睿眉梢輕輕揚起,“你倒是查得仔細。”
“那是,我不喜歡重複做兩次一樣的事情。”周軒得意的笑,然後指着其中一張紙說,“其實表哥,你的第六感還是挺靈的,當初你就說可能有問題,沒想到真的有問題。”
席辰睿淡淡道:“怪當初沒繼續查下去,如果繼續查下去,或許現在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周軒撓撓後腦勺,有些尷尬地說:“當初也沒發現什麼問題,就是覺得他的賬戶資金來得有點不正常而已。”
席辰睿捧起放在牀頭的杯子,輕輕摩擦着杯口,微微眯起眼睛。
“這個工
程,他擔任主要負責人是不是?”席辰睿忽然問。
“是的,建築材料也是他全權負責。”周軒說,“工人也都是他的安排來的人。”
席辰睿忽然一笑:“這麼說,還真的是一個很值得懷疑的人。”
周軒拿起一張紙,看着上面反正渾圓的幾個大字,一字一頓地念着:“AND公司總經理,盧浩騰。”
盧浩騰大概聽着很陌生,但是他的兒子盧長峰就應該不陌生了吧?
孟小然的學長,當初和席辰睿相親,被拉來充當男朋友,誰知道竟然被席總裁三言兩語給嚇跑了,特別特別沒出息,在後來還有一次登場,就是在九歌拍賣場,非常酷帥狂霸拽地爲孟小然一擲千金,結果被席總裁和白副總裁練手刷了一頓的那個炮灰男。
當初席辰睿懷疑過盧長峰的錢是從哪裡來的,也讓周軒去調查過,雖然看出了一點端倪,但因爲翠提灣工程馬上開工,他派周軒去盯着白琛,所以那件事才暫且放在一邊,沒想到竟然就這樣錯過了瓦解一個驚天陰謀。
說起來還真是可惜。
“着重調查這個人,速戰速決。”席辰睿丟掉紙張。
周軒應了一聲,看着資料上的盧浩騰的頭像,嘿嘿笑着說:“老東西,這回看你往哪裡跑,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往監獄丟幾個人,好好招待招待他?”
席辰睿無語:“哪裡學的地痞口氣?”
周軒得意洋洋:“昨天和嫂子看電視劇學的,我們還商量好了等揪出元兇,就要剝皮、腰斬、車裂、俱五刑、凌遲、縊首、烹煮、宮刑、刖刑、插針、活埋、鴆毒、棍刑、鋸割、斷椎、灌鉛、彈琵琶、抽腸、騎木驢,把滿清十大酷刑都用一遍。”
席辰睿抓起一疊紙就砸他的腦袋,警告地瞪他:“你要是再敢帶小然求看這些不利於身心健康的東西,我揍死你!”
周軒默默被砸疼的腦袋,委屈地說:“是嫂子拉我一起看的。”在此之前我也是個很純潔的銀啊!你腫麼能這樣護短!我可是你手足!
“誰帶頭都不行!你們要是敢做這些事,我就把你交給國家!”
周軒:“……”護短就算了,爲什麼我和嫂子一起做的事,你就把我一個人交給國家?
席辰睿不理會他的腹排,命令道:“幫我換衣服。”
“五個小時前你才換。”周軒提醒——就算是有潔癖也不至於這樣誇張吧。
席辰睿微微皺眉,一邊解開釦子一邊說:“昨晚小然聞到血腥味,湊過來問爲什麼都這麼久了傷口還會流血,我騙她的說是衣服沒換,現在換掉今晚就不會有味道。”
周軒點點頭,在行李包裡找了一套衣服。
寬鬆的病號服解開,胸口的紗布只有藥膏的顏色,看起來傷口已經癒合不再流血,然後在左手後肩膀的位置血跡卻還未乾——這就是席辰睿不讓孟小然幫他換衣服的原因,除了身上被砍了七八刀和斷了一條血管外,其實他還被捅了一刀,刀口入肉五公分,幾乎要將到肩膀刺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