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一張被酒氣薰得泛着緋色的小臉楚楚可憐,在燈光的照耀下,渲染出一層薄薄的光澤,有那麼一剎那,她整個人竟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讓人完全看不清。
饒是見慣無數美女的北冥夜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孩很美,美得很乾淨,這樣的乾淨,對任何一個男人都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你……真的會幫我嗎?”上涌的酒氣薰得名可微微眩暈,她吃力爬了起來,仰頭看他,如同看着無所不能的天神一樣。
見他星眸半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明白了,他不高興了。
“我只是想確定。”她急着解釋。
“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他垂眸,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臉,冷哼:“伺候。”
他的話,她相信,無條件相信。
他站在那裡,就像一座大山矗立在你面前一樣,你不會懷疑他,也不敢。
可是,伺候,她……不會……
擡頭看着他俊逸的臉,明顯有從他眼底看到一絲不悅的溴黑,她嚇了一跳,小手不自覺揪緊衣襟。
她,真的要伺候他麼?
終於,纖細的身子微微抖着,她慢吞吞從牀上爬了起來,半跪着來到他跟前,一雙顫抖的手爬上他的衣領,慢慢打開了第一顆鈕釦。
腦海裡全是許邵陽和戚婷婷一起背叛她的事,他們的親吻和擁抱,他們對她不屑和侮辱的話語,還有戚婷婷差點把她打得暈過去的巴掌……
指尖忽然似多了幾分力量,一雙雲眸的眼色也黯了下去。
她要報仇,她要讓那對狗男女付出重十倍的代價!
襯衫的鈕釦被一顆顆打開,可是到了他的腹間,落在他褲腰帶上的手卻遲疑了,所有的動作在一瞬間停頓了下來。
她真的要繼續嗎?如果繼續,守了二十年的清白就會徹底失去……
“別試圖考驗我的耐性。”北冥夜不悅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名可下了一跳,擡頭對上他寒意刺骨的目光,心,忽然就慌了。
這麼強悍的男人,他想要弄死她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忽然很怕,怕他會直接在牀上弄死自己。
尤其,從他身上灑下來的,全是冷到讓人顫抖的寒氣,惹上這個男人,會不會讓她從此邁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的耐性快要被磨光了,忽然傾身靠近,只一下,濃烈的男兒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嚇得名可心臟一頓收縮,差點昏死過去。
“我不……我不做了!”她倏地放開他的腰帶,轉身想要從大牀另一側逃開。
她不要做了,這個交易她不要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不是她可以招惹的,她真的……很怕他。
忽然手腕一緊,只是轉眼的工夫,人已經被他拉回到牀上。
北冥夜沉重的身軀繼而壓下,炙熱的氣息灑落,他的聲音,與他的氣息截然相反,是冷絕的:“現在才退縮,晚了!”
……
名可不知道這事是怎麼開始的,整個過程中,腦袋瓜一直暈乎乎的,是酒氣的衝擊,還是他身上那份霸道的氣息薰得她連大腦都運轉不靈?
她不過是個安安分分每日裡過着最平凡日子的女孩,爲什麼會忽然牽扯到這種莫名奇妙的事情來?
仇,她不想報了,她怕眼前這個男人,她寧願不報仇,也不要和他有更多的糾纏。
這個男人,不是她可以招惹的!
“我不要,放開……”雙手成拳落在他的胸膛上,在他滾燙的大掌慢慢往下頭滑去的時候,她幾乎是耗盡了身上所有的力量,用力推搡。
北冥夜有點不耐煩了,忽然單掌把她一雙亂揮的手扣在頭頂上,深幽的星眸垂下,盯着她蒼白的臉,語含不悅:“是嫌我太溫柔麼?”
“不……不是,先生,我……我不做,放我……放我走,放……啊!我真的不做!”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在他的注視下,她顫抖,驚慌,爲她更添一份讓男人發狂的贏弱。
好看到讓天地萬物爲之失色的笑意從他脣邊慢慢盪開,他的聲音,如同來自天邊一樣遙遠,叫人不自覺迷醉失魂:“區區十個億,竟把你賣掉。”
修長的指在她身上劃過,更引起她一陣狂亂的顫抖,脣邊的笑意淺淺散去,他啞聲道:“以後,做我女人。”
這幾年除了賺錢,開疆擴土,對任何人任何事已經提不起半點興趣,但今夜,卻因爲這個小丫頭笑了,真心的笑,也是愉悅的笑。
因爲,他做了這一生最不屑的事情,強迫。
他要強迫一個小傢伙,這事連自己都感到訝異,可卻有一份難以言喻的期待。
低沉的聲音響起,既是炙熱,也是冰冷的:“沒有人能在我面前出爾反爾,你說了,就要做!”
說了……就要做,是她自己惹上他,做了,是不是以後就可以放她離開?只是從今天開始,純真再沒了……
“嗚……”在他壓下那一刻,她忍不住悲傷地嗚鳴了一聲,一陣心痛襲來,眼前頓時陷入一片昏暗中……
……這丫頭,該死的竟給他暈過去了!
箭在弦上,女人卻挺屍了!他是要繼續,還是一腳把她踹下去?
在東陵無所不能的北冥夜,這一刻,陷入了從所未有的糾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