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再沒了言語。
兩個人都各自看着窗外的方向。
轎車抵達AN大廈,江唯一見項御天的心迫切,推開車門便下了車。
“唯一,我們什麼時候越來越遠……”
安城坐在車窗邊,低聲說着,還沒說完,耳邊便傳來一聲關門的聲響。
她下車了。
安城的聲音靜止在他的喉嚨裡。
他們已經越來越遠了……
連對話都變得寥寥可數,以後,也只能這樣了麼?
安城靜靜地坐着,緩緩閉上了眼,斂下孤單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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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房暗室裡,空空蕩蕩,沒有人影。
從前臺口中江唯一才得知項御天要求去了天台。
她拎着生煎包走上天台,一推開門,呼拉拉的風立刻朝她襲來,讓她感覺不適應。
項御天怎麼想到到天台上來了。
江唯一走出去,遼闊的天台一隅,項御天坐在一張白色長椅上。
離天台邊緣不到一米的地方,他的單手被手銬銬在長椅上,長椅兩邊站了四個人看守。
他背對着她。
江唯一遠遠地望着他的背影,望不到他身上的那股狂妄。
此刻的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階下囚。
沒有自由。
沒有尊嚴。
江唯一靜靜地站在那裡,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走過去面對。
項御天仰着頭,望向陽光最刺眼的地方……
她看了他有多久。
他就望着太陽有多久……
那樣子,就像是擔憂再也看不到太陽似的。
江唯一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咬了咬脣走過去,勉強露出一抹笑容,“怎麼想到上天台了?”
她站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陽光。
她逆光而站,身後披上最熾的光……
倩影翩翩。
項御天面無表情的臉一下子笑了,笑容魅惑,眼中寵溺萬千,向她伸出一隻手,“我無聊。”
江唯一把手遞給他,由着他把她拉過去坐下。
“生煎包,吃嗎?”江唯一晃了晃手中的生煎包盒子,香味從裡邊散發出來。
“好。”
項御天一向不愛吃這些街邊小吃,但還是伸手拿過來,手指蘸到盒子上面的油漬皺了皺眉。
“我來餵你吃。”江唯一見他潔癖又發作,伸手要拿過盒子。
“不用。”
項御天打開盒子,連筷子都沒用,修長的手抓了一個就放進嘴裡。
江唯一明白他心情不會好到哪去,大着膽子說道,“我餵你,用……”
用嘴。
江唯一指了指自己的脣,衝他微笑。
暗示意味很濃。
這裡還站在其他人,她不敢說得那露骨。
項御天吃着嘴裡的生煎包,定定地凝視着她,一雙眼睛如海水般深邃,脣角勾起寵溺的弧度,“不用了。”
“你不喜歡?”明明之前他還非要她用嘴喂他。
現在她主動了,他反倒不要。
“這裡邊加了太多味精,你別放到嘴裡。”項御天嘗得出來,嗓音性感而低沉。
說着,他又往嘴裡丟了一個。
“那你還吃?”
“我現在吃什麼都一樣,反正也沒幾天了。”項御天又吃了一個生煎包,毫不在乎地說道,那語氣就好像在跟她說今天的陽光很不錯一樣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