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從來不會這樣。
不管他做什麼她都在質疑,她把黑白分得清楚,感情卻冷漠得徹底。
項御天沒說話繼續開車。
夏渺坐在一邊數着她今天的購物成果。
夏渺比江唯一簡單,幾個包幾件衣服就能滿足,
呵。
項御天,你這樣比較有意思麼?
項御天自嘲地冷笑一聲,夏渺莫名地看向他,“怎麼了,啞巴哥哥?”
“沒什麼。”項御天道,“一會想吃什麼?”
“我想念泰式料理了,我們去吃泰國菜。”
“嗯。”
項御天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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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拆紗布的這天,江唯一去醫院等待結果,卻被戴裡克這個美國醫生拉到一旁。
“幹什麼?”
江唯一不解,穿着寬鬆版的韓式長裙,遮掩着‘挺’起的肚子。
“江小姐,請讓我做個實驗行不行?”戴裡克雙手合十,一雙眼故意賣萌地盯着她。
“實驗?”
“對,一會兒我打電話給你,你就從這條走廊走過去就行了。”
說完,戴裡克逃跑似地離開。
“……”
江唯一無語地看着他的背影,他還沒告訴她安城的眼睛到底怎麼樣了……
這個美國醫生怎麼這麼不靠譜?
戴裡克匆匆走回病房,安城穿着藍白條紋的病號服筆直地坐在‘牀’的一側,眼睛‘蒙’着一層又一層的紗布,溫和的臉上透着再平靜不過的清心寡‘欲’。
幾個護士站在旁邊。
戴裡克走上前就去解安城眼肯上的紗布。
安城溫和卻用力地推開他,“唯一來了麼?”
“來了,去停車了,我們先解。”戴裡克着急。
“我等唯一。”
安城淡淡地道。
“她又不是醫生,她不能給你拆。”
“戴裡克,我和你說過,如果我這輩子還能看得見,第一個見到的一定是唯一。”
安城坐在‘牀’邊,臉‘色’有些倔強。
“……”
戴裡克忽然就想到美國的時候,動手術前,他要安城去上帝面前禱告,因爲手術的成功率連8%都沒有。
堪稱是需要奇蹟的一個手術。
安城需要上帝的眷顧。
安城說他不需要,他不相信上帝,他只說,“戴裡克,如果手術失敗,別告訴任何人,我的眼睛再也沒有機會治癒了。”
當時戴裡克不明白,有什麼不能告訴別人的……
直到後來,在醫院裡,他漸漸聽安城說起江唯一這個人,他才明白一切。
再到之後,戴裡克要爲安城解開紗布。
安城一向溫和的脾氣卻突然要執意回國再拆……
這個舉措令整個醫療團隊都震驚了。
他記得,安城坐在窗口曬着美國的陽光,聲音平和,
安城說——
“我先天失明,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想象,第一眼看到的江唯一,就是我全部的世界。”
戴裡克就是被安城這樣無意間的一句話震憾到,才願意跟隨安城回國。
從回憶裡走出來,戴裡克看着眼前執着的安城,轉了轉眸子故意道,“安,雖然手術尚算成功,但沒解開紗布一切都還不做數,你希望聽到那位江小姐失望的嘆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