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御天居然不陪着,這種辦喪的大事他居然不陪江唯一,讓她一個女人獨自料理?
安城的眸光斂了斂,放下文件就往外走去,隨手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匆匆往外走去,一路走出安全屋,打開一部轎車的門坐了進來,開車離開。
唯一,他來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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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一將車停在殯儀館的門口,孤鷹用紙巾捂住嘴,推開車門就衝下去,扶着樹大吐特吐,“嘔——我的媽呀。嘔……”
這爆炸後的屍體被放在下面掩埋近30多個小時,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異味。
和兩具屍體同車,他前天的飯都要吐出來了。
江唯一從車上下來,看了孤鷹一眼,沒說什麼,徑自打開車後面。
不一會兒,有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推着車下來,拎着白布和擔架直接放到推車上,動作蠻橫用力。
“請你們輕點,我媽年輕大了。”
江唯一冷冷地說道。
“……”
工作人員們都錯愕地看向江唯一,長得挺漂亮,怎麼是個神經病,死了還管年紀大不大。
說着,幾個男人五大三粗地又拎着白布裹住遺體往推車上放,江唯一的目光一冷,立刻上前掐住一個人的脖子,聲音格外冷漠,“我讓你們輕點,聽不懂嗎?”
工作人員頓時被嚇住,連忙道,“是是是,我們輕點輕點。”
工作人員懾於江唯一的兇悍,服軟地推着推車往裡走,但幾個人心裡已經不舒服了,推着推車撞到門上,然後立刻道歉,“哎呀,我不是不小心的。”
“……”
江唯一看着他們,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卻無能爲力。
她現在沒有幫手,不能做什麼。
江唯一跟着他們往前走去,工作人員一臉不耐煩地將遺體車推進送別廳,送到中央,在旁邊隨便地扔上幾束花。
哀樂響起。
“送別親人,一鞠躬。”
一個工作人員拿着話筒開始喊道,連多餘的修飾詞都沒有,語氣有些不耐煩。
江唯一獨自站在送別廳的中央,望着前方的遺體車,靜默地站在那裡,眼眶酸澀,然後慢慢地鞠下一躬。
“這家人肯定沒做什麼好事,居然只有一個人過來送葬。”工作人員們站在那裡切切私語。
江唯一攥緊了手,牙關咬緊,一雙眼睛紅腫,沒有什麼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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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只能看着姐姐和媽媽就這樣躺在那裡,被白布和寥寥幾束花蓋着。
沒有懷念她們的衆多親朋好友,甚至連遺像都還來不及弄。
什麼都顯得那麼簡陋。
她很不孝。
全世界最不孝的不孝女。
甚至在媽媽死前,她都在口口聲聲質問媽媽爲什麼不幫她,爲什麼不疼愛她……
“二鞠躬。”工作人員在哀樂聲中敷衍地又喊一句。
“……”
江唯一沉默地對着遺體跪下來,身體伏跪下去,額頭磕到冰冷的地上,眼睛澀得厲害,淚水無聲地涌出眼淚。
工作人員見她這樣翻了個白眼,然後迅速喊道,“三鞠躬。好了,可以推去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