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很想得到阿黃,臉上堆出一些笑容,用柔和的語調說道:“小公子,這種狗很兇的,不太容易飼養,搞不好就會傷人,也不適合公子的身份,能不能把它讓給我?我可以幫你找一條又漂亮又溫順的狗,怎麼樣?”
“我怎麼感覺像是童話故事裡的狼外婆在說話呢?看來你還真把我當作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了。”趙劍寒心裡說道,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撫摸着阿黃的頭,問道:“周大哥,你知道阿黃是什麼品種嗎?”
周平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它應該是山裡面野狼的後代,性情兇猛,野性難馴,只有我們這些獵人才能馴服它,你把它帶在身邊是很危險的。”
周衝發話了:“趙公子不要見怪,我這個孩子打獵的本事只能算一般,但是馴狗的本事在咱們這一帶是有名的,連我這個當爹的也不如他,獵狗是咱們獵人的好幫手,越兇猛越好,對公子來說就不是這樣了,我看讓他幫你換一條狗也不錯。”
趙劍寒笑了,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向側面空地上方拋去,嘴裡輕輕地叫了一聲:“阿黃。”
匕首在空中翻滾着,阿黃飛速地竄了出去,高高躍起,一口就咬住了匕首把,隨後輕盈地落地,跑回到趙劍寒的身前。
這樣的遊戲是趙劍寒他們經常玩的,阿黃十分聰明,從未被匕首傷到過,趙劍寒從阿黃嘴裡取回匕首,撫摸着阿黃的頭,阿黃搖着尾巴,身子在主人的腿上蹭了蹭。
看到這一幕,周衝父子倆啞口無言,趙劍寒笑着對他們說道:“阿黃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那什麼東西我都不會換的。”
聽了趙劍寒的話,周平反而露出了敬重的神色,向趙劍寒深施一禮,說道:“原來公子也是懂得養狗的人,我也是看到這麼好的狗才起了貪心,請公子原諒。”
趙劍寒哈哈一笑,說道:“好說,好說。”
周平又說道:“公子這條狗現在還是幼年,長大了一定非常厲害,更加難得的是它非常通人性,是最上等的獵犬,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以後等它發情的時候,把它借給我配種。”
周衝素知兒子識狗之能,剛纔他們父子倆合夥,想從小孩手裡得到阿黃,卻不想對方也是個行家,周衝感到很不好意思,訕笑到:“公子別見怪,我這個兒子最喜歡養狗,看到好的品種就捨不得放手,方圓幾十裡的獵戶都喜歡用他馴的獵狗。獵狗對咱們獵戶人家太重要了,一條好狗不光能帶我們找到獵物,有時候還能救我們的命啊!”
聽說周平擅長養狗馴狗,趙建寒心裡又開始盤算起來:獵犬是獵人和好幫手,軍犬又何嘗不是軍人的好戰友呢?預警、追蹤、搏鬥,很多時候軍犬發揮的作用比人還要大,利用軍犬戰鬥的例子很多,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蘇聯還用軍犬去對付德軍的坦克呢。
特別在山地叢林環境裡,軍犬的作用更大,這次來的路上,正是有了阿黃的存在,才讓隊伍避免了意外的傷亡,每天晚上,阿黃都是最可靠的哨兵。
前世當過偵察兵,曾多次與軍犬並肩戰鬥,對於軍犬,趙劍寒一點也不陌生,他得到阿黃以後就想訓練一支軍犬部隊,可是他對軍犬的訓練只是一知半解,又抽不出時間進行研究,也缺乏好的軍犬品種,所以一直沒有付諸實施,眼前這個周平也許可以幫助自己完成這個心願。
想到這裡,趙劍寒和周平聊起了養狗、馴狗方面的話題。說起這個話題,周平變得眉飛色舞,從配種到訓練,說得唾沫橫飛,而趙劍寒也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雖然不是很系統,但他說的都是人類千百年來總結出的經驗,讓周平非常佩服。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熱火朝天,大有相見恨晚之勢,就連周衝都插不上嘴,最後還是董雲山出言提醒,倆人才記起還有山賊的問題沒解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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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的太陽從遠處的山巔跳到空中,金色的陽光灑滿了山谷,青青的碧草和絢爛的山花微微地搖曳着,山風吹過,帶着清新怡人的氣息,讓人覺得十分清爽。
趙劍寒他們沒有時間欣賞這裡美麗的風景,他們正在山谷裡忙碌着,清理灌木叢,構建射擊陣地,趙劍寒沒有動手,還在一旁不停地指手劃腳,董雲山他們卻沒有一點怨言,他們知道,現在正是學本事的時候。
這個山谷就是獵人和山賊們談判的場所,山谷大約有兩百米寬,兩邊高,中間低,趙劍寒經過考察之後,決定在兩邊的山腳下設立埋伏陣地,這裡沒有高大的樹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叢,藏了十來個人以後,表面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雙方選擇這個山谷作爲談判地是有道理的,山谷兩側的山峰比較陡,除了雜草和灌木就是裸露的岩石,一眼看過去一目瞭然,不可能有什麼埋伏,當然,這時代打仗基本上沒有挖戰壕這一說,尤其是他們這樣的“民間衝突”,基本上就是硬碰硬,很少講究戰術,這就給了趙劍寒可乘之機。
隊員們挖的都是最簡單的單兵射擊陣地,用小樹枝和雜草僞裝之後,趙劍寒和董雲山陸續進入陣地,董雲山負責左邊,趙劍寒負責右邊,到時候將由趙劍寒打響第一槍。
兩側的陣地的地勢較高,射界良好,完全可以覆蓋地勢較低的山谷中央地帶,趙劍寒就是準備利用山賊們狂妄自大的心態,事先佈置好伏擊陣地,用火槍將他們全部消滅在這裡。
等到趙劍寒他們一切準備就緒,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幾個年紀較大的獵人帶頭出現在山谷的東側,他們身後是四十多個手拿弓箭和刀槍的年輕獵人,看着這些獵人的身影,趙劍寒不禁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