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劃定了三縣,這三縣是以前抗清最爲出力的,所以他劃定的三縣作爲圈地運動所屬,全是爲了報復。
鑼聲響,喇叭聲也響了,隨之鞭炮聲也響起了。還有人們的歡聲笑語,原來這一家是在辦喜事呢!還有人的讚歎:“多般配的一對啊!真是金童玉女啊!”
前來賀喜的人們是很多的,他們都是來爲新婚夫妻賀喜。辦喜事的一家人則是熱情地招待着親朋好友。
他們並不知道的是一場大難即將降臨了!“得噠,得噠”急促的馬蹄聲。是軍隊調動嗎?這附近可沒有戰事啊!怎麼一回事啊?
人們都覺得奇怪,他們也不由是循着聲響望了過去,地平線上一陣塵囂襲來!
是一大隊的清騎兵,他們凶神惡煞,殺氣騰騰!人們都不解,他們已經是歸順了清朝,做清朝的順民了,清兵怎麼還會這樣殺氣騰騰,要殺人般的而來啊!
果然是殺人的!清兵大叫:“立即滾出這裡!這裡已經是被圈定爲八旗子弟的財產!不走者——殺!”
喊聲剛落,就有一個騎兵衝了進來,一個人來不及閃躲,就被一刀給剁倒於地。
清騎說是要讓他們離開,可是他們卻已經舉起了屠刀,一個個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慘遭屠戮。
“啊呀!”“啊!”“呃!”慘叫聲連連,一個個純樸的百姓倒於了一片血泊之中。
清兵手持長槍搠進了百姓的身體裡,衝力讓他推着百姓往前,最終是靠到了牆壁上。而在這個百姓之前又有一人是被殺死。緊挨着牆壁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了。雙眼睜得好似銅玲一般。
身體中槍的百姓則是用血手想去抓清兵,同時他的眼中充滿的盡是對這個世界無比的眷戀之情。
“卟”的一聲,清兵把長槍給拔了出來,最後他只是瞪着清兵,就這樣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快走啊!快逃啊!”現在人們驚恐的呼叫聲就是提醒快走!離開這裡!人們慌亂而走,跑得有多快就有多快。
新郎練同的父母不斷地推着他,要他帶着媳婦離開,而且叮嚀要好好地活下去。
新郎練同的父親見到清兵追來了。他自然是去阻擋清兵了,練同的母親則在推着練同和新娘子往後快走。
新郎看着一個個的親朋好友倒於血泊之中,而且清軍是要對整個村子進行屠殺的,他只好是帶着妻子一起逃命了。
在他臨走之前,見到了父親和母親都死於了清兵的屠刀之下,這情形讓他無法忘懷。
在血光之中,映出的是愛新覺羅.班布爾善的臉,他大笑着,瘋狂地叫道:“殺啊!給我殺!哈哈!殺啊!”
也有清兵不想放過一個人,這不。好幾個騎兵一起追擊着,他們大叫:“休要放跑了他!把他追上!殺死他!”
他們不止是叫叫而已。他們的箭還真向着練同和他的妻子射了過去。“嗖嗖”的,練同只是一路逃啊逃的,從丘陵上摔了下來,他緊抱着妻子,一路滾啊滾的。
當練同甦醒過來的時候,他不由是叫着,搖着妻子:“桃!桃!”可是沒有迴應,他再一看,妻子已身亡,身中數箭。只是躺在丈夫的懷中,她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啊!”他不由是緊緊地抱着妻子,眼前怎麼也無法揮散親朋好友,尤其是父母慘遭屠殺的情形!
他哭着,同時他對着上天,大叫:“報仇!我要報仇!”他想到有一個人可以幫他報仇雪恨,那就是張必武!對!去找張必武!投入他的軍中打韃子報血海深仇!
正是很多個像練同一樣的人,他們在慘遭不幸之後,投入到了張必武的軍中,以求能報血海深仇!
練同經過千辛萬苦,他來到了靈寶,站在了張必武的跟前,向張必武訴說了他的悲慘的經歷,以及滅門的沖天仇恨!
張必武緊嚼下脣,他看着練同,心裡很難過,他便擺擺手,示意讓練同下去了。隨之張必武是緊緊地把頭埋於雙臂之中。
良久,張必武才擡起頭來,盧象升看着他,已然明白張必武心中在想什麼了,便說:“你是在爲圈地運動慘死的百姓而難過吧?”
張必武把頭一點,說:“是的!我真的是非常難過!唉!他們的死與我又有責任,要不是我讓興漢在北京散佈,以推動圈地運動的進一步發展的話,這些百姓也不會死了!練同以後知道我使計,他也會恨我的!”
張必武說到這的時候,他充滿的盡是內疚和痛苦。盧象升嘆氣了,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不是嗎?”
張必武苦笑着點點頭,男人不狠,江山不穩啊!爭天下就得狠!不是你算計我,就是我算計你,又能有什麼辦法?
張必武整頓心情之後,說:“好吧!我們就舉起讓百姓能奪回失去家園的旗幟吧!在此旗幟之下,一定會有更多的人支持我們的!我認爲現在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把河南全部佔據!依你看,先佔哪個地方好呢?”
盧象升便說:“南陽!南陽被阿濟格死死地把在手中,他就能與關中聯成一氣,南陽府我們必須攻佔!那樣我們就有了可以西從商洛山區進軍秦地,也能南下楚地,對我們的戰略縱深意義很大呢!畢竟由靈寶等地向秦進軍的話,還得越過潼關,潼關天險,易守難攻。以我們微弱的兵力根本就不能攻得破。”
張必武想了想,說:“攻南陽,要是沒有李自成的幫助,我們也攻不了!確實要是能破了襄陽,與李自成聯成一片,對我們來說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他一邊走向書桌一邊說:“好吧!我會分別給張獻忠和李自成各去一封信,希望他們不要再自相殘殺了,以他們現在的能力,誰也吞併不了誰,只能是白白地耗費實力!更何況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強敵想要將他們全吃掉呢!”
張必武坐了下來,持筆後繼續說:“而且要想像以前那樣到處流竄也不行了!畢竟以前他們還不是名震天下的皇帝身份,現在各自稱帝了,就如同黃巢一樣,想四處逃竄也不行了!只要你一稱帝,建立政權,你張獻忠、李自成都無法回覆到以前流寇狀態!這一點張獻忠和李自成,應該比誰都清楚!”
盧象升點頭了,知道張必武就算寫這一封信,也未必能勸得住打得正酣的李張二人,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只要有一絲的可能都得去試試了。
張必武信中重要的是舉黃巢最終兵敗狼虎谷,還一再說到兄弟一致對外的重要性。他便說他會親自起兵以攻伐阿濟格,希望張、李二人能同仇敵愾,以先破滿清爲主。
張必武遞了過來,說:“寄出去吧!”有人自然把信給拿去以寄給張獻忠和李自成了。
張必武在走來走去,對於能不能攻下南陽,他心裡沒底,雖說他現在和李巖的人馬有超過五萬人,可是大多都是訓練未好的,加上他還得四處防守,真正能用的兵並不多啊!能不能攻下南陽府真是一個大大的疑問啊!
雖說加上民兵,張必武的兵力是可以達到十萬,可是這些民兵大多隻事生產,對於作戰是不行的。加上大量的軍隊出征,那麼就會影響生產了,他自然不會這麼做。
好了!舉起了反對圈地運動旗幟的張必武出軍了,雖然只是帶了一萬五千人,這些微弱的兵馬只能算是給李自成和張獻忠做個榜樣吧!
張必武的人馬很少,就算是他想要佔據河南一省之地,很難辦得到,尤其是當他踢到了南陽府這一鐵板的時候,更爲艱難。
不說什麼,單單是攻打內鄉、鄧州等縣都很難,想要再佔新野也不容易。
統管這裡的將領是高第,高第原來是山海關總兵,他與吳三桂一同在山海關迎擊李自成。後來他降清,仍爲山海關總兵,他曾迎接順治于山海關門外,現在是鐵了心的要爲滿清的鷹犬。
在被調到河南南陽府以防守張必武的時候,他還被任命爲了靈寶總兵。當然靈寶是屬於張必武的地盤的,之所以任命他爲靈寶總兵,這是讓張必武爲了爭口氣,先攻高第。
而高第會拼命地死守,怎麼說高第率領的也是精銳之師,且又防守對關重要的山海關,對於防守是非常在行的。
張必武見到他不管怎麼攻,都不能讓鄧州等地撼動,高第的人馬防守做得實在是太好了!好得無縫可鑽。
一萬多對一萬多,對方還是分散守城呢,你想破南陽府以及其屬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張必武頭疼了,要是不攻破南陽府,就不能讓李自成看到希望,讓李自成不再和張獻忠自相殘殺。
可是他看到魚貫而上的士兵是一個又一個的被敵軍所擊殺,城上的紅夷大炮不斷地轟來,殺傷着張必武軍的士兵。
盧象升勸張必武道:“不能再打了!南陽,我們攻不破的!還是另尋他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