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朱重八
崇禎九年公元1636年正月,三十六營東路軍高迎祥、李自成率部東圍廬州現今安徽合肥,取含山、和州。шwщ初六日,連營數十里攻滁州。初八日,七省總督盧象升率總兵祖寬、遊擊羅岱等諸道兵馳援滁州,與三十六營大戰於城東五里橋。三十六營大敗,連營俱潰,北退五十里,被斬一千二百餘級,從朱龍關至關山,積屍埴溝委塹,滁水爲不流。三十六營失利後,北渡逼泗州、徐州,復轉入河南。月末,部分義軍自南山還商、雒。二月十一日,盧象升奏捷,斬六百七十六級,奪馬騾四百餘匹
崇禎九年二月初十日,明駐守寧夏今寧夏銀川士兵,因兵餉無措,發生兵變。飢兵羣起圍攻官署。巡撫右僉都御史王楫因不能措餉,飢兵索餉無着,乃鼓譟而殺之。兵備副使丁啓睿率軍鎮壓,捕獲爲首者七人,立即處斬,兵變才被撫定。
崇禎九年二月,山西在遭受連年的旱災、蟲災後,三月,又發生大饑荒。時饑民無糧,只得食樹皮、草葉。樹皮、草葉盡,乃人相食。臨近山西的河南南陽,也發生饑荒。唐王聿鍵奏河南南陽飢,甚有母烹其女以食者。崇禎帝乃下詔發三千五百金賑濟山西、南陽,並免山西被災州縣新舊二餉。
崇禎九年,四月底。
此時已是春末夏初,京城的氣溫開始拔高,但還不算炎熱。但是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卻人人汗流浹背,彷彿被雨水淋溼一般。原來崇禎帝朱由檢又在大發脾氣,痛罵百官。
自崇禎帝登基已有九年,但他卻極少露出笑臉,十次朝會中,倒有九次是在發火,隨着天下的形勢一天比一天嚴峻,他的火氣也一天比一天大。
“白水朱八欺朕太甚。”崇禎皇帝拍着案桌大怒道:“他居然自稱鎮西將軍,這鎮西將軍是什麼東西?我大明朝根本就沒有這個官職。就算有,也不會任命一個賊人。”
堂下走出一名大臣,報道:“陛下,鎮西將軍乃是三國時的舊制,此人故意取用三國時代的官制,其意不可謂不險惡,擺明了是要仿效三國時的軍閥割據之勢。依微臣之見。此人實乃窮兇極惡之徒,不可輕饒,可命七省軍務總督盧象升大人揮師西進,將他輾爲齏粉。”
崇禎點了點頭道:“朕也有此心,然盧愛卿正與三十六營賊寇激戰於中原之地,如何有力氣分兵入陝?”
那大臣道:“三十六營不過一羣流竄的小賊。不足爲俱,白水朱八方爲心腹大患。”
崇禎然之,便打算下旨。
正在此時,突然見一太監奔入殿堂,報道:“皇上。盧總督有緊急軍情奏報。”
崇禎趕緊道:“速速奏來。”
那太監抹了一把汗道:“白水朱八自稱鎮西將軍,消息傳騙天下。各路賊軍紛紛起而效仿……他們……他們自稱爲……咳,一些膽大妄爲的封號。”太監心想:這幾個賊人的自稱可不敢奏給皇上聽,皇上聽了只怕會把我踢得滿頭是包。
崇禎見他想說又不敢說,一幅孬樣,怒道:“賊寇自稱些什麼又何不敢說的?你給朕細細說來。”
太監無奈,只好報道:“反賊曹操亮明瞭字號,叫做羅汝才,自稱代天撫民威德大將軍。”
崇禎一聽,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白水朱八隻是稱了個鎮西將軍,就氣得他不行,沒想到這裡還有更誇張的,什麼代天撫民威德大將軍,這字號簡直比皇帝自己的封號還要長。
太監又道:“反賊老回回也亮明瞭字號,名叫馬守應,自稱順天巡守威武大將軍。”
崇禎的臉色又黑了五分,簡直像塊青鐵一般難看。
太監繼續道:“反營西營八大王也亮明瞭字號,名叫張獻忠,自稱承天鎮海揚威大將軍。”
崇禎怒極,簡直像要跳起來打人。
那太監見勢不妙,已經不敢太說話,但是在崇禎的眼神催促下,只好硬着頭皮道:“反賊闖王亮明字號,名叫高迎祥,自稱奉天倡義文武大元帥……”
崇禎從桌上抄起一個玉硯,“啪”地一聲摔在了太監的臉上,大罵道:“一羣蠢賊,竟敢個個自稱將軍元帥,簡直豈有此理,簡直無法無天。究竟是誰給了他們臉子,讓他們有膽給自己封個這般不要臉的稱號?”
可憐的崇禎皇帝死也不想到,這事的始作蛹者會是朱元璋,他只不過給自己取了一個鎮西將軍的名號,結果三十六營的幾個頭目就坐不住了,綠林好漢就是這般脾氣。若是你取個外號叫神拳無敵,人家就要取個鐵腿無雙。你要是拳打兩江好漢,他就要腳踏四海豪傑,誰也不肯在這一方面落了人後。一聽到朱元璋自封鎮西將軍,三十六營的幾個賊首都拼命動起了腦筋,趕緊給自己取外號。結果一個取得比一個誇張,一個取得比一個不要臉。
可憐崇禎這孩子本來就是衝動易怒的個性,被這幾個自封的封號一氣,哪裡還受得了。他怒吼道:“剛纔誰說白水朱八威脅最大的?朕覺得還是他那鎮西將軍的稱號比較靠譜一點。”
堂下大臣汗道:“皇上……這個……他就算只是自稱爲百戶,那也是僞職啊。”
崇禎怒道:“傳旨,先把那個什麼奉天倡義文武大元帥給朕拿來!再把什麼承天鎮海揚威大將軍、代天撫民威德大將軍、順天巡守威武大將軍這些不要臉的貨色都給朕拿回來治罪,最後再去管那個什麼鎮西將軍。”
衆臣汗如雨下,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殿門外居然又有一個太監跑進來,看樣子又是來傳迅的,這太監一上殿就跪伏在地,全身都趴伏到了地面上,全身發抖,看來是害怕得厲害。他用顫抖的聲音道:“皇上,遼東那邊傳來緊急軍情……奴才……奴才不敢奏報。”
衆大臣都想:這個太監比剛纔那個聰明,他一進來就先說不敢奏報,這樣皇上發起火來就不會用礬臺砸他了。
崇禎掃了一眼新進來的太監,理了理剛纔被氣得翻涌的血氣,強作鎮定地道:“你只管奏來。”
那太監道:“奴才不敢奏,奴才害怕氣壞了萬歲爺的身子……”
崇禎知道他這樣說其實是害怕自己拿他撒氣,於是皺眉道:“有什麼不敢奏的?你只管奏來,朕剛纔已經聽了全天下最讓人生氣的消息,不會再生你的氣了。”
那太監這才磕頭道:“皇上……建奴……咳……建奴的頭頭皇太極,稱帝了……”
原來,崇禎九年四月十一日,後金國汗皇太極已經稱帝,改元崇德,以是年爲崇德元年;改國號金爲“大清”;改族名爲“滿洲”;定都瀋陽。上尊號“寬溫仁聖皇帝。”次日,清太宗率百官祭太廟,尊奉父努爾哈赤爲“承天廣運聖德神功肇紀立極仁孝武皇帝”,廟號太祖;祖父到始祖都尊奉爲王。十天後,清太宗大封其臣屬。其諸兄弟子侄、諸外藩蒙古貝勒,及明降將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都封爲王。清太宗即位之典持續約二十餘天,禮儀多仿漢制。
由於這場典禮持續了二十餘天才完,負責刺探這個消息的探子也在盛京多耽擱了些日子纔將消息傳回,所以到了四月底才傳到了崇禎皇帝的耳朵裡面。
崇禎一聽這個消息,剛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氣血,頓時再次沸騰,在血管裡四處亂奔,使得他怒不可遏,當下又伸手向桌上亂抓,把玉製的筆筒、鎮紙用的玉如意、玉製的墨盒……總之手上抓了什麼,就拿起什麼向那太監亂砸過去。
“建奴竟然敢稱帝!”崇禎皇帝怒吼道:“這些傢伙不過是一羣茹毛飲血的野人,一羣流放在建州的奴賊,居然也敢妄稱皇帝,還敢稱什麼寬溫仁聖皇帝,簡直是不要臉之極,比之賊寇還要不要臉了十倍。”
那太監被砸,卻不敢閃避,大哭道:“皇上說了不生氣,奴才纔敢奏報的……”
啪!
一個玉如意砸在他額角,砸得鮮血長流。
太監哇哇大哭。
啪!
一個玉盒砸到太監頭頂,他身子一挺,暈了過去。
崇禎還不解氣,跳起身來在大殿上亂走,一幅見人就要打的樣子。衆臣大驚,有人叫道:“皇上,您身爲一國之君,需當謹言慎行,殿上毆打大臣,有失國體……哎呦……”這人被崇禎一腳踢倒。
也有馬屁精撲到前面,大喝道:“皇上,請打微臣解氣,微臣願爲皇上赴湯蹈火,在所……哎呦……”這人被崇禎迎面一拳放倒在地。
崇禎一陣拳打腳踢,過了好半天才終於收了怒氣,重新坐回到龍椅之上,嘆道:“爲今之計,該當如何?”
衆臣皆心中暗歎:若是一位明君在此,豈會有此一問?只怕於大怒之間已經聖斷獨裁,發下了不知道多少聖旨,但這位皇上大怒一通之後,還得向羣臣問計,未免有失高明。未完待續。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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