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耀眼的白色光芒,猶如一輪烈日般沖天而起,強烈的光束,猶如一柄絕世神槍般刺破蒼穹!
一切阻擋白光去路的景物,皆是在接觸到熾烈光線的一瞬間化爲了烏有,那種速度,就猶如是積雪遇到熔岩一般。
在那光芒最爲閃耀的中心地帶,一男一女兩道身影,正甜蜜的相擁在了一起,男子擁有刀削斧鑿般棱角分明的面孔,歲月的痕跡磨去了他的稚嫩與鋒銳,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彰顯着成熟男人的氣質,女子長有一張嬌柔清純的俏美臉蛋,一股股聖潔的氣息自其嬌軀表面緩緩的瀰漫開來,與之前的森冷可怖全然相反。
“輕舞,你知道嗎?這些年我找你找得好苦,我都已經快要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了。”寬大的手掌緊緊抱着李輕舞柔若無骨的身軀,夜痕嘴邊發出夢囈般低迷的聲音。
“夜痕,我真希望我們能夠一直停留在這一刻,永遠就這麼繼續下去。”腦袋深埋在夜痕胸前,李輕舞輕輕開啓殷紅的雙脣,帶着幾分羞澀的聲音,猶如柔絮般飄然傳出。
“是啊,我真相就這樣一直抱着你,永不分離。”夜痕嘴邊低語,抱着李輕舞的雙手更加用力了,後者的嬌軀十分柔軟,抱着她的感覺就像是抱着一團棉花一樣,讓人心生舒適溫軟之感。
“譁!”
然而,就在此時,原本被刺眼白芒所籠罩着的蒼宇之上,驀然有着一道晴天霹靂之聲響徹,一道千丈龐大的漆黑色閃電猶如絕世魔劍般劃過長空,自空氣之中驟然炸響,隆隆回音,令得整個大地爲之一顫。
延伸的漆黑色雷霆,猶如蛇信般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轟擊在靜靜懸浮於天空之上的那一團白色光團之中。
“咔嚓……咔嚓……”
一道道猙獰而又錯綜的裂紋,猶如蛛網般自光團表面迅速蔓延開來,轉瞬時間,已是密密麻麻的遍佈了整個白色光團,遠遠望去,此時的光團就如同是一枚即將破殼的雞蛋,隨時都有破碎的可能。
“到底發生了什麼?”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得墜入溫柔之鄉的夜痕猛然大驚,他目光驚駭的盯着遍佈光球四周的裂紋,忍不住的驚呼出聲。
“難道是他……來了嗎?”當提及那個人的似乎,李輕舞的聲音明顯是出現了一絲顫抖。
在這一刻,夜痕同樣是感受到了懷中麗人嬌軀的顫抖,他的目光陡然一凝,下意識的自喃道:“那個傢伙要來了嗎……”
“砰!”
一道清脆的破裂聲,自光球內部由內而外的傳遞而出,也就在光球破碎的那一剎那,夜痕懷中的那股美好觸覺突兀間消散而去。
“嗚嗚。”
刺骨的陰風,自空氣之中此起彼伏的破嗚着,原本陽光充足的天際,再度被黑暗所覆蓋,大片大片翻滾的烏雲,猶如匹練般掠過天空,整片天空似乎在此刻變得極爲陰沉,一股如汪洋般浩瀚的魔氣,
瞬間侵佔了天玄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令得衆人心生恐慌。
“看來災難終究是無法避免啊……”
“嚴境主,屬下斗膽問一句,天玄大陸究竟要發生怎樣的異變?”
“誒,一言難盡吶……”在一座氣勢恢宏的樓閣上,一位身着青衫,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目含憂慮的盯着天空上洶涌浩蕩的魔氣,深鎖的眉宇間也是籠罩着一片狹長的陰影。
陰風凜冽的天空之中,夜痕凌空而立,沒有理會四周澎湃涌動的魔氣,雙手仍舊保持着懷抱的姿勢,就在李輕舞消失的同時,他的心裡就感到空落落的,彷彿丟失了生命中最爲重要的東西。
“夜痕,你與本座鬥了那麼久,也是時候收拾這場鬧劇了。”一道幽然的聲音,自空氣之中飄然而來,聽不出任何感情,彷彿是在生硬的念着紙上的文字,但在生硬之餘,卻是瀰漫着一股讓人心生寒意的森然。
聞言,夜痕懷抱的手臂緩緩垂下,擡起頭顱,漆黑的眸子不摻雜絲毫感情的望着天空上瘋狂肆虐的烏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已經不再是純粹的魔雲,那是由極爲精純的魔氣凝聚而成,其雄渾程度,遠遠要超出巔峰狀態的李輕舞數倍之多。
巔峰狀態的李輕舞,已經不是現在的夜痕所能夠抗衡的,又何況是那擁有着通玄修爲的血袍男子呢?不過即便如此,夜痕在面對他時依舊沒有絲毫的畏懼,一道如開水般平淡的聲音,自空氣中緩緩傳了開來:“你就是幕後的主使吧?”
“呵呵,聰明,正是本座。”一道桀驁卻又不失森幽的聲音,彷彿穿透了時空的束縛,自蒼茫的天空下傳蕩而開,周遭空氣也都是跟隨着發出一陣陣輕顫。
“把輕舞還給我,我饒你不死。”夜痕淡淡的開口,道,那對望向天際的漆黑眸子中,霜寒之色悄然涌動着。
“就憑你?真是笑話!”聲音的主人怒極反笑,冷笑着嘲諷道。
“一直如烏龜般龜縮着不敢現身的傢伙,你說我能不能殺死呢?”夜痕嘴角處微微挑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反脣相譏道。
“夜痕,自信心太過爆棚可不是什麼好事,本座很快就會讓你嚐嚐絕望的滋味。”森幽的聲音再度響起,下一秒,一輪直徑約莫百丈龐大的血月,自魔雲的最深處逐漸顯露出來,血月四周,濃烈刺鼻的血腥味猶如血霧般飄蕩而開,使得本就詭異的血月,森然之意更加凸顯了出來。
望着在那魔氣浩蕩的天空上方突兀浮現的血月,夜痕眼瞳陡然一凝,其隱藏於袖袍中的雙手,也是不自覺的緊握在了一起,掌心中,早已是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咕嚕。”
夜痕喉嚨口微微滾動一下,即便他竭力想要壓制內心的驚駭,但兀自是難以將心中掀起的浪濤平息下來,血月帶給他的震撼,着實是太過的強悍,在他的印象裡,每一次血月的出現,都預示着厄難的降臨。
“夜痕,這一
次你的確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居然能夠走到這一步,這可是以往的你都無法企及的高度。”一道似誇讚似諷刺的聲音,自空氣之中漫無邊際的傳了開來,與此同時,一道身披血色袈裟的身影,自血腥味瀰漫的血月之中緩步走了出來。
血袍男子方纔所說的那番話傳入夜痕耳中,後者眼瞳驀然緊縮成針孔般大小,一股寒徹骨髓的涼意,幾乎是在頃刻間蔓延他的全身,此時的他,就像是被極地的寒流層層包裹着,寒冷,無孔不入的順着他皮膚表面的毛孔鑽入身體之中,令他頭皮頓感一陣發麻,手腳呈現一片冰涼。
“噠!噠!”
深沉的腳步聲,猶如來自深邃的峽谷一般,帶起一陣超然的感覺,自寂然的天空中傳遞開來,伴隨着每一道腳步聲的響起,天空、大地連帶着每一個人的心臟,都會跟隨着顫抖起來,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宛若風捲殘雲般席捲了整個大玄大陸,帶起了一陣陣深入靈魂的恐懼。
“不行,我一定要在他本尊降臨之前摧毀血月,要不然天玄大陸定將陷入萬劫不復的災難之中。”夜痕神色凝重的自喃道,他的身體,此刻就像是被鎮壓了一座擎天山脈一般,骨骼間不斷髮出“嘎吱”的聲響,但他的步伐,卻並沒有因爲外界的磅礴壓力而有絲毫的停滯,只見其腳步猛的一踏虛空,血紅色的玄氣宛若井噴般自其體內噴涌而出,手持血色利刃,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頂着迎面而來的威壓,展開身形,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朝着天際上方浮現的血月飛速掠去。
“一定要阻止他啊。”夜痕心中暗自祈禱,體內玄氣毫無保留的奔涌而出,盡數灌入血色利刃之中,而後右手猛然揚起,一道蘊含着極端可怕能量的血刃,划起一道凌厲的弧度,兇殘的撕裂翻滾着的浩瀚魔氣,朝着血月怒劈而去。
在那龐大的血月面前,夜痕的身形顯得十分渺小,可就是那看似渺小瘦弱的身軀,卻是爆發出了令天地都爲之戰慄的恐怖力量!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血月之中,血袍男子神情輕蔑的感受着以勢如破竹之勢迎面劈來的凌厲血刃,無情的嘲諷道。
“當!”
一道清脆的金鐵敲擊聲,自空氣之中響徹而起,夜痕傾盡全力劈出的一槍,竟然沒有給血月造成任何的損傷!
“這怎麼可能?!”見狀,夜痕先是一怔,而後面色陡然化作猙獰,手掌微微握攏,一連劈出數槍。
“當!當!當!”
一連串璀璨的火花自鋒利的槍尖處迸射而出,金鐵之聲鏗鏘作響,不過夜痕發動的攻勢,卻僅僅是徒勞罷了。
“哈哈,不要白費力氣了。”一道張狂的嗤笑聲響起,血袍男子的身影也是愈發清晰。
“這不可能!”握着血色利刃的手掌一陣顫抖,夜痕目光泛着濃濃難以置信之色的盯着那張逐漸呈現在他視網膜上的熟悉面孔,嘴中發出的聲音,沙啞而又震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