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裡挺熱的啊,怎麼,怎麼這麼熱呢?你們這裡有沒有空調啊?”我裝出一副手足無措且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樣子,眼睛不停的在她身上最誘人的地方掃着。咳咳,裝的,我對王玲牀頭那隻流氓兔發誓,我此刻的樣子絕對是裝的,如果我說謊,它就遭雷劈。
濃姬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的神色,在她看來,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洗過藥澡,再被她近距離的這麼一勾搭,必然是抵受不住的。她把和服的領口微微拉開了一點,以示誘惑。
我非常上道的撲了上去,一把扯開她的和服,目光卻是落在了她的肚子上。雪白的肚皮上,一個翻着新肉的傷口赫然在目,本應有的侵蝕痕跡卻是半點都不見。不過……濃姬和美川子不同,她並不是那種天生媚骨沒有男人就沒法睡覺的女人,帶着這樣一個貫穿傷不辭辛勞不畏疼痛的大半夜來勾引男人,難道她有病不成?
下一刻,我的嘴角浮上了一抹冷笑,我明白了,之前的那些男人,現在全都變成了藥渣,而且還是被吃幹抹淨連魂魄都沒放過的那種。這娘們兒修習的是東陰巫術,而不管是哪一家的巫術,都必然有許多抽取別人本命精元滋養自己的法子。
“小姐,你受傷了啊,那,那我可不敢跟你那啥了,要是把傷口弄破了,我可賠不起啊。”我故意把聲音憋粗了一點,裝着憨。
“沒事,沒想到你還懂得憐香惜玉。那是個舊傷,其實早就好了,只是看起來嚇人而已,不信你摸摸。”濃姬說着,抓住我的一隻手按在她的傷口上,示意我放心。然而就在我手指觸及她傷口的一瞬間,我的指尖猛地朝裡面刺了進去,“噗呲”一聲,食指的第一指節整個沒了進去,與此同時,大量的魔氣從指尖射出,像天蠶絲一般向她體內的五臟六腑纏繞而去。
濃姬的俏臉瞬間變色,揚起拳頭朝我面門打來,我擡起左手一擋,拳掌相交,她藉着反作用力從我身邊退開,隨着我的手指從她傷口裡抽出,鮮血頓時沿着那個窟窿向下流淌。
“你是什麼人!”濃姬低喝了一聲,素手一揚,一張閃耀着金光的符紙被她貼在
了傷口上,緊接着曼妙的身體因爲劇烈的疼痛而一陣痙攣。顯然是符紙上的咒力刺激到了纏繞在她內臟上的魔氣。
“你最好少說話,不然把別人引來的話,爲了動手方便,我會在第一時間攪碎你的內臟。”我沒有急着追擊。怎麼看這個女人都是普通人的體質,最多也就是會些巫術罷了,
“你,你是宏達醫藥公司的張楓張經理?”這一次我沒有刻意把聲音憋粗,濃姬立刻就聽出了我的聲音。“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一個老陰陽師把我帶來的,連怎麼個意思都沒說清,你就要拿我當藥渣,我說濃姬小姐,你應該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纔對吧。”我施施然的摘下了臉上的面具丟在一邊,“就從你爲什麼要施展巫術殺我開始吧。”
“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東陰女子,並沒有施展巫術害過你啊。”濃姬居然矢口否認。
我硬是讓她給氣樂了。“我說妞兒,咱別逗行麼?你見過哪家的良家女子能隨手在空氣中變出一張符來貼在自己肚子上的?這不是睜着眼說瞎話麼?而且你那些傷口都是在害我的時候留下的,你以爲我會認不出來。”
濃姬一陣錯愕,這纔想起她在遭遇攻擊的第一時間就已經使出了術法。沉默了足足十幾秒鐘,面色變換了四五次,濃姬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氣低聲道:“張先生,之前那都是誤會,我們東陰國人好面子,熊野君在機場那種大庭廣衆的地方被您落了面子,就一個勁兒的求我給他出氣,我一時糊塗,就答應了,卻沒想到張先生竟然是如此有本事的一個人。”
“哦,就這麼簡單?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做法時候用到的,我的頭髮是從什麼地方弄到的呢?”
我的問題讓濃姬愣了一下,不過旋即她就指着我身後滿眼詭異的說道:“就是你身後那傢伙給我的。”
身後?我剛想說這麼下三濫的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就別給我用了,卻聽到腦後一陣風響,似乎有什麼重物砸了過來,我連忙朝旁邊跳開,只聽“轟隆”一聲,一個巨大的狼牙棒砸在了我剛剛站立的位置,連樓板都被砸的凹下去一個坑。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怪物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身後。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形怪物,光着身子,只在襠部圍着一塊獸皮,渾身皮膚都是暗紅色的,頭頂兩邊長着兩隻角,尖銳的獠牙從脣邊伸出來,顯得很是兇悍。
眼見
一擊不中,那怪物掄起狼牙棒來就是一個橫掃,房間裡的空間本來就不大,這一掃竟然讓我有了一種難以躲避的感覺,右手一伸,魔氣在手上凝成一個黑色的大手,抵住了那根狼牙棒。巨大的衝擊力讓我的身子被狼牙棒推着向後退了好幾步。那支狼牙棒也因爲這一擋被彈了回去,把對面的木頭拉門給砸了個稀爛。
就是這麼一耽擱的功夫,濃姬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朝門口跑去。
“該死!”我罵了一聲,右手猛然收緊,用意念操縱她體內的魔氣收緊,誰知道這一下竟然沒有反應。我和那些魔氣絲之間的感應似乎被什麼給隔絕開了。
“嘩啦”,我無視了那個紅色怪物,直接撞破紙牆衝了出去,哪知道在走廊裡迎面遇到的並不是濃姬,而是一個穿着白色血花和服,有一頭藍白色長直髮的女人。看到我衝出來以後,那連瞳孔都是藍白色的女人一張嘴,一股凜冽的寒氣就迎面對我吹了過來。
我右手伸出,寒冰勁綻放兩股寒氣對衝,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是我的左拳在此時已經打在了她的臉上。
讓我沒想到的是,拳頭打在女人的臉上並沒有擊打肉體的那種觸感,反而是一種冰涼鬆散的感覺,黑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女人的身子已經轟然爆開變成了一大蓬雪花,把整個走廊都弄得霧濛濛的。
“雪女?”我嘬了嘬牙花子,這種東陰妖怪也算是很有名的了,看來這個濃姬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
走廊裡的雪霧還沒散去,一支散發着血紅色光芒的利箭已經從雪霧中朝我射了過來。我隨手撩在箭桿上打算把它撥打開來,卻不想手指剛剛碰到箭桿上,那抹血紅色的光芒瞬間變成了一連串我不認識的符文好像繩子一樣往我身上纏繞而來。
符字爬過的每一寸肌膚上都傳來一種束縛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好像捆仙繩一樣把我全身都給捆了起來。而且還在不停的收緊。我叫起力氣想把這道符索掙開,可是符索不但沒有被掙開,反而勒得更緊,連喘氣都有些困難了。
“自不量力的華夏人,你以爲你有點微末本事就隨便在哪裡都能亂來了麼!”雪霧中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正是之前帶我去洗澡的那個老陰陽師。隨着雪霧散去,我看到在走廊的那一頭,老陰陽師一手持弓一手攙扶着濃姬,後者的嘴角不停的往出冒着鮮血,看到被符索捆住的我,只說了一個字——“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