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我與夏月凌御風落在龍淵殿前,夏月凌撐我,隨即指尖騰起一簇火焰,輕輕一吹,火焰如同紅色的薄霧迅速飄散在空中,龍淵殿周圍的士兵、太監以及宮娥紛紛睡了過去。
夏月凌牽着我穿門而過,進入了龍淵殿。不久前的血腥大戰毀壞的大殿已經修整得富麗堂皇。帷幕重重,每一重都有碩大的柱子,柱子旁有夜明珠散發着柔和的光。擡頭看龍淵殿的屋頂,非常高遠,夜明珠按照着某種方式排列,看起來很像是蒼穹星空。
“這是重新設計的?工程進度還真讓人驚訝。”我說。
夏月凌笑道:“我親自設計的。讓他們一月完工,工部那邊倒還有些能工巧匠。”
“誰?”龍淵殿深處傳來一聲低沉的斷喝。隨即一陣涼意的勁風襲來,夏月凌一揮衣袖,那勁風化於無形。
我有些納悶,這淵殿是皇帝就寢之所,就連貼身太監都不能隨意入內,侍寢的妃嬪也是侍寢完畢就得滾回自己的寢宮去的。那這臺階之上,龍牀上的男子是誰?
我拈起明目咒一看,九重幕之後,隱約的人影轉過臉來,讓我不由得大驚道:“你是誰?膽敢冒充皇上?”
他面一怔,狐疑地問:“主上回來了?”
我一愣,還回答,夏月凌已拉着我挑開重重帷幕,款款而行走到了龍牀臺階下。臺階上的男子看到我們喜地笑道:“師弟終於回來了,話說,這皇帝的位置可真難坐。”
夏月凌對他一拜,施禮:“這些日子勞累師兄了。師弟在此謝過了。”
“你是兌?”我仔細看看。出他與夏月凌有何不同。
“是地。主上。正是下。”兌走下臺階向我施禮。
“這‘魅惑三界’可真是厲害。竟一點都看不錯破綻。”我嘖嘖稱奇起兌。
夏月凌卻是心情大好地牽着我往臺階上走。邊走邊說:“師兄。以後私下裡。不必向這個丫頭行禮了。”
“什麼?”兌一臉惑。
夏月凌笑道:“因爲她是你弟妹。”說完。又很惡劣地笑。
“啊?”兌一時沒反應過來,向我看過來。我臉一下子滾燙,羞得低下頭。
夏月凌又笑了一陣,摟過我坐到龍牀邊,說:“師兄,瞧你這弟妹就是動不動害羞。”
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師弟不起。/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主上做了你的妻子,但還是蓮谷的主上。所以,我恐怕以後還是先拜了主上,再喊弟妹了。”
“隨你了。”夏月凌一笑,對我說:“蓮兒要不要先躺一會兒?現在已經四更了,明日定要早起。”
我搖搖頭,心情稍稍平復,說:“剛回來,對大形勢都不瞭解讓我如何睡得着?還是聽兌講講。”
“如果不出意外,都在掌控中,蓮兒,如此不信任爲夫麼?”夏月凌打趣道。
我白了他一眼,對兌說:“兌護法,你且說說形勢,還有蓮谷衆人。”
兌施禮道:“蓮谷中人皆平安,主上不必擔心。”
我之前懸着的心稍稍安了,又急忙問:“那皇甫菜頭如何了?”
兌看了看我,沒說話。
我一顆心又懸上去了。一個箭步衝上去着兌問問。兌那傢伙唰唰地閃到臺階邊緣,急忙說:“他沒如何。只是他是林家的人,再說又是晴國的大祭司。
現在晴國已經宣佈與夏月凌爲敵了。”
我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只要沒死就好。他曾爲我拋掉過自己的性命一次,若這次又因我而死我真是沒法交代。
“謝天謝地。”我自語道。
兌卻是訕訕地笑着,指了指龍牀:“主上,你還是坐回去站在挺累的。”
我這才意識到失禮,不好意思地做了請的動作,指着龍牀邊的椅子說:“兌護法快請坐。”
兌施禮謝過,徑直坐過去。我這才往回要坐到夏月凌身邊,不料那廝一直維持着抱着我的姿勢,微笑着坐在龍牀邊。我這才知曉,兌剛纔突然閃那麼遠,還要說那麼句莫名其妙的話的原因。看來兌對他這個師弟的性格倒是很瞭解。
我慢騰騰地移過去,在他懷裡坐下。他摸摸我的額頭,問:“蓮兒是不是累了?”
我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他心情大好,徑直將我摟在懷裡,問:“師兄,具體說說情況。”
“情況與你預計的差不多。鳳城趙氏趙家軍在與亡靈軍一戰中殆盡,已按你的吩咐給予了趙氏一門封賞,賜他們京城大宅子,鳳城趙氏小公子乃太后親弟弟,所以,已在朝堂內安了戶部尚書一職,至於其餘趙家人已經進行了安排。”
“那雲家呢?”夏月凌把玩着我的發,漫不經心地問。/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兌一笑,不屑地說:“莫大的雲家,千年的華麗。那一戰,家底都敗光了。雲家那些長老皆認爲對不起列祖列宗,皆自戮了。雲三小姐倒是尋回來了。果然不出師弟所料,就在林家。看來之前推測要師弟的神魂、召喚亡靈軍的人確實是在林家。只可惜,他們打錯了算盤,師弟根本沒有碰過雲三小姐。”
我越聽越恐懼,這夏月凌的部署竟是直指世家。原來他登基之時並不是四面楚歌,而是要借別人之手將世家全部滅掉。虧得當時我簡直跟丟魂似的擔心他。
我撇撇嘴,重重地往他身上撞。他脣邊勾起一抹笑,打趣地說:“兌師兄啊,你家主上吃醋了。莫說那雲三小姐了。”
“我哪裡有?我只覺得我的擔心真多餘根本對你沒有任何幫助。”我憤憤地說,突然很沮喪,我做的一切居然都是多餘,我之於他竟是毫無用處的。
這個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微笑着看着棋盤,部署得天衣無縫根本不需要別人。
“傻瓜,我哪有那麼厲害?我是算到了讓世家紛爭,最終消滅掉世家。但我可沒想到莞城李家的李維谷居然會那樣厲害。倘若不是你啊,爲夫哪裡還有命活着?”他捧着我的臉,專注地說。
兌也在一旁說:“師弟之前任由坤帶你回蓮谷,其實是怕有人對你不軌。他亦未曾將對方揪出。蓮谷相對安全,至少神詆想要進入都要花一番功夫。否則憑師弟的性子,豈會放主上走?”
我一聽,臉都綠了。當初,我還以爲
凌給我時間考慮才任由我離開的不計又是這番。
夏月凌也急了,責備兌說:“師兄,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添亂。”隨即又拍着我的背,安撫道:“蓮兒,爲夫錯了。以後,爲夫再也不會放你在我視線之外,爲夫發誓要跟蓮兒並肩作戰。”
我看着一臉緊張的他,他越那麼說,我越覺得我沒用裡的沮喪無端擴大。或許愛真的是一種被需要。不管男人還是女人,發現對方需要自己,自己之於對方是有意義的,才覺得踏實。
“我是沒用的人,幫不了你什麼的。”我看着他,輕聲地說。
“藍曉蓮,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你可知,如果沒有你,我活着都沒有意義,這天下對我也沒有意義。你讓我感覺溫暖感覺這世間不荒涼,你總是在危難的關頭護我。我不許你用這副表情跟我說話,也不許你說這種話。我需要你比任何人都需要你。”夏月凌急了,將我緊緊地在懷裡。
兌咳嗽了一聲:“師弟,我看我還是迴避一下。”
夏月凌惡狠狠地喝道:“慕兌我將你當年的事抖出去。”
兌再劇烈咳嗽,好一會兒才說:“師弟息怒,息怒。”
夏月凌哼聲,再次在我耳邊輕聲問:“蓮兒,不要那樣想好不好?你不知,沒有你的月凌,多悽慘。”
他哀求的語氣讓我的柔軟到疼痛,緊摟他,輕聲說:“我只怕,你不需要我。”
他伏在我耳邊,用輕不能輕的聲音說:“你自是知曉我是如何需要你的。”
我一聽那語氣知曉這傢伙又在胡說,卻又不好發作,只得一臉通紅,趕忙轉移話題問:“兌原來姓慕容啊,當年有何事?”
兌滿臉不自在,再度劇烈咳嗽一陣,說:“師弟啊,我幫你擔着皇帝的虛名夠累的了。我趕忙彙報完,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且聽好。”
“嗯。正好,我也想與蓮兒就寢,你且快說。”夏月凌笑着說。
天啊,我造了什麼孽?此刻,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夏月凌是不由分說地摟着我說:“乖點,聽聽天下形勢,幫爲夫分析分析。”
我撇撇嘴還沒說話,就瞧見兌又要咳嗽,連忙說:“兌,你就別咳嗽了,磨磨蹭蹭的,趕快說。”
夏月凌更是得意地笑道:“師兄,看到你家主上着急了沒有?”
“是是是。我馬上說。”兌竭力隱忍着笑。我惡狠狠地瞪了瞪他,這個男人的言語能力真是不容小覷,一分一毫都佔不到便宜。
兌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踱了幾步,說:“那日,主上與師弟離開後,離護法帶領鳳城趙氏以及林家軍與亡靈軍團對戰,不久,亡靈軍團便悉數被滅。坎也將十王夏月凱抓來,夏月凱現今囚禁於天牢。當林家軍衝進李家軍營打掃戰場時,遇見了李家小公子李維谷,那李維谷竟陷入癲狂,仿若是身體裡住了兩個靈魂,自己掐着自己的脖頸,最後竟然笑着自殺,武器是一面鏡子,橙子說,那鏡子仿若是主上的,所以我將那鏡子收了起來。”
“自殺?”我一驚,心裡已是明白,那紫隕以紫菱鏡自殺,紫菱鏡本身有焚魂作用,他是想與那人同歸於盡,只是真的同歸於盡了麼?
“主上,這是那面鏡子。”兌說着,從龍牀邊的箱子裡找出了鏡子。
那鏡子仿若石雕成的,一點靈氣都沒有。我伸手接過,很懷疑這是紫菱鏡。但就在接觸到我手的剎那,紫菱鏡紫光芒四射,再度恢復成靈氣氤氳的狀態。
“咦,真是見到主人了。”兌驚叫道,卻又隨即說:“不對啊,這鏡子該是魔界之王紫隕的啊。”
“你也知曉紫隕?”我看了看他。
兌點頭說:“我閱讀了很多上古典籍,其中有一章叫女媧預言志,有提到紫隕。”
我靠在窗邊笑着說:“你倒好,回了一千年後,竟不去過問這國家大事,倒在這裡跟我風花雪月,莫非,你是胸有成竹?”
“蓮兒真乃爲夫的知己啊。”夏月凌笑道。
我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料這傢伙竟真是胸有成竹。我惑地問:“莫非你已經佈置好了?”
“我從來不下沒有把握的棋。”他笑着,拉開軟榻旁的木櫃,拿出一件雪白的狐裘大氅遞我,說:“穿上,陪我進宮。”
我看着他,他還是笑意醇厚,英俊非凡,但我忽然覺得他似乎離我很遠,是個很陌生的人,是一個我從未了解過的陌生人。好像在商都與春城與我相處的夏月凌另有其人。而眼前這個男人,是弈棋天下的天佑帝,夏月國那個風華絕代的十八王爺。
他也發現我的異樣,臉色也微變,神情不安起來,他跨過一步來,將狐裘披在我身上,又幫我係好領口的帶子,擁着我,低聲問:“怎了?蓮兒,你那神情好嚇人。”
我搖搖頭,有些沮喪地說:“突然覺得自己從未了解過你。”
夏月凌將我緊緊擁在懷中,嘶啞着嗓子說:“蓮兒,是不是怪我沒告訴你我的部署?”
“沒有。真的。”我沉溺在他的馨香裡,溫暖清新的植物香。
“蓮兒,對不起。你知道,我是夏月國的天佑帝,我做任何事情都要預見很多可能,並以此去進行多種部署。
”他急急地解釋。
我緊緊摟着他,急急地說:“傻瓜,別說了。我怎麼會怪你?我的男人胸懷天下,如此聰明,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責怪?”
“真的?”他驚喜地說,順勢將我抱起來,脣便迫不及待地壓下來,侵略如火,與我的脣齒纏綿了一陣,才放開我,紅着臉,啞着嗓子說:“不行,不能再逗你了,否則天明都進不了宮。”
我自知他身體的變化,再聽他這話,臉頓時滾燙,連拉着他的手,都成了一把難以自持的熊熊火,便趕忙甩開他的手。
說來也奇怪,之前也是做過很多次,卻不知爲何每一次,都會覺得害羞,就連一個人回味,臉都會不由自主地滾燙。
“蓮兒,我去煮茶,叫人拿點點心,吃完,咱們就進宮。”他說着,狼狽地繞到了屏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