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茵剛要跳起來反擊,古逸風的披風已經脫下拿在了手上,接着一扔,扔在了她的頭上,將她的視線被遮擋住,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了,秋茵一下子懵了。
“蓋上。”
他只說了這麼兩個字,就轉身回到了小方桌前,繼續看書了。
秋茵將傻呆呆地挺在那裡,良久才慢慢將披風拉了下來,扭頭看向了他,原來他是想將披風給她蓋着,她卻小人了一回,想着他一定猜中了她的心思,秋茵更加不好意思了。
當他的目光再次看過來時,秋茵立刻將披風蓋在了頭上,倒頭躺下了,一動也不動,一會兒她聽見了書頁翻動的聲音,古逸風開始鑽心看書了。
躺下來,感到渾身疲乏,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秋茵夢見自己還穿着學生服,坐着老爺車上,悠哉悠哉地去上學,美滋滋地吃着小酥餅,又甜又香,小酥餅吃也吃不完,滿心歡喜,就在她想開懷大笑的時候,突然有人推了她一下,秋茵執拗地哼了一聲,不願醒來,接着身子又被推了幾下,她這纔不悅地睜開眼睛,對上了古逸風那雙赤紅的眼眸,他蹲在她身邊,幾乎近在咫尺,嚇了秋茵一跳,她恍惚坐起來,茫然地看着周圍,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裡是古舊的小旅館,不是夏家,也沒有什麼香甜的小酥餅。
秋茵睡得實在太香了,嘴角還有口水,古逸風一把扯下了她身上的披風,收回了猩紅的眸子。
“起來,走了。”
說完,他站了起來,大步地向門外走去,真是個惜字如金的傢伙。
四小姐也起來了,揉着眼睛,跟在了古逸風的身後,秋茵忙擦了一下嘴巴邊的口水,跳起來,褥子上還熱乎乎的,真不願就這麼醒來,可路還得走下去。
外面下了雪,鋪在地上白花花的一層薄毯子,樹上,車上都是,身上的熱氣很快散了,古逸風拉開了車門,讓她和四小姐上了車,纔回到副駕駛座上,司機開車出發了。
因爲下雪,車開得不快,秋茵將臉貼在車窗上,還想着昨夜的那個夢,真想回到過去活像米蟲子一樣的日子,可惜時間不能倒流,她必須爲生存而爬行着。
路似乎走也走不到頭,牛鼻子汽車又晃了很久,司機說是距離鳳城還有半天的時間,汽車在半路加了幾次油,古逸風好像昨夜沒有睡過,路上打了幾個盹兒,秋茵也跟着迷糊了一會兒,當汽車走到一條土路的時候,突然一聲槍響,驚得她整個人都精神了,瞪大了眼睛,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坐黃包車的情景,心一下子收緊了。
“二哥!”
秋茵聽見四小姐尖叫了出來,以爲古逸風被搶打中了,趕緊緊張地看了過去,發現汽車失控了,前擋風玻璃上有一個子彈孔,而司機的頭噴着血,濺得到處都是,古逸風奮力地拉着方向盤,穩住汽車,接着又是一槍,子彈擦着古逸風的左臉飛進來,車一拐,秋茵右面的窗戶破碎了,冷風嗖嗖地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