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業的一巴掌把徐琢嚴打懵了,徐正業之後的話把整個宿舍的人都嚇懵了。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校長對周若水這麼客氣?不是說周若水就是個村姑?
李璐璐見徐琢嚴捱了打也嚇了一跳,委屈道:“叔爺爺,您是不是搞錯了。這女人就是個村姑。”
徐正業的臉陰沉下來,冷笑道:“李小姐,你知道這位周小姐是誰嗎?她是京都大學新任的校長。因爲她還在上學,不願意太張揚,所以今天開學典禮上講話的纔是副校長。你覺得堂堂京都大學的校長會窮的交不起學費,出去幹違法亂紀的事兒?”
李璐璐身子一抖,一雙狐狸般的眸子裡充滿了不可置信,這個女人是京都大學的校長?怎麼可能?顫顫巍巍道:“不可能,不可能,她明明是村姑啊!她自己說的,她家是小清河村的。”
徐琢嚴面上也是一片慘白:“叔爺爺,京都大學不是徐家的嗎?怎麼會讓這位......周小姐當校長呢?”
徐正業冷冷的瞥了徐琢嚴一眼,他知道,徐家現在人丁稀薄,這些旁支都盯着徐家呢,萬一他出點什麼事兒,這些人都得逼徐德交出徐家的產業。他冷哼一聲:“怎麼?我把徐家的產業交給誰還需要跟你們交待嗎?”
徐琢嚴微微顫抖了一下,訕笑道:“叔爺爺說哪兒的話,當然不用跟我們交待。只是我有些好奇,這產業怎麼會交到外人手上。”
徐正業漠然道:“周小姐和紹彥是至交,我老頭子活不了幾年了,以後阿德和徐家就交給紹彥和周小姐看顧了。紹彥好歹是我的親孫子,紹彥既然放心周小姐接管徐家產業,那周小姐就不會有問題。”
徐正業這話就純粹是胡扯了,明明是他自己要把徐家的產業交給若水打理,現在卻說成是徐紹彥的意思。若水明知道徐正業是胡說也沒有在意。她知道徐正業是怕徐家的旁支不服自己,到時候來找自己的麻煩,讓自己這個外人交出徐家的產業。但若是自己是徐紹彥交待的人他們就不敢對自己出手了。徐紹彥可是徐元帥家的孫子,四大家族之一的當家人,誰敢得罪,那不是找死嗎?徐正業就是看準了自己和徐紹彥有交情,徐紹彥不會拆穿這謊言才把徐家交到自己手上的吧?若水嘆了口氣,還真是老狐狸啊。
一邊聽着的徐琢嚴臉色就更難看了,他從徐正業的話裡聽出了另外一個意思。周若水和徐紹彥的關係不簡單,很可能還是徐紹彥的情人或者別的什麼的。否則徐紹彥怎麼會把徐家這麼大的產業交到這個小丫頭手上。
雖說以徐紹彥的身份,可能根本不在乎徐正業的這點產業。要知道徐元擁有的可比徐正業的多的多了。但是肉再小,那也是肉啊!哪有平白扔了的,這麼大塊肉給了個小丫頭,可見若水在徐紹彥的心裡分量很重,徐琢嚴剛纔把若水得罪狠了,甚至還想佔若水的便宜,想想徐紹彥知道以後的後果......
徐琢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徐琢嚴被嚇的臉色慘白,若水卻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漠然的對着李璐璐道:“怎麼樣?能不能把我開除?若是開除不了就過來收垃圾吧。”
李璐璐聞言臉色變的慘白,周若水明明只是個村姑,怎麼會是校長呢?她家裡雖說不是什麼數的上的家族,但她父親也是個大老闆,從小嬌慣着長大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李璐璐咬了咬下脣:“你做夢吧!你這村姑也配讓我給你收拾牀鋪?你算個什麼東西!”
徐琢嚴臉色陰沉,啪的甩了一個巴掌給李璐璐,罵道:“賤人!你沒聽到叔爺爺的話嗎?周小姐是紹彥表哥的至交,你找死不要緊,可別連累了我們,小心我們徐家退了這門親!”
這年代,若是被夫家退了親,那絕對會成爲別人的笑話,李璐璐不敢得罪徐琢嚴,含着淚屈辱的走到若水牀鋪邊上收拾起牀上的瓜子皮和木屑。
若水皺了皺眉,她有點輕微的潔癖,想想牀上曾經掉了沾滿李璐璐口水的瓜子皮就覺得倒胃口,琢磨着搬個單間住算了,省的跟這些人麻煩。
李璐璐收拾完牀鋪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更是讓若水覺得不耐,冷聲道:“給我換個單間吧。”
徐正業聽了忙答應下來,招呼手下的人去安排。同時徐正業來了學校的事兒也傳了出去,沒一會兒,從副校長都教務處長等人就都來到了若水的宿舍裡,恭敬的道:“老校長好,校長好。”
到了這一刻,宿舍裡的幾個女生才震驚的接受了若水的身份,學校的領導都喊她校長,她這個被人笑話了一天的村姑竟然真的是學校的校長。
若水見到學校的幾個領導來了,卻沒半點好臉色,冷哼了一聲,道:“學校規定男生不可以到女生宿舍。這個徐琢嚴是怎麼上來的?管理員呢?你們是怎麼管理學校的?”
副校長和後勤處長聞言出了一腦門的冷汗,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個年輕的校長剛上任,只怕正愁沒機會給她立威呢,自己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讓對方揪了出來,恐怕自己不會有好下場了。
若水見衆人不答話,冷厲的目光掃向了後勤處長:“張處長,你是分管後勤的,這管理員是怎麼管理宿舍的?若是學生出了問題,學校怎麼向家長交待?”
張處長腿肚子一軟,差點就站不穩了,哆哆嗦嗦道:“校長,這女生宿舍的管理員是老校長家的親戚,可能和這位徐先生認識,這才放徐先生上來的。我這就去教訓一下管理員,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問題了。”
若水揮了揮手,道:“不用了。既然做不好這份工作就不用做了,一會兒就換人。新換的管理員我希望不要再出現這樣的問題了,否則張處長這份工作,我看也可以換人了。”
張處長臉色一白,沒想到若水一點都不給徐家面子,明知道是徐家的親戚,還是開除了。他擦了擦汗,陪笑道:“我這次一定選好人,立好規矩,絕對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件了。請校長放心。”張處長在這學校幹了二十年才爬上後勤處長這個位置,他要是丟了這工作這輩子就白乾了,這工作可是他的命根子。
學校的幾個領導本來沒把若水這麼個小丫頭放在眼裡,覺得她這麼點年紀,什麼也不懂,隨便糊弄一下就過去了,以後說不定還能架空她。可若水今天來的這一出,把幾個老資歷都鎮住了,這纔不敢再小看若水。
若水收拾了東西準備走人,看到一邊站着沒什麼表情的楊銘心中多了一絲讚賞,自己是村姑的時候她沒有落井下石,如今是校長了也沒有上杆子巴結,心性倒是不錯的。
若水感激她剛纔站出來幫自己說話臨走時對着楊銘道:“你給你媽媽打個電話,讓她看好你弟弟,不然你弟弟出事,她後悔就晚了。”
楊銘愣了一下,不明白若水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確實有個弟弟,她來了學校以後沒跟人說過啊,周若水是怎麼知道的呢?
若水沒有再和她多說什麼,有些話點到爲止就好,如果楊銘不聽,那隻能說命該如此了。
徐正業見楊銘愣在那不明所以的樣子,好心提了一句:“周校長是十分有名的大師,她說出來的話是肯定會應驗的,你倒是命好,讓周大師看相,那可是天價啊。”
這下不止楊銘懵了,就是周圍的學校領導和宿舍裡的同學也都懵了,周若水還是什麼大師?怎麼可能?她纔多大啊,能當校長,還能算命?
雖然楊銘對於若水的話並不是特別相信,但是總覺得心裡膈應的慌,就跑到舍管那裡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把剛纔若水說的話轉告給了母親。
楊銘的母親聽了這話也愣了,她剛纔確實訓斥過兒子。楊銘的母親叫劉媛,是楊銘父親的正妻。但並不被楊銘的父親喜歡,婚後楊銘的父親娶了好幾房小妾,這些小妾仗着生了兒子又得楊銘父親的喜歡,都蹦躂的很歡,想讓自己的兒子跟楊銘的弟弟爭家業,本來庶子是沒有資格和嫡子爭家業的,可楊銘的弟弟偏是個不爭氣的,文不成,武不就。楊銘倒是爭氣,可偏偏是個女孩兒。楊銘母親剛剛在小妾那裡受了氣,回來就把楊銘的弟弟叫過去訓斥了一頓,說的話也重了些。
可是,楊銘和她的同學怎麼知道的?想到楊銘的同學說的那句出事了後悔就晚了,楊銘的母親臉色一白,扔下電話就朝着兒子的房間跑去。
衝進房間後映入楊銘母親眼簾的是躺在牀上臉色發青,不知生死的兒子,楊銘母親嚇的臉色慘白,衝上去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