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有一點失望,嘴上卻還是很理解的點頭,“好的好的,有空便來家裡坐坐。”
阿涼回頭望了望三尾,沒有說話。
“傻孩子,快點和公子道別。”阿孃推搡了一下阿涼。
阿涼上前一步,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乾巴巴的說,“走好。”
三尾沒有在意,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幾步,最後又折回,“這個你拿好。”
阿涼低頭一看,居然又是一錠金子!擡頭的時候男人已經離開了。
手緊緊地拽着這金子,心也是鼓鼓的。說不出的感覺。
阿孃拉着阿涼往屋子裡走,她開心的拿着手裡的金子,激動地語無倫次,“太好了太好了!阿涼,你可是我們家的救星啊!你記住了,一定要好好地把握這個公子,知道嗎?”
阿涼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以後你不用出門了,好好地養在閨閣裡,明天我就帶你去做新衣服。”阿孃笑着,臉頰都紅紅的,似乎是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阿孃。”阿涼輕輕地喚。
“怎麼了?”阿孃沒有不耐煩語氣難得溫柔。
“阿孃,我……不認識這個公子。”阿涼囈嚅。
“傻瓜!”阿孃的眉毛激動地上揚,“你看看你這個小門小戶的樣子,真的是上不了檯面。你現在別的都不用管,以後好好地服侍這個公子,沒事的就和他出去,培養感情。”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啊。
阿涼沒有說出來,反正自己要只要說出來,一定會被反駁的。於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晚上的時候怎麼樣都睡不着,乾脆出門等小狐狸,準備和它好好地說說今天的事情。可是今晚小狐狸沒有來。
第二天,阿涼睡過頭了。
阿孃沒有責怪她,而是帶着阿涼去做了好幾身的新衣服,全都是現在村裡小姑娘喜歡的新款,買完衣服,又帶着阿涼去買了幾個首飾。
阿涼看着穿着新衣服戴着首飾的自己,心裡面想的卻是爲什麼小狐狸沒有來,是因爲昨日自己說錯話了,所以它的主人責罵了嗎?
晚間的時候,三尾再一次來找阿涼,這一回誰也沒有阻止,阿涼正窩在自己的房間裡做女紅。
三尾一進來就看到低頭穿針引線的阿涼,橘黃色的陽光撒下來,一屋子的溫暖,原本的焦躁也在這一刻不見,輕輕地走過去,“在幹什麼?”
阿涼擡頭,沒有想到三尾會進來,於是放下手裡的東西起身,有一點慌亂,“你怎麼來了?”
其實三尾也沒有想好來的原因,被這麼一問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於是僵在那裡。
“對了。小狐狸昨晚沒有來。”阿涼想到了什麼,擔憂的看着三尾,“是不是,你回去責怪他了?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三尾搖了搖頭,“它生性頑皮,不知道去哪裡玩了。”
阿涼一點失落,“這樣啊。”
“你在做什麼?”三尾看着籃子裡面的東西饒有興趣。
“這是我做的香囊。”阿涼有些不好意思,她平時很少做這些,應該說很少有機會學習這些,所以繡工自然是不好的。
三尾低頭看了一會兒,給了很中肯的評價,“不錯。”
阿涼開心的笑着,“是嗎?”
眼睛亮晶晶的,顯然是因爲這一句話而開心了。還真的是很容易滿足,三尾點了點頭,心情也跟着喜悅起來,“自然是。”
其實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間大部分都是沉默的,阿涼還是覺得彆扭,一個陌生的男人就這麼闖進了自己的世界,三尾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兩個人就開始默契的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
阿涼做女紅,三尾則是看東西。
三尾也會給阿涼帶點吃的,有的時候是衣服,首飾。這些東西一看就是貴的。
阿涼說了好幾次不要這些,可是三尾還是不聽。
於是這個小小的房間裡面的首飾,衣服,漸漸地多了起來。另添了新的牀,還有屏風,桌椅換成了紫檀木的,茶具成了白瓷的,就連水果也變成時令的。
日子久了,兩個人的相處就變得更加的默契起來。
一到晚上,三尾就會來,卻看到阿涼眼睛紅紅的坐在椅子上,就上前一步,“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
阿涼擡頭看着三尾,伸手拉住了三尾的袖子,“阿孃……阿孃……”
眼淚嗖嗖的,三尾的心也跟着難受起來,口氣低沉冰冷,“怎麼了?”
“阿孃說家裡缺很多東西可是我卻只知道自己享樂,就把我的屏風拿走了。”阿涼哽咽。
那個落地屏風是阿涼最喜歡的,上面畫的桃花,粉紅色的。阿涼不知道的是,這個屏風是從某一個貴人手裡拿過來的。就算放在三界也是一個數一數二的寶貝。
“倒真的是大膽。”三尾冷笑。
“你生氣了?”阿涼小心翼翼的看着三尾,緊緊地拉着三尾的袖子,不讓三尾離開,“你不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三尾摸了摸阿涼的腦袋,“區區一個屏風不要了就不要了。我能生什麼氣?”
“恩。”阿涼吸了吸自己鼻子,眼眶紅紅的。
三尾的心猛地一動,“你爲什麼哭?” Wωω▪ Tтka n▪ CΟ
“因爲你送我的東西我弄丟了。”阿涼哽咽,“我怕你會生氣。”
“就這樣?”
阿涼點了點頭,半響認真地詢問,“還是屏風其實很貴?”
三尾起身,“我明日給你弄個新的來。”
“我都沒事的。”阿涼猶豫,咬着自己的下嘴脣,“我怕阿孃又來拿。”
看着阿涼軟弱不知道反抗的樣子,三尾的心裡無名的覺得焦躁,恨鐵不成鋼,“你就不知道反抗嗎?”
三尾的話,令阿涼詫異又懵懂,“可是,她是我阿孃。”
“阿孃又如何?”三尾挑眉,“她傷害你就是壞人。”
阿涼懵懂,眼睛裡面柔軟無比,她自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下,這樣的一個小姑娘又如何學會傷害別人呢?三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傻姑娘,如果沒有我,你要受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