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充斥着悲傷地吟唱,遠處有一個不斷搖曳的火焰。
“快來……”
“你是誰?”我大叫着。
“快來……嗚嗚嗚……”
“你到底是誰?”
悲傷,太多的悲傷累積着,壓抑着胸口,我說不出來的難過。
“阿眠!阿眠!”
我是哭着醒過來的,一睜眼就看到了北冥蕪澤一臉擔心的樣子,猛地抓住他的手,“我夢到了。”
“夢到什麼?”
“我夢到那個女人了,她叫我快來。”我的眼淚控制不住,吧嗒吧嗒的掉落,可是悲傷地原因卻道不明。
“別哭了。”北冥蕪澤將我摟住,手輕輕的拍着我的背,就像是安慰一個小孩子一般,“這都是夢。”
這個夢太真實了,這樣的悲傷真實的就像是我的親身經歷。
我胡亂的點頭,擦掉眼淚看着他,“現在什麼時候了?”
“出去吃早飯吧。”北冥蕪澤將一件新的衣服放在我的牀邊,摸了摸我的腦袋,“我說了多少遍了,身爲鬼母不要哭不要哭。”
我抽了一下鼻子,“爲什麼是我?”
“嗯?”
“爲什麼我是你的王妃?”我吸着鼻子,直勾勾地問。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平靜的直視他,那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可以看到輪迴,卻看不到我想要的東西。
這大概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時刻。
北冥蕪澤脣邊凝出一抹笑容,笑看了我許久,才說道:“因爲你是蘇眠。”
然後轉身離開,房間裡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真的嗎?真的嗎?
我看着新衣服,不由得發呆。
伸手撫摸着這件新衣服,指腹感受着上面的每一個紋路。衣服是全新的,我也不知道這裡荒山野嶺的,他從哪裡拿來的衣服。
“大人。”糰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從門口探出腦袋,眨着圓鼓鼓的眼睛看着我,聲音也是奶聲奶氣的,“這衣服可是四大明繡之一的蘇繡做的,可不是隨便買的。”
我的眼睛猛地一瞪,“我沒有叫你,你來幹什麼?”
糰子脖子一縮,聲音裡面帶着一點委屈,“這裡荒涼,冥王大人生怕大人穿的不習慣才特意吩咐小的找來的衣服。”
我的嘴角不由得上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糰子轉身,小短腿踉蹌的準備離開。
“站住。”我又叫住他,還是要和他說清楚,不能讓他忘了誰纔是他的主人,“以後除了我誰的話都不可以聽知道嗎?”
糰子疑惑的看着我,“冥王大人也不可以嗎?”
“我纔是你的主人!”我假裝生氣的說道。
小傢伙眨着眼睛,最後咬牙點頭,“我知道了。”
滿意的揮了揮手,我起身準備換衣服,卻看到北冥蕪澤從門口直接走了進來,嚇了一跳,急忙將衣服放在自己的胸口,“你幹什麼?我要換衣服了!”
“怎麼和你的夫君說話的?”北冥蕪澤挑了一下眉毛,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笑了一下,“你身上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
“你這個人……”我抱着衣服漲紅臉,“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
“你背後的胎記?還是你腳踝上的傷疤?……”
越說越聽不下去,我急忙上去捂住男人的嘴巴,但是男人的速度比我更加的快,將我的手拉過來扯到背後,低頭就吻住我的嘴。
將羞憤全都吞下去。
舌頭就像是靈活的入侵者,將我的思緒都勾走了。
手順着我寬鬆的衣服,撫摸着我的脊背,這一切都在告訴我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吻!
我急忙推開他,可是北冥蕪澤就像是鐵了心似的,拉着我的腰,迫使我不得不靠近他。
“你幹什麼?”我慌亂開口。
北冥蕪澤低頭,眸子裡面的慾望顯而易見,說話的時候熱氣噴薄,“怎麼了?”
怎麼了?他居然還要問我怎麼了!
“你打算……白日宣……”後面的話我說不出口。
“呵呵……”北冥蕪澤卻笑開,伸手撫摸着我的嘴脣,“夫人這是什麼話?我們可是拜過堂成過親的。這可是持證上崗,合法合理。”
這算什麼回答?還不如不回答!
我紅着臉,“不行,這裡是寺廟!”
北冥蕪澤深深地看着我,最後還是放開了我,似乎很可惜,“夫人不考慮考慮嗎?”
我考慮你妹啊!
眼見我真的要暴走了,北冥蕪澤才慢悠悠的離開。
臨出門之前,還回頭像模像樣的誇獎我,“你剛纔對你式神的樣子,有了那麼一點陰陽師的味道嘛。”
懶洋洋的樣子,讓人恨不能上去撕了他!什麼人啊!
我摸着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算是什麼事?我們明明是來調查的,怎麼現在感覺更多的像是來住宿的?
飛快的換好衣服,出門就看到了正在掃地的小和尚,於是笑着過去和他打招呼。
“小師傅。”
“施主。”小和尚停下手裡的活,和我行禮,“施主早上好。”
“小師傅,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詢問。”
“施主請講。”
“這個廟宇裡面的長明燈是從哪裡來的啊?”
小和尚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師傅說,自然是佛祖的意思。應有的時候自然會有,該走的時候自然會走。”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我泄氣的坐在一邊看着小和尚不斷掃着落葉。這個廟宇的和尚是不是太老實了?一個個說話都是文縐縐的。
對了!我忽然間想到了,興奮的對着小和尚說,“小師傅,昨天有一個師傅和我說了一句話,但是我捉摸不透,你能不能幫我解一下?”
小和尚點了點頭,“自然是盡我所能。”
“一切都是由下不由上,致底方啓。”我緩緩地念出昨天布袋大師和我說的話。
小和尚思考了一下,面露難色,“莫不是說,下才是上?”
得了,這個小和尚說的我更加不懂。難道這個佛經就這麼的難懂?我無奈的看着小和尚。
小和尚也無辜的看着我。
落葉陣陣,我倆就這麼幹瞪着眼睛。
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