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讓毛文龍感到不妙的事情浮出了水面,把毛文龍給陷入困境當中,也後悔自己太過沖動。
如果他的前身,那個毛文龍的髮妻尚在人間的話,那這會必然是一個老太婆無疑。讓毛文龍現在去接受的話,那他如何接受得了。
感覺到事情嚴重的毛文龍當即坐不住了,也不管陳瀾與洪紫嫣那滿臉的好奇,他直接衝出房外,然後找到留宿在府裡的毛伯文。
“我的髮妻還在不在人間?我有沒有兒子在人世?”毛文龍直接衝進毛伯文的房間,把他從牀上拉下來,劈頭蓋臉就問道。
毛伯文許久後才反應過來,他有些難爲情的說:“少爺,你的髮妻已經病死了許久,至於小少爺卻是在你出事之後,已經被官府抓去,後來聽說已經被凌遲處死。”
毛伯文說這些的時候,小心翼翼,他很怕毛文龍聽到這些會突然狂性打發。然而,讓他意外的是,毛文龍不但沒有狂性大發,反而是高興得不得了。
這樣的表現就很讓人疑惑了,也不符合實情,正在毛伯文疑惑毛文龍在開心什麼的時候。毛文龍卻不給他解釋,匆匆丟下一句:“你確定情況就是這樣?”
毛文龍看到毛伯文點頭後,他才舒了口氣,然後呵呵傻笑着離去,丟下滿臉莫名其妙的毛伯文,不知發生了何事。
毛文龍很快便回到了陳瀾與洪紫嫣的房間裡,他笑呵呵的說:“放心,你們所擔心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三叔已經說了,我的髮妻在很久前就已經病死,不過我那還未曾謀面的兒子,卻被朝廷給定罪處死,這事日後必定要與崇禎算賬。”
聽了毛文龍這樣一說,陳瀾與洪紫嫣的擔憂便迎刃而解,兩人同時舒了口氣。同時她們也看到毛文龍此刻這般高興,卻又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她們都知道毛文龍這是失憶了纔會對髮妻以及兒子的死,沒有半點悲痛之心。可如果以後要是萬一恢復了記憶,那麼必然會爲此刻的開心而痛恨自己。
陳瀾與洪紫嫣可不想毛文龍日後回想起這事而痛苦不堪,兩人對視一眼後,都明白彼此心裡是同樣的打算。陳瀾不再猶豫,溫情的靠在毛文龍的懷裡言道:“相公,我們都知道你現在失憶,纔會這樣。但請你放心,我們並沒有盼着姐姐死的心思,我們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
“是啊!姐姐說的對,我們並不希望姐姐死,我們只是迷茫。對不起相公!”洪紫嫣同樣溫情的靠在毛文龍的另一邊。
難得二女如此溫情,毛文龍顯然不想打破片刻的溫馨,他心裡明白,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失憶一說。因爲他根本就不是所謂的真正毛文龍,至於毛文龍的髮妻以及兒子的死,其實毛文龍心裡倒是鬆了口氣。
畢竟要讓他去面對一個四十幾歲的老婦人,稱其爲妻,還要認一個可能已經跟自己目前的年紀差不多的兒子,毫無疑問,這樣會讓毛文龍發瘋的。
一個謊言的開始便沒有停止的可能,毛文龍現在只有不停的用別的謊言繼續編下去,他已經身不由己。
還好,眼前的情況並未到最遭的情況,只要沒有上面那件事的糾纏,毛文龍完全可以敞開心扉去接納族人。然後真心實意的去對待他們,把他們都當成自己真正的親人。
孤獨來到大明的毛文龍,此刻也第一次感覺到他並非孤獨一人。上天把他前去的家人給奪去,卻也在這裡給了他另外的家人。
天道殷勤,毛文龍第一次感覺到老天其實對待每一個人還是公平的。或許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的想法,但他已經知足了,心裡再沒有什麼遺憾!
隔天一早,毛文龍便獨自前去府衙,單獨見了福王,沒有人知道毛文龍對福王說了什麼?
福王以及他的手下,在當天也都被毛文龍一聲令下全部給釋放。而福王對待毛文龍很是客氣,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交易,讓人頗爲好奇。
直到當晚,毛文龍突然宣佈要親自去一趟浙江的錢塘縣才把一幫人給震驚到。
浙江的錢塘縣可完全在朝廷的掌控中,毛文龍如果親自前去自然很是危險。若是被朝廷得知,崇禎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殺掉毛文龍。
洪承疇得知消息後,他第一時間前來勸阻,在毛文龍的書房內,洪承疇聲情並茂的言道:“你這是胡來,浙江是你現在能去的地方嗎?那裡完全就是朝廷的天下,你的去向一旦泄露了風聲,可曾想到朝廷會如何對付你。若是你擔憂你的族人,完全可以派信任之人前去把他們給接過來,完全無需你親自前去。”
毛文龍卻根本不聽勸,他直言道:“這次我是非去不可,族人因爲我的事情已經被連累成那樣。如果我再不伸以援手的話,與那六親不認的畜生有何區別,難道你就願意看到我以後別人指着後背說我是不仁不義不孝之徒。”
洪承疇頓時啞口無言,人言可畏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若是毛文龍以後真背上這樣的罵名,可想而知他的威望必然會折損的厲害。
左思右想卻沒能想到辦法的洪承疇,一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毛文龍倒是頗爲淡定,他勸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衝動,更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我敢親自前去浙江當然是有所保障!”
洪承疇微微愣了一下,也覺得此話有理,誰也不會嫌自己命長,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聽到毛文龍說他有保障自己完全的辦法,當即追問:“是什麼保障?”
毛文龍卻故作神秘的說:“這事目前還不能公開,當然,並非信不過你,而是少一個知道我便多一分安全。所以,等我回來後,再給你解釋吧!”
洪承疇愣神了許久,最後無奈接受了毛文龍的提議,沒有再追問這事,但他還是建議毛文龍必須儘可能的多帶一些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