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寄江,驚愕之餘忙不迭的向她TT+T,眼睛卻一直往她的懷裡瞟去。
“少‘奶’‘奶’怎麼會到這兒來呢?”寄江並沒有走過來,而是還遠遠的站在樹下與佳期說話。
佳期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那隻黑貓與寄江是什麼關係上了,所以寄江問她話她根本沒聽清,直到寄江懷裡那隻黑貓狀似不滿的衝佳期呲了呲牙,佳期纔回過神來尷尬的衝寄江笑笑道:“對不起,我剛纔走神了,請問寄江姐姐剛纔對我說什麼了?”
寄江淡淡的一笑倒沒有什麼不悅之‘色’,但是她再開口就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沒什麼,少‘奶’‘奶’現在有時間否?若是您不忙的話,不若去我們清淨齋坐坐吧。”
佳期聞言如遭五雷轟,她呆愣半晌張口結舌的看着寄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剛剛她沒有幻聽吧?寄江居然請她去清淨齋坐坐?
寄江注視着佳期好一會兒,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先是掩口一笑,然後才裝模作樣的搖搖頭道:“既然少‘奶’‘奶’沉默不語,那看來少‘奶’‘奶’是極忙的了。寄江就不耽誤少‘奶’‘奶’了,您請便吧。”
說着她就轉身作勢要走,佳期急忙脫口而出:“等等,寄江姐姐等等,我有空的,我也很想去拜會大‘奶’‘奶’,請姐姐代爲通報一聲吧!”
寄江停下腳步回眸一笑,微微點了下頭示意佳期跟上去,這時才終於相信自己能再次見到大‘奶’‘奶’的佳期大大的鬆了口氣,綻開了笑顏忙不迭的向寄江的方向走了過去。
想到一會兒就能見到大‘奶’‘奶’,佳期的心裡就猶如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她惴惴不安的不時遠眺清淨齋最有特‘色’的飛翹檐,心裡卻再三的默唸着稍後見到大‘奶’‘奶’時要說什麼話。
“少‘奶’‘奶’好像很緊張?”一直走在前邊與佳期保持着五步遠距離的寄江忽然開口問了一句,佳期聞言全身一僵,看着寄江的背影乾笑道:“有點兒。”
寄江並未回頭看佳期一眼,只有她輕輕的笑聲隨着夜風飄到佳期的耳邊,佳期這才反應過來剛纔寄江似乎並沒有回頭,那她們倆兒離得這麼遠,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很緊張的呢?
挑了挑眉將疑問壓在心裡。佳期偷眼覷着寄江。卻發現寄江走路地姿勢很是美妙。像是雙足不點地地往前在飄。並且她走路地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不像自己還不時地踩到小樹枝或是裙裾勾到碎石塊發出各種雜音……嗯?佳期忽地瞪大了眼睛緊緊盯住了寄江。但這麼一看卻又沒發現寄江有什麼不同之處。
“那個。請問那隻黑貓是寄江姐姐養地麼?”佳期以爲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看寄江。確實除了走路地姿勢搖曳生姿之外。寄江並沒有任何奇異地地方。
那黑貓聽到佳期地問話。竟然攀到了寄江地肩頭直直地盯着佳期看。直看得佳期心裡發‘毛’。寄江才悠悠地開口答道:“是。也不是。
”
“呃。是嗎?呵呵。呵呵。”佳期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只好抓抓頭髮乾笑兩聲以作掩飾。那黑貓瞧見佳期地糗態又無聲地勾起‘脣’瓣笑了笑。佳期又羞又惱居然直接衝它做了個鬼臉。只是沒想到那黑貓竟然也擡起一隻爪子搭在下眼皮上輕輕一拉。又飛快地衝佳期吐了吐舌頭——它居然還了佳期一個標準地鬼臉!
佳期瞠目結舌地瞪着那隻太過人‘性’化地黑貓久久思考不能。腦子裡閃過地第一個念頭卻是可惜空嵐國沒有《寵物大觀》這個節目。不然拿這隻貓去參賽。說不定還能得不少獎金呢!
就在佳期胡思‘亂’想的當口,兩人一貓已經走到了清淨齋的‘門’口,寄江輕輕在‘門’上叩了兩下,‘門’很快就無聲無息的往兩邊打開了,寄江在‘門’邊側身而立朝佳期輕輕招手,佳期看着‘洞’開的大‘門’,方纔因爲和黑貓嬉戲而放鬆下來的心情再次無比緊張了起來。
佳期在‘門’口盤桓躊躇了好一會兒,寄江也並不催促她,只是將手中的黑貓撫了兩下就彎腰將它放在了地上,那黑貓立即頭也不回的朝裡間跑了去。
“那個,我沒打招呼就跑來,大‘奶’‘奶’會不會不見我?”佳期捻着衣角怯生生的向寄江發問。
寄江撩了下頭髮微微一笑:“不會,若不是得到了大‘奶’‘奶’的首肯,我又怎能隨意帶你回來?”
佳期聞言又是一愣:“你是說大‘奶’‘奶’早已知道我會來?”
寄江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不然爲何叫我姐去引你來呢?”
“你,你姐?你是說寒江姐姐麼?我沒有見到她呀。”佳期惶惶然的四顧,沉沉的夜‘色’中除了她們倆兒再無其他人了呀。
寄江卻抿‘脣’一笑
言,只輕巧的轉身徐徐往裡邊走了去,佳期情急之下37去,清淨齋的大‘門’隨即又無聲無息的合上了。
佳期緊張的連連吞着唾沫,一雙大眼咕嚕嚕的轉悠着到處看,清淨齋果然種了許多‘花’‘花’草草,夜風一掠過,暗香浮動,各種‘花’草的香味隨風沁人心脾,也讓佳期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了下來;園中還大面積的栽種着樹木,那些大樹遮天蔽日的舒展着枝條,原本僅有的一點月光現在也悉數被茂密的樹蔭擋住了,所以園中現在是漆黑一片,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佳期只顧着注意前方寄江的身影了,所以腳下不知道被樹根還是別的什麼絆了一下,她整個人立即往前撲去。佳期小小的驚呼了一聲,可呼聲還沒完結呢,一隻纖纖‘玉’手就攬住了她的腰。
“少‘奶’‘奶’,請多注意腳下。”扶住佳期的居然是一直走在前邊帶路的寄江。
佳期訝異的挑眉,先是吶吶的道謝站直了身子,待寄江縮回手又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佳期才冷不丁的開口問道:“寄江姐姐好眼力呀,這黑漆漆的一片你還能這麼快的跑過來扶我一把?”
寄江還是淡淡的答道:“我自小就在這裡長大,這裡的‘花’草樹木哪樣不是我與姐姐親手種下的?所以別說是沒有燈光了,就是閉着眼睛我都能從‘門’口走到宅子裡去。”
佳期一時默默無語了,她總覺得今天的寄江看起來很是有些不同,而且她說的話也好像是很有玄機的樣子。佳期這次靜靜的跟在寄江身後慢慢往前走,那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在純黑的空間裡若隱若現,就像是前世看過的恐怖電影裡的場景。
怎麼總是覺得從那隻黑貓開始,這整件事情就到處透‘露’着詭異呢?
約莫走了半炷香的功夫,佳期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一間類似於日本和室建築的房子就出現在眼前,房子的屋檐下吊着‘精’巧的琉璃燈盞,朦朧暈黃的燈光營造出溫暖且溫馨的感覺。
“少‘奶’‘奶’,這邊請。”正當佳期驚歎着到處看着,準備將大‘奶’‘奶’的住處看個仔細,好等着衛央回來一一細述給他聽呢,已經走到遊廊下的寄江不知道從哪兒拿來了一個提在手裡的琉璃燈盞,正站在‘陰’影下笑‘吟’‘吟’的招呼佳期。
佳期不好意思的笑笑,趕緊順着階梯走上游廊,一雙大眼卻還是忙碌的四處張望着。大‘奶’‘奶’的住處果然就跟她這個人一樣,素雅淡然,一路上沒見到什麼富麗堂皇的裝飾,只有在小細節的地方透出一點情趣,整條遊廊上都可以嗅到若有似無的‘花’草香氣,而且仔細聽聽的話,居然還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佳期不由自主的閉上眼幻想自己是走在山間小道上,整個人都放鬆的似乎隨時能飄起來了。
“寄江姐姐,方纔經過那個‘花’園,那麼黑你都不點燈,爲什麼這一路上都有琉璃燈盞照明,你卻還要提着燈在前邊走呢?”全然卸下了戒備的佳期又變成了問題少‘女’,她看了看一路上的燈火通明,再側過頭看看寄江拎在手中作用不大的燈盞,終於還是沒忍住將問題脫口而出。
寄江的側臉在燈火的照耀下看起來有些虛幻,她的嘴角勾了勾,彎出一個微笑的弧度,然後才用空靈飄渺的聲音回答佳期道:“黑與不黑,豈是用‘肉’眼就能辨別的?方纔在小‘花’園,少‘奶’‘奶’眼不能視物所以跌跤,但是小‘花’園的景物,哪怕是最微小的一根雜草我都知道它在什麼地方,所以小‘花’園對於我來說是一如白晝,所有的事物都一目瞭然;況且在全然黑暗的情況下,少‘奶’‘奶’只是專心致志的注意着腳下無暇他顧,而現在有了燈火,少‘奶’‘奶’目不暇給,想必已經看‘花’了眼了吧?有的時候,看起來是指路的燈火,也許就是‘蒙’蔽眼睛的黑暗也說不定呢。”
佳期被寄江一通話說的雲裡霧裡搞不拎清,她說這段話什麼意思?佛偈麼?還是說禪?她還想再追問寄江兩句,但寄江已經在一道紙‘門’前站定輕輕的向佳期躬身道:“這便是大‘奶’‘奶’的房間了,少‘奶’‘奶’請將鞋子脫在外邊,然後隨我一道進去吧。”
佳期聞言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她緊張的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又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才瞪圓了眼睛看向那扇紙‘門’。
大‘奶’‘奶’就在那道‘門’後啊……佳期再次深呼吸兩次,顫着手將鞋子脫下來放到遊廊的臺階下,然後才衝寄江點點頭小聲道:“有勞寄江姐姐了。”
寄江但笑不語,只是挪出一隻手來極輕極慢的將那道紙‘門’往一邊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