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校園】
魏九拿着手機,在看他裝在各個辦公室中的監控錄像。
此時的他很困,而且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偷窺變態。
但是沒辦法,一切爲了工作。
實際上他這樣做是犯法的,但是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偉大的警察教育家蔡添明告訴他,他媽的先把案子破了剩下這些事偷偷的別讓人知道。
話糙理不糙,魏九這樣想到。
大部分老師在課餘或者沒有課的時候,都呆在辦公室中喝茶聊天,看不出什麼異樣。擁有獨立辦公室的老師不多,魏九把他們當成了重點對象。
比如有個姓李的英語老師,有一天把一個女生單獨叫道辦公室輔導功課,魏九緊張的盯着看,卻發現整整半個小時他真的是在嚴厲的講課,沒有絲毫不規矩的地方。
魏九在放下心的同時...隱隱的有一點點失望......
他思考着局長的話,也許兇手會是個學生?
得是多麼可怕的學生?才能以那種恐怖的手法殺人?
當他把畫面切換到薛蕭揚身上的時候,他的神色便認真了起來。
薛蕭揚不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個很陽光可親的人。年輕的女老師們喜歡和他聊天,年紀大的男老師們也喜歡和他聊一些學術方面的問題。學生們也都很喜歡他。
這樣的人完美無瑕,找不到缺點。
然而魏九覺得他很危險,覺得他陽光般的外表掩飾着內心不爲人知的一面,最深沉的黑暗往往隱藏在最耀眼的光芒之下,人們被聖光所迷惑,往往難以看到人的本質。
魏九在深山老林中長大的,對危險的氣息格外敏感。
他覺得薛蕭揚這個人不簡單,每次看到他的笑容,他都覺得很冷。
那笑容很溫柔很溫暖,但是就是讓他感覺有一種隱隱的魔性,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披上柔軟的毛皮僞裝成一隻無害的兔子。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於是他決定多注意薛蕭揚的舉動。
當然,他沒有忽視身邊的學生羣體。從作案者的力量和心性分析,他基本排除了兇手是女性的這種可能。
他首先就排除了自己宿舍的所有人,因爲朝夕相處了很久,除了感覺這幾個人實在是各有各的秀逗,沒有感受到一絲危險。
歷史將會證明魏九同學還是很年輕...
夜裡下了晚自習後,魏九會獨自一人在校園內散步,說是散步,實際上也就是爲了到處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或事。他這樣做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
在這一方面,學校安保主任老劉顯然比他做的更好,每一天老劉都能拿着他的手電抓到好幾對藏在角落裡偷偷親熱的年輕小男女...
......
左進動用蝠血替死術從秦玉手下逃生之後,一直躲在自己的老巢裡養傷。
他的生命本源耗損極其嚴重,尤其是他的血元,幾乎虧損了三分之二!他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具沒有絲毫水分的屍體,那種乾渴到絕望的痛苦,讓他如同置身在地獄之中。
爲了恢復,他需要大量的血食,可是他已經虛弱的不能自主,而他所依靠的大人雖然救了他,並且給他提供了大量的活牛活羊供他飲血,但是這些家畜的血液沒有什麼靈性,他的傷恢復的很慢。
他知道自己需要人血,需要新鮮可口的人類血液,只有充滿靈性的血,才能讓損耗近乎一半血元的他快一點恢復。
他現在只想恢復己身,想要爲他最後的族人報仇,然而秦玉的實力讓他絕望,那個年輕的身影讓他至今想起仍是止不住的恐懼。
但是他不會放棄希望,他是個蝠人,是個從南疆最可怕蠱術中活下來變異的可怕蝠人。他早就見到過地獄,所以對一切都無所畏懼。
他的主人是一個神秘組織聖刑會的頭目之一,名爲蓮實,被尊稱爲聖司,而聖刑會的宗旨是替天行道,以血止邪,故而他的主人不會爲了他去傷害無辜人類的性命。
而今天,蓮實一反常態,找到了他,吩咐他去明哲中學狩獵,可以肆無忌憚。
肆無忌憚的意思很複雜,左進不可思議的看了蓮實一眼。蓮實微微笑着,面如白玉,臉上帶着一個神秘古雅的黃金面具,他周身環繞聖光,飄逸俊美,像是神明一樣高貴而神秘。
他有一種聖潔的氣質,如出淤泥而不染,令人由衷的信服他。儘管這個命令很殘忍,可能會引發很嚴重的後果,但是從他的嘴裡說出,竟有一種悲天憫人的感覺。
左進感激涕零,跪下感謝主人大恩。
然而當他在夜間偷偷潛入進去的時候,抓到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打暈了過去,還未來得及大快朵頤的時候,竟然被一個看上有有些黝黑但是很結實的小夥子看到了。黑小子膽子很大,沒有害怕,反而朝他跑了過來。
大人的命令是,肆無忌憚。
左進一笑,邪氣沖天,他將自己身上的魔性徹底解放開來,被折磨多時的魔心登時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他動用秘術,準備將自己變成最可怕的殺戮機器,他的眼睛已經變得赤紅,殺意沖霄,魔氣貫天。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本來萬無一失的秘術在這件學校中居然失效了,他的魔氣剛一釋放出來,就感應到一股無上強大的靈力突然出現在他的頭頂。
這時他才心生危機感,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個神明給盯上了。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原來蓮實給他的這個命令,只是爲了試探這所學校守護神的底線!
他恨欲狂,感應到那股山嶽汪洋一般不可思議的靈力已經落下,將要碾碎他,徹底抹去他的存在。
無可奈何,他想要逃跑,卻發覺這靈力竟然包裹了整個校園,他根本無處可逃,無奈之下,他只得絕望的怒吼一聲!拼盡全力與它對抗。
毫無懸念的,他被碾碎,魂飛魄散。
這一切說的漫長,但是隻發生在一瞬間,故而當魏九跑到那個昏迷女生身邊的時候,發現居然沒有了壞人的身影。
“怎麼回事?明明看到了?”他好像有一種錯覺,那個壞人突然消失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決定先將昏迷的女生帶到了醫務室,等她醒來,再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而不遠處,校門口的雍鼎輕輕一震,一層淡淡的光芒乍現即隱,它彷彿打了個哈欠。只是鎮壓一個作亂的小妖,舉手之勞結束,它要繼續睡覺。
被李白拉着去喝奶茶的秦玉感應到雍鼎短暫的覺醒,突然一愣,看向雍鼎所在的方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
......
聖刑會秘地之內,蓮實獨自靜立,聖光遮體,感應到左進的死亡,淡淡一笑。
他的身邊,一個戴着銀色面具,裹着一身古雅銀袍的人低頭站在他的身邊,恭敬的說道。
“尊敬的聖司,左進已經被守護那件學校的神器擊殺。但是屬下不明白,他很強大,是您忠心的奴僕,您爲何要這麼做。”
“我需要他幫助我做一個試驗。”
蓮實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像是一把握不住的流沙。
“九州鼎神異,但是畢竟是人族的至寶。就算是再邪惡的人,它都不會理睬。但是他不會容許有妖魔在它眼前肆虐,流露殺意。”
“可左進明明是人啊。”銀袍人心中疑惑。
“他被自己的族人練成了蝠人,已經算是一個妖怪了。”
蓮實笑笑,眼神充滿了期待,有一種聖潔的光彩,他轉身拍了拍銀袍人的肩膀,吩咐道。
“既然妖魔不可近,那我們就用人。傳令下去,狂血計劃啓動。”
銀袍人臉上露出了受寵若驚的喜悅神色,蓮實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對他而言似乎是無上的榮耀,他恭恭敬敬的跪下來,恭謹領命,然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