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島上呆了三天,韓三疊遭奇遇。
先是睡覺的時候趕上筷子和擀麪杖打架,遭遇池魚之殃。
好容易躲過戰『亂』,卻又被海嘯大浪拍死在沙灘上。
之後遠避海『潮』,深入山林,大雨臨頭的兩難之際,居然被一條狗給撿走了。
這狗撿韓三回家的意圖未明,不知道是不是做儲備狗糧用的,發現韓三感冒了竟然還給找草『藥』醫治,興許是怕吃了病人會鬧肚子吧。
土狗把崧藍懟在韓三嘴邊,用爪子拍拍韓三的頭,韓三用僅餘的智商分析,這是讓自己啃着吃。
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韓三齜牙啃了一口崧藍莖杆,又苦又澀,麻的舌頭根子都硬了。好在上面還帶了不少『露』水,清甜的味道合着苦麻澀味,倒讓韓三的精神振奮了些。
多『舔』『露』水少啃莖杆,過不一會兒韓三竟覺得腦子清明瞭起來,zhēn cì刀割般的疼也減輕許多。
土狗蹲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韓三啃嚼,等了一陣子,忽的起身跑出去了。
等韓三覺着身上都舒服了些,腦袋又開始漸漸昏沉,想是有『藥』力發作的緣故,眼皮一搭,徑自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抹陽光正斜斜的照在韓三的臉上。
韓三感覺身體已然大好,精神不錯,體力也恢復了七七八八,不由佩服一句狗朋友醫理精通,『藥』石高明。
掀開草被,韓三從巖壁下緩步走到外面,但見天邊紅霞滿天,有日西垂,這一覺竟睡到傍晚。
沒見土狗的影子,韓三想了想,就奔着來路去亞麻田裡走一趟。
泡了一陣雨,風晾了整夜,又暴曬一天,田裡的亞麻纖維大多脫去了水分,乾硬的捲曲。
韓三把亞麻慢慢拾掇了一起,捆好背在背後向回走,一路上吃了果子,摘幾張芭蕉葉,撿到幾塊乾柴,滿載而回。
剛回到巖壁處,遠遠就看見那隻土狗在外面蹲立,土狗也望見了韓三,叫一聲,搖一搖尾巴,當先鑽了回去。
等韓三回到巖壁下的深底,就見土狗安然蹲坐,旁邊還撂着一隻死兔子,兔子脖頸的皮『毛』散『亂』血痕宛然,顯見着不知什麼時候作了一場狗拿兔子的閒事。
韓三放下手裡背上的東西,逗那土狗,“還等我一起吃飯吶”?
那狗兒像是聽得懂,用爪子扒了扒兔子的脖子,不作聲的望着韓三看。
韓三都愣了,那雙會說話的狗眼怎麼能傳遞恁複雜的意思……還沒收拾,總要洗剝乾淨了吃。
這哪是土狗,這特麼是土狗成精啊。
韓三小心翼翼的過去拎起兔子,順手卷了張芭蕉葉朝外面去,土狗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面,外面快到八點的位置有個積水塘,韓三拎兔子過去收拾。
即便不是什麼神器,一把剪子收拾起兔子來也是綽綽有餘。
劃皮開腹,清膛斷骨,神器鐵鉸剪之下,一隻兔子生生就被勢如破竹了。
韓三指指扔在地上的下貨,土狗上跟前低頭聞了聞,一抽鼻子,又退了回去,擡頭朝着韓三張眨眨狗眼。
得,韓三這一半天都快成狗專家了,這意思是不吃生食,要煎炒烹炸的呀。
韓三拎着地上的去塘裡涮了涮,用芭蕉葉包卷,另一手提着洗剝乾淨的兔子,轉身回去,那狗就是一路跟着。
不知不覺間,韓三對這土狗已經沒了警戒之心,都不用空出一隻手來時時防備了。阿那律握君爪杖變化的耳挖勺就那麼別在耳朵上,一幕柔光閃耀,照亮已漸漸昏暗下來的前路。
挑一小段手臂粗細的圓木,卡在地面的巖縫裡,張開剪口,用剪刃費力的刮掉樹皮,『露』出木本質,再從圓木的上面用剪子的尖端用力的刮出一段淺淺的槽……
剪子這種東西,是依靠剪切力來完成功用的,兩條剪刃需要一定的剛『性』來提供足夠的剪力,所以,剪子的刃口並不會像刀子一樣鋒利。即便是神器,同樣也要遵從這種成熟的設計,不然也就不會叫剪子了。
鐵鉸剪做爲神器,最出挑的『性』能就是可以剪斷任何大概20mm粗細的物體,如果是軟『性』物質,只要能將物體用剪刃壓迫到20mm以下,一樣可以剪斷。
能否將物質擠壓到20mm以下,取決於物質的硬度、手的握力和剪刀的力矩。
鐵鉸剪支點兩側的剪刃和手柄的力矩差不多是相等的,這也就是說,理論狀態下,能在韓三握拳的力量加載下發生一定程度變形的物質,就能被鐵鉸剪切斷。
比如說一條兔子腿,遠超20mm,但是肌肉承受不住刃口加載的力道,很容易被壓扁,直到符合規則,輕鬆剪斷。
再比如說眼前卡在巖縫裡的圓木,和兔子腿差不多粗細,但剛『性』足夠。韓三的握力無法通過剪刃使圓木發生變形,超出了規則範圍,除了神器基礎的無法破壞的物理屬『性』,這時候,鐵鉸剪就和普通的剪子沒什麼兩樣。
『摸』黑忙活着的韓三猛地驚醒過來,剛纔走神的有點厲害,收起剪子晃亮耳挖勺,低頭看見圓木上的木槽都被掏到半指深了,可見剛纔思維發散之遠。
韓三撿起旁邊一根大拇指粗細的硬枝,找準了約莫一尺長短的位置,又換出剪子,斜斜的在一端衝了三剪,一根帶着三棱錐尖的木杆就做得了。
韓三再剪了一段兩尺長的軟韌枝條,編一根亞麻細索,彎成一張鬆鬆垮垮的弓。用弓弦套住三棱錐杆,將弓臂擰轉一百八十度,連着圓木基座,一套鑽木取火的標配就如此輕鬆搞定了。
嗡嗡細鳴,韓三一手立住木杆,一手抽拉軟弓,帶尖的木杆就木槽裡最深的那一點急速自轉,過不多時,就有一絲焦糊的木香,隱隱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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